江閣老和燕王定下了以後的行事,他便回了自己的家,轉身去了他夫人的屋子。


    不少人都誇讚江利仁是個好男人,他隻有江老夫人一個妻子,身邊一個妾室都無,他的一子一女也全是江老夫人所出。人人都道江閣老對江老夫人是情深義重,哪怕發達了也從未辜負江老夫人這個糟糠之妻!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絕頂的好男人了!


    可惜這些話聽在江老夫人的耳朵裏,她就隻有一個想法,惡心!


    江利仁來了江老夫人的房間,江老夫人正在屋內獨自吃著糕點,見江利仁回來,她甚至是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江利仁也不在意江老夫人堪稱惡劣的態度,揮揮手讓下人退下,一時間屋內隻剩下了他和江老夫人。


    江利仁坐到江老夫人身邊,“你明兒個進宮去給皇後請安,還有太子妃那兒,然後再到太子妃,最後到麗妃娘娘那兒。你記得跟麗妃娘娘說——”


    江老夫人麵無表情地聽著江利仁的話,她恨不得將手中的糕點全都砸到江利仁的臉上!這個無恥不要臉的的東西!


    江老夫人忍無可忍地打斷江利仁的話,“這些話何必我去說,你要關心麗妃娘娘,你自己去關心!


    我跟麗妃娘娘說又有什麽用?你該親口跟麗妃娘娘說,你有多擔心她,擔心她每天會吃的不好,擔心她晚上睡的不安穩,擔心她身體會不舒服,擔心她身上的衣服會穿少了,還有……


    你擔心的事情還真是不少,用手指頭都數不完!我年紀大了,我沒那麽好的記性,我記不住你的話!所以你還是自個兒去說吧!”


    “你大膽!”江利仁被江老夫人不陰不陽的話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了。


    江老夫人好笑道,“我大膽?江利仁你是不是弄錯了,我的膽子大嗎?不,我的膽子是一點都不大。我的膽子哪裏有你的大啊。誰的膽子能有你江利仁大啊!江利仁啊江利仁,你一心掛念著皇妃,你惦記著皇上的妃子,你說說,你和我之間,到底是誰的膽子大!”


    “你住口!你是瘋了不成!”江利仁怒聲嗬斥。


    江老夫人冷笑,她乖乖閉上了嘴巴。


    瘋了?可不是瘋了嗎?她覺得自己早就瘋了!這些年她早就生生地被江利仁給逼瘋了!


    人人都說江利仁對她情深似海,人人都說江利仁除了她再也沒有第二個女人,人人都說……


    人人都羨慕她啊,可是誰知道江老夫人有多惡心!她的丈夫身邊是隻有她一個人,但是她的心裏隻有當今的麗妃娘娘!那麗妃就是個狐媚子,勾的江利仁五迷三道,哪怕她年紀大了,都到了能當祖母的年紀了,還是能把江利仁勾的神魂顛倒。


    有時候江老夫人都好奇,江利仁為什麽那麽愛麗妃。要知道他和麗妃都幾十年沒見了。不是江利仁不想見,而是他外放為官,根本不在京城,見不到人!


    江老夫人有時候恨到故意找年輕貌美的小姑娘給江利仁,她真的寧可江利仁納妾,找美貌的妾室,也好過江利仁一心惦記著麗妃那賤人!


    江老夫人除了惡心之外,更多的是害怕!江利仁惦記的是皇妃啊,如今沒人知道還好。萬一有人知道了,那他們這一大家子都得去死!江利仁死,江老夫人是一點都不在意,可是她不會允許她的兒女出事!她的兒女不能為了江利仁這樣的畜生陪葬!


    江利仁不止是愛麗妃,他居然還愛屋及烏。雖然江利仁大部分事情都瞞著江老夫人,可作為江利仁的妻子,江老夫人知道的事情也不少,她知道江利仁為了麗妃的兒子燕王做了多少!他做的每一樣都是能掉腦袋的事!江利仁根本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你放心,我沒瘋!我腦子清醒的很,我要是真的瘋了,我早就不管不顧地將你和麗妃的醜事全都說了。正是因為我腦子清楚,所以我才什麽都沒有說。你明白嗎?”


    江利仁咬牙瞪著江老夫人,忽然伸手扣住江老夫人的下巴,“你少給我冷嘲熱諷的!我和麗妃娘娘什麽都沒有!”


    江老夫人艱難地說道,“什麽都沒有?是啊,是什麽都沒有!是你江利仁這個蠢貨單相思麗妃!而麗妃也正好利用你這個蠢貨為她辦事!江利仁,燕王是你的兒子嗎?他不是啊!可你對燕王比對你的親生兒子要好上百倍!江利仁你就是個大蠢貨!”


