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大院落裏安頓了下來,這道士名叫李牛年,縣城裏那戶人家辦紅白喜事都會請他去,正確的來說他算不上道門裏的人,和張誌清一樣是俗稱的野道士。


    但看得出來,李牛年認出了張誌清的時候,是無比尊敬的,桃木子也很清楚,術界裏對於張誌清都是很尊重的,這麽多年來,桃木子跟著師傅外出的時候總是會聽到一些關於張誌清的事情。


    甚至自己的師傅也曾經說過,張誌清真的是一位十分不錯的人,所以師傅每次在道門大會上,都很樂意和張誌清促膝長談,而且樂在其中。


    這會張安樂買回來了不少臭豆腐,張誌清打開了路上那隻鬼送的酒,便開始喝了起來。


    李牛年的徒弟端茶倒水,開始打掃起了屋子來,十分憧憬的看著張誌清,兩個徒弟也自覺的加入了打掃的行列裏去。


    桃木子微笑著,曾幾何時,他也像那個十多歲的小孩一般,憧憬著張誌清的一切,隻可惜隻是憧憬,當他自己去做的時候才知道,現實是無比的殘酷的,遠沒有自己所憧憬的那般。


    關是宗門裏的條條款款,就讓桃木子心神俱疲了,而他外出如果不是有必要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出手去管閑事的,因為他沒有心力去管,那晚之所以會去和那隻即將要成為攝青鬼的惡鬼動手,純粹是因為心神不寧,他和師傅在某些問題上有了極大的衝突,師傅甚至說出要把他逐出師門。


    隨後桃木子下山了一段時間後,便打算繼續回去,也就是那一晚,魑魅魍魎出手救了他,而這也徹底的改變了他的人生。


    桃木子捂著胸口處,他或許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想要自主的去管一些閑事。


    大部分與鬼有關的事情,都是宗門給予的一些任務一樣的東西,他每次去都想要趕快完事,然後從這樣無聊繁瑣的事情裏脫身,但跟著張誌清,桃木子卻體驗到了某種樂趣。


    此時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張誌清也喝得有些醉了,李牛年還沒有回來,按照李牛年說的,今晚隻是把棺材抬到對麵的山上去,等明天一早在上山下葬,因為新郎家裏的人不想沾上這樣的晦氣,才讓新娘家趕快把人燒了或者下葬。


    結婚三天新娘便暴斃,對於夫家的人來說,恐怕接下去的日子裏都要不順心了,聽李牛年的小徒弟說,城內這幾天來因為這個事情,都在瘋傳,各種各樣的傳聞都有。


    原本這事情,夫家在發現新娘死後,是想要秘不發喪的,打算悄悄的處理掉,但不知道是誰把這件事傳了出去,一下子不少人都在嘲笑那戶人家,因為那戶人家是城內的大戶,家大業大,開著好幾個酒樓,還有大量的房產和田地,但為人比較奸猾惡劣,不少人都罵這戶周姓人家周黑皮。


    現在出了這種事情,周家的顏麵盡失,淪為笑柄,原本新娘家也算是有一定的家底,和周家狼狽為奸,現在這門婚事出了那麽大的問題,讓兩戶人家折了極大的麵子,這幾天都已經足不出戶了,因為街上到處都是譏諷的人。


    “而且呀,周黑皮隻給了我們那麽點錢,就讓我們把那姑娘下葬,我師傅都沒辦法,幾經周轉了,才終於請到了人,差點就賠錢了,購置棺木等類的東西。”


    小徒弟不滿的說了起來,這會張安樂哈哈的笑了笑。


    “要不要我去作弄下他們家?”


    張誌清看了過去。


    “胡鬧,你要敢去的話,我打爛你屁股。”


    桃木子笑了笑,他也很清楚,平日裏為人如此的周家,在出了這件事的時候,大部分人的第一態度便是遭天譴,活該之類的。


    終於李牛年回來了,但一進屋就跟著一些官差,進屋就開始搜了起來,李牛年已經給鎖了起來,隨後宅子給封了,李牛年給帶走了,小徒弟也跟著他一起給帶走了。


    罪名似乎是騙錢之類的,給安插上了這樣的罪名,馬上桃木子就打算動手,他有些看不過去了,但是張誌清卻阻止了他。


    “陽世的這些腐壞之物,我們是管不了的。”


    一行人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周家人是把氣撒在了李牛年的身上,之前新娘死的時候,當時就找了李牛年過去了,結果事情還是傳了出去,所以周家應該會猜想是李牛年傳出去的。


