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任何一樣東西, 被無限放大以後都將會得到一種可怕的怪物外形。


    眼前這團沒有殼的螺肉高達二十幾層樓,寬度未可知, 總歸賀綏懸浮到半空都沒能看見它的尾部,隻是從它的前麵以及頭上的觸角看出它屬於螺。


    小黑個頭小到落在螺上幾乎就是一個看不見的小黑點, 而正是這個小黑點,此時此刻卻讓螺怪叫苦不迭。


    螺本是感覺到有吃的東西, 這才蠕動著想要來找, 它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餓得連自己都已經吃了一大半,這種時候即便隻是一點塞牙縫都不夠的食物,也讓它願意艱難的挪動軀體耐心的尋找。


    卻沒想到自己還沒能找到那個食物解解饞, 就被一個小東西給纏上了。


    這個小東西給它的感覺很古怪, 明明看不出有什麽奇特,卻又讓它遲鈍的神經發出忌憚的信號。


    螺怪原本還在猶豫是不是要因為這點忌憚就放過難得出現的幾個食物,這次掉進來的食物可比以往吃過的聞起來美味無數倍, 它能感覺到若是自己今日能吃到這些, 至少可以緩解很長一段時間。


    螺怪沒開神智,卻隱約知道自己不能繼續消耗自己的肉體了,再吃下去, 總有一天它會把自己吃光, 可這種自我消耗卻是它無法控製的本能。


    可惜還沒等螺怪緩慢的思考速度得出結論, 小黑就已經一頭紮進了螺怪身體裏。


    螺怪能夠生存那麽久, 自然不可能跟普通海螺一般, 事實上哪怕它現在沒有殼的保護, 依舊有不少手段,比如說叫聲,聲波能夠震死靠近它身體一定範圍內的任何生物。


    另一個則是肉體上黏稠厚重的保護液,除此之外,它的肉也含有劇毒,若不是陰差陽錯被困在了海灣的山上,在海裏,它絕對是無敵的存在。


    可惜今日它遇上的是什麽都能吃的小黑,在小黑看來,聲波不存在的,體表的保護液?那也是一種富含靈氣的食物,體內的毒更不用說,權當是螺肉的調味料了。


    小黑一頭紮進肉山,幸福得尾巴都翹起開了,從這一頭紮進去啊嗚啊嗚的邊吃邊鑽,轉眼就從另一頭鑽了出來。


    後來小黑嫌棄螺怪慘叫聲太煩狗,幹脆從它腦袋那裏吃進去,直接將螺怪本就不算大的腦袋給吃了個空,之後又躥出來紮進螺怪胸腹處,直接將螺怪的心髒給吃了。


    心髒旁邊有一顆白瑩瑩的珠子,不算太大,也就隻有小黑自己那般大小。


    原本想要一起吃掉的,不過小黑突然想到了什麽,用腦袋把珠子順著自己吃出來的肉通道頂了出去。


    龐然大物萎頓倒地,螺怪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臨死前的哀嚎,因為它的反射神經實在是太遲鈍了,遲鈍到心髒腦袋都被吃掉了也沒能把慘叫聲從發生器那裏發出來。


    賀綏原本還有些擔心,腦袋裏一直在想著有什麽符咒道術能夠用上,可這東西說它是妖卻沒妖氣,是魔又無魔氣,鬼邪?更沒有鬼邪之氣,就好像這就是一隻長得大了一點活得久了一點的螺。


    不管是什麽生物,活久則為精,精通氣則為妖,精這種介於中間的存在,體型又如此龐大,便是賀綏遇見了也要腦殼疼。


    就好像賀綏能引天雷劈死厲鬼,卻無法輕而易舉打虎鬥狼,多半情況下隻能想辦法避開或者對其進行驅趕。


    就這一點上,賀綏覺得能有小黑還是不錯的,至少現在小黑確實輕而易舉的就……


    嗯,看見倒地的一大坨螺怪的肉在迅速減少,賀綏想要收回剛才的那種想法。


    小黑到底要吃多少東西才能填飽肚子?


