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知青到來


    “媳婦兒,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的異能,是通過吃魚激發?”回來後,秦建國就打發四個孩子去玩,他反手關上門,跟陸悠在房間裏商量事,“既然異能可以激發,那有沒有可能,你的空間,也還在?”


    兩人之間沒有秘密,秦建國早就知道,陸悠擁有一個空間。這個空間並非異能,就像根植在陸悠身體裏,像是器官一樣的存在。


    因為異能消失的緣故,陸悠對空間的依賴性並不強。再者,為了避免節外生枝,陸悠也很少在外麵使用空間。


    在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很多,保不準哪天就被人發現她的異常。


    換做以前,能力暴露無所謂。但自從空間通道封鎖後,當所有特殊能力者的能力逐漸消失後,她再暴露空間,就太危險了。


    小兩口剛穿越六十年代時,秦建國就問過陸悠,她的空間是否還在。


    他知道她不喜歡將重要物品存放在空間裏,認為這並不保險。但空間裏放了許多雜物,諸如糧食和棉被之類的,都是體積大也很重的物品。


    錢財在這個年代沒什麽用,倒是糧食和保暖用品,卻能解燃眉之急。


    隻可惜,陸悠感受不到自己的空間,裏麵的東西,自然也拿不出來。


    現在又聽秦建國問起,陸悠立馬反應過來,他這次進城,應該是遇到什麽事了。


    “我再試試吧!這個世界沒有能量,也不會有異能的存在。不過,我的空間比較特殊,不用能量激發,也許還有機會打開也說不定。”陸悠盡量用樂觀的語氣說道。


    秦建國想了想,又搖搖頭,“算了,是我異想天開。你別亂來,凡是當以你為重。”


    是他想岔了,當來到這個年代,看到與昔日清泉大隊截然不同的生活環境後,他深受觸動。再加上最近幾次去市裏,又見識到更多沉重和陰暗的場麵,秦建國忽然意識到,自己應該做點什麽。


    那場轟轟烈烈的運動,此時已初見端倪。


    城裏雖說還沒有大肆開展批鬥運動,但秦建國敏銳地察覺到,最近的氣氛不對。


    他從未想過借此機會,發國難財。畢竟這是一個最壞的年代,也是一個最好的年代。隻要手段高明,就能以極其低廉的成本,積累一批價值連城的寶貝。


    隻要等到運動結束,國家迎來改革開放的春天,這批寶貝就能重見天日,讓他一舉成為人上人。


    他隻想盡自己所能,將原本會在這場運動中被毀掉的珍貴書稿資料以及文物等,盡可能地保存起來。


    雖然他不知道,他和陸悠為何睡了一覺,就到了六十年代。但他有預感,他們最終肯定會回去,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既然如此,他就更應該,為這個世界、為這個國家做點什麽。


    之所以這樣做,也並非為名為利。他不覺得自己有多麽高尚,隻是剛好遇上這些事,如果有能力,那為何不做?


    秦建國的想法,陸悠可以猜到。按照他的計劃,確實有個空間會更加保險。


    不過,就算沒有,也一樣能做。隻是耗費的精力和時間更多而已,這不是問題。


    就這樣,陸悠每天除了幹農活以外,又多了一個任務——研究空間。


    為此,她還特意去書店,買了數學和物理方麵的書籍,每天狂啃。到最後,又發展到華夏的哲學,從諸子百家,再到馬列思想,東西方文化……


    陸悠充電的行為,對重新找回空間有沒有用暫時還不知道,但對於引導四個孩子的學習熱情,卻有著立竿見影的效果。


    都說父母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言傳身教,比傳道受業更直觀,也更有效。


    四個孩子就像突然激發了學習的潛能和熱情,學習進度可謂一日千裏,好似個個都變成了天才,令陸悠震驚。


    孩子們進步巨大是好事,但對於懶懶散散的陸悠來說,這就是赤裸裸的打擊啊!


    她一個活了幾十年的大人,在學習方麵的自律性竟然還不如一個孩子?這怎能不令她汗顏?


