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到體育場時，剛好是男生一千五百米預備。
這麽多校領導一起過來，可謂吸引了不少眼球。大家都有些緊張，尤其是那些參賽的學生。
正在跑道上做起跑準備的穆燁也看到了他們，朝著他們的方向招了招手，大家都知道穆燁和穆清的關係，倒是沒太驚訝於他的舉動。
反而有些好奇穆清怎會與這麽多校領導走在一起。
走到觀眾席落座，好巧不巧恰坐在穆燁班級的位置旁。
“吳軍，現在穆燁直接去比賽，看他的樣子好像沒什麽特別，你會不會多此一舉？”
“什麽多此一舉？一千五百米而已，穆燁就算是個弱雞他也能跑得下來，我就是想要看他拿不到名次丟臉，他不是人氣很高嗎？我倒要看看他跑個倒數的名次還會不會有那麽多人被他迷住！”
“可你看他分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難保他不會在體育這方麵也優秀。”
“優秀什麽？如果他體育方麵優秀，怎麽當時三年來都默默無聞？我喊人報名參加項目的時候他也一個都不報？就算他跑步很厲害，我敢偷偷給他報名，難道就沒有想其他方法來應對？”
“不是吧？你還留有後招？我們也就是有些看不慣穆燁那高高在上什麽都拿第一的高傲態，想給他一點教訓而已，可不想將事情鬧大，你到底做了什麽？”
“看到他那雙鞋子了嗎？哼！敢搶我女朋友，我要讓他一場跑下來變殘廢！”
……
那個叫吳軍的和他身邊幾人一心關注著穆燁，並未注意他們身後左側方已有一群人剛落座，更沒注意到他們談論得熱火朝天時身後一群人越來越黑的臉色。
尤其是校長。
他抱歉的看向穆芣苡，“穆同學放心，這件事學校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待。”對身後一個老師說：“劉主任，你馬上打電話讓他們暫停比賽！”
他話音方落，前方就是一陣信號槍聲響起，跑道上的學生已開始起跑。
那個劉主任一遍一遍的打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校長，那邊負責的老師估計是沒帶手機，電話沒人接。”
“沒人接就下去阻止！我們一起下去！還有，馬上打電話給廣播室，讓他們用廣播來阻止！”
校長急忙起身，生怕多耽擱一秒會出大問題。不說這個學生是他看好的狀元苗子，就是一個普通學生，他也絕不允許這種事在他所管理的學校發生！
如果真出什麽事，那就是學校的醜聞啊！
吳軍聽到動靜回頭，瞬間嚇得臉色發白。
“校……校長……”猛然站起來，直接撞到旁邊的座位。
校長目光掃向他們，厲聲道：“你們幾個馬上把家長叫來！這是犯罪！，如果不把家長喊來，學校會直接報警處理！”
校長其實也是說著嚇嚇他們而已，這種事情若扯上報警，不管事情大小對學校的影響也不好，能私了最好。
“校長，廣播室那邊說是廣播設備今天早上壞了，沒辦法廣播通知！”劉主任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麽盡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都是怎麽做事的？學校的設備壞了不會找人來修理？這些設備之前怎麽不做個定期檢查？”
校長的臉黑得不能再黑。
轉向穆芣苡，“穆同學別太擔心，穆燁同學不會有什麽事。”這話他其實說得都沒什麽底氣，那一千五百米此刻跑了將近一半。
對上穆芣苡淡淡的眸光，她什麽都沒說，神色也無多少波動，校長卻莫名的心裏一怔。
他分明不了解這個穆芣苡同學，但從剛才那個眼神裏，他莫名的就能看出她對這件事持著不可善了的態度。
若是學校處理不當，可能兩棵狀元苗子都會對一中失望。更有甚者，兩人會直接離開一中，以他們的成績，即便是在距離高考僅有半年時間的緊要關頭，如果不是腦子犯抽，任何一個學校都會接收。
