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聽見秦氏強忍著的啜泣的聲音。


    她攥緊了拳頭,忽然一拳打出去。


    離得最近的李金娘被一拳打中,一個踉蹌,若不是李金扶得快,怕是就得四腳朝天。


    秦箏回頭喊道:“秦文,鎖門,不要出來!”


    秦文便依言鎖好了門。


    張光娘不甘心,閃身進了秦展德的屋子。


    秦展德操起一把椅子就作勢要去打她。


    他一把老骨頭老腿的,張光娘如何敢和他正麵衝突。


    萬一有個閃失,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張光娘又隻得退了出來。


    屋外,秦箏一聲不吭,順手操起一對柴火棍,將幾人打到了禾場中。


    王大寶、李金、張光可能被打怕了,竟都躲得遠遠的,不敢上前。


    剩下三人的娘在前麵頂著。


    隻見秦箏雙棍飛舞,每一棍下去,卻都落在了三人的隱私之處。


    三個女人,被秦箏打得一會兒捂屁股,一會兒捂胸口,一會兒又捂大腿……蹦來跳去,啊啊之聲連連。


    這三個女人一邊挨打哀嚎,一邊罵,“張光你個膽小鬼,老娘白養你了,連個賠錢貨都打不過……”“李金你個小短命鬼……”“王大寶,你個慫貨,小丫頭片子都欺負你……”


    聽她們一口一個“賠錢貨”、“小丫頭片子”,秦箏氣憤不已,丟了柴火棍,重拳出擊,一拳打在王大寶娘的胸前柔軟上,一拳打在李金娘的腹下關鍵處,一拳打在了張光娘的圓屁股上。痛得她們齜牙咧嘴,鬼哭狼嚎。


    秦箏瞪大雙眼,大聲喝道:“你們聽著,從今往後,誰要敢再說‘賠錢貨’、‘小丫頭片子’,誰要敢再讓我娘傷心,我一定讓你們全家雞犬不寧!有種你們便試試看!”


    “秦箏,你個小丫頭片子,你瘋了,魔怔了。從前不見你這麽好本事,死過一回之後怕不是被惡鬼附體了……”張光娘平時最信鬼拜神的,此時還不信邪,陰陽怪氣的說道……


    如今天寒地凍,村裏多窩冬之婦女兒童。午後稍有絲絲暖意,便有人出來曬太陽。


    聽見聲響,人們早便聚了過來,起初見秦箏兩根木棍揮得像孫悟空的金箍棒一樣密不透風,哪裏有人敢上前勸阻。


    早有人怕出事,忙著去喊村長了。


    秦氏聽見屋外動靜大,擔心秦箏,在屋內不斷呼喚她。


    秦箏哪裏聽得見,秦氏無法,掙紮了半天,才爬了起來。


    此時她打開門,剛好聽到張光娘的話。


    秦氏恨恨大聲道:“張大嫂,你們家張光才是惡鬼附體!成日裏偷雞摸狗、不務正業、人見人厭,也不見你這當娘的管一管。如今你見秦箏她爹不在家,我們沒人做主,便跑到家裏來欺負我們母女。鄰居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們都能看到的,我的箏兒好好的呢。她隻不過是為了保護我們,和你們拚命啊!”


    說著說著,秦氏便傷心得淚流滿麵。


    街坊鄰居不少人或多或少都被張光他們煩過,偷隻雞搶隻鴨的事情常有。


    經秦氏這麽一提醒,輿論便開始一邊倒了。


    人群中有那嗓門大的,便喊道:“張大嫂,你積點口德吧。人家秦箏為了自己親娘,拚了命了。嘴巴太毒小心你家張光以後給你生的孫子沒屁眼!”


    眾人聽了,一陣哄笑。


    張光娘一急,她離秦箏最近,順手一推。秦箏不知怎的,便咚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眾人一聽這震山響的一聲,心中都一驚。


    秦氏懷中抱著小女兒,見秦箏摔得山響,嚇得又差點暈了過去,幸好有秦文、秦音扶著。


    三人一同跑到秦箏身邊。


    秦箏摔倒之後,便作勢哇哇大哭起來。


    秦氏、秦文、秦音見她哭了,都傷心地哭了起來。


    懷中的小妹不明所以,許是被嚇著了,也哭得嗚嗚哇哇。


    秦箏一邊哭,一邊趁人不注意,對離得最近的秦文小聲耳語。


    秦文一聽,便附在秦氏耳邊說了什麽。秦氏的神情瞬間不似先前那般悲傷了,猶自哀哀戚戚,一般人如何分辨得出,隻道她是看著孩子被人欺負傷心得很了。


    也就是在秦箏被張光娘推倒之時,村長風宏康走了進來。


    他看到的,便是秦箏被張光娘推倒、秦氏母女哭成一團的場景。


    看到這樣的情景,村長大怒,嗬斥道:“如今我們村越來越不像話了。先有狠心將這娘母女趕出去的家人,後有落井下石的鄰居。是我這個村長太沒有能力了,如今一概管不著了。”


    “村長,您快別這麽說,我們這些年都受了您多少恩惠。”人群中有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此言一出,大家都紛紛點頭,不停附和。


    村長風宏康治理長樂村十多年了。他不僅管理能力強,更總是無條件地幫助村民。就連風氏和風獻,也耳濡目染,從來都樂於助人。村裏人幾乎都受過他們一家的接濟幫助。


    所以,他在長樂村,威望還是頗高的。


    見識過秦箏厲害的蒙氏,起初一直躲在屋內,見村長來了,聰明的送了把椅子出來。


    村長也不推遲,把椅子一提,便坐在了秦箏和張光娘之間。


    轉頭看著秦箏,問道:“秦箏,能坐起來嗎?”


    秦箏此時仿佛真的起不來一般,眼淚汪汪的看著村長,屁股粘在地上,隻是哭泣搖頭。


    村長大為光火。


    回頭看著張光娘,喝道:“張氏,你為什麽推秦箏?又為什麽跑到秦家來鬧?我今天倒要看看,這長樂村我還能不能管了。即便我管不了,你們也不用得意。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上麵也還有鎮長、縣長,更何況,長樂村離京城不過百餘裏,天子腳下,難道還沒有王法了!”


    見村長怒容滿麵,張光娘嗵的一聲,便跪在了他麵前,戰戰兢兢,如臨深淵般地小聲囁嚅道:“村長,你可也得給我們做主!是秦箏打人在先。你看看我們家孩子的手,還有大寶和李金的臉,可是傷得不輕。而且,我剛剛可真沒有用力,是她自己不知怎麽就倒地上了!她摔倒之前,可把我們幾個打壞了,大家夥都可以作證的。”


    ------題外話------


    親們,記得收藏!收藏!收藏!你說大家夥會給壞人作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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