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風麵色平靜,眼神不悲不喜。


    他隻淡然道:「我的女兒本來就一點都不比男孩差,我早就說過的。」


    「哈哈,何止不比男孩差?多少男孩還都比不上她好嗎?」洛大將軍哈哈大笑。


    隻是再回頭,看到滿眼的白幡,他又笑臉一僵。「這麽好的孩子,如果能做老夫的孫媳婦的話,老夫真是做夢都要笑醒。隻可惜……哎,也是寒哥兒沒福氣。」


    晨丫頭抿抿唇,她就親手將天池國小王子押到洛克寒棺槨前,一腳將人給踹跪倒在地。她抬眼看看前方黑漆漆的棺槨,幽幽低嘆口氣:「世子,你對我的心意我很感激。你的死的確和我有些關係,但我現在也就隻能用這個方式來回報你的這份情意了。」


    洛氏見狀,她頓時又哭得不能自已。


    洛大將軍卻道:「這就是命,沒辦法。安寧縣主你已經仁至義盡了,老夫多謝你。」


    他鄭重的朝晨丫頭行個禮。


    晨丫頭忙不迭的屈身還禮。


    洛大將軍才又轉身看向女兒。「閨女,你看……」


    洛氏垂下眼簾。「既然人都已經來了,那就讓她留下吧!想必寒哥兒也是樂意再見她最後一麵的。」


    雖然心裏依然不痛快,但晨丫頭的所作所為還是稍稍安撫了她傷痛的心,她現在對晨丫頭已經不那麽排斥了。


    洛大將軍連忙點頭,他就對高風道:「既然如此,宋監軍你們也請同老夫一道送老夫的孫子最後一程吧!最後一程路上有你們陪伴,他們肯定會很高興的。」


    高風頷首。「都聽大將軍您的。」


    洛大將軍這才連忙回頭,他又走到洛克寒的棺木邊上,小聲和他說了幾句話,才回頭道:「好了,下葬吧!」


    「下葬——」


    馬上,旁邊的人一聲高喊,洛克寒的棺槨被抬起來,穩穩放到早已經挖好的墓穴裏。


    洛氏見狀,她又一串眼淚掉下來,整個人都哭暈了過去。


    晨丫頭則是抿著唇,一臉鎮定的看著棺槨被放進墓穴,然後再被黃土一層一層的埋起來。


    顧采寧又來到女兒身邊。


    「晨丫頭,現在你感覺怎麽樣?」


    「很平靜。」晨丫頭道,「我幫他報仇了,我們之間的恩怨也就徹底了結了。以後我還是會繼續過我自己的日子。」


    顧采寧頷首。「好。」


    邊關的葬禮向來從簡,今天這個聲勢已經算是比較壯大的了。不過等將墓穴封起來,在墳前立上墓碑,這個葬禮也正式完成。


    末了,洛大將軍又揮手。「好了,咱們回吧!」


    大部隊就又浩浩蕩蕩的折返回去。


    等回到軍營所在的小鎮上,高風一家正要直接回侯府去,洛大將軍卻叫住了他們。「宋監軍請留步。」


    高風回頭。「洛大將軍何事?」


    「這次安寧縣主活捉天池國小王子,功勳卓著,本帥要請她過來仔細說說事情的經過,也好將此事向朝廷上報。還有天池國的小王子一行人,他們必然也是要被送回京城去的。」洛大將軍沉聲道。


    「爹!」洛氏好容易悠悠轉醒,就聽到洛大將軍已經一本正經的同高風說起軍事來。她心一沉,「寒哥兒才剛剛下葬,屍骨未寒,您就已經把他給忘了嗎?」


    「你這說的什麽話?我一手帶大的孫子,我沒了我當然傷心。可是,死去的人已經在地下長眠,我們活著的人卻還是要繼續生活的。難不成我沉浸在寒哥兒過世的消息裏,天池國就會不過來攻打我們了麽?」洛大將軍冷聲道。


