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4


    某個天色漸明的早晨, 宋沫沫醒過來, 在周總的胸口,留下了一灘口水......


    藏藍色的睡衣領口水漬十分明顯,像小時候尿床一般的羞恥感都上來了, 接下來是要被媽媽大屁股了。


    周嘉垣眼睛緊閉, 黑色的睫毛落在下眼瞼, 睡得很安靜, 很可愛, 有點兒乖, 不知道他睜眼看到自己胸前的這一片口水是何種表情。


    剛想溜下床找紙巾給他擦,她一動他就醒了, 拽住她的手問:“亂動什麽?”


    周嘉垣一手蓋在眼皮上, 皺著眉頭,感覺到胸口有一片涼意, 低頭看。


    宋沫沫羞窘,臉又埋下去,壓在他腹部, 嗷嗚道:“哎呀呀......”


    “怎麽回事, 你弄得?”


    宋沫沫:“額, 可能是我的口水。”


    “可能?”明明就是好嗎?


    “別想那些不好的嘛, 你看哦,這個小水花看上去還是挺可愛的嘛, 遠遠看上去隻是一灘水, 近看, 她是經過了精心設計的......”周嘉垣扶額,歎息。


    宋沫沫是他見過的,唯一一個能把惡心的事情講出花兒來。


    況且,他也沒怪她啊,解釋這些幹什麽呢?


    周嘉垣有些偏頭痛,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沉靜了很久沒說話。宋沫沫耍無賴,由愧疚難堪轉變到憤怒,她覺得周嘉垣在責怪她,看不起她。


    便指責道:“就是因為昨晚睡覺,你把我抱過來,揉我的臉,壓在你身上,我才會流口水的。”


    “這怪我了。”周總清醒片刻,頭枕著手臂,緩緩道。


    “就是,你要是敢嫌棄我,我就弄死你。”她作勢要去掐他的脖子,被周嘉垣反手攔下來,提著腰給壓到床鋪裏。


    然後利索起身去浴室。六點半了,洗完澡,再給她做早飯就到上班的點了。


    宋沫沫埋在被子裏,看冷酷的背影,他還沒說要原諒她呢。


    她是這樣的人,自己做了羞恥的事情,要別人給她台階下的。打個比方,她踩了人家的腳,受害者還得給她道歉:“對不起,宋沫沫,我硌到你的腳了。”


    這樣她才舒服。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小事,隻針對最親密的人。


    有次她講笑話,激動時噴了毛毛一臉口水,羞得不行。毛毛很善解人意地說:“媽的什麽屁天氣,莫名其妙的下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噴的口水麽,幸虧我聰明,不然可真冤枉沫沫了呢。”


    那會兒,宋沫沫麵子被找回來,高高興興地宣布:宋沫沫和林奕茂還是好朋友。


    真的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呀。


    人神共憤!


    但是誰讓大家都寵著她呢,嘻嘻嘻嘻。


    等周嘉垣換好了正裝,宋沫沫還在被子裏吭哧吭哧著,他走過來掀被子,拍她的屁股:“好起床了。”


    宋沫沫抬起臉,鬱悶的說:“周總,我覺得你沒以前那麽喜歡我了。你以前不是這樣對我的。”


    “什麽?”周嘉垣不明白。


    “你現在好嫌棄我。”


    他哪裏嫌棄她了?周嘉垣摸摸後腦勺,努力回想自己說了哪句話惹到她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睡覺流口水很垃圾?”宋沫沫傷心,差點兒要哭了。


    “沒有。”他沉聲否認。


    “你就有。你都把睡衣脫了。”她捂住耳朵不聽解釋。


    那是他因為起床上班啊,還有正事,又不可能大白天還廝混在床上。


    周嘉垣低頭親她的嘴唇,在唇瓣上研磨了會兒,舌頭溜進去,吮吸她的舌尖。“你看,你沒刷牙我都親你了,怎麽可能嫌棄你。”


    宋沫沫更傷心了,哭喪道:“我靠!你還嫌棄我沒刷牙。”


    周嘉垣:“......”


    真是一個神經病老婆啊,周總苦笑不得。


    他撩開睡衣摸摸她:“你是生理期到了嗎?”


    “對啊。”昨晚就來了,肚子還疼了好一陣呢。周嘉垣回來的完,宋沫沫早就喝了紅糖水,抱著熱水瓶睡了。


    怪不得,她心情不好,脾氣也差了。


    周嘉垣手在她肚子上揉了兩下,說:“起床吧,粥好了。”


    “哦。”


    宋沫沫臉上好了,心裏還是有些鬱悶。


    周嘉垣抿唇,不知道說什麽。


    他哪裏是不喜歡她了呢,明明是更愛她了。但是宋沫沫這個大條神經,似乎什麽都知道。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總是抓不住重點。


    他做的一切都看不見嗎?


    結婚一年多了,當然不像剛生活在一起時那麽在意每一個細節了。大家都在改變,有些默契已經慢慢形成了,比如宋沫沫生氣發脾氣,周嘉垣會什麽也不說主動過來親她。


    她生理期,他就不給她沾水了,承擔做飯的任務。


    還有許多。


    當然,有時也不會搭理她莫名其妙的發神經,因為她自己過一會兒就好了。


    宋沫沫最近焦慮,總是覺得周嘉垣不喜歡她了。不僅僅是因為生理期,也有毛毛和孫恒分手的影響。


    孫恒太忙,和毛毛漸行漸遠,形同陌路。


    會不會周嘉垣也是這樣子的呢?


