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會兒,姚氏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幹脆將心裏的想法全都和盤托出!這些話藏在她心裏,她也早就忍夠了!這會兒不用忍,姚氏隻覺得渾身舒暢。


    太子驚恐地吞咽著口水,喃喃開口,“蘇婉儀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如此殘忍,你還是不是人啊?”


    “嗬——太子啊太子,你真是個蠢貨!天啟有你這樣的儲君,真是一件令人感到悲傷的事。他日你若登基為帝,我敢說,天啟必亡!不過你放心,你是不會有機會成為天啟的千古罪人的。因為天啟不會亡在你的手裏。天啟在你父皇的手裏就會徹底完蛋,輪不到你糟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姚氏笑得瘋癲暢快,一時間不禁得意囂張極了。


    太子憤怒了,這個瘋婆子!她真是瘋了!說得都是狗屁不通的鬼話!他堂堂的太子哪裏不英明神武了!(底下人拍馬屁的),居然感說他是一個蠢貨!呸!難怪姚氏這賤婦被抓了呢,就她這樣的蠢貨能不被抓嘛!


    涼意從心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幾乎將蘇海凍成冰人。你要問蘇海此時有什麽想法,蘇海會告訴你,他現在隻想戳瞎自己的雙眼!蘇海發現他真的是有眼無珠,他得蠢到什麽地步才會被姚氏騙了這麽多年。蘇海甚至不想去問姚氏,“你對我是不是有那麽一丁點的真心。”這樣的話問出來,蘇海隻覺得是對他的侮辱,姚氏知道他要問的話,也隻會更加冷酷無情地嘲笑他。


    蘇海知道他已經不剩下一丁點的尊嚴了,可這會兒,蘇海還想保留他最後那麽一丁點的尊嚴!他作為男人的尊嚴!


    蘇海問了他想知道的最後一個問題,而這時,姚氏也漸漸止住了恐怖的笑聲,“婉儀發瘋是不是你做的?”其實蘇海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想問,想從姚氏的嘴裏得到令他徹底死心的答案。


    “切——蘇海啊蘇海,你也別不服氣我說你是個蠢貨。你的的確確就是一個蠢貨。都到這地步了,你居然還問我如此愚蠢的問題。你說蘇婉儀那蠢貨發瘋啊,當然是我做的。一個壞我大事,毀我謀算的蠢貨,要不是情況不允許,我都想直接弄死蘇婉儀算了。我隻是弄瘋了蘇婉儀,還留下她一條命,這已經是我仁慈了。”


    太子的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這女人真是好意思說!她都把自己的女兒給弄瘋了,居然還說仁慈!姚氏要是能用仁慈來形容,太子覺得他都能稱得上有菩薩心腸了。太子一直不喜歡太子妃,認為太子妃古板木訥。可是這會兒,太子覺得太子妃很不錯,跟姚氏比起來,絕對是很好很好了。


    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


    得到了心中早就猜到的答案,蘇海苦笑一聲,那笑容裏似乎含著釋然,又含著解脫,亦或是徹底的心死如灰,生無可戀。


    蘇海朝著章平帝重重磕頭行禮,“臣有負聖恩,若是臣能早早察覺一切,姚氏定無可能借著臣的名頭行不義之舉。臣自知罪無可赦,臣也不奢求皇上恕罪。臣一生隻有蘇婉儀一女,臣教女無方,任由姚氏教壞了唯一的女兒,使之屢屢犯下大錯。臣隻求皇上能念在臣曾經一片忠心的份兒上,能派人善待婉儀,隻求能令她衣食無憂即可。”


    蘇海平靜說完,猛地起身撞向殿內的柱子。瞬間,蘇海的腦門上鮮血直流,臨死前,蘇海都沒有再看姚氏一眼,他是真的太恨太恨姚氏了,他這一生都是毀在姚氏的身上。他娶了姚氏這個妻子,是他最大的悲哀。蘇婉儀有要是這樣的母親,也同樣是蘇婉儀最大的悲哀。


    甚至可以說,蘇海和蘇婉儀這一對父女悲哀的源頭就是姚氏。


    祁雲見著撞柱而亡的蘇海,眼底隱隱有複雜神色湧動,最後歸於平靜。太子也有些同情蘇海,娶了姚氏那麽個瘋子,這一生這是都被毀了。章平帝同樣唏噓不已,蘇海的忠心毋庸置疑,他能力也有,唯一不好的就是太容易相信枕邊的人了,不止是毀了他一生的名譽,還害了他唯一的骨血。


    要說最無動於衷的,那莫過於姚氏,她平靜——不,應該說姚氏不屑地看向蘇海,“蘇海啊蘇海,你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窩囊沒用。遇到這麽點事就選擇自殺。切——”


    太子實在是不想看姚氏了,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再多看一會兒姚氏,他也差不多要瘋了。


