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完了“音書雙絕”的部分,照例中場休息。


    南姝走下台,觀眾席的位置上陸續有人離開,南姝瞥了眼,徑直走到後台。


    後台,導演和張波波、楊正一起圍在監視器前,見南姝走過來,站起身,“南總。”


    南姝看向監視器,“查到什麽了嗎?”


    三人搖搖頭,“我們一直盯著,沒發現他有什麽異樣。”


    南姝又看向張波波。


    張波波會意,“他我讓人去查了,暫時還沒查到,不過我記得他是臨時替補我們之前的一位觀眾,叫彭行任,不是節目組一開始找的一批。”


    南姝垂眸,無意識的摩挲著手指,“你繼續查,越快越好。”


    說完,南姝走到另一台監視器跟前,“把之前的觀眾席的錄像調給我看。”


    “好。”


    監製楊正伸出手,在監視上麵滑動兩下,幾秒過後,監視器上顯示出之前錄製“音書雙絕”時候的觀眾席影像。


    楊正在觀眾席上精確的瞄準彭行任,將他的人像單獨拉大,占據整個屏幕。


    屏幕上,彭行任坐姿隨意,半躺在後麵的椅靠上,目光直視著前方舞台,除了偶爾的走神外,他表現的很尋常,氣氛熱烈時跟著其他觀眾一起鼓掌尖叫,氣氛降下來時就靜靜靠在座位上,目光盯著前方,看樣子像是認真聽著台上人的講解。


    正經,合群,看不出一點奇怪的地方。


    幾人都盯著監視器,目光微沉,眉頭蹙起,試圖找到一些異樣。


    南姝視線定格在監視器上,杏瞳深處幽光閃爍,監視器上的影像在不斷放映著,靜靜過了幾分鍾後,張波波歎氣,“沒有什麽異樣啊。”


    除了偶爾的走神,一切都很正常,就連人本身下意識的小動作都很少。


    “的確看不出來什麽。”楊正附和,睨著南姝,語氣輕了些:“南總,會不會是您弄錯了?”


    南姝手指搭在裙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敲著,看著監視器,杏眼輕眯,若有所思。


    屏幕上,楊正正低著頭,看了眼身上的黑襯衫,隨後,抬起手,理了理領口。


    楊正的黑襯衫很普通,右胸上有一個四方形狀的小口袋,和他的人一樣平平無奇。


    見南姝不理他,楊正略有些尷尬,試探問道:“南總?”


    南姝眯起眼,忽然出聲,“這已經是他第四次低頭看自己胸前的口袋了。”


    觀看不過幾分鍾,就低了四次頭?


    恐怕有貓膩。


    三人怔住,腦海裏齊齊回想起剛才的畫麵,皺起眉,好像···


    他的確低了不少次頭?


    而且每低一次頭,就會伸出手,整理自己的領口。


    楊正和導演微微變臉。


    混這行,他們知道不少隱秘手段,彭行任這麽頻繁的點頭,莫不是···


    “查一下他胸前的口袋,另外,節目錄製結束後,攔住他,其他觀眾可以離開,他不行。”南姝不容置喙的聲音響起。


    “好。”


    三人正色,神情嚴肅。


    交代完三人,南姝走到台下,杜淺過來為她補妝,三兩下之後,執行導演提醒上台。


    最先上台的是薛餘,溫和的臉龐含笑,“華夏盛產瑰寶,除了音書雙絕外,還有一種瑰寶,絲毫不遜於它們。”


    觀眾席悄無聲息,即使知道了薛餘慣常用的套路,但還是興趣高漲,期待的等著薛餘的下文。


    薛餘沒賣多久的關子,停頓了幾秒,揚聲說道:“那就是——銅瓷二器!”


    話落,薛餘背後的屏幕亮起,四個龍飛鳳舞的墨色大字橫出:銅瓷二器。


    不得不說,薛餘抑揚頓挫的聲音以及背後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是十分震撼人心的了。


    但是,現場觀眾的心卻是降落穀底,一陣失望。


    銅器和瓷器?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麽,但他們知道銅和瓷是什麽啊!


    常說破銅爛鐵,用銅做的器皿又能好到哪兒去?


    至於瓷,是他們自家的瓷碗嗎?


    預期的氣氛沒有出現,薛餘不慌不忙,接續接下來的流程。


    “銅器與瓷器都是華夏至寶,下麵,請南姝和秦燁上台,為大家講解銅瓷二器。”


    南姝和秦燁先後走上台,來到舞台中央。


    薛餘笑道:“第一個說的是銅器,由秦影帝為我們講解。”


    秦燁微頓,“好。”


    秦燁拿著金話筒,長身玉立,看的台下觀眾眼泛花癡、


    默默感歎,有顏就行,節目內容什麽的,他們就不要計較了。


    秦燁沒有直入主題,而是說道,“在講解銅器之前,我想糾正大家的一個誤區,銅器和瓷器才是華夏瑰寶,銅和瓷不是。”


    正著迷於秦燁顏值的觀眾一頓,眨眨眼,開始思考。


    銅器和瓷器。


    銅和瓷。


    一字之差,不就是材料和實物的區別嗎?


    難不成實物有什麽特殊之處?


    剛才失望不已的觀眾被秦燁的話勾起了好奇心,現場的氣氛也稍微好了些。


    秦燁握著話筒,沒有過多解釋,而是說道:“等看完銅器和瓷器,你們就會明白兩者之間的差距。”


    秦燁的語調平直,沒有過多起伏,薛餘在他身邊,接過話,低沉有力:“秦影帝的一番話讓我很期待接下來的銅器,究竟會是什麽呢?來,大家請看!”


    所有人的視線聚焦在屏幕上。


    寫著“銅瓷二器”的屏幕一換,一張高清立體圖彈出。


    是一方鼎。


    長方體形狀,口長112厘米、口寬79。2厘米,壁厚6厘米,連耳高133厘米,線條古拙,鼎身沉重,雷紋為地,刻著饕餮以及盤龍紋。


    明明是一個死物,卻像是承載著昂揚古老的靈魂,大氣、古拙、浩然。


    現場安靜無比,所有人的視線聚焦在一起,看著這口鼎,臉上是同樣的震撼,心底是同樣的驚奇。


    瑰寶就是瑰寶,即便淹沒在浩浩歲月裏千年,但隻要一現世,就能抓住所有人的視線,讓無數人為之傾倒。


    這就是瑰寶的魅力,凝聚著前人智慧的魅力。


    震撼在蔓延著,在場觀眾不禁心底發問:這就是銅器?


    秦燁的聲音給了他們答案,“這叫做鼎,由青銅所製,又稱青銅鼎,是銅器的一種,青銅鼎的樣式很多,但最出名的當屬屏幕上的這尊——後母戊鼎。”


    “青銅器起源不可考,但最早發祥地青銅器可以追溯到七千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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