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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雙眼皮, 眼窩要深,瞳孔最好是琥珀色的。”


    視線下移。


    “鼻梁要□□。嘴巴……”


    她的目光定格在男人的唇瓣上。


    “嘴唇不能太薄,據說這樣的男人薄情。也不能太厚,性/欲太強,我會受不了。”


    聽到女孩兒後麵那句話,路城眸光漸深。


    “看來在國外的這幾年,你倒是學會了不少東西。”


    沈雁初笑著聳了聳肩。


    目光沒有停止,從男人那張俊臉上移開,緩緩下移, 落在男人的胸口。


    他穿著常服, 熨帖挺括。


    胸肌貼著衣服,若隱若現。


    勾勒出流暢的線條,健碩又不失性感。


    沈雁初伸出一根手指, 按了按男人的胸膛。


    硬邦邦的。


    有些硌手。


    卻無端端讓人生出幾分安全感。


    女孩兒的目光再次移動, 停留在男人兩腿之間。


    勾唇, 笑了笑。


    “最重要的是,要有料。”


    路城的身體不自覺繃緊, 眸光越發深邃。


    上下唇瓣緊緊閉合著, 那張俊臉微凜, 透出一股子冷凝。


    他一手握住女孩兒抵在胸口的玉手。


    另一隻手輕輕捏著女孩兒的下頜, 抬起。


    “看什麽呢?嗯?”


    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 醇厚中帶著幾分沙啞。


    尾音上挑, 莫名地勾人。


    沈雁初直直地迎上男人幽深的目光,唇角的弧度增大。


    “你猜。”


    路城垂眸,看著麵前的嬌顏,靜默了一瞬,然後緩緩鬆開對方。


    雙手垂在身側,握拳,又鬆開。


    指間輕撚,仿佛還殘留著女孩兒特有的溫潤滑膩。


    “你現在還小,談戀愛的事情可以過幾年再考慮。”


    他瞥開視線,嘴唇微抿,淡淡地開口。


    沈雁初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挺了挺胸。


    雖然稱不上“胸器”,卻也是凹凸有致。


    “小嗎?”


    她挑眉覷著對方。


    “嘖!”


    路城眉間緊皺,褶痕隆起,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


    心裏生起一股無名怒火,可是看著女孩兒唇畔明媚的笑容,卻怎麽也發泄不出來。


    火氣還沒有完全凝聚起來,就已然散去。


    “趕緊回家,別在外麵待太久。”


    路城深吸一口氣,無奈地開口,


    “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落下,見女孩兒沒有回應,不由得壓低聲音又問了一句。


    “聽見了?”


    沈雁初點點頭,模樣難得乖巧。


    “嗯。”


    路城看了女孩兒一眼,這才邁步離開。


    想起她剛才的那番謬論,右手抬起,無意識地撫向嘴唇。


    沈雁初轉身,看見男人的動作,眼睛裏輕染笑意。


    “喂!”


    她衝著男人的背影喊道。


    路城停下腳步,摩挲著唇瓣的手指有些僵硬。


    凝滯了一瞬,右手不自然地垂落在身側,緩緩攥成拳頭。


    “不用懷疑,你的唇形不薄不厚,剛剛好。”


    身後,女孩兒染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輕快,又帶著幾分促狹。


    路城身體一怔。


    隨即邁開步子,大步離開。


    “怎麽了?臉色這麽奇怪?”


    王兆平看著路城沉著臉走過來,有些納悶。


    那張俊臉緊繃著,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說生氣吧,看上去又不像。


    倒有點兒像被調戲後的良家婦女,又羞又惱。


    路城從褲兜裏拿出煙盒跟打火機,抽出一根,點燃。


    他深深吸了一口,胸腔裏蔓延開來的那股邪火才漸漸被壓下。


    灰白的煙霧吐出,籠罩著整個臉龐,那雙眼睛輕輕眯了眯。


    “剛才那女的誰啊?”


