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博東能夠在這裏當上所長,本身就不是什麽頭腦簡單之輩,他一下就想到了很關鍵的問題,為什麽對方要冒充專家啊。就是在街上冒充領導去騙財騙色,也比到這裏冒充什麽狗屁專家強多了,專家是那麽好冒充的嗎,至少得懂醫術吧,這可是專業性很強的工作啊,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能冒充!


    “小子,你別得意!單憑襲警這一項,我就能讓你蹲十年!”馬大所長心裏有了主意,臉上卻仍然凶狠,指著丁學鋒道:“識相的,自己乖乖跟我回去接受調查,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苟同勇此時擠到人群前麵,指著丁學鋒叫道:“就是這個人,偽造公文,假冒專家,還打傷了我們的保衛人員,簡直是無法無天,一定要嚴懲!”


    馬大所長認識苟同勇,當下拍著胸脯說道:“苟處長,你一會派個人跟我們回去,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你放心,再無法無天的人,隻要到了我的手裏,也要讓他知道知道什麽是‘王法’。”


    門衛本來躺在地上直叫喚呢,聽到這句話,臉上擠出一個痛苦的笑容,得意的道:“小子,你等著哭吧,有你好看的!”


    丁學鋒冷“哼”了一聲,心道還是擔心你自己吧,那條胳膊我看你怎麽裝回去。


    馬大所長皺著眉道:“趕緊把這人送到醫院去,順便讓醫院出個傷情鑒定!你們兩個也別站了,把人帶回所裏去!”


    那兩個警察上前要扯丁學鋒,被丁學鋒雙臂一震推到一旁,說道:“派出所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我自己會走!”


    從苟同勇麵前走過時,丁學鋒的嘴角帶著一絲嘲諷,說道:“實話告訴你吧,如果不是蘇省長的夫人硬要我過來,老子還真的是不稀罕!”說完,他昂首挺胸,邁步出了保健局的大門,兩名警察象保鏢似地緊緊跟在後麵。


    “我呸!你狗日的騙鬼去吧,還省長呢,你怎麽不說是國*家*主*席……”


    苟同勇氣得渾身哆嗦,這話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等反應自己犯了大忌,趕緊捂緊了嘴巴,做賊心虛地朝四下裏打量了一陣,見沒人注意,他這才安下心來,然後指著丁學鋒的背影破口大罵道:“太囂張了,太囂張了,簡直是狂妄至極!死到臨頭還嘴硬,還敢胡扯,我呸!”


    “消消氣,消消氣!何必跟這種人一般見識。”馬大所長倒是一副大度模樣,說道“放心,我一定好好收拾他!對了,他偽造的公文呢,那可是證據,我要帶走!”


    苟同勇這才想起那封介紹信,低頭找了半天,最後指著馬所長的腳下道:“在這呢,你看,這小子把證據都給毀了,明顯就是心虛!”


    馬所長彎腰撿起那幾張碎片,順手塞進包裏,“好了,那我就先回去處理這事!等調查清楚後,我會把結果反饋回來的!”


    到樓下送走了派出所的人,苟同勇嘴裏兀自喋喋不休,罵個不停!


    派出所距離衛生廳隻有五百米的距離,兩分鍾的時間就到了。


    進門把丁學鋒往訊問室一扔,馬所長掏出那幾張紙片,招手叫過兩個人來:“你們把這給我拚回去,拚好之後,別忘了讓劉副所先看看。”


    說完,他指著衛生廳跟過來那名辦事員,說道:“你跟我來,先做一下筆錄,讓我們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


    訊問室裏,馬大所長端坐在桌子後麵,像一個沉思者,他已經盯著丁學鋒看了足有十多分鍾,卻一句話也沒講。


    此刻他正在琢磨劉副所長的話,那是他們派出所的“活化石”,在副所長的位置上坐了二十年,對片區內這些衙門口的事情了如指掌。


    介紹信拚好之後,六副所長第一句話就是:“麻煩了,這回撿了個燙手山芋。”


    按照六副所長的意思,這個專家不管是真是假,那都不應該由派出所去抓人。專家小組那是什麽地方,那裏麵可全是領導最為信任的人,否則領導也不會自己的健康問題交給他們。涉及到領導安全,應該由保衛局來管,派出所去抓人,隻要一個抓錯,那就是滔天大禍。


    馬所長一聽腦袋就麻了,問題是人已經被自己抓回來了。


    劉副所長給出了個主意,不管真假,先用好話把人哄出去,隻要他一走出派出所的門,立馬通知保衛局過來拿人,之後管他是真的還是假的,那都跟派出所沒有半毛錢關係了。


    馬所長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但請神容易送神難,要是不給一個說法,這人怕不是那麽輕易就能送走的吧!