    “蘇海這一生最倒黴的就是娶了你,如果沒有你,他何至於落到這樣的下場。來人啊,將蘇海的遺體帶下去厚葬。至於蘇婉儀——找兩個忠厚老實的嬤嬤好好照顧她。”章平帝最後還是同意了蘇海的請求。


    很快就有侍衛進來抬走蘇海的遺體。


    “皇上啊皇上,世上哪來這麽多的如果。你怎麽不說蘇海要是稍微漲點心眼,懷疑上我,我想做的事情也不可能如此順利不是。還有我要不是恨透了喬家,想要留下看喬家人倒黴,皇上難道真的能抓住我?我早就離開京城,跑得無影無蹤了。所以不要說什麽如果,無用就是無用,不要為自己的無用找借口!”姚氏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


    章平帝冷笑一聲,甚至還為姚氏的話鼓起掌,“啪啪——啪啪啪——”


    “說的好,說得非常好。姚氏啊姚氏,你說的真是太好了!講真的,朕一個男子,心腸都不如你硬!也比不上你冷。這一點,朕對你絕對是甘拜下風了。”就姚氏的心腸,怕是天下九成九的人都比不過她心狠。


    “多謝誇獎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那些無用的感情還有心軟,我姚靜身上是絕對不會有的。”


    “你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那你可還知道一句話,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今的你就是階下囚!姚氏你可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姚氏艱難地動了動手臂,鎖在她身上的鐵鏈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圍在她身邊的十二個錦衣衛瞬間警備。


    姚氏嗤笑一聲,“真是夠小心的。不過也對,小心無大錯。我不就是輸在這一點上。皇上說的很對,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此簡單的道理,我姚靜明白的很。我姚靜計輸一籌,落在皇上你的手中,要殺要剮隨便,我姚靜絕對不會求饒。皇上啊皇上,你可知道我一點都不怕死,您可知道為什麽?”


    “不知道。”章平帝直截了當地回答,他的確是不知道。


    姚氏眼底詭譎的波光時隱時現,嘴邊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因為我知道我死後,天啟很快就會亡國的。到時候你們祁室皇族就全會淪為階下囚,亡國奴!到時候你們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死後,我一定不會去投胎,也不會喝孟婆湯,我姚靜一定會睜大眼睛看著你們的下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姚氏再次瘋癲狂笑,披散的雜亂頭發隨著她瘋狂的笑容而飛舞飄揚。


    “好笑!嶺南一個小小的彈丸之地,你真以為能有什麽作為不成!朕也決定了,朕不會讓你死。朕要你好好活著,讓你好好看著朕是如何將嶺南徹徹底底壓下去!”章平帝終於被姚氏說得動了火,冷笑開口。


    姚氏止住了笑聲,一雙眼裏滿是譏諷,“是嗎?那咱們就拭目以待了。看看到時候鹿死誰手,誰勝誰負!”


    “不止是嶺南吧。讓我猜猜,你如此有信心,是不是還派人遊說了東陵和西域諸國,突厥那兒,想來你也派人去了。不過突厥正在內訌,他們怕是無暇出兵。”祁雲忽然開口。


    姚氏眼底的得意狂妄微微散去,看向祁雲的眼裏含著震驚還有那麽一點點的欽佩,“皇太孫倒是比你那沒出息的父親要強多了。犬父虎子莫過於此了。”


    太子心裏很不是滋味兒,沒好氣道,“你少挑撥離間!你以為孤會被你這個賤婦的話挑撥到嗎?”


    姚氏嗤笑,壓根兒就沒打算理會太子,她從頭到尾都沒瞧得起太子過,太子不值得她重視!


    “皇太孫果然厲害,你說中了我的打算。不過那又如何,你以為還能阻止嗎?天要變誰都攔不住的。我的人已說動西域十二國聯合發兵天啟。


    東陵那兒,我也不怕跟你們說實話,我的人暫時沒說動。不過那又如何呢?你們以為東陵會不出兵嗎?不,等到嶺南起事,西域諸國聯盟出兵,東陵到時看到可趁之機,你說東陵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嗎?


    不會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古往今來都是如此,這是千古不變的。


    我唯一可惜的是突厥那兒騰不出手,這真是莫大的遺憾啊。也是唯一的美中不足啊。不過沒關係,嶺南,西域還有東陵三方發難,我姚靜就不信天啟難道是長了三頭六臂,真的能擋住三方同時發難!


    哈哈——哈哈哈哈——我姚靜活著,就一定會睜大眼睛看著天啟是如何亡國!就是我姚靜死了,我也會在地下好好睜大眼睛看著的!”


