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紀璟睿在濃濃夜色中,趕往城郊的倉庫,他收到屬下的消息,傅靜文還在倉庫裏核對藥品。


    從秦宅到城郊倉庫,車程要一個半小時,深夜,通往郊區的路很安靜,紀璟睿把車速飆到了100邁。


    通往郊區的路,很暗也很安靜,路上車輛很少,開上十幾分鍾才到看到路對麵駛過一兩輛車。


    路兩側的路燈間隔距離很長,昏黃色的燈光落在車廂裏,車內時明時暗。


    紀景睿的眼眸在黑暗時依舊閃著微光,清亮而透徹。


    這樣寂靜的夜裏,他一邊開車一邊看路,思緒卻忍不住往秦念身上飄。


    這丫頭看上去已經複原了的樣子,仿佛完全從被劈腿的事情中走出,她的複原能力如此強悍嗎?還是說她將一切痛楚都埋在了心底?


    紀景睿猜不透她的心思,想著傅靜文在晚宴上和秦念聊過天,也許聊了感情相關的問題,他想去問清楚。


    抵達倉庫的時候,傅靜文剛剛核對完畢藥品,她聽到腳步聲,轉過身,就看到了身後快步走來的紀景睿。


    三年沒見,他早已褪掉了身上的青澀,此時的他成熟穩重,氣場強大,走路帶風,身上自有一股王者的風範,讓人隻看一眼就無法移開目光。


    她的弟弟已經長成了這樣有魅力又成熟的男人,傅靜文唇角揚起一個欣慰的弧度。


    當初,姑父突發車禍意外身亡,姑姑身體一直不好,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拖了半年還是離世了。


    那一年,紀景睿剛滿22歲,就要被迫退伍,回紀氏接手這個爛攤子。


    紀氏的股東和高管,各個像老狐狸一樣,對紀氏總裁的位置虎視眈眈。


    當時便有股東放出話來,說紀景睿不過是個20歲出頭的毛頭小子,若既是由他接管,不出三個月,利潤一定會下滑,一年之後,資產隻怕會損失一半,就算他拚盡全力,最多三年,紀氏這個曾經輝煌的商業大廈,就會徹底崩塌。


    股東們人人自危,且不說紀氏的股份每年會給他們帶來幾十億甚至上百億的分紅,單隻說股份自身的價值,也足夠他們整個家族後代富貴無憂。


    他們豈能看著紀氏破產?於是眾人聯合起來推舉一位大股東擔任新任總裁,那位總裁年過50歲,在商場裏打拚了30年,老謀深算,人脈資源都很廣,他篤定憑著多年商場經驗和這麽多人的扶持,他一定能坐上總裁的位置。


    紀景睿就這樣和這位所有股東們都力薦的大股東杠上了,當時眾人都說,不出兩個月,紀景睿一定會敗下陣來。


    還有人說他與其非要接手紀氏,害得紀氏破產,不如讓賢,把總裁的位置讓給老股東,他依舊回部隊做他的軍官,憑他手上的股份份額,到時隻是收分紅,就能保持住紀家七大家族的位置。


    可傅靜文知道,紀璟睿絕不會退縮。


    紀氏是姑父一手創立,不過幾年,就成為了t市第一大集團,在之後的20年裏,地位一直穩如泰山,簡直是商界的奇跡。


    紀家一向是軍政世家,隻有姑父一人從商,


    他開創了紀氏領跑的時代,也將整個紀家推到了t市第一豪門的位置。


    姑父極為看重紀氏,把紀氏當成自己的命一般,姑母深知這點,去世前,把紀景睿叫到床邊,囑咐他,一定要保住紀氏,才能慰藉姑父在天之靈。


    母親的臨終托付,紀景睿怎會不答應,雖然他從小的誌願就是從軍,像爺爺一樣忠心護國,可此時父母雙雙離世,他必須保住紀氏,保住父親努力了一輩子的成果,保住紀氏和紀家的榮光。


    這對一個剛滿22歲從未從商過的他來說有多艱難,傅靜文十分清楚,當時傅家二老提出要幫他一起打理紀氏,卻被他拒絕了。


    紀璟睿說,身為紀氏創始人的長子,如果連這一點難關都闖不過去,他還有什麽資格做紀家的長孫?


