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嘍這裏是晉江小可愛自主研發的係統自動防盜係統【比例為60%  賀綏也沒問老人怎麽讓少年一個人走, 看老人那神色, 明顯是意外。


    老人滿臉自責的歎了口氣, 拉著孫子的手心有餘悸的不敢再放開了, “剛才我就讓他站在旁邊等我一下,結果我太大意了, 轉頭就沒看見小海了。”


    原來少年的小名叫小海, 賀綏點點頭。


    事實上這種事以前都沒發生過,平時老人下了班吃了晚飯,都會帶寄養在鄰居老太太家屋裏的孫子出來散散步, 順便撿點垃圾賣錢賺點孫子的營養費。


    小海雖然癡傻,可平時很聽話, 讓他站在原地等著他絕對會乖乖站在那裏。


    湖心休閑廣場拾荒的人可不少,不過因為人流量大,所以老人經常過來, 順帶也讓孫子多接觸人群。


    雖然孫子變傻了, 可老人總覺得自己不能經常在家陪孫子,讓孫子寂寞了。


    今天老人也跟平常一樣, 轉到了垃圾庫那邊,那裏一直都有搶著撿垃圾的人,老人就讓孫子站在不遠處等著他, 自己甩著老胳膊老腿兒擠了進去。


    垃圾庫周邊地上都不會太幹淨, 老人最是心疼孫子, 自然不願意讓他靠得太近被熏到, 誰知忙完了一回頭, 卻沒看見孫子了,一時把老人急得不行。


    若是真因著幾個瓶子就丟了孫子,老人怕是會想不開直接跳湖了。


    “小海很聽話的!”


    老人顯然因為之前太慌亂害怕,所以這會兒頭腦都還有點不靈醒,說話都有點顛三倒四的,不過一直在著重說明自己孫子很聽話。


    小海突然嘿嘿傻笑著去拽賀綏的衣擺,“飛,飛!”


    說著話呢,滿眼期盼的看著賀綏,似乎在等著什麽。


    老人看孫子居然用捏著棒棒糖的那隻手直接去拽賀綏,把賀綏的衣擺都給弄得黏糊糊的,有些不安的弓著背跟賀綏道歉,一邊試著去拽孫子那隻手,“小海聽話,把大哥哥的衣服弄髒了,乖,聽話啊。”


    少年鬆開了手,嘴上還念著“飛”這個字,似乎是看賀綏沒聽懂,還舉著手往天上比劃了半晌,賀綏稍微有點明白了,估計是少年恰巧看見了空氣裏的什麽東西,不知是殘魂散去還是功德之光降落。


    老人卻不知道,隻以為孫子又犯傻了,一邊心疼,一邊又怕賀綏生氣,隻能眼帶討好的小心翼翼對賀綏笑。


    賀綏抬手抓住少年空中亂比劃的手,右手結了個單掌慈尊印,大指壓住小指,掌心朝天上星辰,而後一翻手掌,借來的星辰光暈就在伸直的三根手指指尖上閃爍。


    這是賀綏弄來哄小孩兒的,並沒有什麽作用,若是小海真的能看見殘魂或者功德之光,這星辰光暈應該也是能看見的。


    果然,少年瞪圓了眼睛,然後興高采烈的跳著拍手,完了還伸手想要來抓,自然是抓了一個空。


    在別人看來,賀綏不過是胡亂一筆畫就哄住了傻子,老人也以為賀綏是在配合自家孫子玩鬧,見孫子這麽高興,欣慰的抹了抹眼角,感激的朝賀綏咧嘴一笑。


    哄好了少年,賀綏左右看了看,“老人家,我們到旁邊去站一站,有些話我想多嘴說兩句。”


    雖然奇怪賀綏的稱呼,可老人也沒多想,原本還想要好好感謝感謝這個好心人呢,可兜裏輕飄飄,他出門也就帶了兩塊錢以防孫子想要吃點什麽。


    此時賀綏有話說,老人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連忙跟著賀綏往旁邊偏僻一點的地方走了一段路。


    眼看周圍沒什麽人,賀綏也不廢話,直接問老人,“老人家,我看小兄弟怎的缺了一魂一魄,他是天生如此還是後來出了什麽事?”


