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若水怕得渾身都在發抖,緊張得唇角都被咬出血來。


    她自認自己身份高貴,上天垂愛,即便太子妃的位子沒能坐穩,那也是上天為她選了當太後的位子啊!


    眼下,見良叔用從未如此冷漠無情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的眼神看她。


    而周圍這些她看不上的小兵個個對她恨得眼底通紅,像是被人攻擊的野獸要撲過來撕掉她一般。


    餘若水是真的慌了。


    “良……良叔!”餘若水嘴唇發抖,強自鎮定道:“良叔,本宮的父親是如何器重你的?餘家又是如何看重你的?


    你……你要是殺了本宮,就是殺了南齊的皇長孫,未來的天子!


    你便是弑君!是謀反!


    若是……若是你現在保住本宮,等皇兒登基……本宮……本宮自會封你為鎮國大將軍!


    這……這不比你帶著他們做亂臣賊子強多了?”


    沒有她肚子裏這個孩子,他們若是想拿下南齊的皇位,便是名不正,言不順。


    然而,杜五卻是狠狠一笑,“大小姐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你肚子裏那塊肉是公是母都不知道……生都生不出來,就敢說是皇上了?我呸!


    南齊有資格當皇帝的,還能由著咱們做主的,又不止你肚子裏這一塊肉,你也太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餘若水驚得瞠目結舌,舌頭都像打結似的,磕磕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良……良叔……你背叛了我父親?”


    涼薄月光,幽幽山風中,良叔一臉凜然的麵容絲毫沒有愧疚之色。


    他客客氣氣道:“大小姐,不是良叔要和諸位兄弟們背叛你父親。


    而是,大將軍的能力實在……難以服眾。


    良叔此舉,也是為了眾位兄弟的名聲著想啊!”


    餘若水瞪大的眼睛裏突然滿是驚恐害怕還有仇恨憤怒。


    這個良叔,她父親多信任他啊!簡直是當自己的親兄弟看,可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要背叛他們餘家!


    忘了當年是誰給了他一個活命機會的嗎?


    看著眾人對良叔恭敬有加的眼神,餘若水更是怒火衝天,忍不住的,她便憤憤的開口,要當眾戳穿他的真麵目。


    “你們都瞎了眼睛了!要認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做珠子?


    餘若水恨得一臉鼻涕眼淚,雙眼通紅的對上那些小兵道:“當年溫平良不過是要賣到南風館的一個小倌兒!


    要不是我父親在雪地裏撿到被折磨得要死不活的他,給他吃了飽飯。


    他能活到現在?他現在非但不念本宮和父親的救命之恩,還要恩將仇報的殺人!


    他要是做了皇帝,還能對你們好?”


    四下突然寂靜。


    餘若水便得意的看向良叔,隻是說話仍有些咬牙切齒。


    “良叔,你不要管本宮心狠,把你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抖出來。


    這都是你逼本宮的!


    這些兄弟們眼下已經知道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了,還會跟著你?


    你們這些小兵,都是被他欺騙的,本宮可既往不咎,隻是從今往後,你們必唯本宮馬首是瞻才行!”


    至於良叔你……你若是聰明識趣,便趕緊給本宮低頭道歉,本宮尚可給你一條活路!”


    說起來,良叔做過小倌兒的事還是她父親又有一次醉酒之後,無意中吐露出來的。


    她也沒想到,竟然有一天能派上用場。


    雖然這話的確有些陰損,可是,那又怎樣?


    隻要,讓這些小兵知道,他們跟著的人是做過小倌兒的,沒出息,還恩將仇報,不值得他們跟隨的人,便足夠了。


    餘下的,良叔能不能有顏麵存活在這世上,可不是她考慮的事情了!


    餘若水原以為,說了這話,這些人便會給她鬆綁了。


    誰知道,竟然許久都沒有等來動靜。


    她不由有些發怒:“你們都傻了麽?