    “把這賤婦帶下去。姚靜你聽好了,朕是不會殺你的。不過朕要你好好嚐嚐錦衣衛的酷刑!你就好好享受錦衣衛的酷刑吧!朕不會讓你死,朕跟你保證哪怕是要用再名貴的藥,朕也會吊著你的命!朕要你生不如死地活著!”章平帝咬牙切齒地說道。


    姚氏絲毫不在意,重重冷哼。冷哼聲清楚地傳進了殿內所有人的耳朵裏。


    姚氏哪怕到了這個地步,仍然是傲氣囂張不減絲毫。


    姚氏被重新送回了錦衣衛詔獄,但是姚氏留下的影響沒有消散。


    殿內的氣氛有些凝滯尷尬,章平帝率先開口,“太子,說說看你是如何想的。”


    “父皇,要不然議和吧。嶺南那兒是必須鎮壓的,姚氏如此狂妄,不徹底壓下姚氏的勢力,以後怕是會身邊。隻是西域和東陵那兒,不如許以好處,令之退兵,這樣也能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太子的想法應該代表了大多數人的想法,天啟要是同時向三方開戰,那真的是有些吃不消,損耗太大。不過要是隻有一方,那就沒什麽問題了。


    章平帝也是如此想,隻是在看向祁雲時,眼神微微一收,“雲兒說說你的看法。”


    “打!孫兒的看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打!嶺南、西域、東陵三方同時開戰,打!”祁雲琥珀色的眼睛裏燃燒著熊熊戰火,一向清冷,好似對所有事情都漠不關心的祁雲第一次展現了他的王者霸氣。


    “你瘋了吧你!你說打就打啊,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啊!孤看你是年輕氣盛,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說要打,怎麽打?如何打?萬一輸了,最壞的情況是天啟真的會亡。就是情況好一點,但天啟真的能同時應付三方?打輸了,不還是要陪銀陪地,你跟孤說說怎麽打!”太子很不看好祁雲的說法。


    章平帝沒有第一時間訓斥祁雲,他眯著眼,不知名的神采在眼底閃動。


    “理由呢,雲兒你說說你的理由。”


    “父皇,您聽他說什麽理由!他就是年輕氣盛,說話不經過腦子,光憑一時衝動。您還聽什麽理由!”


    章平帝抬手阻止太子繼續說下去,“你先別說話。雲兒,朕要聽你說。”


    “皇祖父,孫兒不否認方才父王說的是絕大多數人的想法,朝堂上最起碼有超過半數的官員是如此想的。”


    章平帝點頭,“對,這一點毋庸置疑。半數以上都是保守的,時應該說絕大多數的官員都是那麽想。所以呢,你繼續說,朕聽著。”


    “皇祖父想過沒有,那些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祁雲不答反問。


    章平帝還沒開口,太子就先嘀嘀咕咕起來,“這還不簡單,我們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為大局著想!能跟你一樣隻憑一時衝動說話嘛!”


    章平帝這一次沒有嗬斥太子,“聽到你父王的話了,現在輪到你說。”


    祁雲笑了,瞧著明明是很淡很淡的笑容,可不知為何就是透著一股子的諷刺,“經過深思熟慮?為大局著想?這兩點占了多大的比例,孫兒不知道。可孫兒想這一定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原因是怕,是不敢。”


    “你放肆!祁雲你——”太子怒了,祁雲的話隻差沒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個膽小鬼,沒出息的窩囊廢物了!


    “太子。”章平帝打斷太子的話,隨後又對祁雲說,“理由呢。”


    祁雲眸光定定看向太子,“父王你拍著自己的胸口問一問,你不願意同時跟嶺南、西域還有東陵三方開戰,最大的原因是不是你怕了,你怕同三方同時開戰,咱們一定會輸!你是不是這麽想的!”


    祁雲最後一句的聲音陡然拔高,如泰山重重壓向太子的心。


    太子的臉漲得通紅,哪怕不想承認,他也不能不承認,祁雲說的一點錯都沒有,這才是他內心深處最隱秘的答案!


    太子惱羞成怒地反駁,“你衝孤吼什麽吼!嶺南、西域還有東陵三方同時開戰,這如何贏!你跟孤說說這怎麽贏!”


    “為什麽不能贏?為什麽不可以贏!皇祖父你知道現在的天啟是什麽情況嗎?天啟的將軍戰士們日日厲兵秣馬,他們想要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拋頭顱灑熱血!可是我們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天啟的文武百官們在做什麽?日日在朝堂上勾心鬥角,排除異己。天啟重文輕武,拚命打壓武將!孫兒真的擔心有朝一日,我天啟會無將可用,無兵能打。”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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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薑小姐被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軟禁了。”某日隨從急匆匆的告訴墨懷瑾,墨懷瑾眸光一冷。


    “去,把她的手腳給我廢了,敢動我的兮兒,誰給她的狗膽。”


    幾日後,海城新聞爆出,知名影星莫名被打,雙腿殘廢,恐怕再無站裏可能。


    “懷瑾,外麵都傳我薑瑜兮靠的是爬了你墨公子的床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某日,薑瑜兮慵懶的靠在墨懷瑾懷裏,看著平板上得新聞,嬌媚的說道。


    墨懷瑾頓時眉眼含笑,寵溺一吻,。


    “兮兒,外麵的話聽聽就罷了,分明是我一直想爬上兮兒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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