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章, 朕還要養家糊口,支持一下正版吧  那些女人們就連連點頭,薑淺帶著這些娘子軍一路來到前妻的住處, 指了指關的嚴嚴實實的大門:“我就是親眼看見家歡和他前妻到了這門裏麵。”


    也是湊巧, 正好劉家歡前妻的現男人休假回來了,看著這邊圍著一大群人以為要鬧事兒, 趕緊就過來了:“你們堵在我家的屋子門口要幹啥?”


    一聽是現男人, 娘子軍裏麵紛紛發出一陣議論聲,最後走出來一個中年婦人, 帶著一張一看就讓人覺得親切的笑臉:“大兄弟,你誤會啦, 我先和你打聽打聽, 你媳婦兒是不是長得挺好看的,水蛇腰,大屁股, 桃花眼, 嘴邊還有個痣?名字是不是叫姚倩倩?”


    那漢子就點了點頭:“是啊, ”


    那沒錯兒了,所有的特征都對的上的, 這中年婦人上下掃了漢子一眼, 覺得這爺們兒也挺可憐的。


    “大哥,我看你好像也不知道這事兒, 我就和你說了吧, 你家的媳婦兒以前是我們村劉家的兒媳婦兒, 後來離婚了……”


    “這我知道啊,倩倩給我說了,你們是劉家那邊的人兒?過來是發現了倩倩的好了想要她回去的?我和你們說,門兒都沒有。”


    “哎呦大哥你可誤會啦!”中年婦人指了指薑淺,“這是劉家的新兒媳婦兒,這事兒怎麽說呢……你媳婦兒,給你戴綠帽子啦!”


    話都說的這麽直接了,那個漢子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了,他看了看薑淺和薑淺身邊的兩個孩子,又看看一群老娘們兒,突然就明白了什麽,指了指自己家的大門,手指頭都在顫抖:“那兩個人在我家幹那種事兒呢?”


    沒有人回答她,不過眼神就是在說,是的,沒有錯,你綠了。


    漢子氣的渾身顫抖,一把推開中年婦人,敲得自家大門咣咣響:“姚倩倩!你給我開門!開門!”


    過了好半天,大門裏麵才傳來動靜,劉家歡前妻姚倩倩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臉色慘白,渾身是汗:“你回來怎麽也不和我說一聲……”


    “說一聲你正好藏奸夫是不是?”那漢子直接一把推開了姚倩倩,直直的就往屋子裏麵走,薑淺把兩個孩子推給了身邊的一個小媳婦兒,自己也緊跟著進入了屋子,就堵在院子門口的過道裏,無論劉家歡躲在哪裏,隻要還在這間房子裏麵,想要離開就必須經過她的身邊,而她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這時候大家夥兒都窮,屋子裏麵能藏下一個大活人的地方就隻有那麽幾個,劉家歡最終還是被翻了出來,兩個大老爺們兒爆發了一陣打鬥,被綠的痛苦導致男人下手格外的重,劉家歡被打了好幾下,發現再不拚命就可能被打死,也是使出了渾身的本事,別看是個小菜雞,在關係到自己性命的時候也格外的棘手,最終男人一個不小心,還真讓劉家歡跑了出來。


    薑淺就等著這個時候呢,看到劉家歡光著上半身,下半身圍著一條浴巾向她跑過來,眼神暗了暗,劉家歡也看到了她,也知道要是被攔住了,恐怕他今天就不好交代了,竟然一低頭一弓腰就打算撞開她,薑淺側身躲開他的撞擊,左胳膊牢牢的夾住了劉家歡的脖子,左腿支撐自己全身,右腿對著劉家歡的兩條腿一掃,兩隻胳膊一起發力,整個把劉家歡倒抱了過來,上下使勁的搖晃。


    姚倩倩在後麵白了她一眼:真是個糙漢子,怪不得家歡不喜歡她呢,就這樣的女人,能有人喜歡才怪呢。


    姚倩倩的漢子看到薑淺這樣的表現也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瞅了瞅薑淺,又瞅了瞅姚倩倩,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從口袋裏麵摸出來一根自己卷的煙,點著火深吸了一口:“離婚吧。”


    姚倩倩的桃花眼一下子瞪得老大:“什麽?”


