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顧采寧依然死死把住大門口。


    「我可是你長輩!我是王彥朗的親哥!」三長老再次強調。


    「那又怎麽樣?我們和你不熟。」顧采寧冷冷道,「既然一開始我們回來的時候你一直沒有表示,那麽現在你也不用表示了。你的好意我們不稀罕。」


    三長老被她這淡漠疏離的態度氣得鬍子都開始發顫。


    「好心不識驢肝肺。我好心好意的過來給你們通風報信,你卻這麽對我,我也懶得伺候了!現在你不讓我進?那這個門我還不進去了!以後都不進去了!」他痕恨恨,就轉身要走。


    隻是轉過身了,他又忍不住回頭看了顧采寧一眼。


    「現在宗族裏出了一件大事,裏頭已經亂成一團了。少主那天去汝南王府上看你們,回去之後就成了啞巴。宗族宗主問他話他都一聲不吭,就知道關起門來傻笑。因為這個,宗主也快要瘋了!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很快就會找過來了,你們還是先做好準備吧!」


    丟下這話,他才終於騎上馬走了。


    目送著他的身影遠去,顧采寧才慢慢收回目光。


    回到院子裏,她就見荊芫幾個都齊刷刷看著她。


    顧采寧擺擺手:「不關你們的事,你們繼續練你們的。」


    幾個人立馬乖乖的繼續練功,顧采寧則是在拉一把椅子過去坐下,垂下眼簾若有所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出去許久的高風回來了。


    「我花了一百兩銀子,村長終於答應接這個活。不過人最快也得三天後才過來。眼下咱們還是得自己先把屋子裏的窟窿先補一補,好歹今晚上不能讓它再透風了。」他走進來對顧采寧道。


    顧采寧當即點頭。「那是肯定的。」


    說幹就幹。


    他們幾個人各自分工,有人出去挖泥,有人去外頭割了幹枯的茅草回來。把茅草剪碎了混在泥土裏攪勻,然後糊在屋頂和牆壁的縫隙上。至於漏風的門窗,高風也弄來一堆木板,把那些大的孔洞都給封上了。


    這樣一來,到了晚上,房間裏果然就不那麽冷了。


    順便,高風還帶著她們出去從外頭撿回來一堆碎石頭。他在每一個房間裏都用石頭砌出來一個小灶,灶膛裏頭放上白天燒好的炭。把炭點燃了,屋子裏立馬就瀰漫開了一陣暖意。


    再有冷風鑽進來,就立馬會被暖意給驅走。


    有了這道雙保險,他們可算是能睡一個安穩覺了。


    隻是,住的問題暫時解決,吃喝卻還是一個難題。


    這個村子本來就偏僻,村裏人自己都還吃不飽飯呢,所以他們就算有錢也買不到多少米糧。這兩天他們還能花錢從鄉親們手裏買一點米菜回來下鍋,但這絕對不是長久之一。眼下,他們還是得去京城裏採購一些吃食回來才行。


    如果是往常,高風一個人就能辦到。但是現在他受傷了,做不了力氣活,顧采寧也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出去。她就讓荊氏幾個留在家裏,她和高風去城裏採購東西。


    進出京城的路途都很順利。雖然京城的東西價錢都比東山縣貴了許多,不過他們手上錢財充裕得很,所以並不在乎這點付出。


    他們一口氣買了一百斤米一百斤麵,還有許多油鹽調料。路過布店,他們一口氣搬了三匹棉布,十床彈好的棉絮。林林總總的一大堆東西,他們兩隻手都提不下,還是又緊急買了一輛推車才把東西給推了回來。


    而當他們推著滿滿一車東西回到村裏。遠遠的,顧采寧就嗅到了一股不對勁的味道。


    「快點走!」


    她對高風說了聲,兩個人立馬加快腳步來到院子門口。


    此時就見村子裏為數不多的幾十口人都已經從家門口出來了。他們圍在院子門口,正指指點點的,小聲說著什麽。


    人群裏頭還有人在大喊:「你們這群臭表子,老子肯摸你們是給你們臉!你們一個個掃把星,都沒男人要的玩意,居然還敢對小爺我動手?小爺我現在就打死你們!」


    顧采寧聞言,她立馬心一沉,趕緊撥開擋在跟前的人走到前頭去。


    而等她到了前頭,她就見到高風的大妹妹荊芫正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那個指著她們鼻子痛罵的惡少,手腕一扭,就將那惡少扭得動彈不得。