    原本還在費心費力想著自己能如何報答好心人的老人聞言頓時渾身一震,睜著眼看賀綏。


    少年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他,就一個勁兒的圍著賀綏的右手打轉,估計是還想看那個飛在空中的亮晶晶。


    老人愣了半晌,賀綏還以為對方不相信這個,畢竟在他的轉世記憶裏好像現在的人都提倡打倒封建迷信崇尚科學。


    誰知老人回過神後卻是神情激動的拉了賀綏的手,急切的問,“小夥子,你、你說的是真的?你懂這些?我孫子是他爸媽出車禍以後才這樣的,小夥子你是不是認識什麽高人可以救我孫子?要多少錢我都會想辦法籌齊的,隻要能救我孫子!”


    老人也不是沒想過賀綏會不會是騙錢的騙子,可他實在是沒辦法了,眼看著自己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若是哪一天他真倒下了,孫子又是現在這麽個情況,到時候他的小海可怎麽活啊!


    老人也去好多福利院轉過,也特意打聽過,像孫子這種年紀大了又神智不清癡癡傻傻的,一般的福利院並不會收,隻有z府的專門收容所才收。


    可那些裏麵很多條件都很艱苦,政府辦收容所是好政策,可抵不住下麵執行的人心思不正。


    因為自家孫子的情況,老人特別關注這方麵的社會新聞,周圍的人有了這方麵的消息也愛跟老人嘮嗑。


    前不久老人還聽人說有些地方會把人拉去割器官,這可嚇壞了老人,如今他是連個頭疼腦熱都不敢有,每日裏腦子裏那根弦繃得緊緊的,就怕自己有個什麽意外他家的小海就要被人割了器官扔在下水溝裏沒人管。


    眼前這人長得雖然胖乎乎的,可說了幾句話也好像不是壞人,難得的孫子又對著小夥子十分親近,老人哪怕心裏不相信還是忍不住生出點奢望來,萬一這事兒是真的呢?


    如果孫子真的能恢複,至少等自己走了,孫子也能勉強養活自己。


    日子苦是苦了點,可孫子今年才十五歲,才看了十幾年的這個世界,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老人哪裏舍得讓孫子就這麽早早的跟他一起走了。


    賀綏倒是不知道老人一時間想了那麽多,先安撫了老人,再讓老人簡單的把小海的情況說一說。


    小海全名叫李海生,老人叫李大貴,人稱老李頭。


    原本他們是小地方漁村裏的人,後來老李頭的兒子讀大學留在了海城工作,找了大學裏談的兒媳婦。


    兩口子有文憑又踏實肯幹,雖然家裏不是大富大貴,卻也還算過得不錯。


    兩口子買了房買了車就把老人跟孩子接到了海城一起生活,誰知後來兩口子送孩子上學的途中出了車禍,老李頭的兒子兒媳都沒了,孫子因為是坐在後車座上的,倒是沒多大問題,可在醫院裏醒來後卻得了這癡傻症。


    老李頭還來不及傷心就隻能急匆匆收拾好心情全力救治孫子,肇事司機跑了,警察局那邊一直沒有音訊,又是治病又是給兒子兒媳辦後事,期間還被自稱有線索的人騙了好幾萬塊錢,家裏的房子跟車子都沒了,甚至到最後連積蓄也在治孫子的癡傻病裏耗沒了。


    沒辦法,老李頭隻能帶著孫子搬進了弄堂裏,一邊自己找了份在醫院太平間守屍的工作,平時再撿撿垃圾賺點菜錢,日子也就這麽勉強撐過來了。


    要說原本老李頭也能帶著孫子回漁村,在那裏他們還有自己的小房子,可老李頭自知體力不行,回了漁村也沒有討生活的本事,留在海城這個大城市裏,再不濟還能撿垃圾賺點錢。


    “是我沒用,讓小海跟著我受苦了,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帶小海去看那些專家醫院,按照小夥子你說的,要是我早點帶小海去找個大師道長看看,說不定小海已經好了。”


    老李頭總覺得是自己太蠢太沒用了,要不然兒子兒媳留下那麽多錢,他卻被人騙了好幾萬。


    說到情動之處,老李頭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原本圍著大哥哥轉的小海見爺爺哭了,頓時又著急起來,轉而圍著爺爺轉,轉了兩圈,小海想到了什麽,學著爺爺平時的樣子把爺爺的腦袋笨拙的按到自己肩膀上,拍著老李頭的肩膀一邊嘴裏“哦哦哦”的輕聲哄著,就像大人哄嬰兒睡覺似的。