    “我說離婚!我這裏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滾吧。”


    薑淺也把劉家歡放在了地上,狠狠一巴掌打在劉家歡的臉上,正好把他打向了姚倩倩:“我們也離婚吧!你這男人實在是令人惡心,口口聲聲說著以後再也不會和她來往,結果還是沒有忍住,你還記得你曾經對老天爺發誓碰她就讓你斷子絕孫嗎?”


    劉家歡本來就被晃得頭暈,又被打了一巴掌,撞在姚倩倩身上的時候就忍不住直接吐了,他是先在姚倩倩這裏美美的吃了一頓的,肚子裏麵有饅頭有肉還有酒,味道那叫一個難聞,姚倩倩臉色難看的要命。


    抓完了奸,薑淺直接就走出了人家的屋子,順便騎走了劉家歡的自從車,兩個孩子被她放在前麵的大杠上,和風一樣消失在了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正主都不在了,大娘們自然也不好再留在別人家說啥,隻能一邊譴責姚倩倩不要臉一邊就出了院子,走的大老遠還在討論姚倩倩的事兒。


    直接抓了一個現場,是個人都受不了這樣的委屈,姚倩倩的男人很快就把姚倩倩的東西收拾了出來,直接用布隨便打包成了兩個包袱,扔到了外麵,一把拉起了姚倩倩的胳膊:“趕緊帶上你的東西和我去辦離婚,然後跟著你家這個男人走!”


    姚倩倩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是大老爺們的對手,盡管她一直在和男人求情,男人也還是無情無義的和她離了婚。


    城裏的房子是男人自己蓋的,婚後姚倩倩的開銷也完全是那個男人承擔的,姚倩倩根本就沒有任何財產,離婚兩次,第二次還是被人抓奸在床,姚倩倩已經能想象到自己孤獨終老的結局了,思來想去,姚倩倩覺得還是趁機和劉家歡複婚比較好。


    盡管她曾經很看不起劉家,可是現在的劉家已經今非昔比了,她也是路過幾次劉家的,自然知道現在的劉家已經修好了磚瓦房,劉家歡還當上了城裏學校的老師,一個月工資就有接近四十塊,劉家還有她前麵生的三個孩子,就算她回去了,也是有地位的,也能過得比普通農村女人好太多。


    看著劉家歡難看的臉色,姚倩倩故意嬌滴滴的撲到了他的懷裏:“家歡,我現在可什麽都沒有就隻有你一個人了,你不會拋棄我的對吧?”


    她的桃花眼仿佛化成了一汪春水,眼神專注的仿佛整個世界都隻有劉家歡一個人,讓劉家歡的大男子自尊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


    說實話,就算姚倩倩不這麽說,劉家歡也覺得他和薑淺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薑淺竟然帶著村裏的女人們來抓自己的奸情,害的他在所有人麵前丟了那麽大一個臉,這些八婆們回去以後是一定要亂說的,他算是丟大人了,他也是看出來了,薑淺那麽不留情麵的對他,絕對是已經對他失望了,這婚是離定了,這些八婆們回去再一說,他五個閨女,也不可能再找到多好的老婆了,還不如重新迎娶姚倩倩呢。


    最起碼是三個孩子的親娘不是。


    劉家歡的胸拍的啪啪響:“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扔下你一個人,等我回去和那婆娘離了婚,我們就去登記,這幾天你現在小招待所裏麵住著,等過幾天我那邊都處理好了,就去找你。”


    姚倩倩知道劉家歡的學校,倒是也不怕他跑了,嗯了一聲繼續賴在劉家歡的懷裏:“家歡,你真好,我回去以後一定好好照顧你和媽他們,讓你在事業上安安心心奮鬥,節節高升。”


    劉家歡頓時哈哈大笑,越看越覺得姚倩倩真是又善解人意又美麗聰明,比薑淺那個潑婦強多了,他之前竟然覺得薑淺其實也挺不錯的,真是看走了眼。


    這兩個人在城裏膩歪,薑淺卻一路騎著自行車回了娘家,一進門就喊了起來:“爸!奶!姐!姐夫!弟!劉家歡在城裏偷人!”