    還不趕緊給本宮鬆綁,把良叔那個恩將仇報的人給本宮綁起來!”


    “餘大小姐啊……”杜五嘴角帶著譏諷看向她:“你以為你在我們麵前貶低良叔,我們就會相信,就會跟著你爹那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了嗎?”


    餘若水愕然,“你這是什麽意思?”


    杜五還未開口,底下便有幾個小兵憤憤的走出來,對著餘若水就是一大口唾沫啐過去。


    “真是個臭不要臉的臭婊子!”


    “嘴巴比茅房還臭!”


    ……


    “你們!竟敢!”


    杜五冷笑的開口道:“良叔是曾受過你們餘家的恩惠不假,良叔也的確是從南風館裏跑出來的也不假。


    可良叔可從未在那兒賣身,隻是個打雜的,不過被汙蔑偷了客人銀子,這才被打了出去。


    咱們兄弟入營的兄弟,都是知道這事兒的!


    倒是餘大小姐你……滿嘴噴糞的汙蔑良叔,還想著我們為那老賊賣命,別他|媽癡心妄想了!”


    餘若水一臉不可置信。


    “良叔,你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了?你在騙他們?”


    她原以為這是秘密,卻不知道,這是良叔早改編過,自己說出去,眾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然而,比起第一次見麵,語氣態度都輕蔑高傲的餘若水來說,自然是處處替他們考慮,替他們衝鋒陷陣的良叔更值得信任了。


    “大小姐!”良叔眼底滿是失望道:“良叔原本以為你隻是小性子了些,沒想到,為了皇位,為了你爹,你竟然會……會這樣汙蔑良叔!”


    “良叔,咱們別跟她廢話了!山腳的兄弟已經送了點兒藥材上來,咱們先燒了這個賤人,雲三兒和周四他們自然會很快就好起來的!”


    說著,這些人便飛快把餘若水架在十字木頭架子上,底下也放了一捆捆早就拾起來的幹柴。


    杜五手裏拿著一隻很亮很亮的火把,良叔,就在一旁冷眼看著。


    而這些,都是她父親親手組建的餘家軍,都是聽命於她的人,卻……卻全都背叛了她!


    平生第一次,餘若水嚐到了被人背叛,狠狠背叛的滋味兒。


    她還沒當上太後,就是死也死不瞑目啊!


    然而,想到那小木屋中被折磨到死的顧寶笙,餘若水心裏稍稍安慰,畢竟她是清白身子死去的,而顧寶笙,早已肮髒不堪!


    良叔不是要清白完整的顧寶笙送過去做交換嗎?


    可現在她也算勝利了一局不是嗎?


    “良叔……”餘若水剛要得意的開口把這話說出來,突然見張六兒將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提了上來。


    十分開心道:“良叔,這王八羔子剛才偷偷上山,瞧見兄弟們要燒他閨女,想跑來著。


    俺們眼睛尖,一眼就瞧見,把他抓過來了。


    一鍋廢柴,二鍋廢米,咱們幹脆一塊兒燒死他們得了!”


    “對對對!餘老賊隻玩女人,不打仗,咱們弄死他是為民除害!


    到時候,老百姓們都會感激咱們的!”


    “燒死餘老賊!燒死餘老賊!”


    餘若水被綁在架子上,滿麵淚痕。


    她以為她的父親飽受愛戴,禦下有方,雖然不是個好丈夫,或許,還是個還算不錯的好父親。


    可是……這父親竟然是……看到她被燒死,自己還偷偷溜走!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餘敬然被揍得鼻青臉腫,哪裏還有當初取代顧懷曾一家的意氣風發,整個人都頹敗的跪在地上,眼底還帶了淚花兒,祈求的看向良叔。


    良叔瞧了眼興奮的一眾小兵,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諸位,良叔有一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杜五立馬鄭重道:“良叔開口,我等誓死效忠,自然要聽的!”