    王兆平用胳膊肘碰了路城一下,笑嘻嘻地問道。


    路城比他高出幾公分,垂眸斜睨著他,沒有開口。


    王兆平輕咳一聲,轉開話題。。


    “給我也來一根。”


    路城從褲兜裏摸出煙盒,扔到對方手裏。


    王兆平雙手接住。


    抽出最後一根,把空煙盒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裏。


    “我說,你最近抽煙是不是太猛了?以前十天半個月都抽不了一包,這才兩三天,一盒煙就見底了。”


    王兆平捏著煙,在掌心裏空了空。


    “要是有事兒別悶在心裏,說出來,兄弟幫你出出主意。”


    路城叼著煙,淡淡地看向對方。


    “你看我像有事兒的?”


    王兆平盯著路城,細細地審視了一番,然後點頭。


    “像,太像了。”


    路城睨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雁初姐,我沒有聽錯吧?”


    裴安安咽下口中的雙皮奶,眼睛圓睜,震驚地看著沈雁初。


    “你說,你們隊裏決定讓你兼顧女單跟雙人兩項?”


    沈雁初抽出一張餐巾紙,遞給裴安安,示意她把嘴角邊的奶油擦掉。


    “是,你沒有聽錯。”


    “你同意了?”


    裴安安索性把手中的雙皮奶放下,兩手擱在桌子上,探身看向沈雁初,急切地問道。


    “為什麽不同意?”


    沈雁初挑眉,反問道。


    “不是……”


    裴安安急得直皺眉。


    “為什麽要同意?我真搞不明白,那些教練究竟是怎麽想的?!”


    “如果說,距離冬奧會還有三年,哪怕是還有兩年的時間,他們做出這個決定我都不會感到太驚訝。畢竟以你的實力,隻要得到足夠的訓練,男伴也不拖後腿的話,單人、雙人各拿一塊獎牌還是很有希望的。”


    “可是……現在距離冬奧會連一年的時間都沒有了。再過三個月,下個賽季開始,大家都忙著比賽,哪裏還有時間去訓練?”


    裴安安憤憤不平,看著沈雁初像是沒事兒人似的,心裏更加著急上火了。


    “雁初姐,你怎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啊?!”


    沈雁初抽出餐巾紙,擦了擦嘴角,麵上一片平靜。


    “為什麽要有反應?”


    裴安安聞言,有些傻眼。


    “這可關係到你下個賽季的比賽成績。你想啊,這個時候讓你兼顧雙人,純粹是分散你的時間跟精力嘛!萬一成績不理想,你這幾年的辛苦不都白費了嗎?”


    她說到這裏,似是想到什麽,凝眸看著沈雁初,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雁初姐,要不你還是跟我回美國吧?省得在這裏不受待見!”


    沈雁初靠著椅背,一手搭在桌子上,指尖摩挲著杯沿,微微笑了一下。


    “你想多了。無論是在國外,還是在國內,我要的,從來都不是成績。”


    “啊?”


    裴安安傻眼。


    沈雁初笑了笑,仔細打量著裴安安,轉移話題。


    “安安,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麽變化?”


    裴安安聞言,雙手從桌麵上收回來,工工整整地放在腿上,悄悄攥緊。


    她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體,掩飾性地微微一笑。


    “沒……沒有啊!”


    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雙杏眼正不停地眨巴著。


    沈雁初斂起唇邊的笑意,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凝視著對方。


    雙眸平靜如水,又帶著一絲攝人心魄的震懾力。


    過了幾分鍾,裴安安終於敗下陣來。


    繃直的肩膀無力地垂下,臉上僵滯的笑容也漸漸散盡,露出滿麵愁容。


    “我好像到了……發育關。”


    她低聲說道,聲音有些慘淡。


    沈雁初微怔,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確定了嗎?”


