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幸好南珈會舉一反三, 如果不是嚇她的,怎麽會隻跟她一個人說。


    於是考試的時候,薑禦丞把腰帶放她旁邊,還打算讓她緊張一點兒, 不料南珈直接拿手機出來當著他的麵百度,然後寫卷子。


    薑禦丞甚感欣慰,這小姑娘變聰明了。


    考試隻是軍訓的一個小科目, 不能翻書是規定, 大家都默認用手機查, 而且是在上課的教室考,學生很多,教授進來發卷子說隻要在規定時間內寫完就行了。


    但題目有點繞, 寫一個大題都得花很長時間, 比翻書還痛苦, 鈴聲敲響前十分鍾才有人陸陸續續交卷, 認真答題的南珈寫完最後一句話, 抬頭看考場,還有很多人在刷刷地寫啊寫。


    南珈收好筆拿上帽子起身,薑禦丞恰好走過來, 抬手指指桌上的腰帶, 示意她幫忙拿一下, 之後又負著手站在過道的中間。


    薑老師今天很有範兒嘛。


    不過到了晚上的拉歌環節, 薑老師更有範兒了。


    南北墨不知去哪兒拿了一把吉他, 音響和話筒都有, 南北墨就聯合其他連的教官呼喚薑禦丞的名字,讓他上來唱一首開開嗓,還同學生們講了一段薑禦丞的事跡。


    薑禦丞呢其實是學校一支樂隊的主唱,會自己寫歌,在某音樂平台發表了好幾首,學生們紛紛拿出手機來追著南北墨問名字要加關注,南北墨直接爆出了薑禦丞的名字,東扯西扯一些有的沒的,給薑禦丞拉粉絲。


    彼時薑禦丞在鐵門那邊站著,被派去跑腿買酸奶的南珈才回來,也不知道薑禦丞為什麽突然想喝酸奶,讓南珈去買的時候,他說得南珈都想喝,於是兩個人人手一瓶酸奶,走著去連隊那邊。


    “南北墨在那兒幹嘛呢?”南珈看向足球場上最熱鬧的地方,幾個連的方陣都在那兒,而南北墨拿著話筒在發表無主題演講,底下一幫學生笑得花枝亂顫。


    薑禦丞神態悠閑,“叫我上去唱歌。”


    “丞哥,你真的是唱歌的呀?”南珈一邊喝酸奶一邊懷疑地看著薑禦丞。


    薑禦丞眉心微緊,看她的表情好像並不相信之前他說的話,就抬手敲敲她的頭頂,說:“小姑娘呢就得聽教官的話,我這樣的教官不會騙人的。”


    是時,有人大聲呼喚:“七連的教官在那兒!教官教官!給我們來兩首嘛!七連!七連!快喊起來啊!”


    “薑教!薑教!”


    “來一首來一首!”


    “七連雄起!七連雄起!”


    ......


    關注點一下子就往他倆這邊靠攏了,南珈並不是很怕這種場麵,都被看習慣了,於是兩個人表現得很淡定,沒有絲毫異樣,薑禦丞也沒推諉,讓南珈拿著酸奶和帽子,南北墨早就迫不及待遞話筒了。


    薑禦丞走到空地的中央,南北墨把吉他遞給他,然後跑下場,他試了試琴弦,稍微調了一下,就說:“唱一首我自己寫的歌吧,歌名叫《又是一年春》。”


    不得不說,薑禦丞充滿磁性又有些低沉的聲音通過話筒被放大的那一刻,站在連隊後麵沒坐下的南珈愣了愣,思緒全部被他的歌聲吸引了過去。


    才開始唱第一句,全場的歡呼聲就起來了,一個人打開手機電筒在空中搖晃,慢慢地很多人也打開了。


    焦點全在薑禦丞身上,就好像他這個人一站在那兒,周圍的光就會不由自主地朝他匯聚,氣場渾然天成,在夏夜巨大寂靜的星空下,在所有人的注視中,他就是他自己。


    南珈突然想到大神說過的一句話,他享受在舞台上的感覺。


    歡呼聲一過,大家都安靜地聽歌,唱到副歌部分時,周圍慢慢有了聲音,南珈聽到的都是誇薑禦丞唱得好聽,心裏不免暗自為薑禦丞高興起來。


    丞哥真的很優秀呢。


    她剛才還懷疑人家......


