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龍主席病情上的事!”丁學鋒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既然看過了很多大夫,他們肯定也跟你說過了,所以我就不多費口舌,直接開門見山吧。我想知道龍主席是因為什麽犯了這個病,到底是什麽事,能讓她生這麽大的悶氣。”


    龍高騰有些意外,沒想到丁學鋒要打聽的是這個。


    “如果不方便講,那就算了!”丁學鋒道。


    “其實也沒有什麽不可講的。”龍高騰歎了口氣,說道:“我們家的事,春城很多人都知道。”


    龍家的發家是靠著走私掙得第一桶金,所以並不怎麽光彩,龍永途的氣質的顧賞月是南疆省原省委書記顧崢嶸的女兒,出身名門,漂亮迷人,年輕的時候,有很多貴公子都在追求她,可她偏偏看上了現在的丈夫——龍永途。


    龍永途當時已經三十多歲了,而且喪偶,雖然已經很有身價,但是社會地位可不高。兩人的出身差了十萬八千裏,所以顧崢嶸當時也是極力反對這門婚事的,但架不住顧明賞月心意已決,最後勉強同意。


    這樁婚事當時在顧賞月從小生活的上層公子公主圈裏,引起極大轟動,很多人都在等著看她們的笑話,認為她們的婚姻不會長久。


    龍永途是個心氣很高的人,別人越是這樣看,他越是不想讓別人如願。婚後,龍永途跟顧賞月的感情非常好,而且對於老顧家的那些叔伯兄弟,也是極盡照顧,隻要找上門,就絕不推辭,能幫的全幫。


    要知道,顧崢嶸對親戚的要求極其的嚴格,那些老家的親朋好友有什麽要求一概拒絕。


    龍永途的出發點是好的,不過顧賞月對此有些看法,她認為如果叔伯兄弟真有了困難,去幫助那是應該的,而如果是無底線地滿足他們的要求,反而是一種壞事。


    龍永途起初並不這麽認為,她覺得有錢,多提攜一下夫人的老家的那些人那是應該的,反正也不缺這幾個錢,可後來事情的發展,卻讓他傷透了心。


    有一年,顧賞月的表哥的兒子結婚,龍永途夫婦倆送上一份大禮,除了城裏的一套新房外,還送了一輛四十萬的高級轎車。但僅隔一天,房子和車子的鑰匙就被送了回來,龍永途以為是對方覺得禮太重了,不好意思收,便親自上門,又把鑰匙給送了回去。


    結果顧賞月的表弟顧世傑當場就說了,房子太寒酸了,要麽不送,要送就送大別墅,車子的檔次也不夠,必須是蘭博基尼、法拉利這個級別的。


    龍永途當時沒說什麽,回來之後卻大發雷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我送禮還送出罪過來了?就是自己的兒子龍高騰,龍高飛,也沒有獨立的別墅,更沒有開過那麽好的車,不是家裏買不起,而是龍永途覺得年輕人開那種車太張揚了,跟身份也不配。


    最後雖說老顧家的人還是把東西給收下了,但雙方誰都不滿意。後來再有老顧家的人上門,龍永途就不再那麽痛快了,他覺得應該幫的,就幫,不該幫的就堅決不幫。


    有一次,老顧家來的人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就在高仕大廈下麵破口大罵,最後把一些報紙的記者都給招來了。龍永途夫妻為此丟盡了顏麵,幾乎半個春城的人,都知道他吝嗇刻薄,對妻子老家的人不好,他也終於被自己那個圈子裏的人,著實看了個大笑話。


    兩年前,龍永途把顧崢嶸老家的宅子重新修了一下,一來給顧崢嶸休養用,二來自己退休之後,自己夫妻兩個偶爾也可以回去住住。


    宅子落成的那一天,按照當地的風俗,要在大門口鎮兩尊石獅子,結果顧賞月的表弟顧世傑跑來搗亂,因為兩家是對門,顧世傑就說這邊的獅子口太大了,會把自己家的運氣都吃光,鬧到最後,顧賞月的家門口就隻放了一尊石獅子。


    龍永途當場氣倒,回來之後大病一場,從此再也不回顧賞月的老家去了。他隻要想起自家嶄新的大門口,獨獨放著一隻獅子,心裏就會莫名火氣,然後就犯病。高仕大廈的下麵,原本也有兩隻鐵獅子,後來讓龍永途給拆走了。