    整個薑家立刻就炸了鍋,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薑淺、她爹娘、姐姐姐夫、小弟奶奶、三個姑三個姑父就手裏拿著鋤頭鐵鏟榔頭的出現在了劉家的大門口,薑姍姍大手一揮:“砸!”


    薑淺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隻是仔細看了看兩個小丫頭的臉,確定她們真的是認真的,才抿抿嘴:“這件事先暫時放下,你們現在還小,判斷力還不足,這件事先不提,媽先考慮你們上小學的事兒,等到你們小學畢業了,想法要是還不變,我們就改。”


    兩個小丫頭到底是年幼,一聽能去上小學了,頓時把改姓的事兒扔在了腦後頭了,都瞪著大眼睛大氣也不敢喘的看著她:“媽!你說的是真的?我們能去上學了?”


    眼睛裏麵亮晶晶的,都是期待,她們兩個可想上學了,那小書包一背,紅領巾一帶,多威風啊,上學的孩子們說話都和不上學的孩子們不一樣,她們看著可羨慕了。


    那自然是真的,薑淺可不像這個年代的普通人們一樣短視,覺得孩子上個初中下來找工作的就好,她的眼光可是著眼於未來的,初中生退下來固然是能找個工作,可是一輩子也沒有什麽上進的機會了,大學生就不一樣了,這年頭的大學生一出來就有單位專門給安排工作,就算是後麵下崗潮,那待遇也完全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


    文化人就是和一般人兒不一樣,不服憋著。


    她得好好想想應該咋培養兩個高材生出來的,再好好想想應該做什麽生意賺錢的,這農村人多嘴雜屁事兒多,再加上她又不是原主,短時間內表現的與眾不同還有可能被認為是太過於傷心,長時間相處起來,怕是會露餡。


    薑淺在這邊想著接下來的算盤,薑姍姍那邊已經帶著薑家人殺到了劉家的婚宴現場,看著劉家院子裏麵的幾張桌子和上麵的各種菜,再看看窗戶上貼著的紅色喜字,穿著新郎新娘服的劉家歡和姚倩倩,薑姍姍直接就紅了眼,掄圓了大錘子咣當一聲把其中一張桌子砸成了兩半:


    “他媽的叫你們吃!砸!都狠狠的砸!都來看看啊!這家子拋棄妻子的渣男才離婚不到兩個月就又結婚了啊!這女的就是他之前勾搭上的狐狸精啊!來來來都來看看,這狐狸精長得多俊啊,都是三婚的貨色了,姐妹們都看好自己家的男人們啊,這狐狸精這麽騷搞不好就喜歡別人的東西呢,都別上當啊!”


    整個劉家人的臉色都難看的不得了,偏偏又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薑家人直接把他們給打了,劉衛國譴責的眼刀一個勁兒往劉家歡頭上扔,覺得這都是劉家歡找來的事兒,本來他就不讚成這麽快就再婚,結果劉家歡這個沒腦子的直接就先把事兒辦了,瞅瞅,這下來事兒了吧?