*
一行人方到跑道上，負責組織比賽的老師便急忙迎上前。
“校長，您過來是？”說完又掃向校長身後一眾人，心下詫異。怎麽就突然來了這麽多校領導？看他們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難道是對他們組織的比賽不滿意？
現在比賽臨近尾聲，再阻止已來不及。這件事若是鬧開於學校的名聲也不利，校長皺了下眉：“比賽結束再說。”
好在快要跑完全程的穆燁麵色仍是如常。
吳軍幾個學生戰戰兢兢的跟在後麵。
這件事他們肯定少不了處分。想到這裏，吳軍眼底不由閃過一道狠光，既然怎樣都逃不掉處分，穆燁不受點教訓怎麽成？
可是為什麽穆燁到現在竟還像個沒事人一樣跑著？還是衝在最前麵的那個！
再看穆燁腳上那雙鞋，確實是他們打開他的櫃子動過手腳的那雙，問題又是出在哪裏？
自始至終穆芣苡和穆清的神情都無多少變化，淡然得讓人看不透他們心中所想。
事實上，這點小事穆芣苡絲毫不擔心，她知道穆燁能自己處理好，隻是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學校給個交待，也能免了穆燁往後再來應付這些小把戲。
忽而一陣歡呼聲傳來，卻是穆燁衝破終點線，旁邊的學生一個勁的大喊他的名字，尤其是他們班那個小女生班長。
吳軍臉色更是難看。
本來是想讓穆燁丟臉，沒想到反而讓他又出了一次風頭。
早知道就直接給他報三千米，叫他嘚瑟！
穆燁衝過終點線就朝他們小跑過來，直直跑到穆芣苡跟前，笑得很是燦爛，“大姐，我得了第一。”
穆芣苡淡笑，“嗯。”
“大姐，我就說讓你來學校看我‘啪啪’打臉。”朝吳軍那幾人的方向挑挑眉，“瞧見沒，有些隻會在背後耍心機的小人現在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穆芣苡無奈一笑。
那邊校長和一眾老師卻是急得不行。
校長見穆燁神色正常，不由輕舒口氣，心裏卻仍有些忐忑，忙問：“穆燁同學，你沒事吧？”
穆燁眼底快速劃過一抹情緒，嘴角微揚，“校長指的是什麽？”
幾人不自覺的朝他腳上看去，穆燁狀似疑惑道：“怎麽都看著我的鞋？難道是這鞋有什麽問題？”
落後幾步的吳軍急忙衝上來，“沒有沒有，你的鞋什麽問題都沒有，就剛才我們在談論你的鞋好看，可能被老師們聽到了。穆燁，恭喜你得了第一。”
穆燁笑得有些意味深長，“謝謝，不過……”
抬頭看向校長，繼續帶著笑，“校長，當真如我們體育委員說的一樣，你們對我的鞋感興趣？”
校長一臉通紅，狠狠瞪吳軍一眼，這學生不僅算計同學，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撒謊，當他們都是瞎的？
若非適才穆芣苡親耳聽到吳軍幾人的談話，校長此時出於對學校名聲的考慮可能會順著肯定他的謊話，但現在明顯不行。
“並非像吳同學說的那樣，我們是因為剛才聽到有人說你的鞋子有些問題，現在見你沒事，估計是其他同學的玩笑話。”
“是嗎？”穆燁跺了兩下腳，然後抱著腿跳起來，“哎喲，還真有些疼，我這鞋底好像有什麽東西。”
說著就把鞋脫下。
於是在眾人視線中，穆燁從鞋裏掏出一塊厚厚的鞋墊，還一邊道：“我這雙鞋買的時候有些長，平時穿著都會習慣性的墊雙鞋墊。”
鞋墊拿出，入眼就是密密麻麻倒插在鞋裏的碎玻璃，看這番應是從鞋插的，剛開始不會看得很清楚，隨著跑步接觸地麵，碎玻璃就會往上穿透，而後傷到腳。
穆燁眼底一厲，吳軍還真是費了不小的心思！
若非他本身有修為在身，單是靠這塊鞋墊斷斷不能保證無事。打開櫃子拿出鞋子那刻他就發現異常，隻是若那時他便拿另外的鞋子頂替，這件事就會被輕描淡寫的帶過，就算他想追究，吳軍這些人也會死不認賬，當然他也可以找出證據，但那樣的效果並沒讓其他人親眼看到的好。
