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快要餓死了,好了沒有啊,我真的不行了。”


    張安樂眼饞的看著鍋子裏煮的野菜,不斷的吞咽著,張無居瞪了他一眼。


    “還不是你,讓你少吃點,師傅你也是的,師弟每次都這樣,明明少吃一點隻要餓不死就行了,他全吃完了,師傅你倒是說句話啊。”


    張無居衝著張誌清吼了起來,桃木子坐在一旁微笑著,他無奈的歎了口氣,來到這個鎮子裏,已經調查了三天,他們吃光了之前買的饅頭,無奈之下,四人隻能來到村子邊上的山林裏,找到了一些野菜煮了用來充饑。


    這樣的日子桃木子也曾經和師傅經曆過,但不像他們這師徒三人這樣離譜,師徒三人一直以來都是走到哪裏吃到哪裏,對於食物和錢財完全沒有任何的計劃,真虧他們三人沒有餓死。


    終於到了吃飯的時候,又看到了師徒三人上演了一出鬧劇。


    桃木子隻是吃了一點點,便吃不下了,此時的桃木子似乎明白了為什麽張誌清讓他跟著他們師徒三人,或許是為了解開他內心裏的結。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四人就在鎮子外麵的一處破屋裏安頓了下來,打算明天到鎮子上去看看,給人看看卦賺點盤纏。


    深夜的時候桃木子驚醒了過來,他做了一個噩夢,滿頭大汗,此時師徒三人睡得很熟,他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子,來到了破屋外麵的地上,盤坐了下來。


    桃木子很清楚自己還拘泥在過去的一切裏無法釋懷,這樣繼續跟著張誌清,依然沒有任何的結果,他打算離開,今天一早他就有了這樣的念頭。


    但仔細一想,離開的話天下之大,也沒有任何地方是他的容身之所,他想要回到山上去,遵從師傅的遺願,找到適合的人員來把茅山宗的一切傳下去,但內心裏馬上就有了排斥的想法。


    桃木子舉著一隻手,不禁顫抖了起來,他此時的內心是恐懼的,對於遵從師傅的遺願,一想到這裏他的身體就出現了抗拒的反應,開始顫抖起來。


    跟著師傅修行的這些年裏,他也到過不少地方見過了不少的人事物,但每一次遇到一些問題,他向師傅請教的時候,師傅雖然解答過,但卻依然沒有解惑感,他自己思考了問題後,告知了師傅,但師傅卻很快速的否定了他的想法。


    腦袋裏一團亂麻,桃木子站起身來,找了一根樹枝,開始揮舞了起來,動作顯得有些雜亂,就如同他此時的內心一般。


    這種想要超脫,卻不知道方向在哪裏的負重感,腳下如同綁住了石塊一般,身體如同石化,桃木子揮舞的動作越來越淩亂了。


    “路才走到一半便已經不想再走的話,是永遠看不到目的地的。”


    這時候一陣清澈的聲音傳了過來,桃木子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看了過去,張誌清微笑著走了過來,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肩頭。


    “睡覺吧明天一早還要去鎮上弄點盤纏。”


    第二天一大早,張誌清一行人就來到了鎮子上,今天剛好是趕集,他們找了個角落,張誌清擺出了一個卦攤來,不少人走過的時候隻是疑惑的看上幾眼,似乎對於這樣的算卦不感興趣,而且很多人都認為是騙子,而且鎮上的不少人都沒有見過這些人。


    已經到了中午,張安樂餓得頭昏眼花,靠在牆邊上,仰著頭。


    “師傅,幹脆我們那個.........”


    張誌清沒等張安樂說完後就轉過頭去。


    “想都不要想,你要敢這麽做的話,我把你逐出師門。”


    張安樂冷哼了一聲。


    “說說而已嘛,我又不會真的去做。”


    桃木子似乎有些明白,張安樂想要幹什麽,應該是類似五鬼運財之類的術法,可以得到錢財,填飽他們的肚子。


    這會一個瘦弱的身影,一名書生打扮的人湊了過來,他臉色煞白,桃木子剛抬頭看就看到書生的頭頂上,有一團黑雲,印堂發黑,看起來最近會有災劫。


    “先生,你這算卦,準麽?”


    “你以為我師傅是誰呢?可是大名鼎鼎的誌清真人。”


    張安樂馬上就說了起來,眼前的書生疑惑的看著張誌清,他並不知道誌清真人是誰。


    桃木子是清楚的,與人算卦,多半會沾染上算卦之人的氣息,如果算卦的這個人厄運纏身的話,算卦者也會沾染上厄運的,所以從很早以前師傅就交代過,讓他不要給人看相算卦,因為要處理這些沾染上的氣息很麻煩,唯一的辦法就是轉嫁給鬼。


    以前路上遇到沒有盤纏的時候,師傅會帶著他偶爾給一些人算上一卦,他曾經提議過養鬼,但給師傅拒絕了。


    這會書生坐了下來,張誌清拿出了一個龜殼以及兩枚銅錢來,開始給書生算卦。


    “小夥子,最近做了什麽虧心事了吧,給不好的東西纏上了,根據你的卦象,你三天內可能會倒大黴的,所以.........”