    薑家前麵來砸房子的時候,劉家歡不在家,還不知道薑家的厲害,這次他在現場了,看著薑家人拿著大榔頭大錘子鏟子咣咣咣砸場子,兩條腿抖得和篩糠一樣,一團水漬從兩腿之間慢慢擴散了出來,大紅色的喜服被染成了暗紅色,一股子尿騷味兒彌漫在空氣裏,姚倩倩眼裏閃過一絲鄙視,漫不經心地和劉家歡拉開了一段距離。


    劉家的人緣本來就不咋地,這會兒更是跑了個精光,加上都不待見劉家,找村長通風報信的跑的也慢,薑姍姍他們砸了半天,把剛修好的屋子和圍牆又砸了幾個大窟窿,村長才姍姍來遲,一過來就打馬虎眼兒。


    “老劉家啊!你們這事兒做的不地道,咋才剛離婚不到兩個月就又結婚了呢,人家薑家氣不過也是情有可原的嘛,尤其是你們家家歡還是個當老師的,這樣子怎麽能夠讓我們老百姓信服的嘛!”


    他又轉過身對著薑姍姍擠出一個笑臉:“那個薑家啊,你們也消消氣,你看,都離婚了,老劉家也是要過日子的,劉家歡也是個正常男人,忍不住很正常嘛,你們這砸也砸了,氣也出了,差不多就行了,別鬧得太厲害了。”


    他壓低了聲音,用隻有薑家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要不然傳出去你們家名聲也受損的,會影響薑淺那孩子的。”


    薑家到底是疼薑淺的,過來也隻是想要給薑淺討個說法,現在看來這劉家根本就是沒心沒肺,倒不如說薑淺離開了這家子臭狗屎是個好事兒,薑家人到底還是收了手,又罵了劉家歡幾句,拎著家夥回去了,村長也搖著頭走了,隻留下了看熱鬧的村民,劉家人這才反應過來,看著眼前的一片子狼藉,趙婉鳳頓時就哇的一聲哭了。


    “這是什麽事兒啊?都離婚了我兒子再婚又咋了?那是我兒子有本事,你們家閨女嫁不出去就怪我兒子,有沒有點王法了?哎呀……”


    這番話說的鄰居們都目瞪口呆,俗話說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更別提薑淺平日裏到底對劉家什麽樣子,大家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尤其這還是劉家歡出軌,再猴急也得憋個半年左右等風頭過去吧?結果這才不到兩個月,就再婚了,還說的一點不嫌丟人,這劉家看來是腦子有問題,回頭得勸家裏人少和他們來往的,要不被纏上了咋辦,他們可沒有那麽多的血讓這家子吸。


    趙婉鳳哭了半晌,也沒有一個村民過來安慰她的,倒是木匠帶著他的兒子們過來了:“一共砸了我六張好木頭桌子,都是鄉裏鄉親的也不要你們多少費用了,就賠我八十吧。”


    趙婉鳳兩眼一翻,差點就沒閉過氣去,她是真舍不得這錢,本來買菜買肉就花了四五十,蓋房子又花了不少,再花了這麽八十,她還要不要過日子了?再說了家具也沒咋置辦的,以後花錢的地方多著呢,她根本就不想掏錢,可是木匠和他兒子們看著呢,常年做木工,這些人一個個肌肉發達,光手腕就比她大腿還粗,她就看了看胡秀秀。


    胡秀秀趕緊就移開了目光,隻顧著低頭逗弄自己的孩子,劉富強正打算站出來替媽出了這筆錢,胡秀秀就伸出手狠狠的在他腰上擰了一下,也一下子就老實了,不敢出頭了,趙婉鳳心裏罵了胡秀秀兩句,又看向小兒子劉家歡。


    劉家歡手裏也沒有多餘的錢啊,他賺的錢都給了趙婉鳳,哪怕還捏著三瓜倆棗的,也都陸陸續續給姚倩倩買了各種東西了,平時還得應付同事之間的人情來往,一共也就隻有百來塊的存款了,是真的不想出這筆錢,這時候他腦子裏麵靈光一閃,想到了姚倩倩的那個小盒子。


    當初姚倩倩能從那個盒子裏麵掏出來200給他買自行車呢,一定是還有不少錢的,他們現在已經領證結婚成了一家了,她的錢就是他的錢,給他和他家花是天經地義的,這麽想著,劉家歡理直氣壯的推了姚倩倩一下:“你把錢出了。”


    姚倩倩頓時瞪大了雙眼:“啥?”


