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姨娘第二天就給氣病了。用個帕子包著頭正在床上呻吟呢,她的兩個寶貝女兒珍珠和寶珠來了。


    珍珠一進門就說:“娘,你也太沒用了,怎麽能讓自己丫頭爬到自己的頭上呢,連累的我們都沒有臉麵。”


    一句話又把孫姨娘氣的不行。


    寶珠卻閑閑的說:“蘭香那個小蹄子不算什麽,明珠和夫人才是大患呢。現在爹爹一個月裏都給她做了四套衣服了,我們姐妹到了春天了,還沒有做春天的衣服呢。這出去參加宴會都不好意的。頭上通沒有一個好的頭麵,父親把我們姐妹這麽多年積攢的那幾個好點的頭麵都給拿走了,現在我就剩下幾個銀簪子了,哪裏好意思走出去啊。”


    珍珠忙跟著說:“是啊,我最喜歡的那個紅寶石花鈿,還有那套崔富商家送的赤金頭麵都給明珠那小蹄子拿去了。現在她每天倒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是詩會就是茶會的,我看啊,比大哥和父親應酬都多。可笑那起子人還叫她做詩。她才認識幾個字啊,先生都沒請過,居然還得了才女的名聲真是笑死我了。”


    寶珠接過話說:“姐姐還笑她呢,我看是她笑我們才是。以前我們姐妹出去,別的那些人誰不是誇讚我們漂亮來著。現在呢,我們一出門,人家都說我們是庶出,哪裏肯和我們玩?”


    孫姨娘聽的忍不住了,厲喝一聲:“夠了,你們不知道給我幫忙,淨在這氣我,養你們有什麽用?”


    珍珠和寶珠聞言嚇了一跳。珍珠忙閉住嘴巴。寶珠眼睛轉一圈說:“娘,其實,你上次說的主意就很好,怎麽不見你和父親說,請陳大人來吃飯啊。倒是後就看我們的了。”


    珍珠一聽來了興趣:“是啊,娘,你快去和父親說啊。隊裏,什麽是’我們‘,妹妹,你這麽小,有你什麽事情啊?”


    寶珠雖然年齡不大,但是發育早,再加上人豐滿一些,已經有了兩個小小的包子了。珍珠雖然大兩歲,但是卻是瘦長型的。包子卻沒有寶珠的大。所以寶珠不服氣的說:“哼,我哪點小了,倒是你的小才是。”


    珍珠聽了大怒,正準備罵妹妹。孫姨娘一揚手說:“好了,看你們說的什麽話?我這一段氣糊塗了,把這個事情忘了,看來我們是要準備一下了。”


    說完摘掉頭上的帕子,叫來小丫頭給她重新梳洗了一下,特意用了許多脂粉,直打扮出十二分的顏色才罷休。等小丫頭下去了,孫姨娘從身上拿出一把子鑰匙,在床邊摸出一個小箱子,打開來,裏麵有一疊子銀票,取了幾張出來。


    對兩個女兒說:“我這裏還有些私房錢,一會我叫人跟你們去街上買兩身漂亮的衣服,再大兩件打眼的首飾。我呢,就去你父親房裏和你父親說請陳大人吃飯。隻是,你們到時候卻不好以徐家姑娘的身份出現。這樣吧。到時候我把酒宴安排在花園子裏,園子裏的櫻桃樹剛好開花了,借賞櫻桃之名請他過來,到時,珍珠就獻舞一曲,寶珠就彈琴。所以,你們買衣服,打首飾都要配著你們的舞曲和琴曲來,別做姑娘打扮,明白嗎?”


    這下子珍珠和寶珠都明白了,這是要她們色誘陳遠恒啊。這下兩個人都羞紅了臉。孫姨娘卻說:“有什麽好害臊的,我像你們這麽大的時候已經挑起一家子生計了。你們本就是姨娘生的。有什麽的,能得到夫主的寵愛才是真的。好好盤算一下怎麽打扮,怎麽奉酒是真,我花了這麽多錢請人來教了你們幾年難道是白教的嗎?”


    珍珠和寶珠被她娘說了一通,想了一回,都點點頭,又互相看了一眼,很看不上對方,就手接過銀票就出去了。


    孫姨娘去扭著已經老硬的腰去了徐誌傑的書房。


    三天後,徐誌傑請了陳遠恒去他家裏吃酒。陳遠恒本來不想去的,但是考慮到都是同事,再說胡夫人還沒和徐誌傑和離呢,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但是陳遠恒因為不恥徐誌傑的為人,還是留了個心眼,請了白氏一同去。徐誌傑並不知道孫姨娘的想法,聽說白夫人也來,頓時很高興。


    這天晚上,陳氏夫妻攜著陳文蕙一同去了徐家赴宴。因為有白氏和陳文蕙在,徐誌傑特意請了胡氏和徐明珠出來陪著。孫姨娘則暗暗叫苦,卻也是沒有辦法。


    酒過三巡,徐誌傑特意對孫姨娘說:“孫姨娘,你把宴席特意安排在櫻桃花樹下,不是說有節目可是看嗎,怎麽不見伶人上來啊?”