    平時小海夜裏做噩夢他爺爺就是這麽哄他的,很快他就能重新睡著。


    賀綏搖搖頭安慰老李頭,“被人騙了也不是你的錯,當時你一定是太著急了,希望能早點找到害了小海父母的人,讓對方受到應有的懲罰。”


    況且如今那些有真本事的大師道長要麽就是隱居,要麽就是價錢昂貴,普通人能接觸到的,基本都是些沒多大本事的,哪怕老李頭當時去找了,也不過是換了一種法子被人騙錢罷了。


    至於老李頭被人騙的錢,賀綏也並不覺得是他太愚蠢。


    賀綏很能體諒老人當時的心情,本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隨後孫子又出了事,那害了他們一家人的凶手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這種情況下有人謊稱自己有線索,再以此做要挾讓老李頭給錢,著急的老李頭自然不會拒絕。


    老李頭咽了口唾沫,試探性的對著依舊盤腿坐在地上的賀綏輕生說到底,“大師,完、完啦?”


    賀綏沒回答,睜開眼緩了緩神,這才站起身,衝老李頭搖搖頭,拍了拍被裹進黃符紙團裏還不甘心的在布包裏左衝右撞的嬰靈。


    那嬰靈被賀綏一拍,似乎是感覺到了來自賀綏無聲的威脅,這才不甘不願的暫時沒吭聲了。


    “走吧,我們先進去看看多出來的那具屍體。”


    老李頭原本還以為賀綏過來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多出來的屍體呢,結果現在看起來,好像屍體才是順帶的?


    這卻是老李頭誤會了賀綏,賀綏也是到了這裏才發現居然有這麽多小鬼,且還出現了一隻頗有道行已經成了紅瞳多嬰靈,這麽一番折騰下來,賀綏已經有點疲倦了。


    畢竟剛才一出手賀綏就用了如今自己能拿出來的最強的手段,眉心沾著神魂氣息的精血可不像指尖血那般隨便取用,這可是要花好一陣時間才能溫養回來的。


    如今賀綏也隻能暫且看看多出來的那具屍體到底是個什麽情況,若是情況允許,招魂問一問,也好更方便的知道事情始末。


    果然,再進太平間,這次賀綏開著陰陽眼,好歹能看見幾隻飄蕩在角落毫無神智的殘魂,剛才賀綏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幹淨得一隻殘魂都沒有,隻剩下森寒鬼氣。


    因此剛才賀綏才沒多看屍體就取了紙鶴,就怕草率動作會出什麽岔子。


    老李頭也看出來賀綏似乎在剛才一戰裏消耗頗大,皺著眉頭糾結了一下,“大師,要不然咱們明天再來?”


    賀綏擺擺手,側身示意老李頭開冰櫃。冰櫃除了指示燈外還有鎖,老李頭作為看守的人,是有一串鑰匙的。


    原本老李頭看見冰櫃裏又顯示正在使用中的時候還嚇得差點丟了魂兒,想來應該是因為親眼見到了那麽多小鬼,現在再看死屍,居然心情頗為平靜。


    找出了對應編號的鑰匙打開了冰櫃,老李頭順手就將冰櫃拉拉出來,裏麵的裹屍袋跟今早發現老劉時一樣,老李頭側身看了看賀綏,賀綏拉了一下老李頭,自己皺著眉上前將裹屍袋慢慢打開。


    奇怪,這屍體尚且還未完全僵化,屍斑也還沒有出現,應該死亡時間不算太長。


    按理說像是這樣的情況,死者應該還會有殘魂留在肉身上,可麵前這人卻是幹幹淨淨,連點鬼氣都沒留下。


    賀綏讓開一步,老李頭不用賀綏多說就伸著脖子看了過去,頓時一驚,“這不是林醫生嗎?”


    林醫生在他們醫院算不上特別有名氣,不過林醫生跟院長關係不錯,為人也挺正直的,明明跟院長關係那麽好,卻並沒有走後門去搞什麽不公平的職場競爭,三十多歲的人,踏踏實實的給病人看病,開藥的時候也不喜歡搞“回扣”那一套,總之在醫院以及病患那邊名聲都是挺不錯的。


    賀綏扭頭看旁邊飄著的幾隻殘魂,伸手掏了一張黃符,抬手在空中做出抓握的姿勢,嘴唇無聲煽動一陣,而後將握在手中的“空氣”往黃符裏一按。


    老李頭站在賀綏身邊,隻感覺賀綏身上更涼爽的幾分,那種涼爽讓老李頭想到了家裏的“綠色空調”周凱,默默的往旁邊挪了半步。


    “還是先打電話報警吧。”