    “我說,你把錢給咱爸媽出了。”劉家歡還以為她沒有聽清楚呢,又重複了一遍,“快點,別讓人家等著。”


    姚倩倩恨得牙癢癢,她的私房錢也不多,都是一分一分攢的,也就三百塊,前陣子給劉家歡買自行車用了兩百,這手頭裏麵就隻剩下了一百出頭,今兒再花了這八十,她就隻有二十塊,連身好看的新衣服都買不了了,可是不出吧,整個劉家包括木匠的都瞅著呢,劉家歡看她的眼神也帶著不滿,她又是不能離開劉家歡,隻能擠出來一個笑臉。


    “我這就給,我帶回來的包袱在堂屋裏麵放著呢,我這就進去拿。”


    她就進了屋,趙婉鳳看著她的背影,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抓過劉家歡的大閨女嘀嘀咕咕交代了幾句,那孩子眼珠子也亂轉,姚倩倩數好了錢,把盒子重新塞回了包袱裏,轉身出了門,她走後沒有幾分鍾,那孩子進了屋,把那個裝錢的盒子掏了出來,放在耳邊晃了晃,往懷裏一放,高高興興地跑了出去。


    姚倩倩一無所知。


    趙婉鳳哼了一聲,想想也是,劉家這段時間丟人可是丟大了,要是再被姚倩倩鬧出來什麽笑話,怕是在整個村子裏麵都混不下去了,便衝著劉家歡努了努嘴,示意他到堂屋裏麵坐著,自己進了屋和姚倩倩談話。


    “你的存款,我讓大花給你掏來了。”趙婉鳳一進門就光棍的承認了,姚倩倩先是一愣,緊接著臉色大變,飛快的撲到自己帶來的包袱裏翻了半天,才一臉鐵青的轉過了頭。


    趙婉鳳一點也不在乎她的臉色,繼續呱呱呱往下說:“咱家最近娶媳婦兒蓋房子都趕到一塊了,錢不太夠用,就暫時借你點,你也別委屈,家歡以後的工資,上交家裏三分之一就行,剩下的都是你們兩口子自己的,隻要你別作妖,我也不會怎麽為難你,你自己掂量掂量。”


    出這麽一次錢,換後麵幾十年的經濟自由,姚倩倩轉了轉眼珠子,覺得還是能夠忍受的,便擠出一個笑臉來:“聽媽的。”


    她損失了自己所有的存款,原本以為能夠苦盡甘來從此過上雖然不富裕但是也不貧窮的鄉下少奶奶的好日子呢,沒想到卻頓頓都是普通農家的粗茶淡飯,這還不算啥,忍了半個月,冷不丁又蹦出來一個晴天霹靂:


    劉家歡被人舉報生活作風不正,已經經過組織部門調查確定,劉家歡被辭退下崗了。


    姚倩倩整個人一下子就蒙了,同時蒙掉的還有整個劉家。


    劉家歡這份工作不但體麵,工資也著實不少,對於劉家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本來連著修了兩次房子,給劉家歡辦婚宴就花了不少存款了,加了一個姚倩倩還得重新買些鍋碗瓢盆的,劉家歡的工資就是這個家裏麵最大的經濟來源,劉家人根本就接受不了這件事兒,在生存麵前也顧不上什麽臉麵了,上到劉衛國,下到剛進門的姚倩倩,都被趙婉鳳帶著來找學校領導討要說法。


    “領導同誌啊,你可不能這樣做人啊,我們家家歡好歹也是清清白白考到你們學校來的啊,是你們學校的自己人啊,你們可不能因為別人說了兩句閑話就把我們家家歡給辭退了啊,我們全家老小可都指望家歡的工資養家啊,你這樣子是把我們老百姓往死路上逼啊!”