    孫姨娘這個時候沒有了辦法,隻好硬著頭皮讓丫鬟們去請了,自己卻一臉忐忑的站在那裏。


    胡氏是個沒有心的,並沒有看出什麽,陳氏夫妻可是人精來著,看到這個孫姨娘的臉色,就知道事情有蹊蹺,互相遞了個眼神,都暗暗戒備起來。


    不一會,一派琴聲響了起來,樂聲歡快,隨著樂聲出來一個花容月貌,身披輕紗的美人來了。隻見美人濃妝豔抹,梳著雙鬟,插著長長穗子的步搖,披著薄如蟬翼的輕紗裙子,隨著樂聲跳起來時,修長的大腿,白嫩的肌膚若隱若現。彈琴的那個美女像是一個幼女,但是臉上也是濃妝豔抹的,穿著抹胸的裙子,外麵披著輕紗,胸前暴露出一對白嫩的半圓來,就是規模有點小。


    陳文蕙一看這個跳舞的美人覺得這麽眼熟,再看那個彈琴的美人,更加眼熟,還一邊彈琴一邊那眼睛往席上飄來,那個媚眼咋的歡啊。


    陳遠恒和白氏卻沒有感覺,這個舞姬和琴姬雖然漂亮,技藝卻是一般,他們兩個人可是連宮裏的歌舞都見過的,所以沒什麽感覺。


    倒是徐誌傑一臉的驚訝,胡氏也是驚訝萬分,明珠最是心直口快,直接驚呼起來:“怎麽是珍珠姐姐和寶珠姐姐,怎麽穿這麽少的衣服,不怕凍著嗎?”


    這句話一出來,陳文蕙明白了,怪不得眼熟呢,原來是這兩個姐妹花啊,怪不得請了她父親來吃酒呢,原來在這裏等著呢。


    白氏以前聽過這孫姨娘兒女的名字,一聽明珠說的,立刻就知道了。開玩笑白氏以前在京城裏就是宅鬥高手,像這樣的不知道見過多少,隻是沒有見過宦室庶女做這種事情的。白氏也是庶女出身,真覺得這兩個庶女真是丟臉。


    陳遠恒也明白過來了,這個徐誌傑真是不可救藥了,丟盡讀書人的臉麵,怎麽能讓親生閨女出來做這種事情呢。想到這裏,陳遠恒沉聲說:“徐大人,我們添為同僚,怎麽能讓女兒出來受凍呢,現在還是倒春寒天氣,仔細著涼,還是快些下去換些厚點的衣服吧。”


    一句話說的徐誌傑滿臉通紅,狠狠的剜了孫姨娘一眼,說:“還不快點讓她們下去,沒的丟人現眼,真是不上台麵。”


    胡氏氣的渾身發抖:“徐誌傑,你真是太無恥了。你這麽多年對我不好,不管女兒,寵妾滅妻,我都忍了,沒想到你居然無恥到這種程度。我今天正式向你提出,我要和離。”


    一句話說出來,徐誌傑驚呆了,他從來沒想過受過三從四德教育的夫人會要求和離。以前他怎麽折磨夫人,夫人都逆來順受,因為她出身書香門第,胡家沒有棄婦,隻有節婦,今天怎麽了,居然要和離。


    孫姨娘本來羞愧的要死,心想這下是完了,不但沒有巴結上陳大人,還得罪了陳大人的夫人,這下老爺不定怎麽拿她出氣呢。她在府裏的日子就更難過了。突然,她聽到了胡氏要和徐誌傑和離,頓時像天上掉了個餡餅,喜歡的不知道怎麽好了。


    白氏本來很憤怒,這個徐誌傑當著自己的麵安排庶女勾引自己的相公,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正在盤算著怎麽對付徐誌傑呢,突然聽到胡氏的話,愣了一下,立刻在心裏叫好。這個機會真是個絕佳的機會啊。一定要幫胡姐姐把握住。想到這裏,忙向陳遠恒使了一個眼色。


    陳遠恒一看夫人的眼色明白了,這個是個絕佳機會,這樣因為這個原因和離,就可以順利的拿回嫁妝,而且可以以怕徐誌傑對待明珠像那兩個庶女一樣,拿去討好上司,這樣來爭得明珠的撫養權。


    陳遠恒立刻就說:“徐大人,我們添為同僚,本來你夫人要和離我應該勸和的,但是你今天的行為讓我很是心寒,要是你把明珠也哪天打扮了送了權貴怎麽辦,明珠可是我大排筵席正是舉行了儀式認的義女啊。為了我義女以後不受這種羞辱,我勸你還是和夫人和離吧。而且明珠要歸夫人撫養。”


    胡氏本來隻是一時氣憤衝口而出的要和離。一看陳遠恒這麽一說,才意識到這正是自己盼望已久的好機會啊。立刻衝過去拜倒在陳遠恒的麵前,大喊:“陳大人,民婦徐胡氏請大人為我主持公道,給我發下和離書。”


    這下子徐誌傑徹底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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