    南珈同學你也太沒眼力見了_(:3」∠)_


    唱了一首薑禦丞就下台了,讓有才藝的學生去表演,南北墨歡欣鼓舞地當起了主持人,又開始新一輪的拉歌。


    “怎麽樣,我沒騙你吧。”


    薑禦丞從她手裏拿過帽子戴好,繼續喝酸奶,左手揣在褲兜裏,神色有些懶懶的,眼睛看著前方。


    難道是為了讓她相信才去唱歌的?


    太認真了啦。


    南珈便囧囧地答道:“......沒有。”


    “好聽嗎?”薑禦丞又問。


    “嗯,很好聽。”南珈發自內心的點頭,抬頭看他。


    薑禦丞挑了挑唇角,人微微朝南珈這邊傾下來,低聲一笑,說:“你也很特別。”


    “啊?”南珈盯著他漂亮的雙眼,心跳快了幾分。


    “你是第一個覺得我不會唱歌的人,”薑禦丞說,“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很多人聽到我的聲音,都說我應該會唱。”


    南珈發囧,此刻特別想身懷憑空消失的絕技。


    “所以啊,明天早上記得買這個牌子的酸奶。”薑禦丞又笑著加了句。


    南珈:“......”


    果然,酸奶可以亂喝,話是不能亂講的。


    因為每天都得多做一份羅漢果花茶,南珈跑十連跑得勤了,整得他們班班長都認識了南珈,是位戴眼鏡渾身充滿書卷氣的小男生,挺好說話的,南珈每次去給南北墨送茶都會聊上幾句,而回來時薑禦丞總會問是不是認識的朋友。


    有時南北墨也會跑來七連,聽肖燃說在一個夜黑風高月朗星稀的夜晚,南北墨沒憋住主動找薑禦丞嘮嗑,於是兩兄弟和好了,男人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容易。


    南北墨這人又神經大條,經常當著全連的麵兒喊南珈小妹,拋開人怎麽樣不說,其實南北墨長得還不錯,又喜歡炫,多多少少都有迷妹追捧。


    這樣一來,南珈跟他的關係在外人看來更加撲朔迷離,特別是在軍訓這種敏感時期,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各種八卦立馬就會傳來穿去。


    晚晚和李灼華喜歡逛貼吧,很多軍訓照片都被學長學姐們傳到一個帖子裏,於是南珈這樣的清水美人就被發掘了,有人還另開了一樓專門發她的照片,再加上最近南珈跟教官走得很近,且雖然班上同學都覺得南珈作為班長,走得近很正常,但也不知道是哪裏跑來的黑子,歪樓說南珈徒有其表,其實到處勾搭人,連學校校草都不放過。


    可天知道顧樂希來找她是為了軍訓匯演的事,江以眠跟顧樂希說她會彈鋼琴,顧樂希就來找她商量能不能做個節目。


    學校傳聞真真假假,三人成虎,在帖子全被“她就是個花瓶”這樣的言論占領後,李灼華氣得不行,一拍桌子就說:“花個毛的瓶,把咱們珈珈的證書獎狀全都放出來,還有高考成績,啪啪啪拍死那些人的臉!”


    “節目也參加,彈那個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三鋼琴協奏曲,到時候看她們還敢說什麽!”晚晚說。


    以南珈現在的功力還演繹不了這首曲子,而且南珈一向覺得外界的看法沒那麽重要,做自己就好了,就花了一頓火鍋的錢讓這三隻低調。


    三隻確實低調了,不過南珈每天精心準備羅漢果花茶,還特地去買冰塊放進去,忘記什麽都不會忘記給小喇叭充電,晚上抱著手機能笑到熄燈睡覺等這一係列非常尤其可疑的行為,她們都看在眼裏。


    沒有半年以上的網絡奸情誰信啊!


    南珈最終還是逃不過開宿舍盤問會的命運。


    李灼華:“說!你跟咱們薑教官什麽關係,拉歌那天晚上我看見你們一起喝酸奶了!”


    晚晚:“還有五連的教官,我聽人說那教官喊你小妹。”


    許影湊過來插一句:“酸奶?什麽牌子的,好喝不?我最近想減肥。”


    南珈被搖來晃去,趕緊組織語言解釋了她和南北墨的血緣關係,又簡單粗略地一句話把薑禦丞隻是大哥同學這件事給概括一遍,最主要是讓這三隻別說出去,三隻點頭,才終於放過她。


    許影還有疑問:“不過珈珈,你為什麽不給五連和十二連的教官準備茶水,給南教官準備無可厚非,但薑教官,別告訴我們是班級責任喔......”


