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井前,我抬頭看向二樓,窗簾什麽的確實沒了,被收拾的幹幹淨淨的,窗戶也是緊閉著的。


    可他們為什麽要突然離開?我不解的問向陳岩,陳岩沉思了一下,片刻後撓著頭說道:“估計是計劃有變吧。”


    “計劃?什麽計劃?”


    “說了你也不懂,我們這個圈子的水太深,很多東西你永遠都不會懂。”


    好吧,他都這麽說了,我也沒必要追問下去。


    “先把鏡子弄出來再說吧!”


    走到井邊,我探頭朝裏看了一眼,井裏黑乎乎的,什麽也看不到。我從井邊撿了塊石頭往裏扔,想要看看井中的水位有多高,這一扔,沒聽到水波動的聲音,我又扔了個比較大的石塊下去,還是沒聽到?。


    陳岩雙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的笑道:“別扔了,裏麵沒水。”


    “你咋知道?”


    “你不也沒聽到水的聲音嗎?”


    “可這好好的井怎麽說沒水就沒水了?”


    “很多東西說了你不懂,別問了。”陳岩搖搖頭:“走吧,鏡子也不可能在裏麵。”


    我稍稍點頭,感覺這趟白來了。但我又有些不甘心。


    “要不咱們再找找看,說不定鏡子就在附近呢。”


    陳岩白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傻,對方明顯是知道我們要來這裏,所以提前把鏡子帶走了,如果你是他,你會把鏡子放在附近?”


    這麽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


    走回公交車站台,我實在是受不了陳岩身上的味兒,特地離他遠一些。陳岩倒也不介意,他點了根煙,瞅著我訕訕道:“一看你就是沒有童年的人。”


    說到這裏,他卻是來勁了,眯著眼睛吧嗒吧嗒的吸了幾口煙,而後說起了他的童年。


    “我小時候是在龍虎山長大的,龍虎山表麵上看去感覺很大,很豪華,其實不然,裏麵的人窮的一比,電視都買不起。那個時候我特別喜歡下山執行任務,因為每次執行任務都得住賓館,賓館裏有電視,我賊喜歡看電視。那時候最流行的就是發哥的電影,我記得有一部電影,他手受傷了沒上藥,把火藥往手上一倒,火一點嘩啦一聲,那聲音,那感覺,賊帶勁兒。”


    說到這裏,他把手臂露了出來,手臂上有一大塊疤痕,他指著疤痕說道:“看見沒,什麽是男人?這就是男人,有一次我單獨執行任務時受傷了,就用了這個方法來止血,還別說,賊好用。”


    “真能止血?”我摸了摸他的疤痕,整個手臂上都是,感覺賊嚇人。


    陳岩點頭道:“嗯呐,止住了。當時我被疼暈過去了,醒來時已經躺在了醫院裏,手上光滑的一比,一點血跡都沒有。”


    “……”


    這尼瑪是你自己止住的麽?我無語的看著他。


    在站台待了一會兒,公交車就來了,上了車,半個小時後趕回了學校。我沒去上課,而是和陳岩去了張老頭家一趟,剛到門口,陳岩臉上的表情就僵硬了起來。


    門口有一堆灰燼,旁邊躺著兩個沒燒完的紙人。


    陳岩麵色一凝,大步流星的衝進屋子,我隨後跟了進去。


    一踏進去我就愣住了,這屋裏亂成一團,被搞得烏煙瘴氣的。張老頭蹲靠在牆角,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


    陳岩跑過去將他扶了起來,關切問道:“你沒事吧叔?”


    張老頭搖了搖頭,一手搭在陳岩的胳膊上,另一隻手捂著腰勉強起身。


    陳岩將張老頭扶到後屋床上,這才問道:“這怎麽回事?怎麽搞成這樣了?”


    張老頭沒說話,從兜裏拿出一張黃紙遞給陳岩。接過黃紙,我湊過去看了一眼,黃紙上寫著四個顯眼的血紅大字。


    “多管閑事”


    “這是要和咱們宣戰啊?真看得起自己。”陳岩一把將黃紙撕碎,隨手扔到了垃圾桶裏。


    張老頭緩了口氣後,才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了我們。


    事情發生在我們離去的二十分鍾後,當時張老頭正在上班,突然就收到了一個電話。對方聲稱自己是送快遞的,就在他家門口,讓他回家簽收一下。張老頭心想自己也沒訂快遞啊,他以為是陳岩訂的,就讓對方把東西放在門口,誰知對方說不行,還非得讓張老頭親自簽收。


    張老頭說那你送到四中學校來吧,結果對方還是不願意,還說什麽自己很忙,讓張老頭趕緊過去簽收。


    張老頭沒轍,趁著當時沒事做,他就匆匆地趕回了家。走到家門口時,門口哪有什麽快遞員?也沒有任何包裹。張老頭正納悶呢,他掛在門上的鈴鐺就響了起來。


    他頓時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陳岩向外瞟了一眼,皺眉道:“安魂鈴響了?對方這是拿了你的生辰八字想和你鬥法啊。”


    張老頭點點頭:“我哪兒能不明白對方的意圖?隻是我很好奇,對方怎麽會有我的生辰八字?”


    陳岩聳了聳肩膀:“如果對方有點勢力的話,想查到你的生辰八字並不難。”


    “這倒也是”張老頭繼續說道:“本來我不想和他鬥的,但他拿了我的生辰八字,我不鬥不行,由不得我。”


    “但你輸了!”


    “嗯,對方的道行比我高,三招都沒過上我就敗下陣來了。”


    聞言,陳岩摸著下巴笑了起來:“有點意思啊,這家夥夠狂的,居然這麽囂張。”


    我不解的問道:“囂張?哪裏囂張了?”


    陳岩說:“三招不到就讓張叔敗陣,一是為了顯擺自己的實力,二是給我們一個下馬威,讓我們別多管閑事。”


    經他這麽一說,我頓時覺得對方真特麽囂張,真特麽狂。


    “那你打算怎麽辦?”張老頭實力咋樣我不知道,但對方三招之內打敗張老頭,足矣說明對方的實力不弱。我有些擔憂的看向了陳岩。


    陳岩卻無所畏懼的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麽好怕的,他敢在勞資麵前叫囂,勞資要讓他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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