    良叔沉默許久。


    這才緩緩道:“我溫平良當年窮困潦倒之時,是大將軍救了我一命。


    即便隻給了半個饅頭,我依舊將這救命之恩銘記於心,不敢忘懷。


    眼下,雖然他們父女對不起我們一眾兄弟,給我們帶來了災害。


    但平良向來有恩必還,有仇必報。


    這餘家父女的恩情,平良必須要還啊!”


    眾人紛紛感慨起良叔果然是個有情有義之人。


    若是到時候登上高位,也一定不會忘記和兄弟們一起奮勇殺敵的日子,會好生獎賞自己的。


    可是,有人擔心道:“餘大小姐可是帶來災禍的人啊……”


    杜五瞪他一眼,“良叔如此重義氣,會不管兄弟們?


    你莫不成忘了,這破災之法,除了要人死,還有留人性命,毀容斬掉雙手一說?”


    那人眼前立馬一亮,“這個好!”


    “毀容斬雙手?”餘若水木訥的重複了一句,整個人都渾身冰涼了。


    南齊,怎麽能有一個毀容沒有雙手的太後呢?


    她還怎麽去見秦沐之啊!


    “那餘老賊?”


    良叔不便開口處置恩人,杜五便十分順口道:“他上次害死咱們兄弟,就是忙著玩女人的緣故。


    既然是良叔的恩人,我們不殺他,要他這輩子再不能玩女人就是了!”


    良叔十分悲痛,不忍看過去,負手背對他們父女二人站著,痛心道:“餘大將軍,餘大小姐,平良……這恩情算是還完了。


    日後,咱們形同陌路!平良再也不欠你們的了!”


    一番大仁大義的報恩之話,說的一眾小兵都是對良叔添了一層敬意。


    杜五朝著餘若水狠狠一笑,將手裏的火把遞給身旁的小兵,立馬拿了兩把大刀出來。


    一把扔在火堆裏烤著,一把直接提在手上,到了餘若水身邊兒。


    “你要幹什麽?”餘若水拚命的掙紮,可是麻繩綁得牢固,她半點兒動彈不得。


    杜五拿刀子比在她手臂上,陰森森的笑了又笑。


    突然大刀一下劈下去,嚓的一聲,血濺在餘若水臉上,她眼珠裏滿是不可思議,眼睜睜看著被切得齊整的一隻手臂落在地上。


    而後,過了片刻,她才後知後覺的痛苦失聲尖叫:“啊!!”


    杜五摸了摸那隻僅剩的眼睛,毫不留情的又是揮刀一斬。


    這一斬,餘若水徹底昏了過去,裙子也被嚇得一灘屎臭味兒。


    杜五嫌棄的看了一眼,見那火堆裏的大刀時辰差不多了,這才將大刀拿濕帕子包了,火紅的刀片貼在了餘若水的臉上。


    滋滋作響的烤肉聲還有皮肉燒焦的味道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餘敬然看到女兒受罪的場麵,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整個人才看一眼,便嚇得尿了一灘。


    可偏生,那些人卻故意的要用水將他潑醒,看他瞪大眼睛看這些場景。


    餘若水感受著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醒了又暈,暈了又醒。


    於是眾人便聽得那哭聲斷斷續續,忽大忽小的。


    等餘若水的臉被烙完,臉上如一塊烙焦的肉餅一般,整個人都麵目全非了。


    所不同的是,肉餅倒讓人會有幾分食欲,而這麵目全非的餘若水渾然是個血肉模糊的怪物,讓人惡心作嘔了。


    餘敬然被嚇得渾身戰戰兢兢的,但不等他再次暈過去。


    褲子被人一脫,下身一涼,杜五的大刀子便斬了下來。


    “啊!”的一聲殺豬般的尖叫。


    一塊肉便滾在了火堆裏。


    良叔閉著的眼睛這才緩緩睜開,看著地上疼得直打滾兒的餘敬然,眼底閃過一絲快意。


    淡月山不遠處的小山上,濃密綠葉下正掩蓋了一高大,一嬌小的親密無間。


    月光微涼,清澈如水,涼風淺淡,清香幽幽


    楚洵從身後抱著她的小姑娘,溫暖著她纖細嬌軟的身軀。


    小姑娘毫發無損,然而楚洵仍舊是後怕的將她牢牢抱在自己的懷裏,生怕她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


    “餘家完了。”楚洵俊臉貼著小姑娘的小臉,緩緩的定下了餘家的結局。


    顧寶笙眼底帶了一絲嘲諷,餘敬然和餘若水,恐怕做夢也沒想到,到最後是敗在自己人手裏吧?


