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珈求生欲強, 聽了他的話十五天。


    “走走走,他家的烤茄子賊棒了!”


    傅辭先行跑進了店裏,江以眠和南珈跟上, 找到桌兒坐下後,各自點了自己想吃的,顧樂希又讓老板拿了瓶飲料過來。


    “以眠, 軍訓結束後就是社團招新,你們打算報哪個社團呀?”傅辭邊喝顧樂希倒的飲料邊問,“要不來我們籃球社,我可是我們社的流川楓學長, 專門愛護學妹的。”


    傅辭說著還摸了一把頭發, 惹得江以眠哈哈大笑, “我還櫻木花道呢, 你就別在我這裏自戀了,又不是第一天認識。”


    “櫻木花道是樂希,去年可是拿了cuba的冠軍, 而我是冠軍的好輔助。”傅辭說。


    顧樂希無奈笑笑,把一杯飲料遞給南珈, 南珈說了聲謝謝,他接著傅辭的話:“都是過去的事了,怎麽老提, 他的話你們聽聽就好了。”


    “別啊, 我說的可都實話, ”傅辭說, “所以呢就這樣決定了,以眠你過來我這兒,我罩你,南珈嘛,肯定是去英語社那邊了。”


    “我雖然專業是英語,但不一定就要報跟英語有關的社團呀。”南珈握著杯子說。


    傅辭:“那你想報哪個團?”


    “你是想叫上我們南珈一起去旅遊嗎傅辭?”江以眠開玩笑道。


    南珈樂了:“我對這些沒什麽想法。”


    傅辭一臉可惜,唉聲歎氣道:“你別是什麽都不打算報吧,去個學生會也是挺好玩的,樂希是主席,到時候讓他給你開後門。”


    “不用啦。”南珈笑了笑。


    燒烤吃得挺開心,出來時都已經九點半了,傅辭還想去奶茶吧坐坐什麽的,但顧樂希說明天還有訓練,讓她倆早點回去休息,傅辭也就沒在堅持。


    燒烤的錢是顧樂希付的,這條回去的路得經過男生宿舍樓,等顧樂希跟傅辭到地方,兩個女生就慢慢地朝宿舍樓那邊走。


    江以眠興致勃勃地說了一堆今天拉練遇到的趣事,還有晚上在操場......


    說到這兒的時候,江以眠猶豫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啊啊啊啊我忍不住了,其實薑教官因為你的事被罰跑了操場十圈,還有俯臥撐那些,南北墨不讓我跟你講,但我實在是忍不了了,畢竟是你們連的,還跟你有關。”


    南珈便愣了一愣,怪不得看電影的時候薑禦丞會說那些話,而且到電影結束薑禦丞都沒出現,還是肖燃集合隊列讓帶回的。


    她怎麽沒想到這個_(:3」∠)_


    連裏的學生出事,薑禦丞作為連長肯定有責任,她這樣的小老百姓覺得沒什麽,可軍隊裏最講究的就是責任擔當與軍令如山。


    南珈回到寢室立馬給南北墨打了個電話詢問薑禦丞的情況,南北墨笑哈哈地說:“二丞好著呢,剛哼著歌洗漱去了,也不看看他那體格,跑這點圈數輕輕鬆鬆,我們在學校訓練比這個苦多了,哎不過你咋一點都不關心你哥哥我,我今天也陪二丞跑完全程的誒,這樣吧,為了表達你對我的關心,我說要請二丞吃飯就由你來了,軍訓結束後咱們仨約個時間出來。”


    南珈:“......”


    最後以一句“你想得美”結束了這場通話。


    宿舍關燈後,南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看了幾次手機,也不知道要看什麽,摁亮屏幕,解鎖,然後又關上,反反複複好幾次。


    一整天發生的事情就跟堆積的潮水一樣,一陣一陣把她拍到岸邊,又將她帶回去。


    薑禦丞的樣子不停在她腦海裏出現,從認識到現在的每一個畫麵,就好像放電影,一幀幀地在眼前慢放,清晰到每一個細節。


    她竟然都記得那麽清楚。


    可是大神呢,她答應了大神要見麵的。


    雖然當時足足愣了一分多鍾她才回複說好,也得到了一直以來想要的大神的號碼,讓她把之前的迷茫統統都撥散開,隻要一心等待著見麵就好了,但是薑禦丞因她受罰,她便又陷入了自我矛盾中。


    南珈想得頭暈,不知想了多久才醞釀出睡意,第二天一早還是臨床的晚晚搖她醒來,去到操場站隊,她都覺得眼前的景象全是飄浮在空中,沒有一點真實感。


    直到薑禦丞過來給她把帶歪的帽子扶正,問她:“會不會彈《強軍戰歌》那首曲子?”


    “會。”南珈像被神靈牽引一樣立馬回答。


    “晚上的排練一起吧,給我們伴個奏,”薑禦丞唇角夾了一絲笑,南珈以為他要走了,但他還在,“聽說你昨晚打電話問我的情況?”


    “啊?”南珈抬頭,把視線移上來,“我沒......”


