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牙齒在顫抖,渾身都在顫抖,費了好大勁才爬到陳岩身邊去,抬手摸著他臉顫聲說道:“起來,我們回家,快……快起來,我們回家……”


    可是他沒反應,我流著淚不停的磕頭,嘴裏直喊道:“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不是因為師父,玲玲和小琴就不會被抓,陳岩也不會陪我來這裏,現在好了,我活下來了,他卻沒了。


    做兄弟,在心中!


    他知道我會自責,所以在臨死之前留了這句話。


    “對不起……”我抓著他的手,不停的的道歉。


    可是他再也聽不到了,一直道歉一直道歉,最後吐了口黑血,倒他旁邊起不來了。


    這時一陣蕭聲響起,姐姐從門外走了進來,肩膀上站著那隻角鷹,她笑眯眯的看著我,來到身邊蹲下身子道:“弟弟啊,你能不能別老讓我為你操心,這一天天的,太不讓人省心了。”


    隨即她摸出一顆藥丸塞我嘴裏:“吃了它,我幫你止血,哦對了,你朋友的事還沒完,師父讓我過來幫他完成他的心願。”


    咽下藥丸,身子好似沒那麽痛了,但大腿還是疼的直發抖,我撐起身子,看著姐姐問道:“什麽意思?姐,你能救我朋友嗎?”


    “不能”大姐果斷搖頭:“但他還有一場緣分沒結束,過了這個環節,他就得到下輩子另尋他緣了。”


    “把他帶上,跟我走”


    我忍著痛把陳岩拖起來,往門外走去,之後角鷹變大,蹲下身子讓我們到它背上去。起身飛到半空中,大姐拿出一根直蕭吹了起來,曲子給人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聽了讓人的心境情不自禁的穩定下來。這首曲子我聽過,就上次被龍脈反噬的時候聽到的,那會她就憑借這首曲子給洛宇我兩穩住了心境。


    一曲終了,大姐說道:“打個電話給你朋友,讓他把那個叫玲玲的小女孩帶到鍾山區去。”


    拿出電話給陳隊打過去,接通後我吸了口氣問道:“陳隊,玲玲他們平安回來了沒?”


    陳隊說道:“平安回來了,一個叫徐偉的人送回來的,你們剛離開沒多久他就送人過來了,怎麽了,你們那邊什麽情況?”


    “沒事,把玲玲帶鍾山75號公交站去”那裏人煙稀少,壓根沒人住,唯一的公交站也簡陋至極,地勢也比較偏僻,這種地方一般是沒人會走的,但是從老家那邊進市區必須走這條道,這是唯一一條路。


    “玲玲?就帶她過去嗎?帶她過去幹嘛?”陳隊好奇的問道。


    “其他的你別問,給人帶到就好”


    掛斷電話,幾分鍾後我們就到了,在公交站那裏等了半個小時左右陳隊才來,同他一起來的就是玲玲,兩人下了車往我們這邊跑來,看到渾身是血的陳岩,陳隊一臉著急的問道:“怎麽搞這樣了?發生什麽事了?”


    “遭人算計了”我揉著腦門看了眼玲玲,她被嚇得抱著陳隊的大腿沒敢看陳岩,仿佛眼前這人跟她沒多大關係一樣。


    “好了,其他的別說了,既然人已經到齊,那我就開始了”大姐又開始吹曲子了,這首曲子與之前的不一樣,吹奏到一半的時候周邊引來了不少鬼魂,我咬著牙衝那些鬼魂吼道:“滾遠一點,誰敢靠近別怪我不客氣。”


    那些鬼魂都是些孤魂野鬼,根本不敢靠近,被我這麽一吼,嚇得落荒而逃。這會兒我心情煩死,要他們敢過來的話,我可能會控製不了自己給他們打到魂飛魄散。


    曲子繼續演奏,玲玲捂著腦袋抓了抓陳隊:“叔叔,我頭疼。”


    陳隊看了眼我,意思是怎麽回事,我衝他搖頭,見狀,他給玲玲說道:“沒事沒事,玲玲沒事昂,你乖乖的別出聲,我們在救陳岩哥哥。”


    玲玲看著陳岩,又問:“哥哥怎麽了?”


    “哥哥睡著了,別出聲,等會兒就醒了。”


    “哦”玲玲點了點頭,硬熬了一會兒,鼻血都熬出來了,陳隊趕緊抽紙給她擦掉,才擦幹淨她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恰在這時,四周一陣白煙聚集,月亮撒出一道光柱,光柱照射的地方就是白煙聚集的地方,片刻後陳岩的魂魄出現了,這時候的姐姐已是滿頭大汗,她揉著腦門說道:“好了,這是你們最後的緣分了,好好珍惜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分每一秒吧。”


    大姐話落,玲玲身體裏冒出一陣光點,看著這些光點,陳岩目瞪口呆的問道:“怎麽回事,老張這是怎麽回事?我不是已經死了嗎?咋會出現在這裏?你是不是又犯傻做傻事了?”


    我淒涼一笑,閃著淚花說道:“沒聽到我姐的話嗎?這是你和玲玲最後一次見麵了,好好珍惜吧。”


    陳岩愣了愣,扭頭看向玲玲,玲玲身體裏飄出來的那些光點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人影,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看到她的瞬間陳岩傻了,腦瓜子嗡嗡響,蠕動著嘴唇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玲玲”半天了才憋了這麽句話出來。


    玲玲剛開始出現的時候沒有意識,陳岩這聲喊出來了她才反應過來,然後看著陳岩也是一愣,傻傻的問道:“我怎麽出現在這裏了?我不是已經投胎了嗎?”


    “玲玲,真的是你”陳岩終於忍不住衝過去抱住了她,眼邊泛起煙霧,他哭了,隻可惜鬼沒有眼淚。


    “我以為再也不能跟你說上話了,我以為……我以為這輩子就得那麽看著你,早知道要我死了才能看到你,我就早點去死好了。”


    這家夥,說的話竟讓人哭笑不得。


    玲玲看著陳岩的魂魄,又看了看他的身體,呆呆的問:“你是不是又去做傻事了?不是跟你說了做任何事都得看清了在做嗎?”


    “得我們別打擾他們了”我拍了拍陳隊,一行人走到邊上去,給他兩留了足夠的空間。


    他倆就在那兒聊,聊了很久很久,仿佛有說不完的話一樣,足足聊了半個小時之久,玲玲的魂魄才逐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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