    洛氏咬唇。「可寒哥兒他……」


    「寒哥兒是我的孫子,他的性子我知道。更何況,我們在戰場縱橫的人,早就做好了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的準備。所以現在他走了,我雖然傷心,但相比他心裏更希望的還是我們活著的人繼續沿著麵前這條路走下去,完成他未竟的夢想。」洛大將軍道。


    洛氏眨眨眼,眼圈又變得紅通通的。


    「我知道了,爹您去吧!的確公務要緊,寒哥兒他……他肯定也是這麽想的。」


    洛大將軍點頭,就轉頭帶著高風一家人去了軍營。


    原本以為,也就是洛大將軍要聽一下他們做這件事的經過。結果誰曾想,等進了洛大將軍的營帳後,很快瀚海軍中叫得上名號的軍官都來了!


    甚至就連前來奔喪的其他軍中人士也厚著臉皮鑽進來找個地方蹲著。


    不過眨眼的功夫,原本空空蕩蕩的營帳裏就變得擠擠挨挨的。


    見狀,晨丫頭都愣住了。「有這麽誇張嗎?」她小聲道。


    洛大將軍就笑道:「這說明你的確做得很好,你現在辦的這事已經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那麽現在,安寧縣主您請將事情的經過細細給我們講來吧!」


    「好吧!」


    晨丫頭點點頭,她就對曉丫頭招手。「妹妹你也來。」


    其實這件事是她們姐妹倆一起行動的。但這次的主要目的是為洛克寒報仇,所以一切都以晨丫頭為主。後來活捉了人,大家也都一致推舉晨丫頭帶頭將人送到洛克寒墳前懺悔。


    不過現在,要想將這個突襲事件講清楚,那就必須姐妹倆合作。


    她們也的確做到了。


    原本被那麽多雙眼睛死死盯著,姐妹倆還有些緊張。可是當站在輿圖前,回憶起這半個月來在天池國的地界上奔馳追擊的狀況,姐妹倆就精神大振!


    她們很快就進入了情緒,然後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全部過程給還原了一遍。


    所有人在場的人都聽得目瞪口呆。


    等到姐妹倆把全部情形講完,洛大將軍更是爽快拍手:「好!兵行險著,攻其不備,你們這個法子用得險,卻又恰到好處。你們姐妹更是配合得極好,還有手下的這些人……」


    「她們是我的表妹和姑姑們。」晨丫頭連忙提醒他。


    洛大將軍就連連點頭。「你的表妹和姑姑們也都表現得十分不俗。你們這麽少少的幾個人,卻能做出這樣的成績,簡直不可思議!這件事本帥一定要如實稟報回去,為你們邀功請賞!」


    「對了!」馬上,他又對晨丫頭道,「那麽現在,不知道兩位縣主可有興趣進我們軍營來領導將士們行軍作戰?」


    晨丫頭姐妹倆頓時雙眼閃閃發亮。


    「我們可以來領導人行軍作戰了?」


    「你們雖然年紀還小,經驗不足,但早已經對邊關的地形爛熟於心,而且還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因地製宜做出這麽周密的部署,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這就足以證明你們的能力了。你們進軍營來做將領綽綽有餘!」洛大將軍道。


    如果說之前晨丫頭姐妹在校場打敗了那些將士們,這樣的舉動還讓這些將領們並不怎麽在意的話,那麽現在,她們姐妹這次做出的舉動就令他們大為震驚了!


    他們是和天池國交手過無數次的人,也一度深入天池國境內行軍作戰許多次。但捫心自問,他們中又有幾個做出和這對姐妹一般的成績了?


    更何況這姐妹倆滿打滿算也才十四歲!


    這樣的人,她們不是天縱奇才是什麽?