    「啊啊啊,救命啊!殺人啦!」惡少立馬發出殺豬般的嘶嚎聲。


    荊芫卻沒有鬆手,反倒手上更加用力,死死的將這個人給按在地上。


    她一臉冰冷:「我早說過,我們是堂堂正正的人,又不是你家的奴婢,你沒資格對我們動手動腳!你敢動,我們就敢教訓你!」


    「來人啊,去報官!就說這群女人聚眾行兇!」惡少連忙扯著嗓子喊。


    「好啊,你去報官去。我們還要告你調戲良家婦女呢!」二妹荊霜也大聲道,「你一個大男人,大白天的來我們家敲門,我們不開你就翻牆!你被我們抓住了,那就活該被打!就算到了京兆尹跟前,我們也不怯!」


    「就是!我們又不是沒上過公堂?我小妹摔死了吳尚書的兒子都沒賠命,那現在我們占著理,就更不懼!你要報官是不是?正好,現在咱們就一道去京兆尹那邊告狀去!」


    姐妹們幾個說著話,竟是主動要拖著這個人去京城裏頭告狀。


    這下,這惡少就慌神了。


    他本意是想嚇唬嚇唬她們幾個。這也是他慣用的伎倆。


    一般人都害怕進公堂,尤其是女人家。一旦進了官府,那麽不管最終是輸是贏,她的名聲就毀了。


    更別提他早打聽過了,這幾個人都是從汝南王府被趕出來的,而且這幾個人還是出了名的名聲狼藉!


    既然是被趕到了這麽一個偏僻的地方,那就說明他們必定是犯了大錯,汝南王肯定巴不得他們趕緊死呢!當然,顧采寧和高風這兩個人他不敢動,那他動動這幾個女人總是可以的吧?


    那天他們搬家過來的時候,他就瞧上荊芙幾個了。


    這幾個女人吧,年紀雖然大了點,但身段是真不錯,臉蛋長得也行。而且看她們的言行舉止,分明就是大戶人家的做派,可比村裏那些粗俗的女人看起來文雅多了!


    他當時心裏就癢癢得很。所以好容易今天等到顧采寧和高風出門了,他就趕緊過來想占便宜。


    結果誰知道,這幾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居然下手這麽狠!


    他都還沒從牆頭上翻下去呢,就被她們發現了,然後這群女人就舉著掃帚打過來了!他倉皇逃出去,還被她們一路追趕著,然後按在地上好一通打。


    他威脅她們幾句,居然就又被打了!


    簡直沒天理了!


    想想他這個村長公子,以前在村裏可是橫著走的。結果現在,他不過是想占點小便宜,結果就被打成這樣!甚至這些人還要拖著他去衙門裏告狀!


    她們到底是不是女人?


    他當然知道荊芙上過公堂。可那時候一切不都是顧采寧主導的嗎?她們隻需要配合哭幾嗓子就行了。而且到頭來,荊芙不一樣被打了板子?


    原以為有了這次的教訓,她們聽到公堂兩個字都會嚇得發抖。結果誰知道,適得其反,她們一聽到公堂這兩個字反倒更亢奮了!


    這群瘋子!


    他被嚇到了。


    而此時荊芫幾個已經提著他的脖子打算拖著他走人了!


    「慢著!」


    這個時候,村長在人群裏都站不住了。他連忙站出來攔下她們:「幾位姑娘,我兒子他喝多了酒,和你們鬧著玩呢!你們都打他一頓,應該出夠氣了。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這麽算了吧!這小子我這就帶回去狠狠教訓,再也不讓他過來騷擾你們!」


    見村長認錯態度不錯,荊芫幾個有片刻的遲疑。


    「不行!」見狀,顧采寧立馬高聲道。


    荊芫幾個連忙回頭,當看到顧采寧和高風出現了,她們頓時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長舒口氣。


    「哥哥嫂嫂,你們回來了!」


    顧采寧對她們頷首:「你們今天做得很好。對付敢欺負你們的人,你們就該這樣,毫不客氣的反擊回去!隻有讓這些人都知道你們不是好欺負的,以後他們才會怕你們,不敢再上門來生事。」