“我的天！這鞋底怎麽會有玻璃？難怪我跑著跑著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刺腳，原來是這個！”
穆燁麵上一派震驚，還將腳上的白襪子脫下，果然腳底有很多刺痕，盡管沒出血，然那一道道刺紅的痕跡讓人單是這麽看著都覺得疼。
“校長，這是怎麽回事？”
“穆燁同學啊，這個應該是你這幾個同班同學的惡作劇，好在你沒事……”
“什麽？吳軍，你居然做這麽惡劣的事！如果不是我這雙鞋剛好需要墊鞋墊，我的雙腳現在就得廢了！我們到底是有什麽仇什麽怨你要對我下這樣的狠手！”
吳軍被他吼得一愣，反應過來硬著頭皮道：“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校長，凡事得講證據，你說穆燁的鞋是我們幾個弄的，證據呢？”
居然讓穆燁這臭小子好運的躲過一劫！
剛剛被這麽多校領導聽到他們的談話他盡顧著急，現在終於回過神來。被聽到又能怎樣？他們又拿不出證據！反正再有半年就畢業，沒有證據校長也不敢拿他怎麽樣，他就死不認賬。
“你要證據？”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穆清淡淡的聲音傳來，分明不大的音量卻將其他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穆清貫常溫雅的笑變得有些不一樣，像是多了一抹譏誚，“既然你要證據，我就拿出來讓你心服口服。”
從口袋裏拿出一部智能機，牌子與穆芣苡的一樣，是當初穆子衿離開前一起置辦的。
解鎖，點開，一段監控視頻播放。
正是吳軍帶著幾個人將穆燁櫃子的鎖撬開，又在他鞋子上動手腳的畫麵。
校長一驚，“這……”學生的儲物間還有監控？
吳軍大驚，“不！不可能！那裏分明沒有監控，你這個視頻根本就是合成的！”
他瞎吼一通，但誰也不是傻的，這段視頻真真實實，斷然作不得假。
吳軍身後的幾個小男生也是嚇得臉色發白。
穆清嗤笑，“誰說那裏沒有監控？隻是比較隱蔽你們沒發現罷了。”
“……就……就算有監控，你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拿到手？從觀眾席過來到現在不過幾分鍾而已。”吳軍欲要做最後的掙紮。
穆清收回手機，緩緩道：“你拿不到並不代表我也拿不到，忘了告訴你，我二姐是世界頂尖的黑客，弄到學校一個監控視頻不過一分鍾的事。”
早在剛才聽到這幾人談話時，穆清就已給穆子衿發過短信。
“黑……黑客？”吳軍滿是不可置信，為什麽這種傳說中的人物會和穆清穆燁扯上關係？
不止吳軍，現場除卻穆芣苡幾姐弟和楚逸外，其他人也十分震驚。
所以穆清和穆燁這兩個學習怪胎除了有一個僅靜靜往那裏一站就無形中給人一股壓迫感的大姐外，還有一個黑客二姐？
聽穆清的意思，竟還是世界頂尖級的？
這穆家到底都是些什麽人啊？又是什麽樣的父母居然教出來的子女一個勝一個的優秀？
穆燁又將鞋墊放回去，神色如常的繼續將鞋穿上，“吳同學，如果這樣的證據還不夠，我們可以給你多找些出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吳同學的其他事會不會一不小心也被爆出來。”
校長見穆燁繼續穿鞋本想阻止，但一聽到他的話，瞬間就反應過來，感情這穆燁一開始就知道情況，偏偏什麽也不說就等著現在！
如果真弄來其他視頻引出更大的事，莫說吳軍，就是學校估計也不會落到什麽好。
誠然，校長也看出了吳軍不是什麽好鳥。
吳軍自己也明白，聽到穆燁的話急忙道：“別別別……我承認這件事是我做的，要怎麽解決我都沒有意見！”他以前沒少欺壓同學，做過的事比在穆燁鞋底插碎玻璃更惡劣的不在少數，如果都被抖出來，他不僅會被學校勸退，名聲估計也會臭。
－－－－－－題外話－－－－－－
*
抱歉，本來說是中午更的，但早上起來碼了一千字就接到電話去了醫院，到晚上八點才回來，所以這麽晚。