    “嗯。”


    裴安安耷拉著腦袋,點點頭。


    “以前我做4-3連跳很輕鬆的。可是自從世錦賽之後,我連四周單跳都很難完成。而且……”


    她說到這裏,有些不自在地小聲嘟囔著。


    “我的胸部最近總是漲疼,好像比以前大了一些。”


    聽完她的話,沈雁初眉心輕蹙。


    “所以,你這次回國,並不是純粹遊玩。甚至是……偷偷溜回來的。”


    “雁初姐,你也有過發育關,應該明白我現在的感受。”


    裴安安略顯蒼白的臉色微微漲紅,睫毛頻繁地顫動著,泫然欲泣,就連聲音裏都染上幾分哽咽。


    “明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就因為身體高了兩厘米,多了幾兩肉,偏偏什麽都做不好。”


    “那種挫敗感,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裴安安眼睛微閉,兩顆淚水落在手背上,濺出一片水花。


    “十八歲……我真的是討厭死這個年齡了!如果我跟你一樣,過了發育關,那該多好。”


    “所以,你就打算這樣一直逃避下去?”


    沈雁初看著對方,麵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裴安安雙手捂著臉,低聲嗚咽著。


    “那我該怎麽辦?”


    “要麽練,要麽……”


    沈雁初話音微頓,繼續開口。


    “放棄。”


    她的聲音淡淡的,在空氣中擴散開來,帶著幾分殘忍。


    裴安安抬頭,怔怔地看著她。


    她的睫毛上沾著淚花,臉龐還殘留著兩道淚痕。


    “唉!像撚轉托舉、拋跳這樣的雙人動作,一個人終究完成不了。”


    趙博強認同地點了點頭。


    “嗯。總這樣也不是辦法。”


    他這般說著,扭頭看向對方。


    “李教練,關於韓承鈞接下來的訓練方案,你有什麽想法嗎?”


    “能有什麽想法?鄧曉璐重傷住院,連醫生都說了,這次如果不好好休養的話,恐怕她以後再想上冰場就難了。總不能硬把她從病床上拽起來,讓她上冰訓練吧。”


    李誌明抬手扒了一下頭發,麵上一片愁容。


    韓承鈞跟鄧曉璐是他最得意的一組隊員,如果不是出了這檔子事的話,完全有希望衝擊一下奧運獎牌的。


    現在,雙人滑沒了女伴,就如同一個人沒有了左膀右臂。


    別說是得獎牌了,能不能參賽還是一個未知數。


    “李教練,你覺得,如果給韓承鈞重新換一個女伴,會怎麽樣?”


    趙博強看著正在冰上訓練的那抹淺粉色身影,試探性地開口問道。


    冰場上,沈雁初完成了一個阿克塞爾兩周接後外點冰三周連跳。


    落冰幹淨利落,動作標準完美。


    明明對別的運動員來說是一個異常艱難的動作,她卻身輕如燕。


    猶如探囊取物一般,看上去格外的輕鬆。


    李誌明聞言,猛地看向對方。


    “換……換女伴?”


    眼神裏帶著掩飾不住的錯愕。


    趙博強點點頭。


    “對,換女伴。”


    “可是……”


    李誌明眉頭緊皺,猶疑地開口。


    “換誰?難道要大換血,對雙人滑選手進行重組?”


    “總教,如果你是征求我的意見的話,我不怎麽讚成這個決定。”


    “您也知道,雙人滑不比單人。搭檔之間經過長時間的磨合,早就形成了屬於他們自己的默契。現在換搭檔,必定要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


    “最重要的是,距離下一屆冬奧會隻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這個時候進行大調整,我不覺得這是可行的方案。”


    趙博強收回看向冰場的目光,凝視著對方。


    他的表情平靜,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但是語氣裏卻帶著幾分凝重。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韓承鈞放棄參賽資格,也放棄得獎的機會,直到鄧曉璐的傷勢完全康複?”


    李誌明怔了一下,抬手抹了一把臉。


    隨即右手握拳,狠狠地捶了一下牆壁。


    “艸!想拿個獎怎麽就他/媽的這麽難呢?!”