    丁學鋒這才知道了事情原委,心說不犯病才怪,門口的石獅子,是一戶人家的臉麵所在,如果有人隻準你家門口放一隻石獅子,你會怎麽想,說不定都要拚命呢,更何況是龍永途這種身份的人,顧賞月弟弟的行為,幾乎是在打龍永途的臉,而且打完之後還擺在大門口,讓所有的人都去看。


    丁學鋒歎了一句:“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皇帝家也不例外。”


    這句話說到了龍高騰的心裏,要是換了別人,可能父親也不會病到如此嚴重,正因為那是母親的家人,父親才隻能落了個生悶氣的下場,有委屈,還無處去申訴。


    兩人吃完飯,就朝樓下走去,丁學鋒在心裏琢磨著要怎麽去治龍永途的這個病。俗話講,無情草木不能治有情之病,這個病是既然是從氣上落的根,還得從這方麵入手去解決啊。


    “淨凡大師!”龍永途突然站了下來,跟人打著招呼。


    丁學鋒抬首去看,發現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和尚,長得白白淨淨,看起來一團和氣。和尚的身後,還站了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長得身寬體胖,十根手指帶了八隻金戒指,一看就是個暴發戶的模樣。


    “是龍施主,有禮了,有禮了!”淨凡大師站下來施禮,慈眉善目。


    “不知道淨凡大師也在這裏用飯,不然應該早點過來見禮的。”


    淨凡大師客氣了兩句,關切問道:“令尊的病,最近好些了嗎?”


    龍高騰一指身旁的丁學鋒,說道:“這位是丁先生,是我剛請的大夫,正要過去為家母診治呢。”


    “請大夫有什麽用!”淨凡身後的暴發戶突然插話道:“你在寺裏向佛祖許個願,然後再請淨凡大師教你誦一段經,再難治的病都會好。”


    暴發戶來了精神,道:“知道我今天是來幹什麽的嗎,我就是來還願的。我那個寶貝乖兒子,從小就愛生病,打個噴嚏就能感冒,甩甩胳膊都能脫臼,後來淨凡大師讓我在佛祖麵前發了願,又教我兒子念一段經文,這才念了三個月不到,身體就好了。”


    丁學鋒大感奇怪,念經也能治病嗎,他就問道:“請問誦的是那段經文?”


    暴發戶伸出五根手指,“很簡單,就五個字:噓、嗬、呼、嘶、吹!每天快走一千步,然後把這個五個字大聲誦讀一百遍。”


    丁學鋒一聽,頓時笑了,他朝淨凡大師拱了拱手,笑道:“沒想到大師還是位醫道高手。”


    淨凡大師的麵色明顯一滯,隨後恢複常態,唱了一聲“阿彌陀佛”,道:“我哪裏會什麽醫術,那都是這位施主佛緣深厚、誠心禮佛的福報。佛祖顯靈,世間一切疾病,皆能化解。”


    “對,就是佛祖保佑!”暴發戶喜不自勝,道:“淨凡大師,我準備再拿出一百萬,在佛前供一盞長明燈,您看可好?”


    “阿彌陀佛!”淨凡一臉高深莫測的說道:“善哉,善哉!”


    丁學鋒笑了笑,就朝淨凡大師告辭。


    出了樓,龍高騰問道:“丁理事,你知道淨凡大師那段五字經的意思?”


    丁學鋒反問道:“你以前見過這樣的經文嗎?”


    龍高騰搖著頭,說道:“我也算是從小就誦讀佛家經典的人,但從沒見過這樣的經文。”


    “這就對了。老和尚的法子,跟佛一點關係都沒有,那個叫做五髒排毒法,源自於黃帝內經。具體的方法,就是先深呼吸,然後用盡氣力去喊出那五個字,一次隻喊一個字,這樣就可以分別將體內五髒中的毒氣排出,如果長期堅持下去,可以起到改善體質的作用。”丁學鋒笑了笑,說道:“那個暴發戶的兒子,估計是從小嬌生慣養,導致身體虛弱,所以老和尚又加了一條,要他每天快走一千步,其實就是加強鍛煉的意思。”


    龍高騰一聽,也跟著笑了,道:“沒想到佛祖降服眾生,還要用醫家的手段!”


    丁學鋒聽到這句話,突然一怔,隨後說道:“走吧,我已經想到了醫治龍主席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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