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啊,是我。哦,有消息了?好,我知道了,我們當麵談,恩,好的,那個地方我知道,我馬上過去。你稍微等一會兒。”雖然很心急,但丁學鋒並沒有讓熊振武在電話中談上次讓他去查那件事情。


    看了看手頭上的事情,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丁學鋒決定先放一放,去赴熊振武的約。


    鼎茗茶樓,距離省紀委二十分鍾的車程轉眼即過,丁學鋒停好車,進了茶樓徑直上了了二樓,看見熊振武老神在在的正在喝著茶。


    “我們結識五年了,怎麽就沒發現老熊你這麽文雅的一麵?嗬嗬。”一坐下,丁學鋒就打趣熊振武道。


    “好啊,老板,我辛辛苦苦的忙活,一來好話不說一句,就知道挖苦我。”熊振武故作小婦人狀,要博取丁學鋒的同情。


    “去你的,說正事吧,查出了什麽沒有。”在丁學鋒的心裏已經十分確定朱立倫和趙文傑是有關係的,這兩天丁學鋒都在思考,把事情前後一聯係,覺得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劉一田向省紀委舉報趙文傑,後紀檢監察七室決定對趙文傑和定遠縣財政局進行調查取證,但在七室副主任朱立倫的強烈要求下,七室最終決定為做好“充分”的準備工作,延遲三天開赴定遠。


    趙文傑通過某種渠道,獲得內部消息,知曉了劉一田把他給“告”了,為了掩蓋事實真相,殺一儆百,趙文傑發動層層力量,欲製劉一田於死地。最終劉一田於省紀委工作組開赴定遠縣的前一天遇害身亡。


    省紀委工作組開赴定遠後做了大量詳細周密的工作,研究,取得了一定程度上的突破,趙文傑害怕事情暴露,通過在定遠縣縣委中關係,向上級強烈要求“一事無成”的省紀委工作組不要再擾亂地方正常工作,結束對縣財政局的“不實”調查。


    就在這時候,傳來了舉報人劉一田被害身亡的消息,使得省紀委工作組在定遠縣的工作更是舉步為艱,甚至陷入僵局。


    由於紀檢監察七室主任丁學鋒的強硬,使趙文傑看不到省紀委撤除調查的“曙光”,這才有了與丁學鋒交惡,在內心中十分憎惡丁學鋒的紀檢監察七室副主任朱立倫求情的一幕。反倒讓丁學鋒看出了破綻。


    雖然以上分析還是有相當一部分屬於主觀臆測,但所有偶然中都包含著必然,而人通常都十分相信由自己推斷出來的“必然”,丁學鋒自然也不例外。


    看到丁學鋒很難得表現出來的“猴急”,熊振武微微一笑,說道:“東西都在這裏麵了。”說著把一個檔案袋推到了丁學鋒的麵前。


    看到資料上趙文傑的照片,丁學鋒不由的微微一愣。心裏一瞬間就給朱立倫判了死刑。


    這個人就是那天在ktv和朱立倫會麵的人,兩個人的交流的內容,被丁學鋒“看”了個大概。


    之所以說是看了個大概,是因為丁學鋒雖然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麽,但是他深諳唇語,朱立倫和趙文傑的交流內容被他看了十之六七。


    而且朱立倫與趙文傑真的是近親,外甥和舅舅的關係。


    原來在知識青年大下鄉的年代,現任南疆省政法委副書記的朱昌明被下放到定遠縣大梁鎮工作勞動。當年朱昌明的相貌英俊,書生氣質和高於普通人的學識讓大梁鎮未嫁人的姑娘們傾心不已。


    幾番較量後,當年在大梁鎮號稱“一枝花”的趙文娟力壓群雌拔得頭籌,俘獲了朱昌明。在一番花前月下後,兩人終於成了好事,不到兩年朱立倫也“呱呱”落地了。


    在朱立倫出生後,做了爸爸的朱昌明時來運轉,先是從鎮上被提拔到了縣裏,做了幾年的武裝部科員的工作,在返回春城後進了某個派出所做起了副所長。以後的曰子更是由於能力出眾,屢次獲得提拔,就這樣青雲直上,在四年前以不到50(剛好49)的歲數就坐上了南疆省政法委副書記的寶座。現在更是位居政法委書記向東來之後排名第一的常務副書記。


    如此升遷,在如此重要的部門占據如此重要的位置,對於一個沒有什麽大後台的人來說,是很難想象的,隻能說這位朱副書記的的確確是個人物,的的確確很有能力,很有手段!


