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家門不幸。


    但已經發生了,就隻能去麵對解決。


    “這件事,三堂哥是什麽想法?”東方蒲看著東方城問。


    東方城沉著臉,沒說話。


    東方蒲又去問韓巧雲,“嫂子的意思呢?”


    韓巧雲複雜的視線落在東方逸身上,那個孩子趴在白小雅的懷裏抽噎著,看著可憐又無助,她卻硬著心腸道,“這個孩子,我們家沒法再認了。”


    這話一出,白小雅臉色大變,“媽,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韓巧雲撇開臉,不去看她,“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小雅,別怪我心狠,我也心疼了他五年多,可我實在沒辦法說服自己替別人養兒子。”


    最後一句,她說的咬牙切齒。


    東方城的心裏也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子,無比的憋屈、憤恨、不甘、後悔,卻又無可奈何。


    “老公,你呢?”白小雅聲音很輕,看著東方白的眼底閃著最後的那絲光亮。


    回應她的,卻是東方白的沉默。


    白小雅眼底的那絲光亮就徹底熄滅了,她自嘲的笑了笑,“我明白了,我會帶著孩子離開,以後再也不出現在你們一家人麵前,在你們眼裏,他是個野種,可對我來說,他是我的兒子,是獨一無二的寶貝。”


    聞言,東方白像是被驚著了,豁然抬頭,語無倫次的道,“小雅,不是的,我不是要攆你走,我隻是沒辦法,小雅,再給我些時間,我也許……”


    白小雅打斷他,“不,再給你多少時間,你都不會真心接受逸兒的,其實這些年,你都過不了那一關對不對?你可能自己都沒發現,每次看逸兒的眼神有多痛苦掙紮,你想對他好,卻又無法釋懷,現在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你又怎麽可能再去麵對他?”


    東方白啞口無言。


    是的,他以前就尚且做不到平心靜氣的去疼愛這個孩子,以後,又怎麽會做到?對他來說,這個孩子就是個汙點,是別人帶給他的恥辱,他騙不了自己,他是真做不到。


    “所以,我們離婚吧。”白小雅心裏難受到麻木,倒是變得平靜了。


    東方白聞言,脫口喊了聲,“不!”


    白小雅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並沒有因為他的拒絕就高興。


    “我們為什麽要離婚?就因為這個孩子嗎?小雅,我們經曆了那麽多,難道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比不了這個孩子?”東方白聲音急切,目含悲痛。


    白小雅卻忽然身子晃了下,“你想說什麽?”


    東方白豁出去一般的道,“小雅,既然這孩子是東方靖的,那就讓他帶回去,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再重新開始好不好?”


    白小雅雖是猜到了,卻還是不敢置信的盯著他,“你覺得,我能舍得?”


    東方白反問,“為什麽舍不得?”


    白小雅慘笑,“為什麽?因為這是我的兒子,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骨肉,你見過哪個母親把自己的親生骨肉送走的?”


    “可他的親生父親是東方靖。”東方白麵目有些猙獰,狠狠擠出這一句後,氣急敗壞的吼道,“難道你就不覺得惡心嗎,還是你願意為他生兒子?你其實心裏早就嫌棄我不育了吧,所以想另攀高枝?”


    這番話說出來,他就後悔了。


    可說出來的話,潑出去的水。


    白小雅被傷的體無完膚,然後深深的看了東方白一眼,一語不發的抱起兒子,就決然的往外走。


    “小雅……”東方白慌忙去追。


    韓巧雲攔住,“你去追什麽?讓她走!”


    “不,媽,你閃開……”東方白推搡著,眼看韓喬雲就要被推倒,東方將白走過去,製止了這出鬧劇,他分開倆人,也把白小雅喊住,“嫂子,事情解決了再走吧,我想你也不願以後還要再麵對一次。”


    白小雅這才頓住步子,又走回來,問,“還能怎麽解決?我離婚,什麽都不要,隻帶著兒子離開,以後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東方將白理解她的絕望,忍不住提醒一句,“那萬一,我那二叔想要孩子呢?”


    聞言,白小雅下意識的反駁,“他憑什麽?我懷上逸兒是跟那個生育機構簽了合同的,孩子隻是我的,跟捐精者沒有半點關係,就是鬧到法庭上,我也不怕。”


    東方將白道,“你或許低估了他的無恥。”


    嘴裏說的雖是親叔叔,可東方靖白嘴下沒有半分留情。


    白小雅怔了下,“什麽意思?”


    東方將白道,“他跟我二嬸的婚姻關係早就名存實亡,他一直都想要個兒子,可忌憚我二嬸,不敢在外麵胡來,這才算計到你頭上,現在,我二嬸跟他離婚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你猜,他以後會怎麽打算?”