    從此以後,陸悠除了幹活,就是看書,可謂爭分奪秒。


    家裏的女人和孩子都在用功,頂梁柱秦建國也沒閑著,他比之前更著急,也更努力,見天地往深山跑,沒有一回空著手出來。


    現在局勢嚴峻,秦建國不敢隻在一個地方賣東西。這附近的幾個縣市,基本上都被他跑遍了,換回糧食和票券,或者書籍古董。至於金銀財寶一類的物品,他很少換,除非對方隻有這些東西。


    如此過了兩個月,春末初夏,進山大隊迎來一批知識青年。


    其實,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這件事,從五十年代就已經開始。到六十年代初,國家因為接二連三的出現災荒年,經濟方麵出現了空前的困難時期。


    再加上國際問題嚴峻,大量國際援助項目裁減員工。為了緩解城市壓力,大批量的知識青年從城市來到農村,支援國家建設。


    前幾年,知青下鄉是光榮,那時下鄉的知青,心態穩定,且抱著建設國家的熱情,比農民還能吃苦。可隨著城市壓力越來越大,下鄉知青越來越多,這種情況開始發生改變。


    現在下鄉的知青,跟前麵幾批相比,完全是主動與被動的區別。


    可以想象,抱著這種心理下鄉的知青,是否真的能夠融入農村,建設祖國。


    進山大隊因為地理位置偏僻,又窮,之前是沒有安排知青下鄉的。


    但現在,下鄉的知青人數過多,比進山大隊更偏僻的山區都分到了知青,更別說進山大隊。


    書記親自趕著大隊唯一的牛車去接人,回來的時候,還召集社員們去大隊開會,歡迎知青的到來。


    秦建國又去了深山,陸悠鎖好門,代表全家去大隊開會。


    也就是在這裏,她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分到進山大隊的知青一共有五個人,其中,戴眼鏡的白瘦青年叫潘子豪,是個十八歲的高中生。另外還有個男青年是潘子豪的同學,叫魯軍,身材高大,五官硬朗,就是有些咋咋呼呼,看著不如潘子豪穩重。


    另外三個都是女知青,最大的才十七歲,叫楊柳,特別瘦,好像嚴重的營養不良。最小的叫雷佳佳,剛滿十六歲,長得又白又嫩,隊裏大半未婚青年都在偷偷看她。


    最後這個……也就是讓陸悠意想不到的人。


    當然,陸悠並不認識這個叫華悅的女知青。但是,她卻從對方身上看到了嚴重的違和感。而這種違和感,她很熟悉。


    讓陸悠說,其實華悅比雷佳佳長得更好!但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卻很懂得保護自己,她臉上看起來髒兮兮的,蓬頭垢麵,穿著一身又舊又髒的衣服,哪有雷佳佳光鮮亮麗?


    不說雷佳佳,就連麵黃肌瘦的楊柳,都比華悅看著舒服。至少楊柳看著整潔幹淨,而華悅的打扮卻像難民。


    “大妞,這些知青剛來,咱們大隊也沒空餘的房子給他們住。這樣,先讓他們住你家,等把知青點的房子建好,再搬走,你看行不行?”書記考慮了一下,決定讓這些知青住到秦大牛家去。


    他這麽安排,也有原因。


    一來,知青剛來,他也不了解這些人的脾性。萬一是些不服管教的,那他可不允許他們帶壞隊裏的人。


    而秦大牛家離得遠,也能很好地隔絕是非。他準備把知青點也建在山腳下,反正那裏地方大,一舉數得!


    二來呢,秦大牛一家品性不錯,也不是心裏藏奸的人家。讓知青住他們家,書記也能放心。


    “你放心,他們的口糧,我等會就送過來。你看是讓他們一起吃,還是單獨開夥,都成!”說完這話,書記又對幾個知青說,“大隊先預支一部分糧食給你們,等年底分糧的時候,再扣。”


    “什麽,年底還要扣呀?”雷佳佳眉頭一皺,很不高興地問,“那我們明年豈不是沒有糧食吃?”


    這才初夏,要等年底分糧,還得大半年呢!也就是說,他們要借大半年的糧食?那明年吃啥啊!


    “咱們大隊也不富裕,家家戶戶都吃不飽,哪有多餘的糧食呢?”更何況,上頭也是考慮到這點,給每個下鄉的知青發了補助。具體補助是多少,書記沒問,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啊。


    有錢有糧票,難道還怕餓死嗎?