    趙博強無聲歎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你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了。咱們還有時間,這件事情,再另想辦法吧。”


    “左拐……”


    “直行五十米……”


    裴安安低頭看著手機,嘴裏嘀嘀咕咕的。


    手機屏幕上是導航界麵。


    她按照導航提示向前行走。


    “滴……滴……”


    電量過低提示音響起。


    裴安安看著屏幕上顯示著剩餘百分之二的電量,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一邊走,一邊對著僅存的電量祈禱著。


    “手機啊手機,咱不爭饅頭爭口氣。”


    “我的身家性命可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給我撂挑子啊!”


    “再堅持幾分鍾,就幾分鍾,好不好?”


    ……


    她這般小心翼翼地祈求著,可是手機卻一點情麵都沒有留給她。


    兩秒鍾過後,屏幕從四周開始變暗,然後向中間靠攏。


    直至整個屏幕變成一團漆黑。


    裴安安雙手捧著手機,不死心地晃了晃。


    可是手機已經完全死機,沒有絲毫的反應。


    “完了完了!沒有導航,我怎麽去找雁初姐啊?”


    裴安安拿著手機,有些懊惱地跺了跺腳。


    她環視了一下四周,周圍都是高樓大廈。


    對於她來說,完全就是陌生的存在,一點辨識度都沒有。


    她長到這麽大,這是第一次獨自出國。


    身邊一個人認識的人都沒有,就連唯一可以依靠的手機也在這個時候罷工。


    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裴安安的心裏漸漸地生出幾分緊張跟不安。


    她咬著嘴唇,呆呆地站在原地。


    耳邊,有警鈴傳來。


    裴安安抬眸看去。


    兩輛消防車從特勤中隊迅速駛出,趕往火災現場。


    公安消防支隊特勤中隊。


    裴安安看著消防隊正門口這幾個閃閃發光的大字,眼睛倏地一亮。


    她快步跑過去,在站崗的哨兵旁邊蹲了下來。


    哨兵看著蹲在他旁邊的女孩兒,臉上露出一絲不解。


    過了十幾分鍾,女孩兒就一直那樣雙手抱膝蹲著。


    不說話,也不離開。


    哨兵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她。


    “姑娘,你在這裏是在等人嗎?”


    “他叫什麽名字?我可以幫你通傳一聲。”


    裴安安下巴抵著膝蓋,神色怏怏。


    “不等人,我迷路了。”


    她這般說著,抬起頭來看向對方,可憐兮兮地問道。


    “你能送我回去嗎?”


    “這個……”


    哨兵麵露為難。


    “你住在哪裏?”


    裴安安咬了咬嘴唇,搖頭。


    “不知道。”


    哨兵遲疑了片刻,對著裴安安開口。


    “你等一下。”


    說完這句話,轉身跑進大院。


    “報告!”


    路城正在訓練新兵,聽到聲音,轉身看向身後的哨兵。


    “什麽事?”


    “報告隊長,有一個姑娘迷路了,正蹲在大門口。”


    哨兵回道。


    “一班長,你帶他們繼續訓練。”


    路城布置完任務,朝著大門口走去。


    “知道她家住哪兒嗎?”


    他一邊走,一邊問身後的哨兵。


    “她說不記得了。”


    哨兵一字一句地回道。


    路城走出大門口,看著蹲在地上的女孩兒,大步走到對方跟前。


    挺拔的身影將陽光遮擋住,在地上形成一片暗影。


    裴安安看著腳邊的影子,緩緩抬頭。


    在看清對方的那一刻,黯淡的目光瞬間變亮,猛地站起身來。


    “沈哥哥,好巧啊!”


    她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可憐模樣。


    跟在身後的哨兵聽到她對路城的稱呼,露出一絲不解。


    沈哥哥?


    他們路隊什麽時候改姓了?


    裴安安上下打量著麵前的男人。


    一身軍綠色作訓服,依稀勾勒出健碩的軀體。


    劍眉星目,鼻挺唇豐。


    他的眼窩很深,再加上內雙眼皮,襯得那雙點漆眸子越發的漆黑深邃。


    整個人透出一股說不出的硬朗帥氣。


    “原來你是消防兵啊!”


    裴安安歪著腦袋凝視著對方,言笑晏晏。


    “你怎麽在這兒?”