    行軍打仗,能做領頭羊的隻有兩種人:其中一種就是在行伍裏歷練多年,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爬到最頂上去的。這樣的人也是最多的;另一種就是像晨丫頭姐妹這樣的奇才,她們都不用多少歷練,看一眼輿圖就能將地形記在心裏,一聽說敵軍的陣仗就能想出應對辦法。每次他們都能想出奇招,而且九成九的機會還能大獲成功!


    後一種人委實難得,每次隻要出現一個都會讓人嫉妒得牙根直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而現在,高風家裏居然一口氣出現了兩個?


    這可叫人不止是嫉妒得牙根癢癢了,大家簡直都想去他們家搶人了!


    不過他們也就隻敢在心裏想想。但是現在,對於洛大將軍的這個說辭,他們全都贊同得很。


    晨丫頭曉丫頭連忙又看看顧采寧和高風這邊,眼見爹娘都點頭了,她們才揚起笑臉。「那好吧,您的這個邀約我們可以答應。不過,我們可不可以提一個小小的條件?」


    「你說。」洛大將軍頷首。


    「就是,我們能不能帶兩個人一起進軍營?」


    「哪兩個?」


    「我的表妹!也是這次我們的副手!」


    晨丫頭姐妹倆齊聲說著,她們就指向一直乖乖站在一旁的荊娟荊麗姐妹倆。


    立馬,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朝她們那邊看過去。


    這對羞澀的姐妹倆被看得滿臉通紅,她們趕緊低下頭,乖巧的朝著洛大將軍屈身行個禮。


    洛大將軍就笑了。「原來是她們啊,那當然是可以的!而且就算你們不說,老夫也不會放過她們。這兩個孩子也都表現不俗呢!」


    荊娟荊麗姐妹倆瞬時也開心得不得了。


    說完了這件事,洛大將軍才慢慢的從振奮中回過神來。他疲憊的打個哈欠:「原本按照你們的功勞,本帥應當立刻擺酒為你們慶賀才對。隻是今天時候不對,本帥這些天也著實太累了,那就改日吧!你們也趕緊回去休息。」


    晨丫頭幾個人趕緊點頭告辭。


    不過說是告辭,但等從洛大將軍的營帳裏出來,立馬這群將官們就把高風一家都給團團圍住了!


    這個要和他們打招呼,那個要邀請他們上門做客,吵吵嚷嚷的吵得他們頭都大了。


    還是高風忍無可忍,他一聲大吼:「我知道我女兒成了你們眼裏的香餑餑,那麽現在你們想結交我家的話,就老實點寫拜帖送上門,我們會根據送上門的拜帖順序選擇和誰來往!」


    這些人都是一怔,就趕緊點頭:「是是是,我們知道了。」


    於是,他們都顧不上再和高風說話,一個個忙不迭回家去寫拜帖去了。


    好容易將這群人都給打發了,高風才算是鬆了口氣。


    顧采寧見狀,她不禁笑著搖頭:「真難得你當著我們母女幾個的麵展露了一回男子漢氣概。」


    高風無奈看她。「你這是在嘲諷我嗎?這一次,晨丫頭姐妹倆在洛大將軍跟前大展身手,而且這件事別人不知道,我卻是知道了:她們之所以能把事情辦得這麽漂亮,你肯定私底下悄悄給她們出主意了。所以這份成功是屬於你們三個人的。而我,現在卻隻能把這群圍著你們的狂蜂浪蝶給趕到一邊去。」