    又回到了街頭的四人,此時已經是深夜了,李牛年給抓進去不知道會怎麽給對待,張誌清他們在街道上饒了一圈後,出了縣城,到了附近的一處廟宇裏借宿一晚,廟裏的和尚很好心的收留了他們。


    此時桃木子看出來了,張誌清好像有心事一般,似乎想要管這件事,但無從下手,他自己也說了,陽世間的這種事他管不了。


    “師傅,弄幾個鬼來,好好的嚇嚇周家,讓他們放人不就好了。”


    張誌清微笑著搖搖頭。


    “嚇得了一時,嚇不了一世的。”


    在廟宇裏休息了一晚後,張誌清第二天一早就來到了街市上擺了一個算卦的攤位,位置就在一家酒樓旁邊的巷子裏。


    兩個徒弟就在附近轉悠著,不斷的幫張誌清拉客,桃木子則坐在張誌清的旁邊,看著酒樓裏出出進進的人,似乎也沒人樂意來算卦。


    一天結束後,沒有半個人來算卦,四人回到了廟宇,裏麵的和尚給他們留了齋菜,知道緣由後無奈的歎了口氣。


    “阿彌陀佛,說起周家,和尚我也實屬無奈,誌清真人,當年建這座廟宇的時候,周家原本是捐建寺廟的人,在寺廟裏一切都完工,我從遠處的師兄那邊得到了一塊開過光的玉後,準備作為寺廟裏的奠基石,結果周家人看到了,便強取豪奪,把那塊玉給拿走了,還按照當時捐的錢,換算成材料,硬生生的把建起來的廟宇拆了一大半,唉,出家人本不該妄語的,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張誌清微笑著,環顧了一眼寺廟,怪不得廟裏如此的不規整,原來是給周家的人拆了不少東西下來。


    “那還真是夠可惡的,這周家,隻不過好運快要到頭了,今天我仔細的觀察過周家的情況,他們已經氣數將盡,恐怕周家的兒子,很快將會不久於人世,已經用掉了過多的福祿。”


    張誌清微笑著點點頭。


    第二天他們繼續來到了周家所在的酒樓旁邊擺起了攤位來,這時候一個穿得很斯文的四十多歲的男人,大腹便便的走了過來,伸著一隻手。


    “要看手相嗎?”


    張誌清問了一句,眼前的男人搖搖頭。


    “這地兒是我的,你昨天就在這裏擺攤,該給我點攤位費吧?”


    眼前的男人便是周家的家主,俗稱周黑皮,城裏人人都怕他,財大勢大,而且和官府關係密切。


    周黑皮蹲了下來,一臉諂媚的笑著。


    “要不這樣吧,道士,你給我免費算一卦,我就當作是昨天的攤位費了,今天的還是要算的,就看你算得準不準了。”


    張誌清微笑著,一言不發,而後開始說了起來,不一會後周黑皮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張誌清把周黑皮所有的事情從小到大的很多事情,一一羅列了出來。


    “你怎麽知道,道士,難道你以前認識我?”


    張誌清搖搖頭。


    “我今年已經60有餘了,而且這地方我是第一次來,試問如何認得你?”


    周黑皮一副疑神疑鬼的樣子,而後繼續問道。


    “那我們家最近.........”


    “恕我直言,周老板,你們家要開始家道中落了,之前的事情不過是端倪而已,不出三天,必然家中有事。”


    馬上周黑皮就問道。


    “要怎麽辦呢?”


    “想要得知破解之道的話,就給我100兩。”


    周黑皮瞪大了眼睛,馬上憤怒的起身罵了起來,說張誌清是假道士什麽的,還要收攤位費,最終張誌清把身上的最後一點錢給了周黑皮。


    “我就住在山上的廟宇裏,周老板,如果你真的有什麽問題的話來找我吧!”


    李牛年已經給關了起來,判了刑,要發配充軍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城裏的好多人都在為李牛年抱不平,都在罵周黑皮。


    張誌清第三天沒有去擺攤,而是在寺廟裏住了下來,他在等待著,因為他看過周黑皮的麵相,最近會有比較大的事情發生。


    然而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周黑皮就哭喊著跑到了廟宇裏來。


    “道長你可得救救我啊?”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怎麽救呢?我且聽聽究竟是什麽事吧!”


    隨後周黑皮吱吱唔唔的說了起來,之前一批給朝廷的大米出了問題,裏麵大部分都是黑心米,還摻了沙石,現在上麵要嚴查,連縣太爺都已經丟了烏紗帽了。


    “很合理啊,你做了虧心事,終於暴露了,給查很正常啊。”


    “道長啊,我有幾個腦袋都不敢動官糧啊,怎麽可能,而且運送的前一晚發生了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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