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蕙想想說:“我們在夷洲島的事情越少人插手越好,我覺得大哥坐鎮夷洲島新光城,讓這兩位表哥跟著大哥學一陣子,就一個派到倭國,一個派到南洋怎麽樣?反正,南洋這麽大,我們一個小陳家是吃不下的,遲早要拿出來大家分的,不如大方一些。”


    陳遠恒說:“南洋不要說是我們小陳家,就是族地那裏也沒有這麽大的胃口可以一家吃下,既然這樣不如讓我們的親戚都過去建功立業的好。就把田經業派到倭國,白俊逸派到南洋的好。南洋還是讓麟兒也跟著去,這樣才能確保我們的利益最大化。對了,上一次,文琪也和我說想要去南洋。我同意了,不如就讓他也去,正好他的夫人是白家的嫡女,和麟兒,白俊逸一定也能相處的愉快。”


    白氏點點頭。陳文麟說:“恩,這個我也同意,本來,我和俊逸哥哥還有文琪哥哥的關係就很好。倒是文昌,文盛我都不怎麽喜歡,至於二伯家的文浩,我更不喜歡了,父親千萬不要讓他麽也去。我倒是寧可族地裏那些戰友們和我一起去開發南洋。”


    陳遠恒很明白文麟的感受,點點頭說:“我不會同意他們去的。”


    白氏“噗嗤”一笑,陳遠恒有些莫名其妙:“夫人為什麽發笑?可是有什麽不妥?”


    白氏說:“我在笑你們父子兩個杞人憂天。人家文昌,文盛,還有文浩自幼深得寵愛,哪裏能舍得京城的繁華,去那荒涼的南洋去?”


    這說的很是,陳遠恒和陳文麟都嗬嗬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陳文蕙突然說:“父親,母親,我也想跟著去。”


    白氏和陳遠恒大驚。白氏直接就說:“你一個女孩子,去那麽艱苦的地方幹嘛?你現在可不是先前小的時候啊。那個時候,你到處亂跑還沒有什麽,現在你漸漸的大了,過兩年就要開始議親了,怎麽能去那麽遠的地方呢?”


    陳文蕙氣的撅著嘴。


    陳遠恒終究有些心疼說:“蕙兒,我們就你這麽一個女兒,自然是希望你能在身邊。再說了,你京城中這麽多事情。又是黑家的店鋪,又是醫院,又是養善堂,又是畫堂的,怎麽能有空去南洋呢?”


    陳文蕙說:“黑家店鋪,名聲已經出去了,現在生意很好,都是唐光輝鋪主在打理,我現在很少管了,隻是派秋碧她們幾個。定期去查賬,收分紅而已。至於醫院,已經建成了。都是胡姨和明珠姐姐在打理,這方麵,我本來就不太懂得,交給她們這些懂得的打理最好不過。至於養善堂,倒是一直都是我在打理,但是,現在已經都建成了,隻是日常管理了,我看明珠姐姐就能兼起來。還有畫堂。這個我已經交代給老師的幾個弟子和他的子女去辦了,我平時就問的少。我怎麽走不開呢?但是。南洋,我投資那麽多錢。把我這麽多年賺的錢基本上都投資進去了,就是想在南洋建一座屬於我的城市,這個可是大事情,不親自過問怎麽能行。再說了,我很不適應京城的生活,冬天太冷,那些姑娘夫人們的茶會,晚宴,花會都太無聊了,我都快煩死了。我覺得南洋才是適合我的地方,能讓我施展才華。至於我成親的事情,母親,你不覺得現在還太早嗎?我才剛剛十一歲啊?怎麽都要到十五歲了才到了議親的時候吧。到了那個時候,我的城市一定已經建成了,我派個人去打理,自己還回到京城來,讓母親用您的慧眼給我挑一個好的,行嗎?”


    白氏和陳遠恒有些猶豫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畢竟他們都是了解自己女兒的,陳文蕙把全部身家都放到南洋建新城去了,這個事情,他們都很支持,想想就讓人激動,一個女孩子有一座自己的城市,那可是大楚公主都沒有的待遇啊。


    再說她現在雖然大了,但是也隻是十一歲而已,現在談婚論嫁的還太早了,誠如文蕙說的一樣,女孩子家說親,怎麽都要在十四歲以後了。


    白氏還有些不舍得說:“說親是要在十四歲以後,可是這眼看就要到了,還有三年。這三年,我想親自教你一些東西。”


    陳文蕙笑了說:“母親,我是大楚第一的聰明姑娘,也是大楚第一的有錢姑娘,母親還想要我學些什麽呢?學管家嗎?我八歲就能幹的很好了,學管理產業嗎?這個是我的強項。學繡花嗎?我還是能繡一些簡單的東西的,但是我有著翠錦樓這麽多的繡娘,哪裏用自己做針線啊?再說了,就是不用翠錦樓的人,我自己的丫鬟們都是經過翠錦樓訓練過的,針線功夫很是了得,哪裏用得著我自己呢?學烹飪嗎?我做飯菜還是可以的,家常便飯還可以,也經常創新,但是,那個大家的主母是自己煮飯的?我有慶和樓幫我培養出來的會烹飪的丫鬟跟著就可以了,想吃什麽都有的吃。母親,您說,我還要學什麽啊?”


