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那個…”楚墨看了看楚流胤又看了看蘇淩,麵上有些猶豫。


    這時,突感腰間一痛,楚墨立馬回道:“屬下突然想起來,公子今日出來的匆忙,這藥還在家裏沒帶出來,這得及時服藥才行,屬下就先帶著公子回去了!”


    “哦!”蘇淩點了下頭,隨後站起身來“那既然如此,你就先帶他回去吧,有什麽事,明日再說也不要緊,反正現如今天色也已經晚了!”


    “是,蘇姑娘說的是,屬下馬上就帶公子回去。”


    楚墨說著,一手抓住了楚流胤的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扶住了楚流胤的腰扶著他站了起來。


    “蘇姑娘,屬下帶著公子回去了,多有打擾告辭!”


    “嗯!”


    蘇淩看著楚墨扶著楚流胤走了,這才出門叫來了小二哥,把洗澡水倒了之後,這才關上門,躺到了床上。


    許是剛剛洗澡的時候不小心睡了一覺的緣故,這會兒反而有些睡不著了!


    腦海中一直在想著,楚流胤到底得的是什麽病!


    楚墨說,楚流胤這病是在戰場上留下來的,那麽這病應該有六年以上了吧?


    如果說兩個孩子真的是楚流胤的,那楚流胤現在不認這兩個孩子是不是因為這病情的原因呢?


    從她兩次進去楚府,楚王爺,楚王妃以及老祖宗這幾人顯然是知道真相的,並且從他們的字裏行間也能看出他們其實對兩個孩子的關心和喜歡,那不認孩子,就應該還有別的什麽顧慮。


    這個顧慮難道是楚流胤這病?


    可這病跟認不認孩子有什麽關聯?


    蘇淩想了許久,始終是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關鍵。


    腦海中就像一團亂麻似的,怎麽理都理不清楚。


    想到剛剛從楚流胤懷中取出來的那一方錦帕,上麵那刺目的鮮紅,幾乎灼傷了她的眼,手緩緩的撫上自己的胸口,隻感覺那裏有微微的痛感傳來。


    陌生的感覺,讓她有些迷茫,有些惆悵。


    ——


    楚墨帶著楚流胤走出醉香樓不遠,楚流胤就忙推開了楚墨!


    楚墨猝不及防的被推開,踉蹌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咧開嘴笑了起來。


    楚流胤臉色發黑的瞪了楚墨一眼。


    楚墨嬉皮笑臉的看著他說道:“公子,屬下瞧您這火氣翻湧得厲害,要不找人給你疏解疏解?”


    楚流胤:“……”


    楚流胤臉色黑沉的看了楚墨一眼,繼續往前走著。


    楚墨忙跟了上去,繼續道:“公子啊,這男人肝火旺盛,如果不及時舒解…重則不舉輕則…”


    “住口!”


    楚墨話還沒說完,就被楚流胤給打斷了!


    楚墨閉緊了自己的嘴巴,心裏想著公子這樣肯定是惱羞成怒了!


    哎…得不到舒解的男人可真可怕!


    楚墨心裏想著,公子這樣的豐功偉績,一定得告訴其他幾個兄弟去。


    正想著,就聽楚流胤冷冷的說道:“如若這件事被第三人知曉,就罰你在伶人館伺候人三天。”


    聞言,楚墨頓時打了個冷顫,伶人館?


    要知道這伶人館可是老女人和猥瑣男尋歡作樂的地方,要讓他去那種地方,簡直比殺了他還令人難受,想想就讓人渾身一寒。


    “嘿嘿…公子,怎麽會呢!就算給屬下借一千個,一萬個膽子,屬下這也不敢啊!”


    楚流胤冷哼了一聲,一甩衣袖就走了!


    楚墨在身後看著楚流胤的樣子,頓時搖頭輕笑了起來。


    兩人回到楚家,正要往自己的院子走,沒想到卻遇見安亦然迎麵而來。


    “亦然見過世子爺,世子爺萬福!”安亦然帶著身後的青梨,規規矩矩的給楚流胤行了禮。


    楚流胤淡淡的瞥了一眼安亦然,在她身上停頓了下來,看著她一身精致的錦衣華府,一張小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額間點綴著一朵盛開的梅花。


    美目盼兮,巧笑嫣然!眸中帶笑,端的是高貴典雅之風!