    書生有些火大的站起身來,張安樂馬上擋住了他。


    “喂,給錢呐,我師傅都給你算了。”


    書生一臉厭惡的推開了張安樂,回身丟下了一枚銅錢,而後憤恨的離去了。


    “哼。”


    張安樂撿起了錢來,吞咽著。


    “我去買個饅頭。”


    說著張安樂就跑了起來,張無居馬上追了過去,他似乎是怕師弟直接吃掉,畢竟四個人都還餓著。


    “我看那書生的災厄之氣不是一般的大,誌清真人,你身上也沾上了。”


    張誌清微笑著,而後從兜裏拿出了一張黃符來,在自己的身上掃了起來,桃木子瞪大了眼睛,沾染在張誌清身上的黑氣給掃掉了,如此簡單的就除去了這些氣息,看那符籙的樣子,是桃木子從未見過的。


    饅頭很快買了回來,四人分食後,喝了一些水,依然饑腸轆轆,已經到了黃昏,依然沒有什麽人來算卦,無奈之下四人隻能回到了林子裏去找野菜。


    “誌清真人,你難道要留下來?”


    桃木子問了一句,張誌清點點頭。


    “再逗留幾天看看。”


    第二天一大早,桃木子剛剛醒過來的時候,昨天算命的書生就急匆匆的找到了他們,身上的黑氣更加加劇了,臉上透出了死相,桃木子有些詫異的看著這書生,昨天他看這書生的麵相,隻是倒黴而已,但今天卻透著死相,而且雙手上有不少給人捏過的印子。


    “高人救救我啊。”


    一過來書生就跪在地上求饒了起來。


    在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後,桃木子發現了是鬼,這個書生的陽氣已經給吸了一部分,昨天看起來已經是到極限了,他沒有發現,而張誌清卻一眼便看出來了。


    “想要我師傅救你,先去給我們弄點吃的來,對了還有酒,吃的要多點。”


    張安樂說著,書生二話不說就點頭轉身跑了起來。


    “誌清真人,這種事情還是少管為妙。”


    桃木子嘀咕了一句,他很清楚,這件事情不簡單,不是說鬼有多厲害,而是這名書生,陽壽已盡了,如果強行的要救他的話,會引起很大的麻煩。


    書生回來後,果然帶了不少吃的,他臉色驚恐的低著頭。


    “你究竟做了什麽,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書生戰戰兢兢的說了起來。


    之前書生有一個有著婚約的表妹,但前陣子書生中了,馬上就可以做官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上司要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他,他欣然答應了,回到家鄉後,和表親家提出了不能娶表妹了。


    但沒想到表妹一時間想不開,就投井了,再過幾天書生就要離開去赴任了,但最近經常夢見表妹來找她,總是說有一個世外桃源,沒有任何的煩惱,要帶他一起去。


    原本是美夢,但是最近不知道怎麽的,夢中總是會夢見十分恐怖的表妹,而且家裏也有些不對勁起來,昨晚他熟睡的時候竟然看到了表妹,表妹直接拽住了他的手要拉他走,書生拚死反抗,才熬過了一個晚上,他雙手上的印記就是這麽來的。


    張誌清聽完後微笑著說道。


    “你命數已盡。”


    哇的一聲書生就哭了起來,桃木子瞪大眼睛,他對於這種家夥是很厭惡的。


    “誌清真人,沒必要救這種人,惹得一身騷的。”


    張誌清點點頭,書生近乎絕望的求著,張誌清站起身來,而後說道。


    “能不能得救就看你自身了。”


    隨後張誌清教了書生一個方法,讓他今晚12點,到表妹投井的地方,等著,等到看到他表妹的時候,把一切都說清楚。


    書生一臉詫異的看著張誌清。


    “道長,那可是鬼,我何德何能..........”


    “鬼也是人變的,你真誠一點和她說清楚了,如果她肯放過你的話,一切自然安好,如果不行的話,你就和她做一對鬼夫妻,又何嚐不好呢?”


    書生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不斷的說著不想死,而後開始嚎啕大哭起來,畢竟十載寒窗,終於中了,能做官了,未來還有幾十年的美好前途在等著他。


    此時的桃木子瞪大了眼睛,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有些理解張誌清究竟想要幹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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