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奪過他手裏的空盒子,“用你管啊!”下一秒,看著關浩哲望著我那空洞而又呆滯的目光,換我怔住了。


    曾幾何時,我們也是這麽對話的。可如今,我們早已不是當初的我們了。


    看著這樣的他,我竟然莫名的有些心軟,調整了一下語氣,“曾經有人和我說,多吃甜食就會變得快樂。”我擰開了可樂,迎風灌了一口。


    許久,他淡淡的開口,“然後呢?”


    “然後我就出來買東西了,好了,我要回去了。”我把喝剩半瓶的可樂放在便利店外麵的牆角,轉身想衝進雨裏,可不成想,卻被他一把拽進懷裏。


    我要掙脫,卻被他緊緊的摟住。


    “你身上好涼,是不是很冷?”他在我的耳旁輕聲呢喃。


    “與你無關!”我扭動著身體掙紮,可他卻摟的更緊。


    我們的麵前風雨交加,可我似乎真的沒有那麽冷了。


    突然關浩哲的聲音變得有一點嚴厲,語速也有些快,“那你說,什麽與我有關?”


    麵對他的抬杠,我不想回答。


    他在我的耳邊,沉重的呼吸著,“簡潼,你在我麵前為什麽從來沒有好好說話的時候?為了你,我打了她,為了你,我逃了婚,可為什麽你總是這麽不冷不熱,不領情?你到底還想讓我怎麽樣?”


    逃婚?


    他沒和冒牌貨訂婚?


    他說,是為了我……


    頓時,眼前朦朧起來。整個人在他的懷裏,乖乖的,不再動彈。


    他極其自然的吻了下我冰涼的耳廓,緊緊的把我裹在懷裏,就像怕我凍壞似的,“你的心裏到底有沒有我?”


    我的心裏就是因為一直都裝著你,這些年都無法釋懷,可當我完完全全要放棄你的時候,你卻又出現了,而且,還是如此的深情款款……


    到底是天意弄人,還是你我的緣分未盡?


    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為什麽你剛接近我時的那股子熱情沒了?總是這麽冷冷淡淡的?這輩子,沒有哪個女人能讓我這麽上心,可你偏偏不領情!我也不想被你牽著鼻子走,所以才會去找別的女人,可我發現,你在我心裏已經根深蒂固了,誰都替代不了!別問我為什麽對你說這麽多,因為我知道,如果我再繼續和你慪氣,你一定會被別人搶走的!簡潼,跟我吧,我真的會對你好。”


    這還是我認識的關浩哲嗎?那個冷漠,視一切如無物的關浩哲?那個為了所謂的愛情,拋棄我的關浩哲?


    現在,竟然說喜歡我?


    嗬,變得可真快!


    見我不回答,他的身體僵了一下,“你是不是愛上他了?你們女人是不是都喜歡他那樣的男人?有錢又會討女人的歡心。”他的聲音淡淡的,帶著些妒忌和醋意。


    “關總不也是有錢人嗎?隻不過,都是女人討你的歡心罷了!”我凍的有些口齒不清,我以為他聽了這話會像以前一樣把我狠狠地丟開,可這一次他用外套把我裹的緊緊的,“隻要你願意跟著我,我願意為你斷了所有的女人!”


    為我斷了所有女人?


    他說的,是真的嗎?


    他,愛上我了嗎?


    “包括許……”


    “她不能!”他一句強硬的肯定讓我的心仿佛沉入大海的石頭,一點點的下沉,一點點的變冷。


    我可以看做是,他想把我變成除了冒牌貨以外的那個家裏的女主人嗎?說得好聽點叫金屋藏嬌,說的難聽點,叫情/婦!


    嗬,情/婦。


    “我答應過她,要給她一個家,所以……”他無奈的看著我,而我的心裏一片蒼涼。


    沒錯,他曾經答應過我會給我一個溫暖的家,讓我們不再為吃穿而發愁,不再為錢而奔波,不再讓人欺負我。現如今,他都做到了,隻是他身邊的那個人不是我。


    我推開他,突然寒意襲來,我抱緊了胳膊,“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嫁給你,隻能憑著你對我的喜歡,做你唯一的情/婦?”


    “情/婦?”他眯著眸子,低聲的重複著。然後歎了口氣,白煙從他的嘴裏呼出,無奈而又試探性的問,“不願意?”


    “如果我說我不能嫁給你,但你可以做我的情/夫,我可以給你奢侈的生活,給你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鈔票,你不用做任何事情,隻需要每天討好我,你會願意嗎?”也許,有一部分人真的會願意,可我不會!我相信,關浩哲也不會!


    他果真不再說話。


    “我知道這麽做對你不公平……”不公平?既然知道不公平,又為什麽這麽做?你又憑什麽霸占著我不放手?


    “所以,你認為我會同意嗎?”


    他上前一步,重新把我摟在懷裏,緊緊的,就好像我是一片雪花,會突然間化掉一樣,“那我也不會放你走,我一放手你就是別人的了!”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麽在乎我,又怎麽能陷我於這種境地?