    「嗯嗯,我們知道了!」荊芙幾個連忙點頭。


    有顧采寧這句話,她們就跟吃了顆定心丸一般,一下心裏就安穩了。


    村長聽到這話,他卻不禁嘴角抽抽。


    「大少夫人。」他連忙朝著顧采寧行禮,「這件事的確是小犬的錯。隻是現在他教訓也吃了,我也代他認錯了,您就饒了他這一回吧!我們保證,以後肯定不會再有第二次!」


    「有沒有第二次,這個可不是你能說了算的,你說是嗎?」顧采寧冷聲道。


    村長猛一個激靈。


    他連忙別開頭,都不敢和顧采寧對視。


    顧采寧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裏,她又冷冷一笑,逕自問向那位村裏鼎鼎大名的惡少:「說吧,是誰讓你來幹這事的?姓吳的,還是汝南王?」


    「啊?竟然這事還是有人故意指使的嗎?」荊芫幾個人恍然大悟。


    村長忙不迭搖頭。「沒有的事!就我們這樣的身份,人家吳尚書和汝南王哪瞧得上我們?真的就是我家臭小子多灌了幾口貓尿,就開始不知道天高地厚,來這裏鬧事了!」


    「那應該就是太子。」顧采寧頷首,「汝南王還等著我們過不下去回去向他低頭認錯呢,他也知道我們的逆鱗在哪裏,所以不會幹這種事情;吳尚書雖然一直對他兒子的死耿耿於懷,但好歹我們背後還有寧王府做靠山,他那麽精明的人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那麽算來算去,就隻有太子心裏不痛快,故意讓人來給我們找事了。」


    「當然,也可能不是太子。他貴人事忙,哪有空來對付我們?但他隻需要動動嘴皮子,下頭的人就會主動來幫他處理我們了。」


    村長聞言又臉色狠狠一變,嘴上卻還是不停的叫屈否認。


    但他的反應分明已經證明了顧采寧的猜測是正確的。


    顧采寧又冷冷一笑:「你們現在回去告訴他們,想對付我們就光明正大的來,別玩這種陰的。我們人就在這裏呢,他們隻管放馬過來!」


    說罷,她才對荊芫道:「打斷他兩條腿,作為懲罰。」


    「好!」


    小姑子們連忙點頭,立即下手——


    哢哢!


    接連兩聲響,村長兒子的腿被她們鏟斷了。


    村長的臉瞬時刷白一片。


    村裏人見狀,他們也都嚇得一個激靈,大家不約而同的後退幾步。


    顧采寧卻對這樣的狀況十分滿意。


    她再昂首環視一周:「我們來這裏隻是想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你們隻要不起任何歪心思,那麽以後大家和平共處,我們有什麽好事都會想著帶大家一把。可如果你們非要為了攀附權貴來對我們下黑手,那麽不好意思,這個人就是你們日後的下場!」


    說罷,她就將村長兒子往那邊一扔。「把你兒子帶回去吧!以後,你們父子都別指望做兩頭通吃的買賣——至少,別指望在我們身上吃到。」


    顧采寧放話完畢,她才回去推上板車。「回家!」


    「好!」


    小姑子們連忙應聲,有人過去幫忙推車,有人去給開門。大家齊心協力把這滿滿一車東西推進大門,然後轉身砰地一聲將大門給關上。


    大門之外,村長看著被打斷腿的兒子,他長嘆口氣:「我和你說什麽來著?這群人不是好惹的,可你偏不信,說什麽富貴險中求。可有些富貴是求不得的!這次你得到教訓了,以後也都能張長記性了!」


    他也不提什麽告官的事情,隻認命的把兒子給拖回家去。


    其他村民們見狀,他們也都白著一張臉各自回家。


    從此以後,他們所有人心裏都有了一個印象——這個院子裏的人都兇殘得很!上到顧采寧和高風,下到荊芫姐妹幾個,甚至就連荊芫的兩個女兒,她們都不是好招惹的!


    自然而然的,他們也都對這一院子的人生出了幾分畏懼之感,以後再也不敢隨隨便便對他們動任何心思。


    大門之內,顧采寧將板車放下,小姑子們就圍了過來,她們七嘴八舌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今天一大早顧采寧和高風上街採購去了,她們幾個就打算出去弄點柴火回來。現在他們這麽多人,吃飯洗臉都要燒火,還要準備晚上取暖的炭,對柴火的需求量極大。


    結果,她們正在外頭撿柴火呢,村長的兒子就過來了。一開始還隻是用言語調戲她們,她們直接無視。結果這人還以為她們是臉皮薄不好意思,然後竟然動手動腳起來了!