    路城開口問她,麵上平靜,卻不怒自威。


    裴安安聞言,臉上的笑容垮了下去。


    “我本來想去找雁初姐的,可是手機在半路上沒電了,我也不知道她的具體位置。”


    “我覺得這裏比其他地方安全,就跑到這裏蹲著了。”


    “你沿著這條路往南走,過了第二個紅綠燈路口再向東走。一直走,大約五百米就是他們的訓練中心了。”


    路城給她指明方向。


    卻見對方呆呆地看著自己,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怎麽了?”


    裴安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是路癡,分不清東西南北的。”


    路城看了對方一眼,沉默了片刻,然後從褲兜裏拿出手機。


    他的手指觸摸著手機屏幕,卻遲遲沒有按下去。


    “號碼。”


    他突然開口,聲音有些沉。


    “啊?”


    裴安安一愣。


    “她的手機號碼。”


    路城抬眸看了對方一眼,又沉著聲音重複了一遍。


    “我……我不記得。”


    裴安安喃喃開口,生出一絲疑惑。。


    “沈哥哥,你沒有雁初姐的號碼嗎?”


    聞言,路城按在屏幕上的手指微動,周身的氣壓莫名有些僵滯。


    他把手機重新放回兜裏,對裴安安說道。


    “走吧,我送你過去。”


    “好。”


    裴安安連忙點頭。


    “沈哥哥,我怎麽從來沒有聽雁初姐說起過你啊?”


    她跟在路城身後,嘰嘰喳喳地開口。


    “沈哥哥,為什麽你跟雁初姐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沈……”


    路城停下腳步,側首看向對方。


    “我姓路,你可以叫我路城。”


    男人的語氣淡淡的。


    “哦。”


    裴安安怔怔地點頭,眼神裏露出一絲不解。


    等她回過神來,男人已經走出幾步遠,她快步追了上去。


    “城哥哥,你跟雁初姐不是兄妹嗎?為什麽不是同一個姓?”


    “城哥哥,我可以這麽叫你吧?”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跟你特別親切。”


    趙博強看著沈雁初,笑嗬嗬地問道。


    跟剛才訓話時嚴肅深沉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還可以。”


    沈雁初淡淡回道。


    趙博強輕咳一聲,試探性地出聲問道。


    “對於剛才說的從女單選手裏抽出一名改練雙人這個事情,你有沒有什麽想法?”


    “沒有。”


    沈雁初回答。


    她對這件事情並不關心。


    而且,也輪不到她關心。


    反正不管怎麽樣,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麵前這個人手中。


    趙博強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麵上染上了一絲愁雲。


    “其實,隊裏做出這樣的調整,也是考慮了很長時間的。”


    “從其他雙人選手裏抽出一人,跟韓承鈞組成一隊,我們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性。但是你應該也清楚,目前咱們國家隊裏這些雙人滑組合中,跟女單相比,一些女伴的滑行速度跟力量還是差了一大截。既然是衝著獎牌去的,自然就要選擇勝算大一點的賭注。”


    說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趙博強抬頭,深吸一口氣,眼神裏流露出一絲果決。


    “您跟我說這麽多,我會以為,您是在采用迂回戰術,讓我主動提出來,當那個出頭鳥。”


    沈雁初笑了笑,凝眸看向對方,半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道。


    趙博強聞言愣了一下,剛想開口否認,隨即轉念,笑著問道。


    “如果我說是,你打算怎麽做?”


    “不怎麽做。”


    沈雁初垂眸,看向地麵,唇間勾起的輕淺笑意絲毫未減。


    “您是總教練,我是隊員,自然是服從安排。”


    她的聲音很純粹,不摻雜任何的情緒,仿佛他們在討論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樣。


    而且,還是關係到她今後體育生涯的重大事情。


    趙博強聞言,爽朗地笑了起來。


    眼神裏滿是欣賞,還有欣慰。


    “放心吧,我還指望著你能在奧運會上給我們國家隊添一塊女單獎牌呢!這樣才不枉費我千辛萬苦從國外把你挖過來。”


    他說到這裏,不知想到什麽,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住。


    “我心裏已經有人選了。”


    “如果她也能像你這麽想,那就好了。”


    沈家。


    “二叔,二嬸,過段時間,我想搬出去住。”


    晚上吃飯的時候,沈雁初見家裏的人難得比較齊全,便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她預料到接下來會有很多問題要回答,索性把碗筷放下。


    果然,她這一句話仿佛激起千層浪,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姐,在家裏住得好好的,幹嘛要搬出去住啊?”