    “關浩哲,你憑什麽霸占著我,還支配著我的人身自由?我沒賣給你!你說你不能給我想要的,那我就離開你,找個能給我想要的一切的男人,可你又憑什麽從中作梗?你也說過,你不再向任何一個女人低三下四,可你為什麽偏偏對我死纏爛打?”


    “你認為你跟著秦洛天就會幸福嗎?先不說他的本性,就秦家的大門你都進不去!那你又算他什麽人?可能連情/婦都算不上!這就是你想要的男人?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可能是因為天氣很冷,他有些抖,“簡潼,雖然我不能給你婚姻,可你會是我唯一的女人!唯一的!我保證!”他的聲音很輕,卻如重錘一樣狠狠地敲擊在我的心上。


    關浩哲是不是在暗示我,雖然冒牌貨會是他的妻子,可他不會碰她,是嗎?他的女人隻會有我一個是嗎?


    我又想起當初他和冒牌貨的那段錄音,還有他剛剛不是還和隔壁的那個女人翻雲覆雨嗎?到底哪個是他真?哪個又是假?


    這一切又算什麽?


    或許,隻是敷衍我的方式罷了。


    或許,我不該信。


    而在十年前的許君諾和關浩哲的身上,存在的不止是這些女人的問題,還有一個趙若彤。


    那個他心底裏最愛的女人。


    這個女人比關浩哲所有的女人都更有威脅,更讓我在意。不怕他的女人多,就怕他最動情的那一個。


    所有的事情像個塞子一樣堵在我的胸口,好壓抑,好亂。


    我早已無力回答他的問題。


    “怎麽不說話?我需要你的答案!”他鬆開我,用探求的眼光看著我,“怎麽?你不信我?”他的眸子裏略帶些失望,又有些焦灼,“你是不信秦洛天的那些事,還是不信我能為你放棄所有女人?”


    我不說話,隻是盯著他的眼睛,細細的看著,一遍又一遍。


    突然,他嗤的一聲笑了。


    柔聲說道,“看來,你是不信我能為你放棄所有女人?”我睜大了眼睛,沒想到,他會知道。


    關浩哲寵溺的笑容裏帶些一絲暖意,笑眼裏映著的全都是我的樣子,他放在我脖子後麵的手掌溫熱無比,拇指在我的臉龐摩挲著。


    “其實你心裏是有我的,對不對?不然,你為什麽會那麽在乎我說的話?”他又重新的把我摟進懷裏,“我從不對女人做出這樣的承諾,所以你要相信我。”他的溫柔,似乎能把我融化掉。


    這一次,他吻了我的臉頰,帶著有些濃重的呼吸抬起我的下頜,貼上了我的嘴角。


    “我可以向你發誓,除了你,我不會再有別的女人!簡潼,你相信我!”我早已被他的深情搞得無法思考,他的唇越貼越近。


    突然,他的眼神往我的身後一瞟,瞬間變得淩厲起來,我心一揪,想要回頭看看,卻被動的被關浩哲扭過了身體,貼著他的胸口,我能聽到,有什麽東西插進了他的身體。


    我掙脫他的懷抱,去看後麵到底怎麽了,就見一個身影,一瘸一拐的衝進大雨裏,跑了。


    憑我的腿腳還是能追的上的,關浩哲看著消失在雨裏的那個身影,咬了咬牙,費力的拉住我的手,“別追了,外麵在下雨。”


    他的樣子好像很難受。


    我跑過去查看他的後背,竟然是把匕首!


    剛才那個人到底是誰?竟然和他有這麽大的仇?


    血像紅色的染料迅速向他的衣物擴散,而刀柄周圍變得格外的殷紅。


    刀上有鏽?


    我一下子懵了,“刀上有鏽,很容易破傷風。”關浩哲一聽到破傷風三個字,眉頭不禁一皺,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了當年那個得了破傷風的我?還有那段他替我籌錢看病的往事?


    “帶電話沒?我打120吧?”我試探性的詢問。


    “我的電話在褲兜裏,給裏麵一個叫榔頭的人打,讓他過來!”我迅速的翻出他的手機,撥打了榔頭的電話,不出十五分鍾榔頭開車趕到。


    我陪著關浩哲坐在後座,他的臉色白的嚇人,“你要不要緊?”


    他看著我,笑了笑,挺勉強的,用沒受傷的那隻胳膊摟過我,用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額頭,“擔心了?”


    正在開車的榔頭回過頭,煞有介事的調侃,“喲,我可從來沒見過你和哪個妞這麽調情?向來都是解決完問題就翻臉不認人,這是玩兒真的了?”


    “開你的車!”榔頭笑嘻嘻的把頭轉了回去。


    關浩哲捉過我的手,放在他的腿上,“別聽他瞎說。”他的手很涼。


    “不過,浩哲,你這都幾年沒回來了,誰和你這麽大仇啊?下這麽狠的手?”


    “趙坤!”


    我一下子愣住了,趙坤不就是趙若彤他爸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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