    江利仁粗魯地把江老夫人的腦袋甩到一旁,“我做什麽輪不到你管!我警告你,你給我管住你的嘴巴。我讓你做的事情你才許去做,我不許你做的事情,你就別做。你好好當你的閣老夫人,念在你跟了我那麽多年,還為我生下一兒一女的份兒上,我不會對你怎麽樣。否則——你就別怪我不念夫妻之情了!”


    江老夫人冷笑,江利仁說的他好像對他曾經有過多少的夫妻之情一樣!真是叫人惡心!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吩咐你做的事情明天就給我乖乖去做。你要知道,你不是你一個人,你有兒子有女兒,還有孫子孫女,外孫外孫女。難道你是想他們陪你一起去死嗎?”


    江老夫人恨恨瞪著江利仁,“你就是個畜生!你說到是人話嗎?他們也是你的孩子!你居然能說出這樣無恥的話!你居然拿他們的性命來威脅我!江利仁你不是人!你是畜生!”


    “我不會傷害他們,但你要是不聽我的,我的計劃不能順利實施,到時候咱們一家子都會死!那時候兒女,孫子孫女,外孫還有外孫女,他們一個都活不了。所以該怎麽做,你給我好好想清楚。我就不多說什麽了。”


    “呸!江利仁你不還是在威脅我!你真是叫人惡心啊!你把所有的寶都放在燕王身上,為了燕王那畜生幹盡了喪盡天良的事情,你有想過你失敗後會有什麽下場嗎?


    江利仁你別說什麽你不會失敗。燕王和你兩個人的勝算真是太低了。你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你和燕王兩個就是臭水溝裏的老鼠,你們是見不得光的,你們隻能躲在黑暗裏,隻要有一點點的光亮,或者一丁點的腳步聲,你們立即就會躲起來,因為你們怕啊!


    像你們這樣的膽小鬼,臭老鼠,你們是不會贏的!等待你們的隻會是輸!我會睜大眼睛的,我一定會睜大眼睛的,我會好好看著你到時候是怎麽輸的!江利仁你可千萬不要叫我失望啊。因為我太期待那一天了。期待你和燕王兩個輸的幹幹淨淨,輸的一無所有!”


    江利仁被江老夫人的話激怒,抬手就要打江老夫人,但是想到江老夫人明日要進宮,所以他不能打。於是江利仁狠狠放下了手,轉而輕輕拍著江老夫人的臉,“那你就給我好好活著吧,也給我好好睜大眼睛看著,最後的勝利會屬於燕王和我。到時候無論是太子,還是皇太孫,亦或是安王,他們全都會輸給燕王和我的!一定會的!”


    “白日做夢!”江老夫人冷冷道。


    江利仁眼睛一冷,“你也就嘴皮子厲害了。算了,我懶得跟你計較什麽。記住我的話,明日將我的話一絲不落地稟告麗妃娘娘。要是你事情沒辦好,你就好好想想你的兒女吧!別看你嘴裏一直想要我輸,可是你真的能眼睜睜看著我輸嗎?


    我要是輸了,我就完了,這個家也就完了。兒子,兒媳,孫子孫女也會一起完蛋的。所以別意氣用事,你那麽多年都做的很好。繼續保持下去。”


    江利仁說著起身離開了江老夫人的房間。


    等到江利仁離開,江老夫人才敢哭!她不願意在江利仁的麵前落淚,這讓她感到難堪惡心!江利仁算是捏住了她的軟肋,她可不是怕江利仁輸了,連累她的子孫嗎?


    江老夫人流下了兩行渾濁的淚水,低聲哭咽。


    安王府


    “黃思雅,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話!你是真的甘心就這麽被人踩在腳底下啊!你也不看看你如今是個什麽處境!壓根兒就沒人看得上你。你就隻能守著一個半死不活的長生。這一段日子裏,長生都病危了多少次了!長生現在就是吊著命!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去了!”


    錦鄉伯世子夫人衝著黃思雅氣急敗壞道。


    黃思雅聽著錦鄉伯世子夫人的話,她居然一點都不生氣。因為她說的是事實啊!曾經她還期盼著長生的身體能好,指不定萬一就有奇跡出現呢?可是隨著長生一次又一次的病危,一次又一次的從鬼門關被拉回來。


    黃思雅知道,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她的長生是真的不中用,有時候黃思雅都想自暴自棄地直接讓長生去死,也好過讓長生這樣活著受苦!


    “黃思雅你給我聽好了,長生不中用。你自己又不能生。你要是還有一點爭勝心,你就聽我的,趕緊把你的庶妹接進王府,讓她幫你生一個孩子!到時候有了孩子後,那人是死是活就隨你處置!你聽到沒有!”