    她們一看情況不對,趕緊背著柴火回家關上門。然後這個人就開始爬牆了!


    她們這才忍無可忍,把這個人給按住揍了一頓。


    再然後,高風和顧采寧就回來了。


    說完了,荊芫小心翼翼的問:「嫂嫂,我們做得對嗎?」


    「不對,很不對。」顧采寧冷冷搖頭。


    荊芫幾個頓時臉色微變。


    顧采寧也沉著臉道:「早在一開始這個人對你們出言不遜的時候,你們就該一巴掌扇過去讓他住嘴!被人一逼再逼,你們一退再退,最後忍無可忍才還擊,你們也未免太懦弱了點!以後你們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們還會幹出這種事,不然我不會承認你們是我的親戚。」


    小姑子們聞言,她們頓時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羞紅。


    「嫂嫂你教訓得是,我們知道錯了。這件事,不會再有下次!」


    「嗯。」顧采寧這才滿意點頭,「好了,這件事就算了,好歹你們後麵表現還不錯,所以最終結果還行。現在,咱們趕緊把米麵東西都卸下來分一分吧!」


    「好!」


    有她這句話,大家才終於臉上又漾開了一抹淺笑。


    七手八腳的把車上的東西都卸下來,米麵那些都搬到廚房裏去,布匹被子則是挨個發了。每個房間裏都領到了一套實的被褥,還有幾尺用來做床單被罩的棉布。想到從今天開始,他們就能安安穩穩的睡個舒服覺了,大家頓時都笑逐顏開,心情好得不得了。


    正當他們在村子裏的日子有條不紊的走上正軌的時候,寧王妃也終於聽說消息趕來了。


    「姐姐,出了這麽大事,你怎麽也不叫人去跟我們說一聲?走,這個鬼地方你們別待了,跟我走!去我們王府上!反正我們王府地方大得很,有的是地方給你們住!」


    她才剛下車,就一把抓住顧采寧要把她往車上拉。


    「不用了。」顧采寧輕輕推開她的手,「這裏挺好的,自由自在,我很喜歡。」


    「姐姐?」


    「我說真的。」顧采寧笑道,「在鄉下住了十多年,我都已經習慣這樣的環境了。這一個月在王府裏住著,我反倒一直覺得備受束縛,很不自在。現在汝南王給我們安排了這個地方挺好的,我們很喜歡。」


    見她是真心的覺得舒服愜意,並不是故意安慰她的,寧王妃才低出口氣。


    「你們倆可真是……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不過那天你們也太膽大了點,你們怎麽能在汝南王府跟前對宋清衍下那麽狠的手的?現在這件事都已經再京城裏鬧翻了,好些人都在痛罵你們呢!」


    「罵就罵吧!好歹通過這件事,他們都知道我們兩家不和。那麽以後這對父子再想利用我們掙名聲,別人也不會信了。」顧采寧淡然道。


    寧王妃又撲哧一笑。「我就喜歡你們這爽快的性子!和你們相處起來實在是太舒服了!對了,這兩天我沒來得及過來看你們,是因為我在忙一件事。你知道是什麽事嗎?」


    「柳小姐的事情?」顧采寧隨口問道。


    「沒錯!」寧王妃連忙點頭,「你們知道嗎?那天柳小姐回家後,親自處置了鶯兒,就鬧著非要出家。她爹娘都勸不住她,就隻能隨她去了。然後她爹隻得主動去汝南王府上協商退婚事宜,又去向太子賠禮。太子很不高興,可是柳小姐人都已經在尼姑庵裏住下了,現在還又堅持要剃度呢!人家一心向佛,他也不好把人給從庵堂裏拖出來,就隻能咽下這口悶氣。這兩天,太子的火氣可大著呢!」


    說到這裏,她笑得一臉得意。「真沒想到,這位柳小姐平時看起來溫和柔順,結果真發起脾氣來,竟是連自己爹娘都震住了!」


    「不過想想也是。她還沒嫁給宋清衍呢,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差點名節不保。不過在性命跟前,名節又算得了什麽?她現在是拚著豁出去不嫁人了,也要先保住這條命呢!太子和宋清衍這兩個混帳東西,他們這次可是被人狠狠打臉了!」