    還沒等南珈開口,晚晚和李灼華的表情就變得賊兮兮的,李灼華說:“哦,我們知道了,你和你家薑教官的關係要好一點是不是呀。”


    “肯定是,不然珈珈怎麽可能對她家教官那麽好。”


    “哎呀,以後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啦~”


    南珈:“......”


    “謝謝,但是我一會兒就得上台彈鋼琴,就不穿了。”南珈婉拒著。


    “拿著吧,”薑禦丞堅持,“上台了再還給我。”


    言下之意就是他們兩個要一直待在一起到上台表演節目了。


    南珈沒忍住咳了幾下,薑禦丞又遞了遞,南珈訥訥地接過薑禦丞手裏的外套,披在身上,露在空氣中的胳膊一下感受到了熱意,肩頭那裏傳來薑禦丞殘留在衣服裏的溫度,暖暖的。


    兩人並肩走在過道上,但方向不是前廳,南珈抬頭望薑禦丞,正想問,薑禦丞先她一步說:“這個時候後花園的派對應該開始了,我們直接去那兒。”


    肩膀若有若無的碰到,心跳君又毫無征兆地跑出來了,南珈把它打回去,往左邊移一點空出距離,魂飛天外的低頭走路。


    薑禦丞沒出聲了,南珈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兩人之間的氛圍寂靜得跟被抽幹了空氣一樣,南珈想到給大神發的幾條消息,大神到現在都還沒有回,精神就有點怏怏的了。


    忽然間包裏的手機響了兩下,南珈忙拿出來看。


    未讀騰訊新聞兩條......


    南珈有點失落,看著那條置頂聊天,點進去還是她之前發的那些。


    “先等一下,”薑禦丞拉住她的胳膊,“我拿個手機。”


    南珈往右邊的櫃台看,應了聲。


    櫃台沒人在,薑禦丞走過去不知道喊了什麽名字,南珈沒聽清楚,就有個年長的保安走了出來,把手機遞給薑禦丞。


    薑禦丞道謝,保安的眼神就朝南珈看來,笑著問薑禦丞:“新交的女朋友?”


    保安大叔的聲音變大,這句話南珈清清楚楚地聽見了,背脊不由自主地挺直,想解釋,便聽薑禦丞笑回:“不是,同學的妹妹。”


    南珈鬆了口氣。


    同保安大叔掰扯幾句,薑禦丞過來叫南珈,兩個人往後花園走,薑禦丞說:“剛剛那個叔叔以前是我爸手底下的兵,退伍了就來這兒工作,說話直,別介意。”


    “沒關係,我剛剛也正想解釋來著。”南珈笑了笑。


    “我沒有女朋友。”薑禦丞說。


    “啊?”南珈歪頭看他,步伐慢了很多。


    怎麽突然說這個了,她要接什麽話才對,我也是,我母胎solo到現在,同病相憐哇......


    薑禦丞停下,挑挑唇角轉身看向南珈,“走吧,後花園就在前邊。”


    已經落後一截,南珈囧,趕忙加快步子跟上來。


    夜幕鋪滿天際,漆黑的夜空之上掛著零零點點的幾顆星,賓客們都已移步後花園,派對正像薑禦丞說的那樣剛開始不久,觥籌交錯,幾個人圍一簇談笑風生。


    南珈用眼神找了一圈,南北墨連半邊影子都不見。


    薑禦丞領南珈到挨近鋼琴的地方,這裏人少,大部分人都擠其他地方去拿吃的,旁邊擺著的一小桌甜點和果汁還沒人過來動。


    主持人在走流程,要上台了,南珈把一直藏在衣領裏的項鏈給拿出來,是個太陽正在燃燒的形狀,加了點設計,有個小缺口。


    見她深呼吸,薑禦丞就問她:“這是什麽?”


    南珈抿唇笑了笑,“太陽,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的。”


    “挺好看的。”薑禦丞說。


    “謝謝。”南珈回。


    上台之前,南珈再摸了摸項鏈,像是虔誠許願一樣。


    薑禦丞就在台下看著她,悠揚的琴聲一起,場上的人逐漸駐足聆聽,時間變得緩慢,鋼琴的聲音真的會讓浮躁的空氣沉寂下來。


    不過聽到一半,薑禦丞的手機就響了,看見來電人的名字,蘆蘅阿姨,他眼裏的光便就黯淡下去,裹了一層冰涼。


    “喂?”


    蘆蘅說話十分地著急忐忑,“禦丞,祉餘有沒有和你在一起啊?他今天一直在說要去找你,我就剛剛跟朋友聊了會兒天,回來就找不到祉餘了,你爸爸不接電話,我已經讓酒店的人幫忙找了,但是還沒找到,現在可怎麽辦呀?”