    他們是怎麽背叛顧家的,她便要一五一十,讓他們全部還回來。


    但眼下,這還是遠遠不夠的。


    餘家在世人口中,還是為國殺敵的大將軍府,顧家卻依舊是世人口中,不敢提及的通敵叛國之家。


    景仁帝和元戎太後,絕不會承認,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斬殺忠臣良將。


    也因此,即便餘家父女落魄至此,景仁帝和元戎太後也隻會趁亂殺了他們父女,給餘家一個功臣之名,顧家——仍無法澄清惡名。


    楚洵見小姑娘雖雙眼晶瑩透澈如一汪水,可眼底終究是涼薄譏諷的,便知她仍舊是不滿意的。


    俊臉挨著她的小臉,他緩緩道:“若是還想做什麽,盡管放手做,背後有我。”


    背後的胸膛寬闊堅實而溫暖舒適,幹淨清冽的氣息將她包裹得安安全全,嚴嚴實實。


    顧寶笙覺得,好像在楚洵懷裏,便是現在突然烏雲遮月,下起雨來,她也願意同他站在樹下淋雨。


    然而,以楚洵的身份,其實,他從來都不必接受這些風吹雨打。


    隻是因為她要動手,才摻和進來的。


    顧寶笙感到愧疚,她或許該用知道的,更多的秦沐之的那些贓物來報答楚洵。


    然而,男子似乎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麽,腰上的大手忽然慢慢移上來,帶了薄繭的,幹燥溫暖的指腹貼在了她的唇上,堵住她要說的話。


    “笙笙……你若是覺得愧疚,對我有所虧欠……那……便用一生來報答。


    伴我一生,替我生兒育女,可好?”


    楚洵的語氣帶著討好,帶著小心翼翼,又帶著一絲希冀。


    像是這初夏淡月山的浩瀚星辰都盛在眼中一般,溫柔明亮,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他是真的,想與她廝守一生,兒孫繞膝的。


    他的小姑娘向來孑然一身,幹脆利落,若是有孩子在,他便能用孩子“威脅”她,不許她扔下他,讓他做棄夫了。


    小姑娘眼眸水潤漆黑,清澈明亮的眼底映出他俊如天人的麵容來。


    楚洵突然有些慌,這小姑娘不會突然記起從前他的冷漠無情來,要跟他一拍兩散,拿錢抵債吧?


    顧寶笙看他眼神有些羞窘慌亂,故意道:“可你從前還打我呢,我要是跟你成親,我打不過你可怎麽辦?”


    楚洵將她的腰肢抱得緊緊的,俊臉貼著,也不敢說他從前那不是打她,不過是拎著她的領子把她扔下去的話。


    畢竟,現在的他是真恨不得把那時候的自己狠狠打一頓的。


    小姑娘細胳膊細腿兒的,他心疼還來不及,打什麽?


    “我發誓,以後再不打你,隻有你打我,你罵我,你罰我的份兒,可好?”


    說著,那張俊臉便露在顧寶笙麵前,將右臉露出來,讓顧寶笙打。


    然而,並沒有等到一個小巴掌拍在臉上。


    很輕很輕,很淺很淺,帶著幽香的柔軟花瓣兒便落在了自己右臉上。


    他嘴角的笑意輕輕浮現,將她抱在懷裏,俊臉貼著,無賴道:“笙笙,你蓋了章,我便是你的人了。


    你既與我海誓山盟,便不能始亂終棄。”


    顧寶笙瞪他,什麽始亂終棄?她是那樣的人嗎?