    丁學鋒心中不禁暗想:自己如果“搞”他兒子,那他的反撲將會何等劇烈?!自己是否有能力經受如此衝擊?如果自己算是一條強龍的話,是否真能壓倒這個老殲巨滑的地頭蛇?


    丁學鋒繼續看資料。


    婚後朱立倫與妻子的關係十分和睦,相親相愛的,在外風評很好,沒有傳出一點拈花惹草的風流韻事來,就這點而言,他算的上是一個相當幹淨的幹部。


    朱立倫對妻子唯一一個弟弟也十分的照顧。自他在政治上有了一定地位後,經不起妻子的嘮叨,通過關係替妻弟趙文傑在定遠縣縣政*府謀求了個一官半職。


    以後趙文傑隨著姐夫官職的水漲船高,在定遠縣中也成了個能說的上話的人物。


    丁學鋒又用了幾分鍾的時間看了後麵朱昌明在南疆省方方麵麵的關係,有的是丁學鋒知道的,有的卻是他聞所未聞的。


    細心琢磨一翻,朱昌明的形象和性格在丁學鋒的腦海裏有了一個大致的印象:果斷,深沉,能力非凡!


    說實話,丁學鋒頭一次覺得對上朱立倫是一個錯誤,不是因為他本人有什麽值得稱道的地方,而是由於他有一個相當厲害的父親。


    如果這次真的要“解決”掉朱立倫,那如何消滅他父親這個“後患”將是一個重中之重的問題。這個問題足以讓丁學鋒頭痛不止,無憑無據要解決一個手握重權的正廳級幹部,就是對省委書記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辦到的事。


    何況他和朱家父子之間並沒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花這麽大力氣去針對他們是否值得?是否會授人以柄,對自己未來的仕途造成影響?


    丁學鋒心中打著轉,而熊振武則笑眯眯地低頭品嚐著香茗,他知道自己的任務是完成了,後麵的就沒有自己什麽事了。


    權利場上真刀真槍地幹還不是自己現在能參與的了的,或許將來會有機會。


    告別熊振武回到辦公室,丁學鋒陷入了沉思。


    是否有兩全其美的方法來處理朱立倫的事情。丁學鋒這些天來一直為了此事大傷腦筋。


    抓著不放,似乎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麵,不是丁學鋒所願。


    而就這麽放朱立倫和趙文傑過去?丁學鋒同樣很猶豫。而且就算要放,也不能是背地裏的,至少要讓朱家父子知道,明白,承他丁學鋒的情。虧本買賣丁學鋒可不想做,畢竟現代社會裏並沒有活雷鋒。


    可是如何放,這個度應該如何把握,也是一件頗為藝術的事情。要做得漂亮,而且不能把自己給牽扯進去,徇私枉法的罪名可是很重的啊。


    還是再做一點官麵文章吧,趙文傑的案子可以說是他來南疆省之後經手的第一個案子,如果就這樣地不明不白放過去,自己的麵子上恐怕也不好看啊。想想朱昌明朱副書記應該也能接受“丟車保帥”的現實吧。


    丁學鋒在心中琢磨:朱昌明他知不知道他寶貝兒子和小舅子的事情?那就更不可能知道他小舅子的小舅子殺人的事情了。


    應該不知道,丁學鋒瞬間就有了定論。不然以朱昌明的精明,是一定不會讓自己的兒子牽扯到這種事情中去的。其實要解決趙文傑麻煩的方法有很多種,未必要走這殺人滅口的最後一步。要怪也隻能怪趙文傑他不僅鼠目寸光,而且還膽大包天,竟然把事情越弄越大……


    手機的鈴聲突兀的響起,丁學鋒看了下手機屏幕,是李小飛的電話。


    “喂。是丁主任嘛。我是李小飛。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我們逮到趙文傑的尾巴了。”電話裏麵李小飛興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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