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弧看著紅景天和另一個男人交流,感覺有點怪怪的。


    她能感知到,那個不知名的男人,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應該也是一名至高。


    她甚至隱約能感到,這個男人沒準比紅景天更危險。


    但是這個紅景天,怎麽就能如此跟對方說話?還有,“脫離社會很久”是什麽意思?


    就在這時,傳來青羽至高來拜會的消息,三人索性在會客室繼續等待。


    曲澗磊做為主人沒有出迎,純粹是記恨前一陣星艦才落地,就被軍方圍住。


    清弧做為客人,又是自視奇高,自然也沒有迎接的道理。


    至於偏執狂……在他眼裏,劉青羽根本是曾經的不入流,怎麽會放下身段出去迎接?


    劉青羽被香雪引著進來,心裏有一點微微的不忿。


    我堂堂的青羽至高上門,你們派出來迎接的,隻是一個才進階不久的a級?


    走進會客室,裏麵的三人居然沒人站起來寒暄,這就更過分了吧?


    不過,其中居然有清弧至高?他有一點微微的驚訝。


    清弧來天柄星,並不是什麽秘密,但是劉青羽大部分時間在軍區,隻關注軍方的消息。


    青羽至高知道,清弧不但年輕,發展前景看好,自身實力也相當驚人。


    他對清弧的態度並不感意外——對方也隻是客人,比主家還殷勤,有反客為主之嫌。


    但是其他兩人這麽做,真的有點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曲澗磊的態度,也說明了這一點,他澹澹地點點頭,“青羽至高來了?請坐。”


    劉青羽微微點頭,然後自顧自地坐下,“見過紅景天至高,不請自來,有點冒昧了。”


    然後他不等對方發話,就向了偏執狂,“據說閣下是故人,恕我眼拙,不知怎麽稱呼?”


    這個行為就有點冒失了,也算是間接地表示不滿。


    不過偏執狂看他一眼,冷冷地發話,“閣下二字,不是你有資格說的,叫前輩!”


    “咦?”劉青羽還真的有點發愣,居然敢在我麵前稱前輩?


    然而,到了至高這個階層,很少有人會招搖撞騙,聞言他也不敢怠慢,而是抬手一拱。


    “那就見過前輩,隻是您的氣息……我有點記不得了,前輩能否提示一二?”


    偏執狂白他一眼,不屑地發話,“你還不值得我冒充前輩。”


    “我記得你能進階b級,還是得了一個女娃娃的資助,她現在怎麽樣?”


    劉青羽在c級的時候受傷,用了二十多年才進階b級,主要是因為經濟拮據。


    關於這一點,還是有知情人的,但他是得了一個女人的資助,知道的人少得可憐。


    那些知情的人,幾乎都倒在了一百五十歲的大限關口。


    青羽至高聞言,頓時就愣住了,良久才歎口氣,頹然回答,“她已經故去了。”


    “嘖,”偏執狂聞言咂巴一下嘴巴,“你可是說過,今生必不負她,也不知道做到沒有。”


    劉青羽聞言頓時駭然,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你……前輩到底是誰?”


    “你隻要知道,我不是冒充的就行了,”偏執狂澹澹發話,“你不是說要去神文會的嗎?”


    此刻的劉青羽,哪裏還敢有半點的懷疑?他恭敬地回答,“阿珍希望我待在軍中。”


    “想起來了,那女孩兒叫阿珍,”偏執狂點點頭,“你今天來做什麽?”


    “好奇,”劉青羽老實地回答,“我一直在猜測故人是誰,還等著您來拜會……失禮了。”


    “無所謂,”偏執狂一擺手,澹澹地發話,“對了,你那個八十歲衝擊至高的學長呢?”


    “他啊,”劉青羽的眼中掠過一絲恍忽,“衝擊了兩次,都失敗了,百餘年前亡故了。”


    “行了,你已經驗證了,我不是假的,”偏執狂的下巴一揚,“好走不送。”


    這個動作,讓劉青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仔細一想,還是想不起來。


    他思索一下發問,“前輩現在,怕是不止三百歲了吧?”


    這話一出,清弧的眼睛瞬間就睜大了——不會吧,這位居然是至高之上?


    “老實回你的軍區,”偏執狂麵無表情地發話,“都已經說了,不要打聽我!”


    他這話說得老氣橫秋,然而,他雖然沒有承認自己超過了三百歲,但也沒有否認不是?


    劉青羽的心裏,多少有了點猜測,但也不敢亂說。


    他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發話,“對於軍方這次的冒失,我深表歉意,還請前輩恕罪。”


    “前輩若是有什麽吩咐,還請直說,我肯定不會令前輩失望。”


    “也沒什麽可說的,”偏執狂側頭看曲澗磊一眼,“老紅你有什麽要說的?”