    楚洵從未如此患得患失,對自己如此不自信過,他的小姑娘太好,他是真的怕小姑娘中途瞧上別人不要他了。


    見小姑娘隻是瞪他,不知說什麽反駁,他便無賴的跟大狗小貓兒親熱主人似的,蹭了蹭她的小臉:“你不說話,便是默認了,從此以後,不許對我始亂終棄的。”


    頓了頓,想起自己從前扔了小姑娘幾回,還險些害小姑娘落到秦沐之手上。


    楚洵自責不已,想了一想,便道:“笙笙,回去你立一個家法吧。”


    “嗯?”小姑娘不解,“立家法做什麽?”


    “罰我啊。”他從前做的錯事,難道不該罰。


    “那要是我錯了呢?”


    “你說的話是聖旨,隻對不錯。”


    “所以,家法都是罰你的?”小姑娘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高大俊美的男子重重點頭:“嗯,隻罰我,不罰你的。”


    便是罰小姑娘,也該用其他溫和一些的方式。


    顧寶笙有些狐疑,許是月色太好,楚洵那張驚豔絕倫的臉太美,她不由點了點小腦袋。


    而後,等楚洵用他的方式來處罰她的時候,顧寶笙便後悔不迭了……


    ……


    月華疏影,繁星漫天,相依相偎,攜手月下,緩緩而歸。


    第二日,又是一個明朗舒爽的天。


    *


    蕭山王府


    元戎太後睡得極好,一覺醒來,隻覺渾身都神清氣爽。


    聽聞顧寶笙還沒有回來,她的心情更好了,粥都多用了一碗。


    “玉竹。”用完造反,元戎太後便靠在美人榻上,懶懶的開口了,“那丫頭既然被抓走了,路上總是有瞧見她的人的。


    你命人將畫像貼出去,誰若是找到她的,便重重有賞便是了。”


    玉竹嬤嬤不知該不該做此事。


    顧寶笙被人擄走,著實不是一件體麵事。


    若是元戎太後有心瞞著,自然是能瞞住的。


    可是這畫像一貼出去,顧寶笙的名聲可就徹底毀了啊!


    畢竟,顧寶笙生的貌若天仙,又被人擄走,這清白,多半是保不住的。


    元戎太後這樣做,便是徹底斷絕了顧寶笙嫁入皇家的可能。


    玉竹嬤嬤有些顧慮,“若是世子殿下得知此事,恐怕……不大好交代啊。”


    這些日子,楚世子如何待顧寶笙好的,他們這些下人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元戎太後不以為意,雖然顧寶笙容顏絕色,可是全天下總能找到一個容貌與顧寶笙平起平坐的女子的。


    再說男子,誰會希望自己有許多綠帽,娶一個被很多賊人玷汙的女子呢?


    因而,她便毫不猶豫的開口道:“子珩眼界一向極高,又喜潔淨,怎還會對她那樣的人用心?


    哀家身為子珩的長輩,自然要替他考慮周全,替他再選一個家世高貴,身子清白的貴女。


    你放心大膽的去做,便是子珩回來,也一定會感激哀家的良苦用心的。”


    元戎太後一向我行我素,根本沒有讓玉竹再勸說的機會,便定了下來。


    這讓玉竹很是無奈焦急,然而,元戎太後的心情卻十分暢快,像是夏日飲了一大碗冰鎮酸梅湯那樣,說不出的身心舒暢。


    她端著茶杯,慢慢的品著上好的六安瓜片,眼底帶了得意,細細的眯了起來,“顧寶笙啊……顧寶笙……哀家倒是想看看……你還能翻出什麽天兒來!”


    ------題外話------


    感謝mimimi73送了一張月票,麽麽噠(*^__^*)二更不要等,得十二點了,明早看哈,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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