    這些話,書記沒當麵說出來,就是怕激發知青和大隊社員們的矛盾。


    在場的五個知青,除了雷佳佳和魯軍,其他三個都聽懂了書記的言外之意。


    雷佳佳還想說什麽,書記不再給她機會,直接叫上幾個壯勞力,幫他們把行李搬到陸悠家去。


    “誒我的箱子,你們小心點,別碰到了!”雷佳佳見有人扛著自己的箱子就跑,頓時急哄哄地追上去。


    另外四個默不作聲地跟著走,走了沒幾步,陸悠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隨即,一個斯斯文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請問,同誌您怎麽稱呼?”


    “我?你就叫我陸同誌吧,別人都叫我大妞!”陸悠瞥了潘子豪一眼,笑嗬嗬地回道。


    陸悠現在的形象,特別符合知青們對農村婦女的想象,皮膚偏麥色,一看就很有力量。


    潘子豪從善如流地叫了一聲“陸同誌”,就聽魯軍大大咧咧地說:“叫什麽陸同誌啊,應該叫大妞姐。大妞姐,你家人多不?要是不多,你看,咱能不能跟你們一道開夥啊?”


    “我這人,除了一把子力氣,啥也不會。嘿嘿,要是大妞姐你同意,以後家裏的力氣活,你隻管交給我!”魯軍撓了撓頭發,傻嗬嗬地笑了起來。


    陸悠:……去他大爺的大妞姐,她一點不想叫這個名字!


    再怎麽腹誹,臉上卻沒帶出來,陸悠就說:“行吧,都一起吃。”


    反正也沒多久,再說,住都住在一塊兒了,要想藏著掖著,那也是沒可能的事。


    總不可能她住在自個兒家裏,還得偷偷摸摸吃點好東西吧?


    沒這個必要。


    陸悠話一出口,就得到五個知青的一致感謝,包括一臉不爽的雷佳佳。


    等到了陸悠家,看到幹淨整潔的土木結構的房子,知青們均是鬆了一口氣。


    來之前,他們就已經想象過,鄉下的環境如何如何地差。


    再是不願,心裏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好在現實比想象中更好,五個麵色忐忑的知青,終於有了心思去欣賞進山大隊的景色。


    進山大隊地理位置最偏僻,相對而言,風景也更好。更別說陸悠家就建在山腳下,順著連綿起伏的青山看過去,如詩如畫的山景就出現在眼前。


    要不是時間不對,潘子豪都想吟詩作對。


    家裏建房子的時候,就預留了好幾間屋子,等四個孩子長大後,至少一人一個屋子。


    這會兒孩子們都還小,男娃住一間,女娃們住一間,剛好空出兩間。


    屋子裏家具都是現成的,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知青們各自帶著自己的行李,進入幹淨明亮,且具有濃濃鄉村風情的房間。


    說不開心是假的,這房子,比他們在城裏的家還要好!更何況,鄉下宅基地不值錢,房間都挺大。就這麽一間房,比這些知青們在城裏的家都大!


    四個知青都很滿意,唯獨雷佳佳,她皺眉看著房間裏唯一的大床,又看向渾身髒兮兮的華悅,直言:“隻有一張床,怎麽睡?我不喜歡跟別人睡一張床!”


    她說這話時,一直盯著華悅看,那意思特別明顯。她不喜歡的,就是華悅。


    華悅二話不說,將自己的行李放好,轉身就出了門,看都沒看雷佳佳一眼。


    “你,你這是什麽態度?”雷佳佳氣得跳腳,她咬咬唇,又見楊柳隻顧收拾自己的東西,心裏更是氣得不行。


    華悅出門後,環顧四周,仔細觀察了幾秒,然後直奔廚房。


    陸悠正在灶上切菜,看到她進來,頓時眉毛一挑,眼底滑過一抹興味。


    “華悅,你是叫華悅吧?”陸悠問。


    “你好,陸……同誌,請問有熱水嗎?我想清洗一下。”華悅抬眸看向陸悠,那雙一直半垂的眼睛,此時方露出真麵目。


    ------題外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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