    “別慌,我去找找。”薑禦丞說。


    “嗯,拜托你了禦丞,你們兄弟兩個感情好,祉餘從小就親你,找到了一定給我回個電話,啊。”蘆蘅哭了起來。


    薑禦丞掛了電話,抬手招服務生過來,將外套和南珈的包遞給服務生,說:“我得離開一下,等台上的那位姑娘下來了,你就把這些交給她。”


    “沒問題先生。”服務生道。


    台球打爽了,也餓了,南北墨和肖燃就跑來派對大吃了一頓,滿足後,兩人端著酒杯邊喝邊玩手機,還有點吵。


    “哎,快點把剛才那個短頭發女生的微信給我,你倆不是互換微信了嘛,快點給我,我加一下。”肖燃說。


    “喏,推薦給你了。”南北墨頗鄙視地看一眼肖燃。


    肖燃趕緊發送加好友申請,“我跟你說啊,短頭發女生是我的,性格好,我喜歡,你可別跟我搶啊。”


    “誰稀罕,”南北墨說,“長頭發的也送你了,別感動。”


    “那算了,兩個太吵受不了。”肖燃說。


    南北墨樂,碰了碰肖燃的酒杯,一飲而盡,就把酒杯放桌上,肖燃問:“你小妹呢,一晚上沒見著她了,你就不擔心啊。”


    “擔心啊,但不是有二丞在嘛,”南北墨拍著胸脯說,“我跟二丞從小玩到大,我的小妹就是他的小妹,他肯定會把南珈照顧好的。”


    “哇,這意思是從琴房那兒開始他倆就待一塊兒了?”肖燃問。


    “沒有,吃飯的時候南珈沒在,後來也不知道他倆怎麽又混在了一起,我正好去玩。”南北墨理所應當地說。


    肖燃:“你這沒良心的大哥。”


    “沒辦法,信任兄弟!”南北墨用力拍了拍肖燃的背。


    “南北墨!”


    兩人正聊得歡,南珈神情冷淡地走過來,南北墨立馬站好,一副關心的模樣:“琴彈完了?”


    “你說呢。”南珈盯住他甚是無力。


    南北墨齜牙咧嘴地笑,看著南珈身上的外套問:“二丞呢?”


    南珈搖頭:“不知道,我下台就沒見著他了。”


    南北墨想了想,就說:“那咱們回家吧,這派對也沒啥好玩的了,哎,你手裏的紅包哪兒來的呀?我記得我的份子錢交了啊。”


    “彈鋼琴的報酬,酒店經理硬塞給我的。”南珈說。


    南北墨兩眼冒金光,拉著南珈往外邊走,叫肖燃跟上,“走走走,網吧吃雞去!”


    南珈:“......”


    “要不要叫上丞哥一起?”肖燃問。


    “叫吧叫吧,跟他說我們在酒店門口等他。”南北墨說。


    三個人很快就到酒店門口,南北墨數著紅包裏的錢,整整有五百塊,心裏盤算著打完遊戲再去吃頓宵夜什麽的,吃得少還能剩一點。


    肖燃打完電話,兩道眉擰著:“丞哥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沒人接,不知道幹嘛去了。”


    “不會吧,二丞平時雖然看什麽都不順眼,但電話還是會接的呀,怎麽回事,我來打。”南北墨掏出手機。


    三個電話撥過去依然沒人接,南北墨鬱悶了,“別是被綁架了吧,這酒店治安還算可以的啊。”


    “誰敢綁丞哥,按丞哥那身手不得反過來被綁,”肖燃說,“跆拳道冠軍可不是吹的。”


    “那咱們仨自己走?”南北墨問。


    肖燃也愁,“別吧,不太道德,還是再多打幾個,要還打不通咱仨就自個兒玩了。”


    “行,我先打五個,你後打五個。”南北墨提議。


    “姐姐,姐姐......”


    周圍突然出現小孩的哭聲,三個人同時往一個方向看過去,薑祉餘從一棵樹後走出來,哭著跑來抱住南珈的雙腿,南珈愣,是一起吃飯的那個小男孩。


    薑祉餘邊哭邊喊:“姐姐,我要找哥哥,我要哥哥......”


    “三魚?”南北墨驚奇道。


    “這就是丞哥那個弟弟呀,怎麽叫三魚。”肖燃好奇。


    “二丞叫二丞,他弟當然得加個三。”南北墨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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