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這麽一問,賀綏也是愣住了,歪頭想了想,搖頭表示不知道,“要不然我請陰差詢問一二?”


    要請的話也得先把周凱跟賀夜藏起來,雖然陰間也不會管這些事,可好歹也不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展露出來啊,人家不要麵子的啊?


    周凱死之前就是個重度網癮宅男,先前還好,畢竟想狠了也沒辦法,可如今手機到手上了,那股子深入靈魂的癮也鑽了出來,抓心撓肝,在那兒打著轉的琢磨辦法。


    “老大,這手機內部構造跟陽間手機一樣嗎?那我可不可以去偷網?”


    賀歲搖頭,“從裏到外都一樣,但是陰陽有別,就你如今的本事,連自己顯露身形都做不到,更別說將陽間之物轉化至陰界。”


    周凱這會兒一點不計較被老大直戳能力弱,沮喪的抱著手機縮在牆角,就差頭頂再來一片帶著雷電特效嘩啦啦下著雨的烏雲來。


    賀綏歎了口氣,雖然不是很能體會周凱這種離了網就恨不得再死一回到心情,不過看周凱這麽沮喪頹廢,賀綏想了想,決定先安慰安慰周凱。


    “等我什麽時候有了網就給你開個分享。”


    別人家的網肯定不行,不問自取是為盜,哪怕是蹭網也不行。


    賀綏這話是真就準備起個安慰作用,一來賀綏自己對網絡好奇是有,卻也談不上多有興趣。


    二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賀綏並不覺得自己能混到有房有網的地步。


    周凱卻是眼睛一亮,確認了賀綏可以把網分享給他,瞬間滿血複活的蹦起來,攛掇著賀綏去買根充電線來把先前那個手機給用起來。


    “老大,大哥,爸爸!我一定會想出掙錢的辦法爭取把網費包了!”


    雖然知道這些瞎喊都是網上的梗,可賀綏聽得還是眉頭緊皺,抬手摸了摸耳朵,掩飾住漸紅的耳廓。


    賀綏還從來沒遇見過像周凱這麽跳脫的人,“咳,別亂喊,這個問題你要問小海,我是吃白飯的。”


    僅剩的幾十塊錢已經燒給了周凱跟賀夜了。


    賀夜揣著手蹲坐在旁邊,哼唧了一聲,一跳而起,跟隻猴子似得攀到了賀綏肩膀上。


    賀夜剛才雖然沒吭聲,可也是一直在暗搓搓觀察,發現賀綏看著嚴肅,可實際上挺好說話的,被那涎皮賴臉毫無卵用的水鬼纏了兩句就心軟了,賀夜也暫時確定了自己可以放肆的程度。


    要不是昨晚賀綏以一人之力揍翻了它那麽多小弟,賀夜這會兒就不該是蹲肩膀而是賀綏的頭頂了。


    底線這種東西,當然是要一點一點的去試探才行。


    大早上的這麽一耽擱,能夠出門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周凱聽出了賀綏軟乎的態度,轉而就去哄小海去了。


    小海性子單純,又被周凱哄了幾句說什麽有了網也能方便賀綏,想著早上爺爺出門前說的哥哥需要什麽他付錢就行,小海二話不說就點了頭,惹來周凱激動的歡呼。


    今天出門最主要的還是買一些開壇設法需要的簡單物品,這些是賀綏準備用來開壇問神的。


    小海的一魂一魄畢竟已經丟失兩年左右了,時間太長,賀綏如今神魂依舊強大,奈何肉身不給力,踏步掐訣甚至引氣畫符都有阻礙。


    如此,賀綏隻能求助外力,先大致確定一下小海其餘一魂一魄的方位。


    若是能買到個好用的羅盤就最好不過了,沒有羅盤,那就要買點材料自己做香,先試試引魂,若是引不回來,那就要做指路香自己跟著去到處找了。


    做這些香自己準備材料比較麻煩,賀綏都不確定如今還有沒有那些配方流傳下來,有些材料比較怪,比如說黑貓副趾爪鉤之類的。


    槐樹子時西向葉上露水這些倒是還能自己去收集,貓爪總不能去找流浪貓禍害吧。


    所以今天最主要的任何還是找合適的羅盤,這個目標是出門的時候就給兩鬼一人說清楚了的。


    當然,小海那是賀綏說什麽都乖乖點頭的,賀綏跟他說也是出於一種尊重。


    海市雖然因為曆史原因,在華國來說,也算是一座麵向國際比較時髦的大城市,可再時髦的城市也有古舊市場。


    雖然這裏擺出來的水貨多如牛毛,可那懷舊的充滿華國生活文化曆史特色的氣息氛圍,依舊是城市的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賀綏不認識路,小海是走出去能把自己丟了,所以出了門兩人兩鬼就全靠周凱帶路。


    索性這幾年也沒太大變化,周凱跟賀綏他們到了最近的一座公交站台認認真真的看了上麵的乘車線路,轉了好幾趟公交車,這才在十一點多的時候才抵達了城西最大最齊全的古舊市場。


    “老大我跟你說,現在大家出門都是用導航,你看那邊那個小姑娘,找不到路了低頭一按手機,嘿,實時詳細畫麵的地圖就出來了!”