這麽多校領導一起過來，可謂吸引了不少眼球。大家都有些緊張，尤其是那些參賽的學生。
正在跑道上做起跑準備的穆燁也看到了他們，朝著他們的方向招了招手，大家都知道穆燁和穆清的關係，倒是沒太驚訝於他的舉動。
反而有些好奇穆清怎會與這麽多校領導走在一起。
走到觀眾席落座，好巧不巧恰坐在穆燁班級的位置旁。
“吳軍，現在穆燁直接去比賽，看他的樣子好像沒什麽特別，你會不會多此一舉？”
“什麽多此一舉？一千五百米而已，穆燁就算是個弱雞他也能跑得下來，我就是想要看他拿不到名次丟臉，他不是人氣很高嗎？我倒要看看他跑個倒數的名次還會不會有那麽多人被他迷住！”
“可你看他分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難保他不會在體育這方麵也優秀。”
“優秀什麽？如果他體育方麵優秀，怎麽當時三年來都默默無聞？我喊人報名參加項目的時候他也一個都不報？就算他跑步很厲害，我敢偷偷給他報名，難道就沒有想其他方法來應對？”
“不是吧？你還留有後招？我們也就是有些看不慣穆燁那高高在上什麽都拿第一的高傲態，想給他一點教訓而已，可不想將事情鬧大，你到底做了什麽？”
“看到他那雙鞋子了嗎？哼！敢搶我女朋友，我要讓他一場跑下來變殘廢！”
……
那個叫吳軍的和他身邊幾人一心關注著穆燁，並未注意他們身後左側方已有一群人剛落座，更沒注意到他們談論得熱火朝天時身後一群人越來越黑的臉色。
尤其是校長。
他抱歉的看向穆芣苡，“穆同學放心，這件事學校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待。”對身後一個老師說：“劉主任，你馬上打電話讓他們暫停比賽！”
他話音方落，前方就是一陣信號槍聲響起，跑道上的學生已開始起跑。
那個劉主任一遍一遍的打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校長，那邊負責的老師估計是沒帶手機，電話沒人接。”
“沒人接就下去阻止！我們一起下去！還有，馬上打電話給廣播室，讓他們用廣播來阻止！”
校長急忙起身，生怕多耽擱一秒會出大問題。不說這個學生是他看好的狀元苗子，就是一個普通學生，他也絕不允許這種事在他所管理的學校發生！
如果真出什麽事，那就是學校的醜聞啊！
吳軍聽到動靜回頭，瞬間嚇得臉色發白。
“校……校長……”猛然站起來，直接撞到旁邊的座位。
校長目光掃向他們，厲聲道：“你們幾個馬上把家長叫來！這是犯罪！，如果不把家長喊來，學校會直接報警處理！”
校長其實也是說著嚇嚇他們而已，這種事情若扯上報警，不管事情大小對學校的影響也不好，能私了最好。
“校長，廣播室那邊說是廣播設備今天早上壞了，沒辦法廣播通知！”劉主任想死的心都有了，怎麽盡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都是怎麽做事的？學校的設備壞了不會找人來修理？這些設備之前怎麽不做個定期檢查？”
校長的臉黑得不能再黑。
轉向穆芣苡，“穆同學別太擔心，穆燁同學不會有什麽事。”這話他其實說得都沒什麽底氣，那一千五百米此刻跑了將近一半。
對上穆芣苡淡淡的眸光，她什麽都沒說，神色也無多少波動，校長卻莫名的心裏一怔。
他分明不了解這個穆芣苡同學，但從剛才那個眼神裏，他莫名的就能看出她對這件事持著不可善了的態度。
若是學校處理不當，可能兩棵狀元苗子都會對一中失望。更有甚者，兩人會直接離開一中，以他們的成績，即便是在距離高考僅有半年時間的緊要關頭，如果不是腦子犯抽，任何一個學校都會接收。
*
一行人方到跑道上，負責組織比賽的老師便急忙迎上前。
“校長，您過來是？”說完又掃向校長身後一眾人，心下詫異。怎麽就突然來了這麽多校領導？看他們的臉色也不是很好，難道是對他們組織的比賽不滿意？
