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關總?”我掛上了防盜鎖,不讓他進,隻讓他的臉在門縫裏露出一點點。


    他聽了我的話,眼神明顯的暗淡了下去。


    “簡潼,你是不是生氣了?我那天太著急了,說話的口氣重了點,你別在意。後來我想給你打電話解釋,可你的電話一直關機,你看,我給你買了禮物賠罪!”他抖了抖手裏拎著的那個紙袋子,從門縫裏看,是個大牌子的包,挺出名,值三萬多塊錢。


    感情的事,是可以用物質來衡量的嗎?你傷了我,就想用三萬塊錢的包來彌補?我的感情,三百萬,三千萬都不換!


    我抱著胳膊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他,和他手裏的東西,“關總真是客氣了,我隻不過照顧了你幾個小時而已,用不著這麽大手筆,這麽昂貴的東西,我這個夜總會的小姐用不起,還是留給你哄別的女人吧!”我轉身就往屋裏走。


    “簡潼,你讓我進去,我會好好和你解釋的。”他晃蕩了幾下門。


    我背對著他,看著還有些陰霾的天,心裏沉甸甸的,然後用更沉重的聲音回答,“不用了,你是老板,我是員工,我沒權利聽你解釋。關總,我這幾天都沒休息好,特別累,麻煩你不要再打擾我了,我想歇歇。”


    “簡潼!”


    “難道我說的是外國話?你聽不懂?”


    關浩哲依舊現在門外,一隻腳從門縫伸進來,卡在門口。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緩緩而又沙啞的說,“我知道,你因為那天的事不高興了,可我也是沒辦法,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就那麽離開,所以也隻能拋下你……”


    隻能拋下我?


    如果給他一次機會,讓他解釋十年前的事,他是不是也會說這句,隻能拋下我!


    在兩者之間選擇,我永遠排在後麵。是因為我不起眼嗎?還是因為我不重要呢?


    既然,我那麽無足輕重,你又回來找我幹什麽?


    眼眶有些太過濕潤,我隻能靠來回的轉動眼珠來讓它們別掉下來。


    不知什麽時候,我的聲音也有些嘶啞,“關總怎麽這麽客氣,你那麽大一老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和我解釋個什麽勁兒啊,我就是你一個普通員工,而且我也不打算在你那兒幹了,你,沒必要這樣……”我語無倫次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


    “簡潼,你是不是就這樣界定我們之間的關係了?是不是我扔下你的那幾天,你就已經下了定義?”


    “是,我們之間不合適!我不會做你的情/婦,更不會隨時聽你差遣,接受你不定時的不管不顧。你光想著她的處境,可以卻從來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也是個人,我明知道你不能給我一個完整的婚姻的情況下,還和你糾纏不清,說明我放不下你,我心裏有你,這感情花多少錢能買的來?可你就這麽傷我嗎?是我的感情不值錢,還是我這個人不值錢?我就不信了,離了你關浩哲,我特麽找不到好男人!我要讓你知道,我不做你的情/婦,我照樣嫁得好!”氣憤無休止的在我胸中起伏,壓製不住。


    也許,是對關浩哲的失望,也許,是對冒牌貨的嫉妒,我無法控製自己將要發瘋的情緒。


    門外的關浩哲不再說話。


    “我知道你委屈,也知道對你的不公平,可我不會放棄你的,因為我是真的喜歡你。這麽多年,終於又碰到自己動心的人,不想再放棄。隻是……”我知道,隻是我出現的不是時候,在我和“許君諾”之間,也就隻能委屈我。


    他想讓我接受這委屈。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我對他冷冷的說。


    關浩哲從門縫裏把東西拿進來,放在牆角,“你休息吧,我先走了。等你休息好了,我再來看你。”他低著頭,走了。


    他還沒走遠,我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屋子裏冰冷一片。


    也許,我的嘴上說讓他走,其實是想讓他留下來哄我,可他,還是走了。


    是夢,總歸是要醒的。不是你的男人,總歸是要離你而去的。


    關浩哲和我從小一起長大,可他從沒屬於過我。


    我洗了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醒來已是華燈初上。


    我打開電話,飛進來好幾十條信息,除了關浩哲的,還有洛天的,竟然還有一個伍彤的!怪了,她給我打電話幹什麽?平時和她也沒什麽交情,會不會是關浩哲讓她打的?


    我先給洛天回了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聽。反反複複打了三遍,結局都是一樣的。


    掛了電話,伍彤的就打進來了。


    我想了想,還是接通了。


    “喂?是簡潼嗎?”電話那邊醉意朦朧的,一聽就是喝多了。


    “我已經不在暗夜誘惑了,不用打電話催我上班!”


    “誰特麽催你上班啊?我今天也休息啊!”她休息?那給我打電話幹什麽?