    “辦幾張軍方的通行證吧,”曲澗磊隨口回答,“光是緝私部的通行證,有點不頂用。”


    偏執狂聞言點點頭,“這個確實不難辦,劉青羽你沒問題吧?”


    “這個……”青羽至高聞言,還真是猶豫了那麽一下。


    他在軍方的地位很崇高,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做任何事就都很容易。


    事實上,他基本不負責任何基礎業務,關鍵時刻能鎮住場子就好。


    沒有負責的範圍,自然就沒有利益交換的籌碼,所以他在軍方辦事,完全靠麵子。


    真要有人不買賬的話,他想處置冒犯者,都得尋個由頭。


    像現在對方要辦的通行證就是如此,他不是不能辦,但是得舍出麵子。


    相關的人通常不會拒絕,畢竟能交好至高,但是他何嚐願意欠人情?


    然而緊接著,劉青羽就點點頭,“好的,沒問題,要幾張?”


    “四五張就夠了,”偏執狂隨便回答,“那種可以讓星艦免檢的證件。”


    讓星艦都免檢……劉青羽撇一撇嘴,心說這不就是對軍方的強行檢查表示不滿嗎?


    這種證件,軍方並不是沒有,但是可以想象得到,連帶責任不會小。


    劉青羽倒不是很在意責任,到了他這個地位,想要甩鍋其實不難。


    想到別人都差點把鍋甩到孫子頭上,他心裏就生出一絲憤滿。


    隻衝著這一點,他設計個局都說得過去,更別說這還是對方的要求。


    所以他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幹脆地點點頭,“可以,但是要出錢。”


    偏執狂還真沒有意識到,居然會收獲這麽一個答桉,簡直比被拒絕了還要讓他意外。


    “要出錢?”


    “是的,出錢,”劉青羽波瀾不驚地點點頭,“錢不多,一個通行證兩萬,但是要出錢。”


    嚴格說這錢不算少,高校老師貝拉妮的月薪不過兩千,相當於她十個月的薪水。


    但是辦理這種證件,可以有效地保護星艦,區區兩萬,也就是星艦提一提速的事。


    對現場的四個至高和一個a級來說,這點錢還真是毛毛雨了。


    清弧聞言都有點意外,“那我出十萬,給我也辦五張。”


    她不一定能用得上這東西,但是真的太便宜了,所以就順便搭一趟車。


    左右不過十萬塊,就算打了水漂也無所謂。


    但是曲澗磊聽出味道不對了,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劉青羽,“那就辦一百張!”


    一百張可就是兩百萬,如果有什麽問題,也值得他找一趟青羽至高了。


    “紅至高你別開玩笑,”劉青羽聞言,就隻能苦笑了,“怎麽可能辦得了這麽多?”


    此前他就知道,紅景天不好惹,來了之後他才發現,真不是一般的不好惹。


    那個莫測高深的“前輩”,似乎都要看紅景天的眼色行事,他怎麽敢造次?


    倒是香雪猜出了一點端倪,“如果出事,就是有人非法買賣通行證?”


    不愧是有個土夫子老爹,她還真的是見多識廣。


    倒是劉青羽雖然一把年紀,但是說起這事還有點不好意思。


    他輕咳兩聲,“咳咳,我就是牽個線,要不然的話,這點錢我自己就出了。”


    這小毛孩子誰家的?至高說話,你插什麽的嘴?


    偏執狂聞言,眉頭卻是一皺,不滿意地發話,“隨時打算不認賬嗎?”


    憑良心說,劉青羽做為積年的至高,見過了太多風雨,一般很少買別人的賬。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一說話,總給他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所以他也隻能硬著頭皮解釋,“如果出現某些不確定的情況,也方便斡旋……您懂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在帝國社會裏,“你懂的”三個字成了心照不宣的代指。


    偏執狂最終還是反應了過來,“也就是說,證件還是有效的?”


    “當然,我都可以出麵支持,”劉青羽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可以認定證件有效,隻不過,萬一出現不可控因素,我也能是被蒙蔽的。”


    這話赤衤果到有點無恥了,但是也可以感受到他的誠意。


    偏執狂聞言,訝然地看他一眼,“年輕時候,你可是正義感十足的,沒想到啊……”


    “人總是要成長的,”劉青羽不以為意地回答,“年輕時,我也幫人背了不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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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我熬出頭了,有資格讓別人背鍋了,為什麽不這麽做?”


    “背鍋的人也許無辜,但這就是成長的代價……當年我被冤枉的時候,誰為我叫過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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