    這個問題,圍觀完了巴掌大的小黑吃光高近百米寬超過百米的龐大螺怪,賀綏賀夜以及周凱都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而且所用時間還不超過半個小時,那會兒老李頭他們已經以正常人在雜亂山石間奔跑的速度跑到了小黑啃出來的洞口,嚐試著向洞裏喊話。


    周凱抽抽噎噎,扭頭看見嚇哭自己的東西居然就這麽被吃光了,原地就剩下一灘黏糊糊的□□,而□□中間,一隻黑乎乎的小狗仰麵朝天的躺在一顆圓珠子上,肚子一鼓一鼓的在呼吸,好像有點兒吃累了,正滿足的躺在那裏準備歇會兒。


    賀綏讓周凱把賀夜帶上去,“讓夏冬他們回去拿點工具下來,我過去看看小黑。”


    周凱帶著賀綏肯定是飄不上去的,賀綏也不忙著離開,這個地方他還沒來得及看看,至少要弄個清楚,剛才那螺怪到底是個什麽來曆。


    空間有多大,便是現在有磷火賀綏也沒能看見個邊。


    若是讓周凱去幹別的,周凱肯定不情願,不過賀綏現在是讓他離開這裏,掛成一條鹹魚的周凱立馬活了過來,帶著賀夜就飄了出去,臨到要接觸陽光的時候被賀夜扯著衣服揣了進去。


    兩隻鬼出去了,賀綏抬手揮了一下,一大團磷火瞬間就浮了過來,賀綏這才踩踏著破損的船板跳了過去。


    正跳到剛才螺怪所在的地方剛要下去,躺在珠子上的小黑突然一翻身跳了起來超著賀綏張嘴叫了兩聲,與此同時賀綏耳朵裏突然多了一個奶娃娃的聲音,“不要下來,下麵這個黏液會把你的腳次掉!”


    賀夜說話的聲音也是小孩兒的樣子,可比起這個聲音怎麽說也要冷淡一些,且一聽就知道是個男孩兒。


    而這個聲音卻奶呼呼的,帶著嗲音,分不清男女。


    賀綏動作一頓,狐疑的看向小黑。


    小黑甩著尾巴又叫了幾聲,這下賀綏確定,聲音果然是小黑。


    “沒錯就是我,我現在會說話了,厲害吧!所以以後你不要讓我餓肚子啦!”


    天地良心,若是吃完那麽大一隻螺怪還隻是不餓肚子的程度,這個話賀綏是萬萬不敢答應的。


    似乎吃飽了小黑智商也恢複了不少,知道賀綏這樣子就是不答應,一點沒被糊弄過去。


    小黑氣呼呼的哼了一聲,扭頭屁股對著賀綏,轉身去用腦袋頂了一下那顆大珍珠似得東西,“本來還想省下來留給你的,既然你不答應,那我現在就次掉!”


    說完小黑就張著嘴要去咬,一邊還轉著眼珠子去看賀綏的反應,敢情這還威脅上了。


    賀綏倒不是貪圖它留了準備給他的珠子,可聽著那樣軟糯的嗲聲,再一聽小黑居然還給他留了東西。


    就小黑那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居然能想著從牙縫裏省口吃的,賀綏知道明明不應該的,可居然就是情不自禁的生出一點感動來。


    “小黑,不是我不肯答應,而是你吃得實在太多了,要保證你不餓肚子,我怕地球上最富有的人也無法做到。”


    小黑一聽,鬱悶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抬爪子撥弄珠子玩,悶悶不樂的小小聲反駁,“我,我才不是吃得多!是現在靈氣都沒有啦!等我恢複一點我就不需要次這麽多東西了。再說了,在以前,我隨便吃幾塊肉或者修煉一下就能飽腹了。你不知道我每天餓得都想啃自己的爪子了嗎?嗚嗚嗚大壞蛋,還嫌棄人家次得多!”