    白小雅麵色一變,是了,秦可卿跟他離了婚,他的大女兒又出嫁了,小女兒聽說跟秦可卿更親近,那他身邊還有誰?自然想要個兒子傍身,“他敢!”


    “他有的是手段。”


    白小雅終於慌了,緊緊的摟著懷裏的兒子,“那怎麽辦?”


    東方將白安撫道,“這事,要想個妥善的解決辦法,徹底斷了他跟你搶孩子的念頭。”


    “你願意幫我?”白小雅眼露希翼和感激。


    東方將白點點頭,又愧疚的補上兩句,“說不上幫,這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


    他是家主,這是他的責任。


    白小雅至此,一顆心總算踏實了些。


    但這事想要商量出個妥善的辦法也是有些難度,不是這個不同意就是那個覺得不妥,最後,東方蒲冷了臉,拿出前家主的威嚴,才算有了結果。


    東方城和韓巧雲態度強硬,絕沒有養別人家兒子的豁達,即便他們覺得白小雅無辜,也惦念她的孝順賢惠,可也容不下了,所以同意離婚。


    可東方白舍不得,他想讓東方蒲把東方逸帶走,就算東方靖聯係不上,可東方蒲算是東方逸的親大伯,養侄子也是天經地義,他還想跟白小雅繼續,不同意離婚。


    但白小雅說了,她跟孩子不會分開,如果讓她在兒子和老公之間隻能選一個的話,她沒有任何猶豫的選孩子。


    於是,離婚的事,就這麽定下了。


    東方白一臉痛苦難當。


    白小雅卻神色平靜。


    至於東方靖,他做了這麽卑鄙無恥的事兒,即便是跑了,懲罰卻也不會落下,東方蒲跟族裏的人商量,把他驅逐出東方家,他的名字從族譜上劃掉,自此,東方家再沒有這人了。


    對這樣的懲罰結果,東方城一家就算不滿,也說不出什麽話來,畢竟這種事兒去法院起訴,也沒法說個清楚,搞不好又是一場被人看熱鬧的笑話。


    還有一點,就是此事對整個東方家的影響,怎麽補救,才能把這個汙點淡化,最後商量出來的章程是,正麵迎擊,不遮掩轉移,不含糊其辭,有時候坦然的自曝其短,遠比想方設法的隱藏要被世人認同。


    傳承二百多年的世家,又豈能因為一個人品性敗壞而毀了呢?


    瑕不掩瑜。


    從東方城家裏出來後,東方將白就把這些決定跟宴暮夕說了。


    宴暮夕自然是支持的,知道要開記者招待會,還特意把合眾傳媒的金牌團隊人都派了去,爭取把這事報道的對東方家傷害最小。


    ……


    柳泊簫知道這事兒時,已經是中午了,今天學校期末考試,她根本沒空看手機,趁著吃午飯時隨意瞄了幾眼,誰想就看到這麽讓人震驚的新聞。


    她趕緊打電話給宴暮夕問清了始末,又聽他說了最後的處理結果,歎道,“也這能這樣了。”


    不得不說,秦可卿這招打的又狠又猝不及防。


    “別擔心。”宴暮夕寬慰著,“福禍相依,看似東方家遭受了重創,可誰知以後不會是好事兒呢?”


    “什麽意思?”


    “秘密這東西,就是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會爆炸,與其提心吊膽,不如炸了安心,雖然這次炸的我們措手不及,卻不是最壞的時機,我們有能力去解決、去扭轉被動的局勢,再者,借這事兒,把東方靖逐出家門了,秦可卿也要離婚,那以後,這倆人就都跟東方家無關了,我們想再做什麽,是不是就不用再顧忌?等以後大仇得報,是不是也不用擔心又會給東方家抹黑?”


    聞言,柳泊簫反應過來,忍不住笑了笑,“被你這麽一說,倒感覺還是好事兒了。”


    宴暮夕聽到她的笑聲,心情就好起來,“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性,在懦夫和無能者眼裏,看到的隻會是天塌地陷、是暗淡無光,是痛不欲生,可在智者和有本事的人眼裏,那就是從容、是鎮定,是絕處逢生、是敢於麵對的勇氣、是壯士斷腕的的決絕。”


    雖看不到他,可隻聽他的語氣,柳泊簫就能想象的出他此刻得意傲然的樣子,心頭忽暖,暖意中又升騰起甜蜜和歡喜,還有仰慕,或者說是崇拜,“是,你最厲害。”


    還有她父母,她哥哥,她以他們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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