    他們兩個人過來,發現了屍體,還打開看了,自然是要主動報警才行,要不然事後屍體再被發現,賀綏跟老李頭這兩個明明提前發現了卻沒有吭聲的人,絕對會被警察同誌假設為嫌疑人之一。


    賀綏對衙門裏的人還是很尊重的,能夠配合絕對不會躲避。


    當然,關於“封建迷信”這一塊兒,賀綏還是保持緘默的態度。


    老李頭愣了一下,隨後也想明白了,畢竟他跟賀綏過來,從大門口道太平間,一路上可是有不少監控器,撇不開的。


    老李頭歎了口氣,掏出自己那個破舊的手機給上午那個警官打了電話,然後根據對方的要求一邊打電話通知了醫院領導一邊蹲在太平間門外乖乖等著。


    警察同誌十幾分鍾後就火速趕到了現場,能看出來有兩個還是臨時從外麵趕過來的,因為身上穿的是便裝,賀綏海在幾個人身上聞到了火鍋的味道。


    負責這件事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看起來有點邋遢粗糙的楊隊長,賀綏跟老李頭作為新死者屍體的第一發現者,自然是要被帶回去翻來覆去的詢問。


    在警察來之前賀綏就跟老李頭對過口供來,老李頭有東西落在更衣室那邊,自己一個人來拿心裏不踏實,於是就把暫住在自己家的賀綏帶來過來。


    賀綏目前是一個風水先生,不管是騙吃騙喝還是搞來玩兒,反正就是這麽個身份促使來賀綏好奇心重的跟來過來,並且還提出了想去太平間裏麵看看情況。


    於是兩人就這麽陰差陽錯的發現了新的死著林醫生。


    賀綏跟老李頭跟著回了警局,楊隊長那邊卻忙著待人勘查現場,打電話借用各處技術人員,確保能夠在第一時間進行相關檢測,希望能夠盡可能多的得到更多的線索。


    賀綏跟老李頭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等到報警的時候接近十點。


    被詢問完,賀綏已經顯露出了明顯的疲倦,索性他這個人對自己要求比較嚴格,在外麵再是疲倦也不會東倒西歪的打瞌睡,依舊坐得腰背挺直,雙手還慎重的搭在大腿上。


    再加上賀綏此時身上還斜挎著一個灰白相間色調的簡單布包,若不是體型太龐大了,看著還真有幾分小學生的乖巧。


    楊隊長回來之後看了看手下遞上來的筆錄。


    光看筆錄楊隊長還沒怎麽放在心上,可等到看見已經起身準備跟老李頭一起離開的賀綏本人時卻是眉頭一皺,咬著煙屁股沉思片刻,抬手攔了賀綏,“賀先生,請問可以再耽誤你一點時間嗎?”


    話說得很客氣,可惜無論是眼神還是肢體動作,明擺著就是不容拒絕。


    賀綏也沒覺得被冒犯了,衙役越是認真,賀綏反而越是尊重對方。


    賀綏脾氣好的點點頭,轉頭交待老李頭先去旁邊的長條椅上靠一會兒休息休息。


    “楊隊長,請問要耽擱的時間長不長?”


    突然想起什麽,賀綏扭頭問楊隊長。


    楊隊長沉默了一下,抬頭紋都擠成一堆了,看著賀綏的雙眼再三確定賀綏是認真的在問這個問題,楊隊長抬手抹了一把臉,歎了口氣,“長短還真不確定,小蘇,給李大爺準備點吃的喝的,麻煩大爺等一會兒了。”


    老李頭笑著直擺手,不過還是有點擔心的看了賀綏好幾眼,就怕楊隊長是因為賀綏“好奇心泛濫”以及“宣傳封建迷信”要問罪。


    事實上楊隊長可沒那閑工夫。


    海城是個繁華的大都市,繁華背後自然就多了更多的治安問題。楊隊長作為刑偵隊三隊的隊長,手裏可是捏著不少活兒要忙呢。


    楊隊長臨時留下賀綏,也不過是察覺到筆錄裏的”賀綏“跟賀綏本人給人的感覺很違和。


    筆錄上所謂的“好奇心”,放在一般二十幾歲還喜歡搞迷信的年輕人身上沒什麽問題,可若是要放到賀綏這樣一看就穩重嚴肅的人身上,怎麽看怎麽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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