    賀綏拍腦門兒,突然問小黑,“你是女孩子嗎?”


    小黑剛說得悲從中來張嘴要哭,結果突然被賀綏這麽一問,頓時愣住了,吸了吸鼻子認真想了想,然後羞窘搖頭,“我不知道。”


    賀綏:“……”


    先前因為知道小黑是從木狗變來的,賀綏根本就沒考慮過它的性別,後來它也是隻吃不拉,根本也沒人在意,誰還能無聊到去翻小黑的屁股看它的性別啊。


    於是到現在,包括小黑自己在內,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亦或者沒有性別?


    “小黑,你知道自己是誰嗎?生死薄跟你是什麽關係?地府到底發生了什麽?剛才你說以前有靈氣可以修煉,那現在為什麽會沒有了?”


    賀綏在泫朝的時候也沒感覺到有什麽靈氣,他們修行也都是引天地萬物散發在空氣中的“氣”入體,賀綏小時候也問過師父,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有仙人,祖師爺既然能夠給予感應,那神界已經是存在的。


    當時師父也滿臉迷茫的說不知道,後來,賀綏也開黃泉之門召過鬼使陰差,所以他不知有沒有仙人,卻知道一定有地府鬼仙。


    可乞巧節半夜被雷劈到自己的轉世身上,這個世界科技高度發達,“氣”也隻是因為植被空氣受到摧毀汙染所以少了一些,且日月兩位神君的本體也始終存在著沒有變化,對賀綏這樣以鴻蒙之氣修行的人並沒有什麽影響。


    若不是後來發現種種古怪,賀綏根本就不會想到要去探索神仙鬼神的存在。


    現在聽小黑說起靈氣,賀綏看著麵色從容,其實心裏卻是一突,有種即將等到足以讓人震驚的真相。


    然而事實證明,賀綏這是想多了,小黑被一股腦的砸了這許多問題,頓時思考得十分費力,抬爪子撓了撓臉頰耳朵,小黑甩頭,“我不知道。”


    賀綏頓時無語至極,沉默的站在那裏半晌說不出話來。


    小黑估計也感覺自己什麽也不知道,實在很沒麵子,苦思冥想,吞吞吐吐道,“我隻是因為吃飽了一點點,所以腦袋裏多了一些記憶片段,所以如果你想要知道更多,那就努力的喂飽我!不過生死薄我知道,那本書以前老是趁著我睡覺偷偷的拍我腦袋,我就咬著它要次掉它,然後我就被主人罵啦!那本書很壞很壞就是了。”


    賀綏聽聞小黑有主人,順口問它是否還記得主人去哪裏了。


    小黑卻是情緒變得低落了,“我不知道,不過想到這個問題,我心情很不好,很想哭。”


    如此看來,那可能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樂觀。


    小黑沉默的把腦袋搭在珠子上,賀綏也不去打擾它,一時間這個空間裏寂靜無聲,隻有賀綏的心跳聲以及周圍無聲飄蕩的磷火。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黑突然道,“你取我的毛發,燒成灰混合一點我的唾液,沾到那本老不死的書上第一頁,或許那上麵會出現一點你想要找的答案。”


    這個念頭隻是靈光一閃出現在腦海裏的,小黑說完,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珠子,送你,好好照顧我”,然後自己就閉上眼睛睡著了,搭在珠子上的腦袋也順著珠子圓潤的弧度滑落到了地上。


    賀綏歎了口氣,雖然從小黑口中得到的信息少得可憐,不過他猜想小黑一開始應該並不是真的木頭狗,或許如今的它也是力量被壓製到了極限的形態。


    既然能夠吃到帶有靈氣的肉,那按照華國神話傳說,小黑至少是數千年前的存在,且還有一位厲害的主人,生死薄也是它曾經的玩伴。


    看小黑小小的一團攤開了手腳躺在地上,賀綏左右看了看,找了一些木板搭著踩了過去,從背包裏找出一張毛巾,捏住小黑脖頸後麵的皮毛拎到眼前看了看,確定小黑身上的毛發上一點粘液都沒沾到,這才往背包裏一扔。