    “簡潼,出來喝幾杯啊?”


    “暗夜誘惑的話,我就不去了……”


    “傻啊,我能在那兒喝麽?來蓮花酒吧,我在這兒!快來!我請你喝酒!”啪嗒,電話掛斷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好端端的給我打電話,但我知道她的心情肯定是不好,不然,不會喝成這樣。我想還是去看看,萬一被誰占了便宜,就不好了。


    我沒開車,而是攔了輛出租車,蓮花酒吧其實離暗夜誘惑也就兩條街,今天那片繁華地帶人出奇的多,車根本就進不去,我也就近下了車。


    因為要路過暗夜誘惑,我特地到路對麵的地方去走,算是離他的地盤遠一些吧。


    可走到暗夜誘惑的門口,還是忍不住望了一眼,這一眼,果真沒讓我失望,關浩哲摟著紫瑤從裏麵出來,將外衣披給她,簡直是嗬護備至。身後的服務員無一不在竊竊私語,冒牌貨一臉的幸福。最主要的是,她那身名牌,最少要值幾十萬,而她手裏的包,專櫃價十二萬。


    嗬,關浩哲為了哄她,還真是下了血本啊。而我,也就隻配拿個三萬塊錢的包,做個小/三吧。


    關浩哲把她送上車,偶然間的一抬頭,看見路燈下看著他們恩恩愛愛的傻兮兮的我,一怔。


    還真是巧啊,嗬。


    我回過神,跑進人群,而關浩哲的眼神隻是瞥了我一眼,然後鑽進他的卡宴,根本沒有追上來。原來,是我多心了,人家根本就沒打算來追我。


    我自嘲的笑笑,什麽所謂的暴露在陽光下,小/三就是小/三,情/婦就是情/婦,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不還是掖掖藏藏的嗎?他以為我這一輩子就賣給他了?隨他呼來喝去的,可以不用珍惜?


    許君諾,你還是十年前那麽傻。甚至,被騙了十年,還會願意相信他的鬼話!


    我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直奔蓮花酒吧。


    這裏的生意和暗夜誘惑比起來,簡直是冷清的太多了。所以,我很容易找到了爛醉如泥的伍彤。


    “喂。”我踢了她小腿一腳。


    她一吃痛,從桌子上狼狽的爬起來,那頭像雄獅一樣的頭發,更爆炸了,而且還很有淩亂美。


    “這麽快就到啦?”啪,她遞給我一杯酒,“喝,今天我請客!”


    我在她旁邊坐下,端著酒杯對著暗淡的燈光看著裏麵顏色豔麗的液體,“今天是怎麽了?平時對我是冷嘲熱諷的,今兒非要請我喝酒?該不會是下毒了,等著要弄死我吧?”


    伍彤一把奪下我手裏的酒杯,“不喝拉倒!哪兒那麽多廢話!”她一飲而盡,然後在我的麵前倒了倒酒杯,“沒毒吧?啊?”


    也許,她真的是心情不好。


    “怎麽沒讓趙牧熙陪著?”


    伍彤低著頭,手插在她那亂蓬蓬的頭發裏,“自從曼麗出事兒以後,我就沒個說知心話的人!”


    “好歹你還有個趙牧熙吧?”我說。


    可她依舊沒按套路出牌,“哎,簡潼,你知不知道,就連關浩哲那男人還有真心的時候,昨天我看他給那個女的買一大堆東西,還買了兩個包,哎喲,這個顯擺啊,咱夜總會裏那幫人把她圍的差不點就缺氧了,東一句西一句的,討好她,我真替特麽曼麗不值!為了那個男人把自己搞成那樣,我聽說他爸媽給她找了個四十多歲瘸子,嫁了。”


    四十多歲?瘸子?


    嗬,她的今天,會不會就是我的明天?隻可惜,就算她死了,還有父母收屍,那我呢?誰可憐我,誰心疼我呢?


    “你不知道,昨天那女的還請我們去吃飯,關浩哲還特地讓夜總會休息一天,不營業!我特麽才沒去呢!”伍彤又衝服務員招招手,她接過酒杯看著裏麵的液體,“那兩個包可漂亮了,她選了那個貴的……”那個便宜的,一定是送給我的那個。


    不是說特地買給我賠罪的嗎?


    原來,是別人選剩下不要的!三萬塊?現在在我眼裏一文不值!


    “伍彤,你喝多了,才會總是覺得關浩哲對曼麗不公平,回家睡個覺就好了,趙牧熙電話多少,我讓他來接你!”


    伍彤側趴在桌子上,眼神朦朧,帶著一些醉意,卻又感覺她很清醒。


    她細長的手指撥弄著酒杯的底座,“你知不知道,趙牧熙外麵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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