    周凱現在還在使勁給賀綏安利網絡呢。舉著一把路上接到的廣告塑料扇給指路的周凱擋陽光,賀綏順著往那邊一看,確實有個穿著吊帶跟熱褲的年輕姑娘戴著耳麥埋頭看手機上的地圖呢。


    分不清方向,姑娘還站在原地對著地圖上浮動的箭頭符號轉了轉身體分辨,確實挺方便的。


    不過也就是感慨一聲,賀綏回頭還是去看不遠處架了古樸坊門的熱鬧街道入口。


    周凱賣安利那都是有機會了就扯一句,也沒喋喋不休揪著跟複讀機似得吵吵,看見古舊市場大門,周凱也是立馬激動起來了,恨不得飄過去一頭紮進去。


    他死了都能成水鬼,成水鬼了都能遇見個道術高明的老大,這不就妥妥的小說主角套路嘛!


    好吧,估計小說主角也不是他而是他家老大,但是!這樣也不錯啊,他周凱也是頭號小弟,跟著風光風光肯定沒跑了。


    小說主角到了古舊市場會咋樣?當然是成功撿漏轉眼暴富啦!每次周凱看見這種小說情節都能一陣激動,如今能自己親身體驗,周凱已經蠢蠢欲動了。


    賀綏見地方到了,將褲兜裏的柳枝手鐲掏了出來,“快進去吧,雖然太陽曬不到呢,可畢竟陽氣太重了。”


    也就是周凱如今跟了賀綏,要不然別說大中午的出門了,就是離開河水也不可能,怎麽說周凱都是隻水鬼。


    賀夜是早就鑽進了賀綏的衣領口子裏,賀綏為了隨身安放這隻自己需要監護的小鬼,暫且在小海家裏找了根針線繩穿了枚三角黃符掛上,賀夜就剛才團在裏麵。


    鬼怪本就沒有真正的眼,賀夜縮在裏麵也能看見外麵的一切。周凱那是還把自己當人呢,不露出眼睛就總覺得自己看不見東西。


    周凱有點兒舍不得,嘟嘟囔囔念叨,“老大,下次咱們出門你撐把大黑傘吧,我跟小夜都能躲在下麵陪你一起逛街。”


    一邊說著周凱一邊鑽進了柳枝,在外麵確實感覺不大舒服,要不是為了讓他指路,賀綏也不會想辦法拿廣告扇給他擋出一小塊陰影讓他縮小了身形暫時留在外麵。


    剛才出門的時候賀綏就跟小海說了周凱跟賀夜都要留在家裏,那時候就讓小海看不見兩隻鬼了,免得小海不懂事在外麵就跟周凱說話玩鬧。


    小海聽見賀綏說話,奇怪的扭頭看了賀綏一眼,不過剛才路上賀綏已經自言自語有一陣了,小海的注意力很快又轉回了外麵的事物跟行人上。


    小海還是第一次來這麽遠的地方呢,看什麽都新奇,這也導致了他注意力很難集中,本人都需要賀綏一刻不敢撒手的牽著才能保證沒有走丟。


    “老大,一會兒我們一定要去賣古董的地攤兒多看看!”


    可惜這邊不賭石,不知道現在已經成了鬼的自己是不是真能像小說裏那樣透過石頭看見裏麵的玉石呢!


    周凱即便已經鑽回了柳枝裏,聲音卻是一點不小的繼續嚷嚷,隻聽說話聲就能知道他心情是如何的火熱。


    賀綏不太能理解周凱那份活躍熱情是如何保持的,不過他別的優點不能自誇,可在耐心者這一樣上賀綏還是自覺良好的。


    自動屏蔽了吵雜的聲響,賀綏拉著小海等紅綠燈,旁邊剛才看地圖的那個姑娘走了一段路似乎走錯邊了,又倒了回來,跟賀綏他們一起過馬路。


    站在一起等指示燈的空隙,賀綏多看了一眼,那姑娘被人撞了一下胳膊,終於抬了頭看了撞她那人一眼。


    賀綏看見了姑娘的正臉,頓時眉頭一皺。


    恰好紅燈變成綠燈,賀綏跟著人流一起過了馬路,那姑娘到了馬路對麵還要橫穿一次。


    這裏是一個三條公路的匯聚點,古舊市場就在右邊公路對麵,周凱的聲音還在巴拉巴拉的響起,叫嚷著要在古舊市場大展拳腳賺夠接下來一年的網費,賀綏卻拉著小海的手沒聽周凱的話急著進古舊市場,反而站在人行道旁等了幾秒,跟著人群又過了馬路。