    趙婉鳳死死的拽著校長的衣袖,鼻涕眼淚使勁往校長身上抹,一邊哭一邊大聲嚷嚷,恨不得把整條街上的人都叫過來,讓校長收回對劉家歡的處理,可是她忘了一點,這可不是他們村,隻要臉皮子夠厚就能混的風生水起,校長被她弄得煩了,本來還想著給劉家歡留點臉麵的,這會兒直接就把辭退劉家歡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這個劉家歡同誌,生活作風嚴重不正當,在和其妻子生活期間勾搭有夫之婦,逼迫其妻和他離婚,並且沒有給予任何的補償,在離婚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就和那個有夫之婦結婚,經過我們領導開會討論,認為此人不適合在教育行業繼續工作。”


    這話說的半點都沒有給劉家歡留臉麵,沒有想到校長竟然如此“不通情理”,趙婉鳳的臉色難看的要命,幹巴巴擠出來一句:“那,那我們家總得活下去不是?”


    “這位同誌,組織部門調查的已經很清楚了,你們家絕對不窮,在農村有地有房,房子還是那種青磚綠瓦玻璃窗小院,你們家的地麵積也不小,比一般的農村人還要有錢,我們還多給他結算了一個月的工資,請不要無理取鬧可以嗎?劉家歡同誌,這是你家人吧,請你盡快帶他們離開這裏,不然我就報警了。”


    校長也沒啥好臉色,工作了一天了眼瞅著要回家好好歇歇,結果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家子,真是讓人倒胃口。


    看他臉色難看,劉家歡趕緊就帶著一家子回去了,隻是心裏麵對自己的人緣還是有幾分自信,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在學校裏麵工作了這麽長時間,校長怎麽也得給自己點臉麵,又去找了幾次校長;


    隻是這事兒是組織部門親自做出的處罰,校長也無能為力,劉家歡自然是不相信,隻是固執的認為是校長不肯替他出頭,整天賴在接待室裏,最終把校長惹煩了,連最後的臉麵都不給他了,直接報警讓劉家歡蹲了牢子,劉家才終於認清事實。


    從一個文化人家庭變成了普通農民家庭,這打擊可太大了,劉衛國直接就躺在床上一下子起不來了,也是不走運,正好就趕上了一場大雨,趙婉鳳在維修房子時固執己見不肯聽從別人勸告的弊端終於爆發了出來,當天晚上,隨著一陣巨響,老兩口的臥房塌了大半,趙婉鳳沒病倒在床上,邁著兩隻小腳跑得飛快勉強躲過了一劫,劉衛國卻因為病倒在床,直接連吭都沒吭就被砸死了。


    請村裏人幫忙挖出來買棺材置辦壽衣出殯安葬又是一筆錢,趙婉鳳也因為親眼目睹了這事兒身體變差了,情緒一激動就頭暈,看到下雨就兩腿打哆嗦,得整天吃藥,原本還算比普通人要強一些的劉家頓時變得摳門起來了。


    平時雖然頓頓粗茶淡飯,但是也能三五不時吃一頓精米細麵,現在隻有逢年過節才能吃上那麽兩口;以前不需要下地幹活的女人們也得跟著下地幹活了,連帶著姚倩倩這個新媳婦兒,姚倩倩滿心以為自己嫁給了劉家歡就能過上好日子了,萬萬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的,整個人眼瞅著就憔悴了下去,再也沒有了原來讓劉家歡動心的好姿色。


    她心裏麵就有氣:早知道嫁給劉家歡是過得這樣的日子,她還不如留在城裏當別的男人的小三兒呢,想想這日子,她都覺得沒有一點盼頭了。


    姚倩倩不滿意,劉家歡也不滿意,這男人就是個媽寶,趙婉鳳說啥他都覺得有道理,姚倩倩覺得嫁給劉家歡委屈了,劉家歡也被趙婉鳳的耳邊風吹的覺得姚倩倩就是一個掃把星,要不怎麽一進門就先克得他事業,現在又克死了他爹?


