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打量的眼神讓喬雨欣很不舒服。馮氏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就跟刀子貼在她身上,讓她不寒而栗。


    這會兒,不用馮氏多說什麽了,喬雨欣自己就不想待著了。


    “爹娘,我就先離開了。”反正這裏也沒她什麽事情了,喬雨欣在心裏想著。


    馮氏在喬雨欣打算離開之際開口道,“父親,就算將這魚骨頭送給伊柔的事和三妹無關。但是三妹吃了給伊柔的魚,這總是真的吧。”


    喬老夫人大怒,“老二媳婦你今天怎麽回事!一而再再而三地針對雨欣,你到底是想做什麽!”


    為什麽針對喬雨欣?馮氏垂下眸,遮住眼底若有若無的諷刺。馮氏現在心裏就是不痛快,喬老夫人貪了公中這麽多錢就隻是為了給喬雨欣買珍珠粉敷臉?馮氏一想到這兒,渾身就有一團火在燃燒。馮氏不是一個尖酸刻薄的人,但是對這事她也真的無法做到坦然,對著喬老夫人和喬雨欣她忍不住豎起身上的刺,讓她們也難受難受。


    馮氏是一點都不信喬雨欣會不知道喬老夫人給她買的珍珠粉是從哪兒來的。相信喬雨欣心裏也有猜測疑問,可喬雨欣隻會坦然接受用著。至於其他,喬雨欣根本不會在意,更不會去想。


    “沒想做什麽。有錯該罰,這不是應該的嗎?”


    喬雨欣也來了火氣,沒好氣地衝著馮氏吼,“喬伊柔是我侄女,我是喬伊柔的姑姑!我吃一條魚怎麽了!況且那魚還是我爹買的,我這當女兒的憑什麽不能吃啊!”


    馮氏目光幽幽,似笑非笑地看著喬雨欣,“三妹這話真是有意思了。依著三妹你的意思,凡是你的侄女,隻要她們有什麽好東西讓你看上,你想拿就拿,那喬家還有沒有一點規矩!”


    喬雨欣一噎,下意識地想反駁,可是偏偏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喬老夫人立馬回道,“老二媳婦,你少轉移話題。雨欣向來都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雨欣這次拿的不過是一條魚罷了,你有必要一直抓著不放嗎?你這當嫂子的未免也不依不饒了。”這是暗指馮氏小心眼,容不下小姑子了。


    “母親的話說得真好。小小的魚當然沒必要小題大做,但要是有人拿著公中的錢日日買珍珠磨粉敷臉,這又算什麽?這是不是要掏空喬家?”馮氏嘴邊掛著冷冷的嘲諷,目光如同淬了冰一般,冷得嚇人。


    喬老夫人和喬雨欣大驚。喬老夫人還好能保持震驚,臉上短短的震驚過後就恢複正常了。但是喬雨欣年紀小,心機不夠,不能很好地掌握情緒,臉上的震驚心虛明晃晃地擺在臉上,甚至因為情緒太過於激動,她都忘記低頭遮掩臉上的情緒。


    喬老太爺發現喬老夫人和喬雨欣的臉色不對,心裏狐疑不已,“老二媳婦,你方才是什麽意思?什麽用公中的錢每日買珍珠粉敷臉?我喬家沒這樣的敗家子!”


    馮氏想笑,喬老太爺還有臉說喬家沒這樣的敗家子?這個敗家子還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呢!


    “父親你還是趕緊將大哥請來才是正經的。有些事情咱們正該敞亮著說。”緊接著,馮氏又目露嘲諷,“三妹,你是不是還想繼續待著啊?你如果想繼續待著,我是不會攔著你的。我隻是顧忌三妹你是女兒家,年紀輕臉皮子又薄,到時候難堪地哭了,那就不好了。”


    喬雨欣狠狠瞪了馮氏一眼,一跺腳轉身跑開了。


    喬老太爺愈發狐疑起來,但他還是相信馮氏的為人,差人去請喬子諾。


    喬老夫人目光如炬,恨不得將馮氏裏裏外外都看得一清二楚。喬老夫人深知從馮氏方才的話中就能聽出,馮氏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了。但馮氏是怎麽知道的?她又知道了多少?難道馮氏很早前就知道了?不可能,喬老夫人立即否定了這個答案。馮氏不是這麽沉得住氣的人。應該說任誰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都不能沉得住氣。


    可問題來了,馮氏如果是今天才知道的,那又是誰透露給馮氏的?


