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靠裏位置上的候神醫,倒是主動向丁學鋒打了個招呼,“聽白先生講,丁先生是南疆省中醫藥協會的理事,後生可畏啊!在下候任通,今天能夠認識丁先生這樣的青年才俊,實在是榮幸之至!”說著,他朝助手打了個眼色,助手就拿出一張名片,遞到了丁學鋒麵前。


    丁學鋒很客氣地收下名片,道:“不敢當!今天有候神醫出馬,龍主席的病肯定會藥到病除,晚輩主要是抱著學習的態度來的。”


    “丁理事太謙虛了!”?白木通笑著頷首,他屬於是江湖派的神醫,也可以稱之為民間派,從心裏,他是看不起丁學鋒這種禦醫派的,認為那都是些趨炎附勢之徒,隻會開幾貼太平方,吃不死人,也治不好病,根本就是在糟蹋中醫。


    喝茶閑聊了幾分鍾,有人敲了敲門,然後會客廳的門被推開,一位英氣逼人的青年走了進來。


    白光遠的屁股下麵,像是裝了火箭推射器,“嗖”一下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他幾步上前,笑聲都有些發膩:“龍總裁,您怎麽親自過來了!”


    “專家請來了嗎?”英氣青年問到。


    “請到了,請到了!”白光遠一伸手,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從維安市請來的候神醫,候人通先生。”


    “久聞候先生大名!”英氣青年上前握手,從兜裏掏出名片道:“在下龍高騰,是高仕集團的執行總裁,家父的病,還請候先生多多用心。”


    “這個請龍總裁放心,候某肯定是盡力而為!”候人木通笑著收下名片。


    龍高騰回身看著丁學鋒,“白總,這位先生是……”


    “這位是丁學鋒先生,是汪主任請來的大夫,現任中醫藥學會的理事!”白光遠急忙又作了介紹,卻故意不提保健醫生的事,他心中早已認定那是假的。


    龍高騰再次掏出名片,親自遞到丁學鋒手裏,“丁理事,辛苦你了。”


    “客氣,客氣!”丁學鋒收下名片,感覺沉甸甸的,仔細一瞧,發現這名片竟然還是金鑲玉,平滑的玉石板上,所有的字都是用純金鎏嵌而成,他心說這高仕集團的財力果然非凡,一張名片,都如此奢華。


    龍高騰又去握著汪主任的手,客氣的道:“汪主任,家父的事多次勞你費心,高騰心裏感激不盡,等汪主任有空了,一定要給我一個感謝的機會,我請汪主任喝酒。”


    汪主任之前的不快,頓時煙消雲散,連聲說道:“龍總太客氣了,真的是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丁學鋒在一旁不由暗讚,這個龍高騰,可比白光遠要會做人多了,那白光遠整個就是一個狗仗人勢的勢利眼,用你的時候,才想得起你,不用的時候,就將你踢在一邊。


    龍高騰雖然出身豪門,身上卻沒有絲毫驕橫之氣,待人謙恭,這兩年龍永途因為身體的原因,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家裏休養,高仕集團的日常管理,基本是由執行董事、執行總裁的龍高騰來負責的。


    他把眾人又讓到沙發裏坐了,道:“本來家父要親自上門去求醫的,是我這個做兒子的,考慮到他的身體不是很好,就自作主張,把幾位請了過來,如果有什麽失禮的地方,還請多多擔待。”


    候人通微微頷首,道:“有龍總的這一片孝心,令尊的病一定會很快好轉的。”


    龍高騰客氣地笑了笑,說道:“幾位請稍坐,我這就去請家父過來。”


    龍高騰走後,白光遠又恢複了趾高氣揚的模樣,對汪主任道:“老汪,這茶的味道如何?”


    汪主任心裏生氣,就沒去搭理他。


    “這麽好的茶,你以前肯定是沒有喝過的。這樣吧,一會走的時候,我讓人給你包上二兩,回去慢慢嚐嘛!”白光遠嗬嗬笑著,坐回到沙發裏。


    汪主任卻氣得將茶杯扔在桌上,一口也喝不下去了。


    丁學鋒也是皺了皺眉,心裏對這個白光遠討厭至極,高仕集團這麽大的公司,不知道怎麽會找來一個如此不知所謂人擔任行政副總裁。


    過了幾分鍾,會客廳的門再次被推開,龍永途走了進來,雖然他隻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的休閑衫,但是氣度不凡。身


    “坐,坐吧,大家隨意一些,不用起來了!”龍永途是個很隨和的人,麵帶微笑。


    丁學鋒打量了一下龍永途的氣色,發現他看起來雖然是容光煥發,不過臉色卻隱隱發黑發紫,這是很明顯的氣血鬱結的表現。


    中醫非常講究的是“望、聞、問、切”,這第一項,便是望氣,這是非常有道理的。如果平時我們注意觀察的話,就可以發現,人處於某種情緒時,會在臉色上有所反應,比如害羞時會臉紅,驚恐則臉色發白,而生悶氣的時候,人就會臉色一黑,隨著情緒的消退,臉色又會恢複正常。


    不過,當一個人長時間都處於一種相同的情緒中,就會慢慢致病,導致身體出現各種各樣的症狀,像眼下龍永途這樣的黑氣凝於膚表不散,應該就是長期處於氣悶的狀態所致。


    丁學鋒有些納悶,手裏有這麽大的產業,兒子又如此孝順,到底龍永途有什麽不如意的事,能氣悶至此?