    不期然的,楚流胤的腦海中浮現出了蘇淩的那一張臉,並開始對她和麵前這一張臉坐著比較。


    盡管麵前這張臉精致,但卻比不得那女人纖塵不染的清秀。


    盡管麵前的人穿著華麗,但卻比不得那女人普通的裝束。


    盡管麵前的女人端莊知禮,但卻比不得那女人的直白和張牙舞爪。


    於他而言,麵前的女人猶如一根無趣的木頭,就算精致漂亮,琴棋書畫樣樣都會,那也引不起他的任何情趣。


    反倒是那個女人…


    有時候張牙舞爪的,讓人覺得她是一隻野貓。


    有時候聰慧狡黠的,讓人覺得她是一隻狐狸。


    有時候溫順體貼的,讓人覺得她是一隻乖巧的小綿羊。


    如果說他的心猶如大海,那麽那個女人就猶如上天掉入大海中的一滴水,雖覺得微不足道,但卻能蕩起層層的波瀾。


    “咳咳…”


    突然,邊上的楚墨輕咳了兩聲,打斷了楚流胤此時的心緒。


    轉眸望向他,楚流胤蹙眉,有些不滿。


    楚墨用眼神示意他,此時這安亦然和她的小婢女還在福身行禮當中。


    楚流胤轉身,看著安亦然,難得的說了一句:“不用如此多禮,起來吧!”


    許是半蹲著的身子,太久了,安亦然全身有些發麻,起身時有些搖搖欲墜。


    青梨扶著她站直了身子,她這才說道:“方才不見世子前去用膳,世子想必還沒用膳吧?亦然會些廚藝,不如今晚就讓亦然,親自下廚給世子爺親自準備?”


    楚流胤蹙起了眉頭,瞥了楚墨一眼,楚墨立即開口說道:“安小姐有心了,我們公子在外邊已經用過晚膳了!夜已深,這已然入秋,更深露重的,安小姐還是早些回去吧!”


    安亦然聞言,頓時氣急,該死的下人,一開口就下了逐客令,真是不知好歹!


    緊了緊手中的帕子,安亦然一雙眼睛深情的看著楚流胤,貝齒咬著唇瓣,頗感委屈。


    真是我見猶憐!


    小聲的喚了聲:“世子…”


    聲音溫柔而繾綣,簡直要酥到心裏去了!


    聞言,楚墨隻覺得自己手臂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了!


    對著安亦然做了個請的手勢,開口道:“安小姐請!”


    安亦然瞪了楚墨一眼,隨後又深深看了看楚流胤,福身告退“亦然告退!”


    說完,直起自己的身子,帶著青梨,轉身而去。


    腳步走的很快,不似平日裏的一步一尺,顯然是被氣著了!


    楚墨嗤笑了一聲,這就被氣著了?


    就這樣的還想肖想公子,簡直不自量力。


    “公子啊,屬下就說你這幹火旺盛,需要找個人好好疏解疏解了,你偏生還不信,你從前可是旁若無人的,現如今呢?就連這樣的貨色你多看了幾眼!嘖嘖…還真是…”


    “你再多嘴,小心把你的嘴給縫了!”楚流胤冷眼看著楚墨說道。


    楚墨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無辜的翻了個白眼,他可是大夫!大夫!不要質疑他的專業性好麽?公子這分明就是肝火過剩所致,還有白色的錦帕為證!


    蘇淩姑娘看不出來,他可是看出來了,這錦帕上麵的,分明是公子流的鼻血。


    這肝火得多旺盛啊,才能把一方錦帕染成如此的血跡斑斑。


    嘖嘖,偏生公子還不讓人說!


    突然,想起蘇淩當時開門時,披頭散發的出來,這分明就是剛剛沐浴過一番的嘛!


    嘖嘖,難不成…難不成公子是親眼見到美人出浴了?


    越是這麽想著,楚墨就越是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頓時覺得自己真相了!


    待回過神來之時,楚流胤已經走得遠遠的了!


    淡定的輕咳了一聲,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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