    他怕被外人恥笑要靠著外公家的力量才能在紀氏站穩腳跟,他要靠著自己的能力,坐穩總裁之位,讓紀氏更上一層樓。


    傅家二老終究是依了他,隻是心裏終究還是很擔心,怕他空有衝勁沒有能力,白白使紀氏受損。


    那時傅靜文就在心裏想,表弟絕不是逞能之人,他敢接下這個重擔,就說明他有能力也有把握,否則,他決不會拿父親辛苦創下的江山來開玩笑。


    果不其然,縱使紀景睿從未從過商,就算股東們倚老賣老、處處叼難,他還是挺了下來,紀氏利潤並沒有下滑,反而節節高升,老股東們個個無言以對。


    股東之間哪有真正的友情,不過是利益向前,其他股東見紀氏被紀景睿打理得這樣好,便紛紛轉頭擁護他。


    那位爭權的老股東既怕被股東排擠,又怕紀景睿翅膀硬了會報複,幹脆賣掉所有股份,離開了紀氏。


    紀景睿深知老股東恨他,決不會將股份賣給他,於是讓端木皓出麵,買下那些股份,轉手再賣給他。


    至此紀景睿在紀氏的地位更加鞏固,從他接手紀氏到他做穩總裁的位置,用了不過半年時間。


    而後,紀景睿將紀氏產業開展到了國外,在美國上市之後更是表現不俗一隻紅袖,紀氏資產翻了兩三倍,至此紀氏在商圈的地位再無人能撼動。


    比起老紀總來說,紀璟睿創造了一個更大的商業奇跡。


    這三年,傅靜文雖然在國外,依舊聽得到紀氏的種種豐功偉績,她的表弟,真的是個有勇有謀有能力的人。


    紀景睿走到傅靜文麵前,微微頷首,“靜文姐。”


    傅靜文收回思緒,甜甜一笑,“景睿,這次真的謝謝你,這麽大批的特效藥,如果沒有你的幫忙,隻怕一個月我也買不齊,f洲的病人個個生命垂危危在旦夕,他們沒有時間等待,我替他們謝謝你。”


    “我們是家人,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紀璟睿的神色風淡雲輕,仿若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傅靜文心裏暖暖的,揚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年沒見,你已經如此成熟老道了,我相信姑父姑母在天有靈,一定會非常欣慰。”


    紀景睿的唇角有了一個淺淡的弧度,“他們會的。”


    他說這話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沒有任何的驕矜之色,仿佛一切都是應該的,不值一提。


    他表現得平淡,可是傅靜文心中清楚,他一路走來有多麽艱辛。


    表弟真的已經長成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男人了,傅靜文在心中暗想,神色越發欣慰了起來。


    “靜文姐,你放心,明天清晨,這批藥材會運送到飛機上,和你一同離開。”紀景睿道。


    傅靜文笑著點頭,“好,你辦事我放心,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你我姐弟之間不必言謝,天色很晚了,我送你回酒店吧。”


    傅靜文點頭道好,兩人上紀景睿的車。


    為了方便第二天登機,傅靜文的酒店就訂在機場附近,距離倉庫並不遠,車程隻有半小時。


    紀景睿本想在車上和傅靜文談一談,誰知她一上車,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有些勞累的樣子。


    也是,她做了那麽久的飛機,一下飛機就趕到了傅家參加壽宴,然後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倉庫清點藥品,此刻一定非常累了,紀景睿不忍心打擾表姐。