    宋沫沫氣哼哼地下樓,氣哼哼地吃了周嘉垣煮的粥。還有包子。


    周總難得做早餐,本想邀功,看宋沫沫冷酷的臉蛋,頓時就不好意思說什麽了。吃完了飯輕聲說:“還有五分鍾。”


    “知道了。”


    然後周嘉垣上樓把她的包拿下來,然後是去鞋櫃拿鞋。


    這時,周嘉垣的電話響了,是周媽媽打來的。


    但凡不是工作過上的電話,宋沫沫都是可以接的。


    “媽媽!”


    周媽媽很驚訝,宋沫沫這麽早就起床了,驚訝之餘很高興,誇張道:“小沫沫起床啦。”


    宋沫沫看向外麵,太陽都升起了:“要去上學了呀。”


    “嗯,好好聽課。”周媽媽說著不太習慣的話,感覺有個上初中的女兒,自己都笑起來。然後她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麽了,因為周總三十歲的生日要到了。


    去年也是給宋沫沫過完生日,領完證,然後就是周嘉垣的生日了。


    周媽媽說出來都感覺自己在犯罪,兒媳還要上學,兒子都三十歲了。


    好滑稽。


    媽媽問:“你問問嘉垣,是回家大家一起過呢,還是今年你們自己過。”又補充:“三十歲是個大的生日,估計要宴請的。”


    宋沫沫也不懂,“那我問問周總吧。”


    “好,趕緊上學吧,別遲到了。”


    “好嘞,媽媽再見。”


    “嗯,再見。”


    然後周嘉垣下來了,宋沫沫看他一眼,驀地想起,周總是天蠍座。天蠍座怎麽相容的來著?對!冷酷無情。


    嗬。現在在她眼裏,周總已經化身渣男了。


    周嘉垣把她的小包遞給她,剛想去親她的臉,宋沫沫傲嬌的接過了包包,傲嬌得從他身邊走過了。


    “......”


    車上,宋沫沫想起婆婆的交代,問:“媽媽問你要回家過生日嗎?”


    說到生日,周總自己都要忘了。


    “有兩個選擇,我們自己過,或者爸爸媽媽請人吃飯。”


    周嘉垣當然不喜歡請一幫親朋好友了,嫌麻煩,於是問:“你給我過嗎?”


    語氣裏有些小期待。


    宋沫沫思考一會兒,輕聲說:“看情況吧。”


    周嘉垣:“......哦。”


    莫名其妙受氣,他忍!不跟她計較。


    車到了學校門口,宋沫沫看周總的臉,忽然覺得他好可憐。終於良心發現,道:“在哪裏過,我都會陪你的。”


    周嘉垣彎彎唇角,攬著她的腰,品著她剛剛的告白,很享受。


    男人啊,就是這麽容易滿足。


    他故意不提這一茬,親了下她的耳朵,“下午沒課了,中午來找我吃飯吧。”


    她學校距離他公司並不遠。


    宋沫沫答應了,揮一揮衣袖,瀟灑離去。


    被人這麽一提,周嘉垣還是蠻期待這次生日的,畢竟願望什麽的,不都是在生日上許的麽?


    宋沫沫卻還在疑心疑鬼,連毛毛都說:“周總這鍋背的也太冤枉了吧,沫沫你可不要因為我對婚姻失望啊。”


    宋沫沫說:“可是,我感受不到任何他的愛意!”


    “呸!”毛毛聽不下去,認為宋沫沫在變相撒狗糧。


    是這樣啊,周總太悶了,什麽都不說,


    他不說,她哪裏知道呢?


    唉。


    中午剛下課,周嘉垣就打來電話,提醒她去找他吃飯。


    還真是個猴急的男人。


    宋沫沫在他公司樓下的港式餐廳打包了兩份飯帶去樓上。結婚以後她就不怎麽來了,第一總是來他的公司有點顯擺的意思,影響不好;第二,她自己也有很多生意要忙。


    不過,前台的小姐姐還都認識她,笑眯眯道:“宋小姐,來找周總啊。”


    “對啊。”


    看到她手裏精美的食盒,小姐姐調侃道:“平時周總中午都是出去吃的,今天沒出去,怪不得啊。”


    宋沫沫都不好意思了,“我去找他了,不聊了。”說著,從包裏掏出一盒水果糖送給她們。


    女孩子們很開心。


    周嘉垣坐得跟大爺似的,在辦公室等自己的老婆和美味的午餐呢,宋沫沫在走廊碰見了孫恒。雖說他在職位上是周嘉垣的助理,可也單獨帶項目的,在公司屬於高管的。


    下麵的人,對孫恒都很尊重。


    因為毛毛,宋沫沫對他意見大得很。


    孫恒正和同事聊天,見宋沫沫過來了,熟悉地打了個招呼:“喲,宋老板來額。”


    他都分手了,他還有心情聊天!宋沫沫瞪他一眼:“哼!”


    孫恒撇下人,追上來問:“你對我有什麽意見?”


    宋沫沫:“沒有意見,單純地看你不爽而已。”


    孫恒:“不是吧。”


    宋沫沫:“我就是不講道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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