    黃思雅好像沒聽到錦鄉伯世子夫人的話,仍然一個人愣愣地坐著,沒有絲毫的反應。


    錦鄉伯世子夫人抬手狠狠點了下黃思雅的額頭,“我跟你說話呢!你到底聽到沒有!”


    黃思雅終於有反應了,她皺著眉,沒好氣地將錦鄉伯世子夫人點著她額頭的手指揮開,“你的話我聽到了。可是我不想聽你的。回去讓父親死心,你就說,我是不會同意的。還有我現在不想見到你,你立即給我離開。”


    “黃思雅你——”


    “你不走是不是?你是不是要我派人將你給趕走!這裏是安王府!而我是安王府的側妃!這裏輪不到你撒野!”


    錦鄉伯世子夫人咬牙,“好!好!你可真是好啊!黃思雅,我就看看你之後會有什麽下場,你就繼續狂吧!你慢慢狂吧!”


    錦鄉伯世子夫人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黃思雅冷笑一聲,隨即無力地靠在椅座上。她差不多完了,她的兒子也差不多完了,現在也就是熬日子罷了。她的日子如此的黯淡無光,沒有一點的希望,可是她的仇人的日子卻是過得如魚得水,別提有得意舒服了。


    喬伊靈!


    這個名字在黃思雅的腦海中晃了晃,瞬間令黃思雅咬牙切齒,隻恨不得將喬伊靈生生捏碎,然後一點一點扔進火裏燒成灰,讓她永世不能超生!


    可惜這些都隻能是想一想,這根本不會發生。


    喬伊靈的風光得意就愈發襯托出的她的悲哀痛苦。


    喬伊靈有一對生在大年初一,代表吉祥的龍鳳胎,而她呢?她的孩子是個病秧子,隨時隨地都會死,不過是吊著一條命罷了。


    喬伊靈是高高在上的太孫妃,有太孫的寵愛,身邊又有子嗣傍身。而她呢?她有什麽?一個親王側妃罷了,安王的心裏更是從未有過她。這是不是很好笑呢?


    黃思雅伸出自己的雙手細細打量,唔——這雙手很是白皙細膩,這也代表了她的年輕。可是現在她的心卻已經老了,人生再也沒有了期盼,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這一刻,黃思雅是真的想到了死。可能死亡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解脫吧。不過她就是要死,也要多拉上幾個墊背的。


    黃思雅的雙眸幽深見不到底,見之令人膽戰心驚。


    燕王獻上了雙穗禾苗,這是天賜祥瑞,章平帝準備舉行一場家宴好好慶祝一番。


    安王也打算帶著安王妃前往。


    在安王和安王妃準備好了一切打算出發時,黃思雅卻來了。


    “妾身給王爺,王妃請安。”


    安王見到黃思雅,眼神一閃,“你怎麽來了。長生怎麽樣?”


    黃思雅苦笑啊,“長生啊,熬著日子罷了。”


    安王一聽,眸光一暗,他第一個兒子如今卻是一副隨時都有可能要去的樣子,這讓他如何不心酸。


    安王妃若有所思地打量黃思雅,眼底的防備之色愈濃。


    “王妃如此看著妾身做什麽?難道是擔心妾身要對您不利嗎?王妃隻管放心,妾身不會的。妾身也沒那樣的心思對王妃您不利。妾身有的那一點心思都放在了長生身上。”


    安王妃溫婉一笑,“妹妹這說的是什麽話。我何時懷疑妹妹你要加害我了。妹妹這話好生沒道理啊。我隻是在想,妹妹你不去好生照顧長生,反而跑到王爺和我麵前,你這是想做什麽呢?”


    “妾身想跟王爺和王妃一起參加家宴,不知道王爺是否允許。”黃思雅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安王不解地看著黃思雅,“你要去家宴?為什麽?”


    “禾生雙穗,天賜祥瑞。妾身也想去見識見識那祥瑞,沾沾祥瑞之氣,要不是長生的身子太弱,妾身還想抱長生一起去。”黃思雅說著美眸含淚,一臉傷心。


    提起長生,安王心軟了,“你跟著一起吧。”什麽天賜祥瑞,安王是壓根人不相信。不過人好歹是得有點信仰,有了信仰,人才能堅持下去的勇氣。”


    黃思雅頓時破涕為笑,“妾身多謝王爺。王妃姐姐,你不會介意王爺帶妾身參加家宴吧。”


    “自然不會。我隻希望妹妹你能好好多沾沾祥瑞的福氣,再將福氣傳給長生,保佑長生的身子盡早好起來。這才是正經的。不過妹妹,今天你身上的味道好像跟之前不大一樣啊。”


    “是我換了一個香囊,姐姐這有什麽問題嗎?”


    ------題外話------


    2月最後一天,有票票的寶貝兒行動起來吧!(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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