    車子抵達酒店門口,傅靜文也休息好了,這三年來,她練就了一個技能。隻要閉目養神半小時,就能恢複精神,生龍活虎。


    她神采奕奕的看著紀景睿,“三年沒見,咱們姐弟倆喝杯咖啡聊聊天吧,我這一走不知道又要幾年才能回來,下次見你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紀景睿正有此意,點頭道好。


    兩人去了傅靜文的房間,她隻要了一間普通的大床房。


    在f洲的三年裏,見過了那裏的人們為最基本的生存而努力,常常食不果腹,自此,傅靜文一切從簡,再不浪費一分一毫。


    傅靜文點了兩杯咖啡,一個果盤,很快服務員就把東西送到了房間。


    房間裏隻有一把椅子,紀景睿坐在椅子上,傅靜文坐在床邊,兩人對麵而坐。還未開口,就先默契的相視一笑。


    紀景睿細細打量傅靜文,三年未見,她倒越發像個小女孩了,興許是齊耳短發、素麵朝天給人帶來的錯覺。


    此刻的傅靜文像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一樣,眼底清澈單純,穿著最普通的t恤、牛仔褲,整個人卻散發出異樣的神采。


    那是對生命的敬畏和救死扶傷的滿足。


    “怎麽樣最近還好嗎?”傅靜文故作輕鬆,眼底的擔憂一閃而過。


    紀景睿無論在事業上還是在生活上,都沒有任何讓她擔心的地方,她唯一擔心的就是表弟的感情問題。


    他和馮月盈剛剛分手,就在晚宴上對秦念表現出好感,傅靜文有些擔心,他是真的喜歡上了秦念,還是隻是想找一個感情的慰藉?


    傅靜文很看重這個表弟,也很喜歡秦念,她不希望兩人之間的任何一人受到傷害。


    紀璟睿失去了雙親,弟弟常年在國外,雖然他麵上沒有任何表露,但傅靜文知道,他內心深處,一定渴望擁有一個自己的家。


    紀景睿和傅靜文都非常熟知對方的性格脾氣,雖然不常聯係,兩人之間的默契卻從未消減。


    紀景睿聽得明白她的意思,徑直道,“靜文姐,你不必擔心,我對秦念是真心的。”


    沒想到他如此直接,傅靜文微訝,訝異之後,唇角的笑意安然了起來。


    真心的就好,隻是秦念那邊……


    “秦念剛剛分手,她是很重情的人,要她從上段戀情中走出,愛上你,可能需要一段時間,”她猶豫了下,補充道,“也許需要很長時間。”


    雖然她和秦念隻見過三麵,算不上熟悉,可剛到f洲的第一年,還和席晉揚聯係時,偶爾會聽他提到秦念和蘇宇軒,隻言片語中,秦念的性格,她便大致了解了。


    紀璟睿是她的表弟,她有義務提醒他這一點。


    “我做好準備了。”他的神色沒有任何改變,眼底閃著篤定的光。


    原來,他早就知道秦念的性格,看來,兩人並非頭次見麵。


    傅靜文笑著點頭,“那就好。”


    紀璟睿前來,一是想要跟表姐敘舊,二就是想打探下表姐和席晉揚和秦念說了什麽。


    他有什麽便說什麽,“靜文姐,我見秦念也去了二樓,你們都說了什麽?”


    傅靜文看著他嚴肅又探究的神色,眼瞳微轉,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席晉揚和蘇宇軒是好友,豪門圈人人皆知,表弟肯定以為蘇宇軒拍席晉揚和自己當說客,來說服秦念回頭。


    她唇角的弧度有些頑皮,“我問秦念,她還愛蘇宇軒嗎?”


    聞言,紀璟睿心頭一緊,琥珀色眸子驟然沉了下去。


    ------題外話------


    三更送上~嚶嚶嚶,米白手都打疼了……


    感謝陝西人的媳婦投的月票,筆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最強軍寵:蜜愛狂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鵝黃米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鵝黃米白並收藏最強軍寵:蜜愛狂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