    沈初然第一個開口。


    她挽著沈雁初的胳膊,撒嬌似的晃了晃。


    “是不是你跟我住在一個房間裏覺得不方便啊?”


    “是啊,不方便。影響我談戀愛。”


    沈雁初夾了一筷子魚香肉絲,放進沈初然的碗裏,笑著說道。


    話音剛落,屋子裏比之前更安靜了。


    路城筷子裏夾著香芹,聽到女孩兒含著笑意的話語,手一鬆。


    “啪嗒”一聲。


    香芹掉到碗裏。


    那張俊朗的麵容倏地一冷,身體漸漸繃緊。


    他的上身穿著一件黑色t恤,緊繃的肌肉賁發。


    他一手端起碗,拿著筷子的手用力攥緊。


    兩根筷子被擠壓在一起,摩擦,碰撞,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他不再夾菜,隻是一味地扒著碗裏的米飯,大口吞咽。


    很快地,大半碗米飯見底。


    不留一個米粒。


    “我吃飽了。”


    他放下碗筷,起身回房間。


    沈雁初轉眸,注視著男人的背影。


    嘴角噙著淺淺笑意,就連眉眼間的素淡也柔和了許多。


    直到男人寬厚的背影消失在臥室門口,她才收回視線。


    唇間,笑意未減。


    “這孩子今天是怎麽了?才吃這麽一點。”


    周詩琪看著空著的席位,無聲歎氣。


    “是不是部隊裏又有新兵不懂事,把他惹著了?”


    “小城都已經這麽大了,這麽點小事兒,他自己會處理好的,你就別跟著瞎操心了。”


    沈越倒是沒有在意路城的異常,而是看向沈雁初。


    “小初啊,要是跟然然住在一起不習慣,你就跟你二嬸說,讓她給你把旁邊那間客房收拾一下。”


    他輕咳一聲,盡量放輕聲音說道。


    平時在部隊裏,他大嗓門慣了。


    這樣悠著聲音說話,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待會兒吃完飯我就去收拾。”


    周詩琪連忙說道。


    “你一個女孩子自己住在外麵,畢竟不安全,還是別搬出去了?”


    “實在不行,就讓然然搬到旁邊的房間,你還住原來那間。”


    沈越溫聲打著商量。


    這幾個孩子裏,沈初然是最小的。按理說,該嬌慣她才是。


    可自從沈雁初五歲的時候出了那檔子事,沈家所有的人都把她捧在手心裏,生怕讓她再受到一丁點兒委屈。


    儼然,她才是沈家真正的掌中寶。


    “二叔,二嬸,我已經想好了。”


    沈雁初笑著婉拒,眼神裏帶著幾分動容。


    “姐,你真談戀愛了?”


    沈初然湊到沈雁初耳邊,壓低聲音問道。


    沈雁初將女孩兒唇邊粘的米粒擦掉,衝她挑了挑眉。


    “你猜。”


    “咚咚咚……”


    有規律的三聲敲門聲傳來。


    路城沉吟了一瞬,這才隨意掃了一眼關閉著的房門。


    指間的香煙仍在燃燒,飄出嫋嫋煙霧。


    他的眼尾被煙氣熏染,有些泛紅。


    猶如化了桃妝,透著男人特有的性感。


    他靜默了片刻,將燃了一半的香煙掐滅,扔進煙灰缸裏,緩緩起身。


    緊緊關閉的房門打開,被困在房間裏的煙霧仿佛找到了出口,從門口逃竄而出。


    “咳咳……”