    所有的事情如同亂麻一般纏繞在心頭,喬老夫人隻覺得頭疼混亂不已。喬老夫人更擔心等事情爆出來後,她會如何?不知不覺間,喬老夫人幹枯的雙手緊握成拳,掌心間一片黏膩的汗水。


    方才被喬老太爺踢得差點沒了半條命的花婆子,這會兒間差點連剩下的半條命也要沒了。花婆子是喬老夫人的人,而且絕對能算是喬老夫人的心腹,喬老夫人是怎麽貪公中的錢,花婆子清楚的很。當然,花婆子跟在喬老夫人身後也貪了不少錢,讓她一家子都過著富得流油的生活。


    花婆子小小眼睛裏的眼珠子拚命轉啊轉,不自禁地吞咽著口水,她想起了馮氏剛才的話,說是暫時留著她有用。方才還不明白留著她到底有什麽用,可是現在花婆子有些明白了,馮氏不會是想留著她指認老夫人吧!越想越是,花婆子掙紮不已,到底要不要出賣喬老夫人呢?


    從私心來說,花婆子是不想出賣喬老夫人的,畢竟喬老夫人待她不薄,又是她的主子。背主什麽的可不是好聽的名聲。但她要是真的背叛了喬老夫人,主動招供喬老夫人是如何貪汙公中的錢,她一大家子是不是能有條活路?這不就是所謂的戴罪立功嘛!


    花婆子跪在地上,明明正廳內燃燒著火盆,將廳內烘得是暖暖的,可花婆子卻覺得冷,由內而外的冷,額頭上豆大的冷汗一滴一滴落在光可鑒人的瓷磚上。


    好艱難的選擇啊!


    眾人心裏各有各的想法,沒多久喬子諾進來了。


    “父親、母親。”喬子諾給喬老太爺和喬老夫人行禮。


    馮氏也向喬子諾行了半禮,後者同樣回了半禮。


    “老二媳婦,人如今來了,有什麽事你也可以說了。”喬子諾坐下後,喬老太爺這才緩緩開口。


    “還是請父親讓不相幹的人都退出去,接下來兒媳要說的事最好別讓太多人知道。”馮氏淡淡開口。


    喬老太爺同意了馮氏的話,一揮手讓所有伺候的人都退下了。


    正廳頓時顯得空蕩蕩,廳內如今隻有喬老太爺、喬老夫人、喬子諾、馮氏還有跪在地上的花婆子。


    “你過來坐到我身旁。”喬老太爺對著喬老夫人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喬老夫人忍著心慌坐到了喬老太爺身邊,她不停地在心裏跟自己說“不能心慌,不能心慌。”


    喬子諾一挑眉眼,對眼前的情況十分感興趣,同時又有點好奇,“二弟妹看來是你有什麽事情要說了。我現在倒是很好奇什麽事情能讓你如此大動幹戈。”


    “大哥你來的有些晚了,在你來前我已經說了一半。有人用喬家公中的錢一直給三妹買珍珠磨粉敷臉,這都好幾年了。”


    喬子諾含笑的臉頓時陰沉下來,“二弟妹不會在說笑吧。”


    馮氏笑了,但是端正的眉眼間滿是認真,“大哥,我是什麽為人想來你也清楚。這種事情我會胡說嗎?至於是誰一直用公中的錢給三妹買珍珠磨粉敷臉,自然是疼愛三妹的母親了。”


    “放肆!馮氏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婆母!你這麽指桑罵槐地是想做什麽!我告訴你,我雖然是繼室,但也是你的母親,輪不到你如此羞辱我!”喬老夫人保養得益,臉上幾乎沒有多少皺紋的臉上猙獰一片,惡狠狠瞪著馮氏。這會兒她真是有生吃了馮氏的心了。


    “母親這話真是有意思。我知道母親你是繼室,身份自然是比不得原配尊貴,但是我們喬家是有規矩的人家,當然不會有看不起母親什麽。母親,你說說從大嫂再到五弟妹,再說底下的小輩們有哪一個沒尊重你?哪一個給你難看了。就是父親也十分尊重母親你這個繼室,否則也不會讓母親你管家,這一管就是二十多年,差點沒讓你將喬家給挖空了。所以母親你要說兒媳羞辱你,這一點我是不敢認的。”


    馮氏自認為對喬老夫人這個繼婆婆還是很尊重的,當然親近什麽是沒有了,畢竟喬老夫人隻是繼室,又不是她男人的親娘,做到明麵上的尊重就可以了,要求再多那真是貪心了。


    喬老夫人還要再說,喬老太爺阻止了她,“你嫁進喬家快三十年了。幾十年來,我是怎麽對你的,底下的小輩是怎麽對你的,我都長了眼睛,你少拿老二媳婦不尊重你說話。”


    喬老夫人不甘地緊緊抿著唇,但她心裏還是不服氣,馮氏以前對她的尊重都是假的。看看馮氏如今的嘴臉,哪裏還有以往半分的尊重,隻差沒將她踩在泥地了!喬老夫人也不想想她做的事,任誰知道她挖公中的錢給小女兒買珍珠磨粉敷臉,一買還是好幾年,哪個都會看輕不屑她。馮氏的態度已經很好了。


    “證據呢!總不能你紅口白牙地汙蔑我這個長輩吧!有本事你就拿出證據!”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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