    “龍主席事務繁忙,時間寶貴,我看就立刻開始吧!”候人通捋了一下袖子,他的助手立刻拿出一個號脈時用來放手腕的小枕,放在沙發靠手上。


    龍永途將手腕放在上麵,客氣的說道:“有勞候先生了!”


    候人通並不搭話,閉著眼細細品味脈象,嘴上不時問著一些問題,比如平時都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吃飯怎麽樣,喜歡吃熱的,還是涼的,睡眠質量如何,大小便情況是否正常。


    龍永途一一作答,道:“這些方麵,倒是沒有什麽不正常的,就是整個人特別容易乏,一乏就會犯病。以前我喜歡散步,可現在走不了幾步,小腿就酸痛難忍,煎熬得厲害,恨不得這兩腿都不是自己的。”


    候人通微微頷首,道:“發病的時候,都有一些什麽表現?”


    龍永途眉頭微蹙,似乎想起這個,他都覺得極度痛苦:“發病的時候,我眼睛能看,耳朵能聽,偏偏身上連根手指都無法動彈,就好像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聽自己的指揮,人也有些喘不過氣。”


    龍高騰一旁做了個補充,說道:“每次發病,家父就不會動,也不會講話,隻是一直地流眼淚,流上十幾分鍾後,又會恢複正常,跟正常人一樣,各項檢查我們做了無數次,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說完,龍高騰麵帶憂色地站在那裏,父親的病,幾乎成了他的心結,不發病的時候,完全和正常人一樣,可一旦發作,卻幾乎是回回致命。試想,你的親人就躺在你的麵前,卻不能動、不能說,然後一直朝你流眼淚,你的心裏會是一種什麽感受。


    而對於龍永途來說,這個病就是一種折磨,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發病,有好幾次,他正在召開會議,卻突然發病倒地,他看著一群人圍上來,看著自己,有的在問,有的在喊,可自己卻偏偏感覺不到身體的任何存在,喊不出聲,也無法做出任何回應,那種感覺,想起來都讓人不寒而栗。


    候人通收回手,想了片刻,問道:“這個病持續多久了?”


    “快兩年了!”龍高騰答道。


    “龍主席今年有五十幾……”候人通看著龍永途問道。


    “五十八。”


    候人通就點了點頭,下了結論,道:“這是個肝氣鬱結之症。像龍主席這個年齡階段身體多半都會一些異常狀況,不妨事,我開上一個方子,吃上一段時間就會好了。另外,要保持心情舒暢,這樣會更有利恢複。”


    助手立刻拿出紙筆,放在了候人通麵前,候人木通提筆“唰唰”寫了起來。


    白光遠看丁學鋒坐著沒動,道:“丁理事,你也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嘛。”他麵露不屑之色,這小子不會真的是來學習的吧。


    丁學鋒皺了皺眉,心說這個家夥實在是討人厭,聒噪得很。


    他強壓心中不快,準備上前把脈,身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是保健局常務副局長郭東林打來的,裏麵傳來熱情洋溢的笑聲:“丁專家,您好啊,您現在有空嗎?請盡快到局裏來一趟吧,陸廳長今天舉行重要的會議,他親自點名,要讓您來參加。”


    丁學鋒隻好收起電話,歉意道:“很不巧,保健局那邊還有個重要會議等著我回去參加。實在是抱歉,我明天再來為龍主席診治吧。”


    白光遠立刻陰測測地來了一句,“丁理事,莫急嘛,候神醫的方子已經寫好了,機會難得,你要不要看一看,學習學習嘛。”


    他很得意,心說我早就看出你小子是個濫竽充數的貨色,果不其然,現在真讓你露一手了,你卻要借著電話逃遁。還說什麽衛保健局有個重要會議等你參加,我呸,你當你是保健局的局長嗎,少了你這塊臭狗肉,難道保健局就開不成會了?


    丁學鋒終於讓這個家夥給撩撥怒了,他沉聲道:“不必了,我看候神醫的方子,多半早就有人開過了,有沒有效,能不能治病,龍主席心裏最清楚。告辭了!”


    說完,丁學鋒拎著藥箱,走了,你愛請誰,就請誰去吧,老子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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