    站在門外的女孩兒猝不及防,被嗆了一下。


    路城的眉間狠狠一皺,隆起一團褶痕。


    隨後轉身,大步走到窗前,把窗戶打開。


    沈雁初腳步輕抬,還沒落地,就聽房內男人喊道。


    “等一下。”


    她挑了挑眉,抬起的腳收回,重新落在原地。


    不再動作,也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門口。


    直到幾分鍾過後,房內的男人才再次開口。


    “進來。”


    沈雁初勾唇,邁開腳步,推門進去。


    房間裏依舊殘留著濃煙的氣息,卻比之前淡了很多。


    敞開的窗戶,有涼風透過。


    讓本就簡潔的房間變得更加冷清。


    路城站在窗前,側身看著停在中央的女孩兒,嘴唇抿了抿。


    “有事嗎?”


    醇厚的聲音就像迎麵拂來的微風,帶著幾分涼意。


    男人麵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好像又退回了築起的壁壘中。


    用涼薄將自己包圍起來。


    “給你送宵夜。”


    沈雁初抬手示意手中的蛋糕。


    “我不餓。”


    路城扭頭看向窗外,冷聲說道。


    拒絕的意味很明顯。


    沈雁初似乎預料到這樣,麵上神情絲毫未變。


    “正好,我餓了。”


    她聳了聳肩,拿起叉子,叉了一塊蛋糕放進口中。


    路城回首看她,硬朗的俊臉上露出幾分無奈。


    “還有事嗎?我要睡了。”


    “那你睡吧,等我吃完了,會自己離開的。”


    沈雁初口中含著蛋糕,含糊不清地回道。


    靜默了一瞬,路城終於無奈妥協。


    麵上的寡淡也清減了些許。


    “說吧,找我什麽事?”


    “沒……咳咳……”


    沈雁初剛想開口,喉嚨被卡住,白皙的臉龐頓時憋得通紅。


    “咳咳……”


    她捂著嘴,用力咳嗽。


    路城心頭一緊,深沉的眸子掠過幾許慌亂。


    他快步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遞到女孩兒手中。


    “喝口水!”


    因為慌亂,聲音裏透著一絲冷凝。


    另一隻手不自覺地輕輕拍打著女孩兒的後背。


    沈雁初喝下一口水,喉嚨裏的堵塞感終於緩解了一些。


    “謝……”


    沈雁初剛想出聲道謝,就聽男人冷聲冷氣地開口。


    “以後吃著東西不許說話!”


    男人的語氣跟他的人一樣,硬邦邦的。


    可是聽在沈雁初耳中,唇角卻悄悄地挑起一抹笑意。


    “嗯,知道了。”


    女孩兒柔聲應道。


    過了片刻,沈雁初開口。


    “其實,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路城皺眉。


    “道別?”


    “你那麽忙,估計等你下次回家的時候,我就已經搬出去了。所以,隻好提前道別咯!”


    沈雁初聳肩,手裏拿著叉子,一下又一下地叉著沒有吃完的蛋糕。


    聽到她的回答,男人沉默。


    許久過後,才開口問道。


    “你真的……談戀愛了?”


    聲音莫名有些幹澀。


    沈雁初叉著蛋糕的手微頓,抬眸看著男人的眼睛,紅唇輕啟。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灰衣運動員有些謹慎地叮囑著。


    “什麽事情你倒是快說啊!真是急死個人!”


    黑衣運動員將頭發紮成一個丸子頭,空出一隻手來伸手發誓。


    “我保證不跟其他人說,這樣總可以了吧?”


    灰衣運動員聞言,這才放下心來,低聲開口。


    “據說,鄧曉璐這次傷得不輕,正在醫院接受治療呢……”


    不等她的話說完,黑衣運動員就有些不耐煩地打斷她。


    “嘖!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啊。我還以為是什麽勁爆消息呢!鄧曉璐住院治療的事情,別說是咱們花滑隊了,就連她的粉絲也都知道了,又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


    “哎!我還沒說完呢!”


    灰衣運動員見對方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有些急切地開口。


    “據說,她這次住院,得休養一段時間。保守估計,得這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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