    “沒事的,從小被罰習慣了,這點力度對我來說不算什麽。”薑禦丞說。


    “有”字被生生卡在喉嚨那裏,跑不出來。


    南珈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接什麽話。


    羅漢果花茶照舊給薑禦丞準備,也照舊跑腿,幫他糾正女同學的動作,休息時見他一個人呆著,南珈忍住去找他說話的衝動,但最後還是妥協了,雖然南珈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樣子不對,會更容易產生矛盾......


    薑禦丞啊你這個人,為什麽要高冷,為什麽不願意多說一句話,為什麽不像其他連的教官一樣和學生打成一片,為什麽她要當這個代理班長@-@


    一天下來,南珈對薑禦丞產生了各種各樣的為什麽,當然,她肯定是沒膽子去問的。


    晚上的訓練照常進行,南珈去活動中心排練節目,明晚就是軍訓匯演,匯演結束後薑禦丞他們就得離開。


    原本以為跑來排練就不會遇到薑禦丞,她能輕鬆一些,可是薑禦丞要來,還欽點她當伴奏......


    排練中途,南珈正坐在後台的一個角落裏百無聊賴地玩手機,還有一個節目才到她上場,顧樂希端著杯果汁走過去,把果汁放在她麵前。


    “剛榨的,別客氣。”顧樂希說。


    “謝謝師兄。”南珈把手機收起來。


    顧樂希微微一笑,欲坐下來跟南珈聊會兒,不巧有人跑來叫他去幫忙,他隻好聳聳肩,跟南珈說了句加油,就走了。


    果汁不是南珈喜歡的味道,南珈便沒喝,把果汁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再等了幾分鍾,到她上台的時候,易蓁過來叫她。


    易蓁是音舞學院的,比南珈大兩屆,這次節目表演古風與現代相結合的舞蹈,南珈對舞蹈沒研究,但易蓁常常會為了一個動作讓她重彈好幾遍,聽周圍人說易蓁對跳舞要求很高,此事已經見怪不怪了,可南珈即便再會彈,手指也會累的啊。


    不過隻要顧樂希在場,南珈就能一遍過,真的是很神奇了。


    台上的布置已經差不多都完工,為了達到完美的舞台效果,易蓁讓人把設計好的白色箱子都堆在鋼琴旁邊,堆得有些高。


    這時候薑禦丞帶著一幫教官過來,就在舞台下站著。


    南珈走上台,一眼就瞧見了薑禦丞,薑禦丞也是,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因為跳舞的衣服找不到跟鋼琴相搭的顏色,就給你換了架白色的,也正好跟舞台效果一致,”易蓁走在南珈旁邊說,拍拍南珈的肩膀,“今晚是最後一次排練了,一定要做得更好......”


    易蓁話還未說完,所有的光源突然滅了大半,全場一下就變暗了,而鋼琴旁的箱子在燈滅掉的那一刻搖搖晃晃,往前傾去......


    “操!”


    沒法兒細想,薑禦丞飛速衝上台。


    南珈視物有點困難,沒來得及看見發生了什麽,就聽見易蓁驚惶地喊她,但好像有人把易蓁抱到了一旁。


    在箱子全部砸下來之前,南珈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大手用力一拽,南珈整個人撞進他懷裏,頭被大手按著,臉貼住他的衣服,南珈被他緊緊護在了身下。


    隨後是箱子砸在身上的聲響......


    南珈邊走邊看著薑禦丞的側臉沉思,雖然四周沒那麽亮,但對南珈來說還是可以瞧見一點周圍的情況,比如能夠完美繞過幹枯掉落在地的小樹枝,與薑禦丞保持合適的距離,不會再次撞到他。


    薑禦丞視物倒是沒什麽難度。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多少話,到有路燈的那段,南珈能見度提高就鬆開了薑禦丞的衣角,再往前走就是南北墨的家。


    本來南珈一個人就可以安全回家,不過薑禦丞還是送她到了門口,美其名曰順路。


    按密碼開門,南珈剛想請薑禦丞進來坐坐,南北墨震驚的聲音就飄了來:“你們倆怎麽會在一起?還一塊兒回來了!你倆背著我幹嘛去了?!”


    南珈被問得一激靈,跟做了虧心事一樣立馬轉身要解釋,卻瞧見滿頭是水的南北墨一動不動地站在客廳那兒,衣服濕漉漉的,地上一灘灘的小水窪,南珈也震驚了:“天花板漏水了?”


    “要漏成這樣,這房子估計不能住人了。”薑禦丞說。


    南珈若有所思地接話:“也是,我還住了好多天呢。”


    南北墨瞅著門口的兩人:“......”


    他也沒轍啊,就在一分鍾前,他穿著涼拖哼著歌進洗手間想衝個腳,然後回房間打幾把遊戲睡覺,誰知道一扭開噴頭的水閥,不是他手裏的那個小噴頭出水,而是頭頂上的那個大圓盤,水一下就把他淋成了傻逼,關鍵是他還心安理得地呆站了幾秒鍾。


    在南北墨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陳述了一遍,南珈望天長歎:“還好不是下水道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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