    “咳咳……”馬所長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你想清楚沒有?不要指望能拖延時間,事情總會查清楚的,你現在交代,我還可以給你算個主動自首。小夥子,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嘛,好好考慮考慮吧。”


    丁學鋒覺得這台詞很耳熟,隻是沒想到自己也有機會聽到,他道:“我沒什麽可考慮的。”


    “好,那你就講一講吧!”馬大所長拿起那封介紹信,說道:“這上麵的公章,是不是你私刻的?你為什麽要冒充專家,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全都講出來!”


    “我已經說過了,介紹信是蘇省長的秘書唐秘書給我的,進醫療專家小組的事,是蘇省長的夫人聶廳長親自定的,你要是不信,就去查證好了。”丁學鋒坐在那裏,不急不慢。


    “查證,我們當然是會查證的!”馬大所長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在咒罵,老子查證個腿,我一個派出所的小所長,哪有資格讓省長的大秘和夫人過來協助調查,我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嘛,不過嘴裏卻說道:“我是本著‘懲戒為輔’的原則,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你可要認清形勢,不要心存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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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陳所長的好意,不必了!”丁學鋒攤開雙手,道:“該說的我全說了,沒什麽可坦白的!”


    馬所長立刻板起臉,頓時一股肅殺之氣,說道:“那好,我問你,既然你說自己是醫療專家,那肯定是懂醫術了,你怎麽證明!”


    “這有何難!”丁學鋒仔細觀察了一下馬所長的氣色,說道:“馬所長最近受傷了吧!”


    “啪!”馬所長將介紹信拍在桌子上,大聲喝道:“做警察哪有不受傷的,少他媽的給我耍滑頭!”


    丁學鋒坐直了身子,道:“那你就伸隻手過來,我給你號號脈!”


    “我看你能耍出什麽鬼花樣來!”馬大所長冷哼一聲,走了過來,虎視眈眈地盯了半天,才慢慢伸出自己的左手。


    丁學鋒伸出三根指按上去,閉著眼睛仔細體會脈象,過了一會,道:“我沒有看錯,你確實受傷了,你把尾巴骨給摔壞了,時間大概是在一個星期前。”


    我的爺啊!馬所長兩眼瞪得溜圓,不會吧,這……這個也能號出來?這小子真的是專家,而不是街頭看相的?


    一星期前,有群小混混在夜市喝多了打架,馬所長那天剛好值班,就帶人過去了,聽到小混混對自己出言不遜,馬大所長就飛起一腳,準備踹小混混一個狗爬叉,誰知那小混混躲開了,害馬大所長當場跌了個屁墩,巧不巧,尾巴樁子剛好磕在一塊磚頭上。


    當時疼得他直鑽心,但到醫院檢查後,尾巴骨那裏不紅不腫,拍了片子也沒有事,醫院說無需治療。可回來之後,馬所長是坐也疼,站也疼,晚上睡覺必須趴著睡,一不小心碰到了尾巴樁子,就疼得渾身冒冷汗。


    後來又看了幾個有名的骨科專家,有的說是軟組織傷,有的說是骨傷,還有說是傷到神經了,說法不一,但有一樣相同,所有的專家都說傷到尾巴骨後極難恢複,至少要養個一年半載的,一想到要疼這麽久,馬所長的腦袋都木了。


    旁邊做記錄的小警員,撇下筆跑過來,問道:“那你也幫我號號,看我有什麽毛病!”


    丁學鋒抬眼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你不用號,你是不是很苦惱自己的頭發每天都在掉,再熱的天腳都是冰涼的,但又在狂出汗?”


    小警員的表情立刻跟馬大所長差不多,腦袋點得跟小雞吃米似的,“對對對,這個能治嗎?”


    “能治,我給你開個方子,吃上幾副調理調理,情況應該會好很多。”丁學鋒說道。


    “謝謝謝謝!我這就給你拿紙筆去!”小警察一折身,抄起桌上的記錄本。


    馬大所長此時幾乎就可以斷定,這小子一定就是專家了,就這瞧病的手段自己聽都沒聽過,神乎其神,不是給領導看病的,那還能是給誰看病的。


    再看小警員那殷勤的勁,馬所長氣不打一處來,是你的病重要,還是我的病重要,有沒有先來後到啊,敢插老子的隊。


    他當下喝道:“這裏是給你看病的地方嗎!”


    小警察臉漲得通紅,尷尬把腳挪了回去,差點都忘了這是在訊問室,“所長,我……”


    “你什麽你,懂不懂規矩!專家給你看病,也不知道去倒杯茶!”馬所長大喝道。


    “啊……我這就去!”小警察立刻轉憂為喜,麻利轉身跑了出去。


    馬大所長換上燦爛的笑容,在丁學鋒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小夥子,不,丁專家,我早就看出來了,你怎麽可能會是假冒的呢。實在是對不住,對不住,你看這訊問室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走,還是到我辦公室裏去坐坐!”馬大所長暗自竊喜,總算是要把這小子忽悠出去了。


    誰知丁學鋒揚著眉說道:“僅憑會看病這一點,就斷定我不是假冒的專家,馬所長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我看我還是繼續坦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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