    他突然覺得自己真沒用。


    晨丫頭姐妹倆立馬都噗嗤一聲笑開了。


    「那爹您這樣也不錯啊!我們喜歡!」


    高風才嘴角一勾。「你們說真的?」


    「對呀對呀,真的不能再真了!」姐妹倆雙雙點頭。


    高風才又露出笑臉。


    他趕緊拉上兩個女兒的手。「好了,咱們回家去吧!你們這幾天在外頭風餐露宿的,肯定吃了不少苦吧?看看,你們的臉都瘦了!」


    然後,父女三個就有說有笑的走了。


    眼看著他們三個的身影竄出去一大截,顧采寧才回頭看看一直站在身旁的那個少年:「你確定不追上去?」


    甘世睿無奈搖頭。「還是算了吧!未來嶽父大人不就是生怕我把他的寶貝女兒從他身邊搶走,才故意在我跟前演這一出嗎?我要是這時候湊上去,反倒會惹他生氣,那就更近不了曉娘了。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讓他先顯擺顯擺,消消氣。反正,後半輩子我有的是時間。」


    這話要是給高風聽到,他肯定一拳把這小子打回去他肅州老巢的心都有了!


    顧采寧撇撇唇。「好了,走吧!你現在肯定沒有地方住,那就住我們府上好了。」


    「好啊!本來我也沒打算去別處住。」甘世睿笑嗬嗬的點頭。


    他們幾個人回到家裏,家裏又是一通熱鬧不提。


    然後,一張張的拜帖也跟雪片似的朝著他們侯府飛來。甘州境內,幾乎有所叫得上名號的人都誠心邀請他們上門做客。甚至接下來,肅州那邊都有人按捺不住開始和他們套近乎。


    不過,顧采寧拿著這些拜帖看了又看,她就從裏頭抽出來一張。「這個離咱們最近,咱們先去他們家吧!」


    高風接過去一看,他就眉頭緊皺。「萬將軍府?他們之前不是都不許咱們上門的嗎?怎麽現在卻改變主意了?」


    「之前隻是洛氏不許我們上門,萬順卻是一聲沒有吭過。」顧采寧提醒他。


    高風又臉一沉。


    顧采寧又道:「順便,洛氏也不是蠢人。現在她大兒子已經死了,可他們一家卻還要在這裏繼續生活下去。而咱們一家人從開始出現在這裏就十分高調,而且還一路高歌猛進的,就連晨丫頭姐妹倆現在都展露出了這麽耀眼的光輝。洛大將軍已經主動向咱們示好了,你覺得他們又還能端著多久?」


    高風抿唇。「我不想去。」


    「咱們必須去。」顧采寧道,「我和萬順之間還有一些舊帳,我正好找機會和他算清楚。等算完了,我和他就徹底沒有任何關聯了。」


    高風眼底這才閃過一絲光亮。


    「你說真的?」


    顧采寧就嗤笑一聲。「不然呢?你還以為我會和他舊情復燃嗎?之前他給我做觀察員的時候,我們同吃同住,黏在一起的時間比誰都長。如果我真要對他動心的話早就動心了,不會一直拖到現在。而且,你就對自己這麽沒信心?」


    「我不是沒信心。隻是萬順這個人詭計多端,我不知道他現在又會埋個什麽雷在那裏等著我們。」高風低聲道。


    「所以啊,我們必須得去排雷!還有他和你之間的事情,也必須得有個結束才行。之前你雖然表示已經放過他了,可他肯不肯相信還是一回事呢!」顧采寧就道。


    高風這才點頭。「你說得對。既然這樣,那一切都聽你的!我們過去一趟吧!」


    於是,高風提筆給萬順回了一張帖子,兩家迅速訂好了見麵的日子。然後,他們一家人就又去了萬家做客。


    這次再上門,萬順一家人都熱情多了。


    就連之前還對顧采寧母女橫眉怒目的洛氏,她在見到晨丫頭姐妹倆的剎那都滿臉是笑。


    「你們倆,誰是安寧縣主?」她目光在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晨丫頭姐妹倆臉上來回看了好幾遍,著實分辨不出來誰是誰,隻能幹笑著問。


    晨丫頭就站出來。「是我。」


    「哦哦,安寧縣主。」洛氏趕緊頷首,她就親熱的拉上晨丫頭的手,「以後我就管你叫晨丫頭,你看可好?」


    「好啊!」晨丫頭點點頭,但低垂的眼底卻閃過一絲疑惑——洛氏今天怎麽對她這麽熱情?


