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消防隊上了,尋人犬也來了,有人說確定看到裏麵有人,有人說這麽個壓法人早就成肉餅了,而我則知道這絕非意外,狗爺應該是被害的。


    我被警察哄到了一邊,呆呆地看著現場,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記掛狗爺了,我竟忘了自己身上的腐肉。


    由於時間快接近半夜,圍觀的人群陸續散了,而旁邊一個黑暗的角落我默默地站立著不肯離去,我想最後再看看狗爺,給他再敬上一支煙,直覺告訴我狗爺或許是因為我而死的!


    人力搜索了一個多小時,終於結束了,這就等於裏麵就算有人,也鐵定死透了。


    沒過多久,挖掘機也來了,一鏟一鏟,好像在敲擊著我此刻脆弱的心髒。


    停停挖挖,足足挖了四五個小時,突然有人在高喊:“有情況,快來。”


    幾個在旁邊抽煙閑聊的警察,突然衝了上去,而我也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這個時候他們根本沒想到我會出現,也無暇顧及我。


    我終於看到了“狗爺”,不過感覺很奇怪,“狗爺”趴在地上,整個人確實壓扁了,不過這個扁的程度太誇張了,裏外裏就隻剩下了一層皮,沒有碾碎的骨頭,沒有擠出的內髒,甚至連半點血跡都沒有,竟然就隻有一張幹巴巴的人皮。


    一個人壓得隻剩下一張人皮,這根本不符合邏輯,那些警察也一個個麵麵相覷,陸續打電話跟上麵匯報,同時趕緊讓法醫到現場。


    而我倒好像看出了點門道,狗爺或許金蟬脫殼了。


    雖然我無法肯定,但內心稍稍安心了些,想想狗爺的本事,哪裏會那麽容易死。


    不過狗爺或許沒死,可我的麻煩卻越來越大了,剛才惦記著狗爺的生死,腦子裏那根弦都繃緊著,可現在一放手下來,我突然感覺肚子開始痛了。


    撩開衣服一看,不僅那塊腐肉的區域擴大了,而且裏麵好像有生命似的,居然在有節奏的跳動了。


    我腦門瞬間滲出冷汗,接下去該怎麽辦?


    狗爺不知去向該找誰?


    試試找查一針,不管怎麽說他好歹是醫生。


    想到這裏我急速出了弄堂,同時急忙招呼原先那輛出租車,那個司機倒也厚道,居然一直等在那邊沒走。


    趕緊殺去市一醫院,我招呼司機,司機也不含糊,一腳油門立刻100碼狂趕。


    夜色凝重,我的心更加凝重,司機似乎看出來了,同樣一句話都沒說。


    兩人一車狂奔了10幾分鍾,終於殺到了市一醫院,我連忙下了車,直接奔向了牙科室。


    我知道查一針這家夥一直吃住都在醫院,可讓我搓手不及的是,牙科室的大門居然緊鎖,上麵赫然寫著一行字:查醫生去美國參加一個會議,需一月後才能回國。


    該死!這查一針怎麽感覺像是在躲我!我憤憤然的離開了醫院。


    司機問我接下來去哪裏,我一片茫然,仿佛這一刻所有人都拋棄了我。


    我該怎麽辦?


    “兄弟,如果你一時不知道去哪兒,我帶你去個地方咋樣?”過了一會兒,那司機突然道。


    “隨便!”我心有點亂,就任憑這司機隨便開一會兒吧,現在天還沒亮,等到天亮再想辦法。


    也許折騰了一晚上困了,不知不覺我竟然在車裏睡了過去,而且這一覺還睡得很沉,甚至還有點香。


    而等我再度醒來的時候,我居然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路邊的長椅上,我嚇了一跳,連忙爬了起來。第一個反應就是他娘的,肯定被那個司機給迷暈劫財了,我連忙摸了摸身上,奇怪,錢包、手機什麽東西都還在,而且還多了張紅紙。


    上麵歪歪扭扭的寫道:若想活命,就要找到一切惡果的發源地。


    這司機什麽人?我心頭一顫,揉了揉眼睛仔細朝對麵看去。


    我靠,對麵居然是花園小區!


    那紅紙上說的一點都沒錯,一切惡果的根源都來自這個小區,真正治愈腐肉的答案或許也藏在這個小區。


    媽的,現在薑大牙失蹤,我一定要衝進他家翻個底朝天。


    然而正當我前腳踏入小區的刹那,突然有人大叫了起來:“快來人呐,有個女孩兒要跳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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