現在比賽臨近尾聲，再阻止已來不及。這件事若是鬧開於學校的名聲也不利，校長皺了下眉：“比賽結束再說。”
好在快要跑完全程的穆燁麵色仍是如常。
吳軍幾個學生戰戰兢兢的跟在後麵。
這件事他們肯定少不了處分。想到這裏，吳軍眼底不由閃過一道狠光，既然怎樣都逃不掉處分，穆燁不受點教訓怎麽成？
可是為什麽穆燁到現在竟還像個沒事人一樣跑著？還是衝在最前麵的那個！
再看穆燁腳上那雙鞋，確實是他們打開他的櫃子動過手腳的那雙，問題又是出在哪裏？
自始至終穆芣苡和穆清的神情都無多少變化，淡然得讓人看不透他們心中所想。
事實上，這點小事穆芣苡絲毫不擔心，她知道穆燁能自己處理好，隻是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學校給個交待，也能免了穆燁往後再來應付這些小把戲。
忽而一陣歡呼聲傳來，卻是穆燁衝破終點線，旁邊的學生一個勁的大喊他的名字，尤其是他們班那個小女生班長。
吳軍臉色更是難看。
本來是想讓穆燁丟臉，沒想到反而讓他又出了一次風頭。
早知道就直接給他報三千米，叫他嘚瑟！
穆燁衝過終點線就朝他們小跑過來，直直跑到穆芣苡跟前，笑得很是燦爛，“大姐，我得了第一。”
穆芣苡淡笑，“嗯。”
“大姐，我就說讓你來學校看我‘啪啪’打臉。”朝吳軍那幾人的方向挑挑眉，“瞧見沒，有些隻會在背後耍心機的小人現在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穆芣苡無奈一笑。
那邊校長和一眾老師卻是急得不行。
校長見穆燁神色正常，不由輕舒口氣，心裏卻仍有些忐忑，忙問：“穆燁同學，你沒事吧？”
穆燁眼底快速劃過一抹情緒，嘴角微揚，“校長指的是什麽？”
幾人不自覺的朝他腳上看去，穆燁狀似疑惑道：“怎麽都看著我的鞋？難道是這鞋有什麽問題？”
落後幾步的吳軍急忙衝上來，“沒有沒有，你的鞋什麽問題都沒有，就剛才我們在談論你的鞋好看，可能被老師們聽到了。穆燁，恭喜你得了第一。”
穆燁笑得有些意味深長，“謝謝，不過……”
抬頭看向校長，繼續帶著笑，“校長，當真如我們體育委員說的一樣，你們對我的鞋感興趣？”
校長一臉通紅，狠狠瞪吳軍一眼，這學生不僅算計同學，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撒謊，當他們都是瞎的？
若非適才穆芣苡親耳聽到吳軍幾人的談話，校長此時出於對學校名聲的考慮可能會順著肯定他的謊話，但現在明顯不行。
“並非像吳同學說的那樣，我們是因為剛才聽到有人說你的鞋子有些問題，現在見你沒事，估計是其他同學的玩笑話。”
“是嗎？”穆燁跺了兩下腳，然後抱著腿跳起來，“哎喲，還真有些疼，我這鞋底好像有什麽東西。”
說著就把鞋脫下。
於是在眾人視線中，穆燁從鞋裏掏出一塊厚厚的鞋墊，還一邊道：“我這雙鞋買的時候有些長，平時穿著都會習慣性的墊雙鞋墊。”
鞋墊拿出，入眼就是密密麻麻倒插在鞋裏的碎玻璃，看這番應是從鞋插的，剛開始不會看得很清楚，隨著跑步接觸地麵，碎玻璃就會往上穿透，而後傷到腳。
穆燁眼底一厲，吳軍還真是費了不小的心思！
若非他本身有修為在身，單是靠這塊鞋墊斷斷不能保證無事。打開櫃子拿出鞋子那刻他就發現異常，隻是若那時他便拿另外的鞋子頂替，這件事就會被輕描淡寫的帶過，就算他想追究，吳軍這些人也會死不認賬，當然他也可以找出證據，但那樣的效果並沒讓其他人親眼看到的好。
“我的天！這鞋底怎麽會有玻璃？難怪我跑著跑著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刺腳，原來是這個！”
穆燁麵上一派震驚，還將腳上的白襪子脫下，果然腳底有很多刺痕，盡管沒出血，然那一道道刺紅的痕跡讓人單是這麽看著都覺得疼。
“校長，這是怎麽回事？”
“穆燁同學啊，這個應該是你這幾個同班同學的惡作劇，好在你沒事……”