    別說晨丫頭了,顧采寧和高風見狀,他們也心裏浮現出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尤其後來,當看到洛氏回頭又對萬生輝柔情蜜意的時候,他們心頭不好的預感再次加重。


    「今天咱們怕是赴了一場鴻門宴。」顧采寧忍不住小聲對高風道。


    高風點頭。「應該是。不過都已經來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顧采寧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這次的酒席上沒有洛大將軍,那麽自然是洛氏和萬順夫妻二人做主位。


    顧采寧一家人是客人,他們坐在下頭。


    等酒菜送上了,萬順就親手拿出一份文書,叫人遞交到高風手上。


    「宋監軍,上次尊夫人同兩位小姐在途徑肅州甘州邊境的時候遭遇狼群襲擊,此事兩地知縣已經查清楚了。原來這事是一個逃兵做的,他以前因為在軍中表現不佳,被逐出軍營,他就心懷怨恨,也沒有回老家,而是悄悄的在邊關安頓了下來,然後悄悄養了幾頭狼。這些年,他就是利用鮮血和鮮肉,指揮狼群殺人,而且專殺將士以及軍中人的家眷。」


    「如今這個人已經被抓住,也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供認不諱。連同他之前犯過的十幾樁舊案他也都交代了。兩地知縣聯合決議,要將此人千刀萬剮,以儆效尤。」


    高風接過來文書看了眼,他就遞給顧采寧。「你滿意了嗎?」


    顧采寧也看了看,她就抬頭看萬順:「這麽一個罪大惡極之輩,還犯下那麽多案子,居然還能在邊關逍遙十幾年,這件事真是讓我驚訝呢!我還以為,至少在軍隊密集駐紮的地方,這種人早該在犯過一兩次案之後就被抓了才對。」


    萬順苦笑。「這件事的確是我們的疏忽。我們一直以為是天池國悄悄派了人過來逞凶作案,想要挑撥我們瀚海軍和博海軍的關係。卻沒想到……監軍夫人您教訓的很是,這件事的確是他們雙方都太疏忽大意了。下官已經狠狠叱責了他們,並告誡他們接下來加強對兩縣交界處的排查監管,切勿再讓這樣的悲劇重演。他們都已經安排人手去徹查其他地方了。」


    這個人還真是積極主動,都已經把事情給安排得這麽圓滿,倒叫顧采寧挑不出什麽錯來。


    顧采寧抿抿唇,她突然想起來——以前和方順合作的時候,這個人也是這麽的懂事聽話,總是能幫她防備好一切她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情況。所以他們倆一直合作得很愉快,她也一直竭盡全力的把自己懂的知識都教給他。


    就在那次出事之前,她還對方順說過:「不出意外的話,再過最多三個月,你就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狙擊手、不用一直做觀察員了。」


    她也一直都是盼著他能獨立擔任狙擊任務的。


    結果現在想想,她突然心口一涼。


    洛氏眼看著他們兩個人目光交匯,她忽的輕咳兩聲,就又揚起笑臉:「監軍夫人,我這裏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您能答應。」


    顧采寧立馬回神。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請,你又幹嘛還要讓我答應?」


    洛氏嘴角一抽,她立馬眼圈紅了。「我也知道,之前是我不對。可是當時寒哥兒去了,我實在是悲傷得不行,卻又找不到發泄的渠道,才稀裏糊塗的找上了你們。後來等回過神,我也知道我做錯了,我先在這裏向監軍夫人、向安寧縣主你們陪個不是。」


    顧采寧依然冷著臉不語。


    晨丫頭就道:「將軍夫人您不用太過自責,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您當時的心情我理解,我沒怪過您。而且這次我之所以樂意上門來,也是因為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們——是關於南安侯世子之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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