    彎腰用毛巾裹起那顆成年男子巴掌大的珍珠,珍珠上有一層瑩潤的油層,毛巾擦了粘液,瞬間就被腐蝕了。


    賀綏手腳利索的將珍珠擦幹淨,扔了已經在迅速腐爛的毛巾,把珍珠也扔進了背包裏。


    被珍珠壓得不大舒服的小黑哼哼唧唧翻了個身,把珍珠壓到了自己肚皮下麵伸舌頭舔了舔,這才美滋滋的繼續睡,睡夢中,小黑滿身的黑毛裏十分緩慢的冒出了一小截隱隱泛著白的新毛發。


    而背包裏,在小黑以及珍珠的旁邊,是一把桃木劍十幾串桃木珠槐木珠以及朱砂黃符等物。


    老李頭他們回來得不算快,畢竟要下山回鉤鰳村準備東西,再上來,還是要花費一些時間的。


    賀夜沒有跟著下去,就坐在缺口處盤腿打坐,缺口處不斷有肉眼看不見的灰黑色“怨氣”飄散而出,賀夜就剛好將其吞吃掉。


    大約等到了中午時分,夏冬這才順著一條繩子滑了下來。


    因為聽賀夜跟周凱說洞很深,單單找長度足夠又十分結實的繩子就花了許多功夫,好在這邊是漁村,要找這種繩子也就是費事一點。


    這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的,空間裏的怨氣從缺口處散得差不多了,可夏冬滑下來走到賀綏那裏,還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喊了一聲“處長”,抬手繼續抹眼淚。


    賀綏給夏冬拍了一張清神符這才感覺好一點了,“處長,剛才我是怎麽了?一進來就忍不住想起那些傷心事,按理說我可不是喜歡哭的性子,這您是知道的對吧?”


    生怕今兒這麽一哭就毀了自己大男人的形象。


    賀綏隨口安慰了一下,然後就翻起夏冬帶進來的裝備,順便叮囑夏冬找木板盡量把不遠處有那種特殊粘液的地方都給鋪一下。


    那東西腐蝕性真的太強了,若是不小心走動的時候踩到上麵,脫鞋子的動作不快點,真的是要把腳板都給腐蝕掉。


    不一會兒,上麵又有一人墜著繩子下來了,背的包比較小,帶的是一些吃的喝的。


    夏冬帶了漁船上專門用的那種射透力強的大燈,一打開,整個空間至少一大片終於暴露在了橘黃的光線裏。


    開了大燈,賀綏跟夏冬李海生三人又一人拿了一個小燈,在這個空曠的空間裏摸索起來。


    “爺爺說以前老人們說過,山上的海神廟是因為有人在這裏發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大海螺,認為海螺是海神的信使,於是就將海螺埋了起來,上麵就修了個海神廟。”


    老李頭聽說下麵洞裏居然有巨大的沒有殼的螺,頓時想起了這個傳說。


    那還是老李頭是小孩兒的時候聽村裏老人說的,說這個話的老人們也不是自己親生經曆的,所以大家都當成一個傳說,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現在的海神廟是後來大家偷偷修的,爺爺說原本的海神廟已經在幾十年前被砸了。海神廟重新修起來之後大家再去拜,根本就沒什麽用。”


    “特別是十多年前隔壁普旯村出了那樣的怪事,來拜了依舊沒有效果,於是大家都說這海神是假的,這個海神廟也就漸漸敗落,直到現在村裏那些原本還信海神的漁民漸漸老去不再出海打漁,海神廟徹底沒人來了。”


    如此,這既是海螺的不幸,也是人的幸運,若是這東西真的還停留在海裏,少不得要再吞吃些船隻漁夫,看看這滿地的船骸白骨,就這些還隻是大海螺沒能及時排出去的廢棄物。


    賀綏他們在船骸裏甚至找到了一艘裏麵還有數百年前的古物,碗盆以及一些殘存的古老工具部件。


    賀綏雖然不懂古董,但是能觀氣辯物,有點兒像周凱喜歡看的歪歪小說裏那些用靈眼在古玩市場撿漏的那種。


    “看來這隻海螺原本體型巨大,因為意外被困在了此處,隻能不斷消耗自己勉強維持生命。”


    李海生跟夏冬聽得直咂舌,這可是幾百年啊,那就是說海螺最開始的體型,比剛才周凱賀夜他們說的上百米高大都還要大很多很多?