“什麽？吳軍，你居然做這麽惡劣的事！如果不是我這雙鞋剛好需要墊鞋墊，我的雙腳現在就得廢了！我們到底是有什麽仇什麽怨你要對我下這樣的狠手！”
吳軍被他吼得一愣，反應過來硬著頭皮道：“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校長，凡事得講證據，你說穆燁的鞋是我們幾個弄的，證據呢？”
居然讓穆燁這臭小子好運的躲過一劫！
剛剛被這麽多校領導聽到他們的談話他盡顧著急，現在終於回過神來。被聽到又能怎樣？他們又拿不出證據！反正再有半年就畢業，沒有證據校長也不敢拿他怎麽樣，他就死不認賬。
“你要證據？”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穆清淡淡的聲音傳來，分明不大的音量卻將其他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穆清貫常溫雅的笑變得有些不一樣，像是多了一抹譏誚，“既然你要證據，我就拿出來讓你心服口服。”
從口袋裏拿出一部智能機，牌子與穆芣苡的一樣，是當初穆子衿離開前一起置辦的。
解鎖，點開，一段監控視頻播放。
正是吳軍帶著幾個人將穆燁櫃子的鎖撬開，又在他鞋子上動手腳的畫麵。
校長一驚，“這……”學生的儲物間還有監控？
吳軍大驚，“不！不可能！那裏分明沒有監控，你這個視頻根本就是合成的！”
他瞎吼一通，但誰也不是傻的，這段視頻真真實實，斷然作不得假。
吳軍身後的幾個小男生也是嚇得臉色發白。
穆清嗤笑，“誰說那裏沒有監控？隻是比較隱蔽你們沒發現罷了。”
“……就……就算有監控，你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拿到手？從觀眾席過來到現在不過幾分鍾而已。”吳軍欲要做最後的掙紮。
穆清收回手機，緩緩道：“你拿不到並不代表我也拿不到，忘了告訴你，我二姐是世界頂尖的黑客，弄到學校一個監控視頻不過一分鍾的事。”
早在剛才聽到這幾人談話時，穆清就已給穆子衿發過短信。
“黑……黑客？”吳軍滿是不可置信，為什麽這種傳說中的人物會和穆清穆燁扯上關係？
不止吳軍，現場除卻穆芣苡幾姐弟和楚逸外，其他人也十分震驚。
所以穆清和穆燁這兩個學習怪胎除了有一個僅靜靜往那裏一站就無形中給人一股壓迫感的大姐外，還有一個黑客二姐？
聽穆清的意思，竟還是世界頂尖級的？
這穆家到底都是些什麽人啊？又是什麽樣的父母居然教出來的子女一個勝一個的優秀？
穆燁又將鞋墊放回去，神色如常的繼續將鞋穿上，“吳同學，如果這樣的證據還不夠，我們可以給你多找些出來，就是不知道到時候吳同學的其他事會不會一不小心也被爆出來。”
校長見穆燁繼續穿鞋本想阻止，但一聽到他的話，瞬間就反應過來，感情這穆燁一開始就知道情況，偏偏什麽也不說就等著現在！
如果真弄來其他視頻引出更大的事，莫說吳軍，就是學校估計也不會落到什麽好。
誠然，校長也看出了吳軍不是什麽好鳥。
吳軍自己也明白，聽到穆燁的話急忙道：“別別別……我承認這件事是我做的，要怎麽解決我都沒有意見！”他以前沒少欺壓同學，做過的事比在穆燁鞋底插碎玻璃更惡劣的不在少數，如果都被抖出來，他不僅會被學校勸退，名聲估計也會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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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本來說是中午更的，但早上起來碼了一千字就接到電話去了醫院，到晚上八點才回來，所以這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