    兩個人互相看著不順眼,還有趙婉鳳這個老婆子的暗中挑撥,劉家歡終於對姚倩倩這個他曾經舍不得動一根手指頭的女人動了手,他心裏麵憋著氣,差點沒把姚倩倩給打死,有了這麽一出,姚倩倩可算知道劉家歡不是那個事事以她為天的男人了,她得想個辦法,鞏固一下兩個人的感情的。


    再被離婚一次,她這個人就廢了。


    思來想去,姚倩倩自以為想出來了一個好主意:再給劉家歡懷一個孩子。


    隻要能懷,就有可能是一個男孩,劉家歡就算是再不喜歡她,也不可能不期待一個兒子,隻要能生出來兒子,她在這個家的地位就無可動搖,哪怕是趙婉鳳這個老妖婆,也得靠邊站。


    心懷鬼胎的姚倩倩格外的熱情,每天晚上都磨著劉家歡妖精打架,果然下個月時候她的月事兒就沒來,胡秀秀特意去了據說很靈驗的一個土地廟裏麵給她抓了兩把香灰:


    “當初我就是喝了這個香灰才生出來的兒子,你要是喝了這個香灰,絕對能生兒子,媽讓我和你說,你不用去地裏幹活了,就在家裏呆著,實在想活動就看看咱家屋後麵那塊地裏麵的菜,爭取早日給家裏再添一個大胖小子。”


    姚倩倩看看那兩把灰褐色的,混著炮仗皮和塵土的香灰,是真的一點都提不起來興趣,表麵上應付的好好的,回到屋子裏麵就把香灰扔了,還和劉家歡撒嬌道:“家歡,你看我的肚子,我前幾天可是夢到過菩薩的,菩薩說我這一胎裏麵一定是個男娃子。”


    劉家歡卻心裏麵怕怕的:他當初可是發過誓的,以後要是再和姚倩倩有任何聯係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遠生不出來兒子,結果這才幾個月,就和姚倩倩有了……


    他充滿矛盾的看了看姚倩倩的肚子,又希望這肚子裏麵是個兒子,又怕自己的承諾應驗了,完全沒有姚倩倩想象當中的熱情。


    日子就這樣不鹹不淡的過,轉眼就到了過年的時候,姚倩倩摸摸已經有模有樣的肚子,再看看趙婉鳳準備的摳摳索索的年夜飯,想想去年自己吃的大魚大肉,口水一個勁兒往外冒,正好就聽到村子裏麵一陣敲鑼打鼓,村長的聲音在村子上空響起:“鄉親們,到曬穀場,薑淺準備分豬肉嘍!”


    劉家人都是一怔,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著一探究竟的念頭到底還是去了曬穀場,這一看就差點把下巴嚇掉:在人群正中間的正是薑淺,隻見她腳下踩著一頭昂昂叫的活豬,旁邊放著兩籃子雞蛋,手裏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殺豬刀,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兒。


    薑淺把兩個孩子放下,讓她們兩個和王嬸子家的小男孩們一起玩兒,自己接過王嬸子遞過來的馬紮子往地上一坐,“今兒劉家歡和他娘親自上門請我回來的,我想想不能便宜了那個狐狸精,就回來了。”


    王嬸子神神秘秘湊近薑淺:“你說的狐狸精是劉家歡前妻吧?”