    “海螺餓了會吃自己?”


    夏冬好奇。


    “這隻海螺已經活成了精,算是神智半開,這樣的東西,會跟人一樣,有一種吞噬自己保存性命的本能。”


    因為海螺本身就是一種腦子可以忽略不計的生物,頭腦越簡單的生物要開神智就越難。


    也是幸虧這海螺沒能開神智成為妖,要不然妖有了捕食的本能,像是海螺一般都會擁有蜃的一點能力,通過視覺或者聽覺製造出幻境,誘捕食物就簡單了。


    更別說這山腳下就是幾個村子,而妖以人類為食是最能增加修為的。


    海螺被困於此,又因為沒能徹底開神智,讓自己活生生餓死,不得不說這裏麵就有點命運的意思。


    之後賀綏他們三人在下麵又隨便吃了點東西,一隻走到了一出疑似海螺口的地方,在那裏有一團團似雲層般翻滾的霧氣。


    賀綏謹慎退後,先給三人都拍了清神符,夏冬轉眼看了看四周,在地上撿了塊石頭,朝賀綏遞了個眼神,賀綏微微頷首,夏冬這才蓄力甩著胳膊將石頭扔進了霧裏。


    不過片刻就有石頭落地的清脆聲響起,原本還以為沒什麽反應,過了大概半分鍾時間,原本什麽反應都沒有的霧氣突然劇烈翻滾起來,就好像火山要噴發一般蓄力。


    轟然一聲,有強烈的氣流從霧裏噴瀉而出,賀綏反手將夏冬李海生按在洞壁處,再眯著眼凝眸看去,隻見霧氣以詭異的速度瞬間散去,出現在那裏的變成了一幅幅畫麵。


    辨別了片刻,那些颶風暴雨以及沉下來的船隻,這些應該是海螺的記憶。


    從一開始的泥沙海魚殘骸海藻,到後來的船隻,海螺偶然吃到了一隻海船,裏麵有不少的食物以及同樣可以作為食物的人類。


    自此之後,海螺有意識的開始尋找相似的獵物。


    若是一開始還隻是吃沉船或者意外死亡的人,到了後來,海螺已經會主動捕食了,或是以自己詭異的吸力將過往的船隻突然順著吸出的漩渦吞到殼裏,或是挪到淺灘處露出龐大的身軀吸引岸上的人群主動跑過來圍觀,而沙地上卻已經被海螺提前蠕動過留下它特殊的粘液。


    畫麵裏有穿著明朝衣物的古人,也有穿著樹葉皮毛的野人,看來這隻海螺還吃遍了大海南北。


    這些都是海螺的記憶片段,看這霧氣,怕是海螺在被困的時候就已經進入了即將化精為妖的關鍵階段,因為這些霧就是海螺妖化後能夠當作妖怪本能的幻術。


    賀綏隻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通,夏冬跟李海生卻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妖,兩人又是驚又是嚇,想到世界上還有別的妖,頓時眉頭皺得再舒展不開。


    “不過在這樣的時候被卅島的先輩們發現,並誤以為沉睡的海螺已經死了,埋入了地下,又以海神廟鎮壓,導致它懵懵懂懂就轉化失敗功虧一簣,這就是天道的製裁。”


    曾經吞吃諸多人類,後來被困數百年,一日日自己將自己吃了個大半,最後又被小黑吞吃入腹,這就是海螺的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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