    「是嗎?那可要恭喜柳小姐脫離苦海了。」聽她這麽說,顧采寧隻是淡然頷首。


    「還有呢!」寧王妃又笑眯眯的道,「那件事後,柳家第二天就又派人來上門道歉。柳大人還叫人送給我了一樣東西,說是讓我轉交給你們的。」


    說罷,丫鬟就連忙送上來一隻小匣子。顧采寧接過來打開一看,她頓時眉梢一挑:「原來是這樣?有點意思。」


    「這裏麵是什麽?」寧王妃忙問。


    「你之前沒看過嗎?」顧采寧訝異的眉梢一挑,就隨手把東西遞給她。


    寧王妃看後,她也笑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呢,汝南王怎麽這麽爽快的就答應退親了。甚至太子也隻是暗地裏發火,卻並沒有發作得太厲害。感情是柳小姐早就抓住了他們的把柄呢!這位柳小姐真是越來越讓我感到驚喜了!」


    「我也一樣。」顧采寧點點頭。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終於對這位隻有過一麵之緣的柳小姐生出了幾分興趣。


    感情那一位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物呢!


    她突然也有點想和她結交的衝動了。隻是不知道,下次再見到這位柳小姐又是什麽時候了?


    兩個人正是說笑著,外頭荊芙突然進來了,她一臉古怪的道:「嫂嫂,東宮來人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剛才他們才說起太子呢,太子就又派人過來刷存在了?


    顧采寧心裏暗道,她就點頭:「讓人進來吧!」


    這次過來傳旨的換了個人,但臉上依然掛著一臉過分甜膩的笑容。


    「大少夫人,奉太子殿下口諭,宣你們進宮一敘……呀,原來寧王妃也在呢?那就省得奴才再跑一趟了,太子殿下也讓奴才請你們一起過去呢!」


    寧王妃翻個白眼。「你幹嘛不直說,太子就是知道我往這裏來了,所以才特地讓你來堵我們的?」


    「寧王妃您這是說的什麽話?奴才哪有這個膽子啊!」太監一臉傻笑。


    寧王妃撇唇:「既然是太子口諭,我們又哪有資格拒絕?既然如此,那姐姐,咱們一道進宮一趟吧!」


    「好啊!」顧采寧也點頭。


    這一次,寧王也是和寧王妃一道過來的。既然太子直接宣召,他們也就一同又往東宮去了。


    不過因為顧采寧和高風被從汝南王府趕出來,現在他們已經沒有了代步工具。現在要進宮去,他們隻能借了寧王府的車馬。


    高風和寧王一起騎馬,顧采寧則是和寧王妃以及晨丫頭曉丫頭一起坐馬車。


    過去的路上,寧王妃冷哼不止:「這個時候匆匆忙忙的把你們給叫進宮去,那一位肯定沒安好心。」


    「隨便他。不過現在,也是時候進宮去走走了。我很想看看,那位把宋清衍捧在手心裏的太子殿下到底是何許人也?」顧采寧笑道。


    寧王妃冷笑。「什麽捧在手心裏?他捧在手心裏的人多了去了!」


    「是嗎?」顧采寧眉梢一挑。


    很快他們的車馬來到宮門口,經過嚴格盤查之後,才得以進入皇宮,一路往東宮趕去。


    再等進到東宮,他們直接被帶到太子跟前。


    麵對那個穿著四爪蟒袍、一身貴氣的年輕男子,顧采寧和高風都連忙跟著寧王寧王妃行禮。


    然而才剛見到他們,太子就猛地臉一沉,厲聲嗬斥道:「宋風,顧氏,你們好大的膽子!」


    真不愧是一國太子。一旦發起火來,一股洶湧的怒意立馬迎麵席捲而來,震得顧采寧都不由心跳一陣加速。


    但是,也僅僅隻是心跳加速跳了兩拍而已。


    這是太子給他們的下馬威,她心裏很清楚。


    高風抬起頭,他直接問道:「不知太子殿下何出此言?」


    「你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嗎?」太子冷聲道。


    一旁的太監連忙道:「你們可知道,徐興死了?」


    徐興就是那天在銀杏林裏盯上顧采寧和晨丫頭姐妹倆的那位徐公子。那天被抬回去徐家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奄奄一息了。但徐家花費了極大的人力物力照料他,所以還是勉強把他的一條命給搶回來了。結果都過了這麽久,他居然這個時候死了?


    顧采寧唇角一勾——那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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