    “呸!”薑淺往地上呸了一聲,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要不是這個狐狸精,我還真醒悟不過來以為劉家歡是個良緣呢,弄了半天是個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的,我以前算是瞎了眼了。”


    看她這幅氣憤失望的樣子,王嬸子心裏是又欣慰又難過:這丫頭可算是看清楚了劉家的真麵目了,可惜已經晚了,要是當初還沒有成家生娃的時候就看透了多好,還不影響再嫁人的。


    她拍了拍薑淺的後背溫聲細氣的安慰道:“閨女,別難過了,既然知道這家子的真麵目了,咱以後就不那麽傻愣愣的出大力就是了。”


    薑淺就是這麽打算的,她又和王嬸子說了會兒劉家歡的壞話,話裏話外越發坐實了劉家歡和他前妻藕斷絲連的事實,過了估摸大半個時辰,薑淺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王嬸子在那邊越想越激動,覺得這麽刺激的一個大消息,不能自己一個人獨享的,直接就從馬紮子上站了起來往外走。


    劉家歡整天自認為是文化人,和村裏人不一樣,說話做事都帶著高貴的調調,動不動張嘴就是你們農村人,看不慣的人可不少,王嬸子就是個普通的鄉下熱心腸婦人,也有喜歡嚼舌頭的毛病,劉家歡原本就不咋樣的形象更加不咋樣了。


    盡管離開了王嬸子家,薑淺卻一直都沒有回去,隻是帶著孩子們在村邊邊的山腳下轉悠,一直到了飯點兒,在路邊上看到了劉家升起的炊煙,她才帶著孩子們慢慢悠悠往劉家走。


    一進門,一大家子人就把目光牢牢釘在了她的身上,嚇得旁邊的兩個小丫頭抓緊了薑淺的衣服,薑淺摸摸兩個小丫頭的頭發,完全沒有在乎這一家子的複雜眼神,直接帶著孩子走到了八仙桌旁一屁股坐了下來,還直接接過了胡秀秀剛剛盛滿的兩碗疙瘩湯。


    “哎呀不用客氣了妯娌,還給我盛飯,咱倆誰和誰啊。”她把兩碗疙瘩湯放到了小丫頭麵前,自己站起身從劉家歡麵前拿了三個拳頭大的玉米麵窩窩頭,又從趙婉鳳麵前故意拿了兩個白煮蛋。


    劉家人的臉一下子都拉的老長,她就當沒看見,直接把白煮蛋一磕,在桌子上滾了一圈兒,把蛋殼連帶一層薄膜給剝了下來,把幹幹淨淨的白煮蛋扔進了兩個小丫頭的疙瘩湯裏麵,用勺子弄成小塊,自己拿起窩窩頭,用筷子夾了一小段鹹菜疙瘩,有滋有味的就吃了起來,吃了幾口才仿佛大夢初醒一般招呼其他人。


    “爸媽,家歡,妯娌大伯,大家夥兒也都吃啊,下午不是還得繼續幹活的嗎,吃飽了才能有力氣啊。”


    趙婉鳳臉皮子抽抽了幾下,到底還是擠出來一個笑臉:“薑淺說的對,大家都別等著了,都是一家人,也不講究那些虛的,趕快吃飯吧。”


    劉衛國眉頭鎖的緊緊的,吃兩口東西看薑淺一眼,薑淺完全沒有當回事兒,反正這劉家全家加在一起也不夠她打上一回的,自顧自的吃著粗糧,順便照顧照顧身邊的兩個小丫頭,這頓飯除了薑淺和兩個小丫頭,劉家誰都沒有吃痛快,一口氣吃了四個窩窩頭,薑淺才摸了摸肚子,側頭問了問兩個小丫頭:


    “吃飽了嗎?”


    兩個小丫頭連連點頭:“吃飽了。”


    薑淺就帶著她們兩個站了起來要往自己屋子裏麵走,劉衛國的老臉拉拉的更長了,剛想說什麽,被趙婉鳳狠狠掐了一把,隻能悻悻然閉了嘴,看著薑淺帶著兩個孩子走出了堂屋。


    等到她們三人進了屋,劉衛國才啪的一聲扔下了筷子:“氣死我了,你看看她這是什麽樣子!飯也不做,家裏也不收拾,還敢對我們陰陽怪氣甩臉子!我看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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