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誒,那這得熬到什麽時候啊!


    萬一我熬不過我婆婆咋辦,三姨奶奶都去世三年了,她婆婆不還活的好好的嗎,娘,要不您直接給我挑個婆婆不在了的人家唄,那樣我不就不用多年媳婦熬成婆了!”


    看著屋外悠閑的太奶奶,王紅杏雖然很是羨慕,但依舊覺得熬到她太奶奶那歲數實在是有點艱難和漫長,與其那麽熬著,還不如直接找一個沒有婆婆的丈夫嫁過去呢。


    那樣一過去就能當家作主。


    豈不更加自在。


    不過這次魏三菊態度就不像先前那麽平和了,而是立刻嚴厲道:


    “大丫頭,不準瞎胡說,這種話不準再說了聽到了嗎?這要是不小心被人聽到了,你到哪去找婆家。


    那個婆家願意找……


    盼著婆婆死的兒媳婦。


    你以為沒有婆婆的人家就是什麽好人家嗎,要是真的沒有一個長輩在身邊,你還指望你結婚生子之後,我去給你坐月子服侍你不成?


    就算不提坐月子的事,家裏沒有幾個長輩,你跟人家吵架都吵不過人家,跟人家一吵,別人家都是你的長輩,你家都是晚輩,這個架怎麽吵,到時候還不得憋屈死啊!


    你看看咱們家太婆婆。


    她就算啥話都不說,隻要在咱家和其他人家吵架的時候站出來。


    那別人家都得禮讓三分。


    就是縣太爺見了太婆婆。


    那都不能讓太婆婆行禮,甚至可能還得還禮,這待遇比秀才都好了,所以呀,還是多活幾年靠譜。


    不跟你們廢話了。


    快點給我打絡子,再跟你這丫頭聊下去,我刺繡都趕不上交了。”


    “唉,這日子過的真煩……


    好想快點到七十歲啊!”


    “你這死丫頭淨胡說。


    到了七十歲還能有幾年活頭。”


    ……


    傍晚大家都收工回來後,喬木隻喝了小半碗粥,就繼續回屋睡覺去了,出於擔心喬木的情況,王李氏這次壓根沒跟依舊臉不是臉的王二丫計較,吃完晚飯,將家裏麵剩下那點家務吩咐給三個兒媳婦做。


    就拽著她丈夫回屋了。


    回屋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事,也就是喬木又睡了一下午的事,跟她丈夫大毛說了一遍,同時再一次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擔憂,並且詢問她丈夫要不要提前做一些準備工作。


    “還是不要了,咱們現在不論是大張旗鼓的訂棺材買壽衣,還是悄悄摸摸的訂棺材買壽衣都不太好。


    萬一被我娘看到。


    我擔心她會擔心或者被嚇到。


    這樣吧,明天我找個借口,去鎮上請個大夫回來給我娘她看看。


    到時候聽大夫怎麽說吧。


    咱也不能光看我娘她今天多睡了幾個時辰,就說她有事,這大冬天的天冷,有點困倦也很正常嘛!


    好了,就這樣吧,我先睡了。


    困死我了,啊~~~啊~~”


    說著說著,王大毛就打了個哈欠,然後便蓋上了被子打算睡覺。


    他是真的累了,而且他也不覺得他娘短時間內會出事,所以自然不會太過於焦慮或者說擔心情況。


    而王李氏看她丈夫這樣,也不好再為此糾結多說些什麽,說的太多反倒好像她在詛咒老太太似的。


    因此隻能暫且把這事兒放一邊去,然後憤怒的將她丈夫從被窩裏麵拽出去,強行推他去洗漱一下。


    直到他洗完臉洗完腳後。


    這才讓他進被窩睡覺。


    那是一夜安寧。


    第二天早上,喬木總算順利的將前天晚上吃下去的那些藥全部消化,使得自己的身體稍微好了些。


    因此早上就沒睡太久,雖然沒有大早上起來幫忙燒火,但好歹趕在大家吃早飯之前起來洗漱了下。


    並且準時坐到了餐桌邊。


    桌子上的夥食跟過去很多年一樣的一如既往,都是一人一碗稀粥外加一個饃,當然了,這個饃也不是一樣大,有大有小,大的是幹重活的男人吃,小的是婦女孩子吃。


    溫熱的饃口感還是要稍微好一點和軟和一點的,並不會像昨天那樣硬的咬不動,所以喬木早飯吃的還算順利,很快就把屬於自己的粥和饃給吃了,然後也沒看王李氏如何折騰粥底,就轉身出門閑逛了。


    一天到晚呆在家裏也沒事幹。


    還不如出去逛逛,找找原身的老朋友聊聊天,談談八卦啥的呢。


    她是瀟灑自在的走了。


    王家的其他人卻都在吃完早飯之後再次吵了起來,因為今天是王家老二和老三該上交工錢的日子。


    老三那邊做的木雕和泥塑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賣的才會比較好。


    正常日子賣的相對一般。


    所以上交的工錢也一般。


    總共隻交了三錢銀子。


    而老二他做苦力的工錢雖然不高,但勝在天天有活幹,一天十五文錢,一個月加起來也有四錢五分的銀子,但是他跟他三弟還有一個區別,他三弟是賣東西的,賣多少錢不好說,昧點下來也沒人知道。


    可是老二他工錢固定,這也意味著他每個月賺到的錢是固定的。


    想昧都沒辦法昧。


    過去的話,老二家雖然可能會有些不甘心,但肯定還是會在王李氏的壓迫之下規規矩矩的把錢交上去,不過現在不是有王二丫在嗎?


    她先是戰鬥力十足的說了一通不公平,並且明確指出他三叔家有偷藏私房錢,並沒有把錢都上交。


    隨後更是直接怒懟起王世堯:


    “就算三叔的事都暫且不提,那四叔呢,他今年十八了吧,他可有交過一文錢給家裏,他一文錢不交憑什麽讓我爹把錢全都交給家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大伯我爸和我三叔十一二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幫家裏幹活,十四歲就將掙的每一文錢全部都交給家裏麵了吧。


    四叔喝著三個哥哥的血過舒坦日子不知道過得舒心不舒心,晚上會不會做噩夢,恐怕四叔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但不會做噩夢,還很開心吧,開心自己不用幹活吧。


    現在還沒考上秀才就這樣了。


    回頭要是考上秀才,為了再去趕考中舉,那還不得把我們全家都得扒皮抽骨賣了,給你換錢科舉。


    ……”


    王二丫的話還沒說完,王世堯就已經氣抖冷了,而王李氏也是氣得臉色發紫,憤怒不已的打斷了王二丫的話,並且怒罵起老二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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