    白氏啞口無言,確實,自己女兒經營,管理的本事比自己都強,還要學什麽呢?至於那些女工針織,烹飪養花之類的事情,她都會一些,而且,這些主要都是要身邊丫鬟會的。陳文蕙的丫鬟們都已經是人才中的人才了,還要怎麽培訓啊?


    陳遠恒看看白氏,再看看女兒說:“蕙兒,你母親不是舍不得你嗎?”


    陳文蕙嘻嘻笑著,跑到了白氏的身邊,一頭紮到了白氏的懷裏說:“我知道母親是舍不得我,可是,我在京城待著真的是很憋屈啊。母親是知道的,這半年我過得一點都不開心,母親還是讓我自由自在的玩幾年吧。等到長大了,成親了,待在婆家,伺候公婆,相夫教子,哪裏還能出來啊?想想,我以後要被圈一輩子,就趁著我還小,就放我出去玩玩吧?”


    這話倒是說的白氏心動了說:“哎,姑娘家就是吃虧一些。無論在娘家怎麽嬌寵,一旦嫁人了,還不是一樣要給婆婆立規矩,好的婆婆還會善待媳婦一些,但是婆婆吃飯的時候,媳婦都要伺候著。要是遇上刁難的婆婆,那簡直就不是人過得日子了。當然,如果想自己跑出去玩,更是不可能了,就是上寺廟上香都要受到限製。姑娘家這一生最舒服的日子就隻有在娘家的這短短的時間而已,就是宮裏的公主們也不例外啊。”


    陳遠恒被白氏的話說的也心動了,一想到他疼愛的如珠似寶的寶貝女兒,將來在婆家要受這樣的拘束,心裏就難過起來。


    陳文麟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瞪大了眼睛,想了一會兒說:“好像是啊,以前我從來沒有注意過,現在母親這樣一說,我才想起來,我小的時候,母親在祖母麵前經常受氣,連祖母的丫鬟都能嗬斥母親啊。”


    白氏一下子就想到了以前作為庶子媳婦的悲慘生活,眼淚都要流了出來說:“是啊,你還有這個印象呢。當然,並不是每個婆婆都是這麽難伺候的。可是,我自認為自己是個開明的婆婆了,可是,你看看你大嫂,我疼愛她的心和疼愛蕙兒一樣的,可是,她在我麵前還是規規矩矩的,連和我說話,都沒有坐著說過。你再看看你妹妹,這麽大了,也管理這麽多的產業,跺跺腳,大地都能震動的人,還這樣滾在我的懷裏撒嬌,也不怕羞。”


    說的陳遠恒和陳文麟都笑了氣來。陳文蕙卻一點都沒有臉紅的意思,她還是躺在母親的懷裏說:“哼,有什麽好怕羞的。這個是我的幸福,有多少人,想要母親卻生母早逝,有多少姑娘家出嫁了,想回到娘家躺在母親的懷裏,卻不能回呢?這是我的幸福,我自然要享受,幹嘛害羞呢。”


    陳文麟心裏受到很大的震動,原來女孩子受到的拘束這麽多啊,幸好自己是個男子。不過,一想到自己家裏嬌生慣養的妹妹將來要給婆婆規規矩矩的立規矩,陳文麟心裏也不好受了。


    白氏溺愛的看著躺在她懷裏的陳文蕙說:“哎,你這輩子可是比母親幸福多了。你說的很是啊,你有親生母親在這裏,我和你父親想要找親生母親,上哪裏去找啊?我的生母是姨娘,雖然得寵,但是,我卻從來沒有叫過她一聲母親,直到她去世,我也沒有給她戴過孝,也沒有盡過心,縱然現在我們家富甲天下,又怎麽樣呢?我和你們的父親都沒有親娘可以孝敬了。想這樣子躺在母親的懷裏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太奢侈了。”


    陳文麟和陳文蕙從來沒有聽過母親說過這樣的話,都愣住了。陳文蕙收起了嬉皮笑臉說:“母親,你和父親有我大哥,二哥,還有我呢。”


    說完,緊緊的摟住了母親。


    陳遠恒背過了臉。他的生母早逝,他都不記得生母的臉長什麽樣子了,隻是記得仿佛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子,美麗的容顏上,閃爍著聰慧睿智的光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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