    周凱感覺不對,哎哎兩聲,賀綏拍了拍褲兜,周凱頓時明白賀綏臨時有事,知情識趣的沒說話了。


    賀綏跟著姑娘過了馬路又走了一陣,期間姑娘看著地圖拐進了一條巷子,轉到了湖畔的休閑廣場路,這邊沒車,低頭看手機也更方便。


    賀綏之所以臨時跟著這麽一個陌生的姑娘走,也是因為剛才湊巧看出了對方立馬就會有一大劫。


    可惜賀綏在掐算觀相上最擅長的還是尋鬼氣追邪魔,算禍福觀人生卻是完全不擅長,剛才能看出來也是因為對方這一劫已經直逼眉心,真正的“迫在眉睫”了。


    既然遇上了,又因為諸多巧合讓根本不擅長此道的自己看了出來,賀綏認定這就是緣,乃天注定,少不得要跟著走上一遭。


    “迫在眉睫”的劫果然不是虛的,賀綏隻是跟著姑娘走了一陣,隻見那姑娘正埋頭眉眼含笑的不知道跟誰打字聊天,沒注意腳下,居然無知無覺的一拐,右腳就直接踩到了湖畔路沿石以外。


    右腳踩空,左腳本身就不是普通人習慣的重心點,全身重量又已經放去了右腳,年輕姑娘頓感一陣叫人心緊點失重感,還來不及叫出聲就掉了下去。


    那一瞬間的失重感帶來的恐怖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姑娘隻腦袋裏一片空白,突然感覺胳膊一緊,眼前一晃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拖拽著雙腳又踏到了踏實的路麵。


    感受過失重感的人總會對地麵產生一種依賴感,姑娘喘了口氣,捂著胸口轉頭看去,自己靠著的人竟是一個又高又胖的年輕男人。


    姑娘腿都軟了,幸好因為腦袋懵了身體居然還沒能接受到癱倒的“神經指示”,勉強能穩住身形,滿臉慶幸的跟賀綏道謝,“真多謝謝你,要不是你拉了我,我肯定已經摔進去了。”


    摔進去就不僅僅是打濕衣服的小事了,這邊的湖挺深的,又因為是不留神突然掉進去,肯定會嚇懵外加張嘴吐氣,這樣一來怕是胳膊都撲騰不來兩下人就要往水底沉了。


    姑娘扭頭看了看周圍,都沒什麽人,要是沒有眼前這個人,怕是自己掉水裏也沒人即使看見,姑娘頓時更加後怕了,拍拍胸脯。


    賀綏定睛看了姑娘眉心半晌,確定那一劫確實消失了,這才鬆了手,“沒事,以後在外麵小心一點,不要總低頭看手機。”


    這話說得姑娘臉上一紅,這毛病很多人都有,以前也不是沒人跟她說過這個話,可那會兒總覺得不可能出事,所以不以為然,今天真多差點發生在自己身上了,這才察覺到低頭玩手機又多危險。


    姑娘點頭“嗯嗯”兩聲,認真的應了,“我叫舟淡,今天真多感謝你了,請一定要給我個報答你的機會!”


    給對方消了劫,確實不能什麽東西都不從對方身上取走,否則就是違逆了“平衡”,消失的劫又會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


    雖然哪怕對方不主動提報答賀綏也能悄無聲息取走對方一根頭發之類的隨便抵消,可對方真心誠意的感謝,賀綏心裏還是挺樂意的,他喜歡這種能夠證明人間還是好人更多的實例。


    “不用太客氣了,你給了一塊錢的零錢吧,或者有一毛錢五毛錢也行,最小麵額就好。”


    舟淡一愣,不明白賀綏提這個要求是什麽意思,不過抬眸對上賀綏認真的眼神,舟淡以為賀綏有別的用意,連忙掏出錢包翻了翻,紅著臉把錢包裏僅剩的四塊錢給了賀綏,“現在出門都不帶現金了,要是你需要我可以微/信掃給你,上限五千。”


    雖然上限定為五千也很讓舟淡臉紅,可她今年才剛畢業呢,平時花錢又大手大腳的,存款也就這麽點兒了,用來報答救命之恩確實“草率”了點兒。


    賀綏搖頭,隻伸手取了一張一元麵值的,左手依舊拉著小海不撒手,單手將那一塊錢迅速疊了個三角形,想了想又從褲兜裏摸出一張空白的黃符來,將三角形一塊錢包裹起來,同樣是三角形。


    舟淡看得一愣一愣的,一開始是驚詫於賀綏那幾根胖手指的靈活度,這其實就是掐手訣練出來的,畢竟很多手訣幾乎能夠讓人懷疑人體骨骼問題。


    等賀綏迅速疊好錢又掏出黃符紙的時候,舟淡看出來點名堂,雖然她往日是不信這個點,可也知道尊重別人的信仰,隻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


    賀綏食指中指夾著那枚三角裹錢黃符,一點眉心二點金烏神君所在方向三點舟淡足下之土,最後鬆手將黃符投到湖裏。


    舟淡突然瞪圓了眼睛往後麵退了一步,隻因為那枚三角黃符居然沒有煙沒有火的消失了。


    淡舟雖然視力不是最好的,但這麽近的距離也不至於看不清,那三角黃符是真的消失了,而且還是一點一點消失的,就像是被一簇看不見的火焰吞沒了。


    那黃符確實是被火焰吞沒了,卻因為是陰火,舟淡凡體肉眼自然見不得那些東西。


    “這、哈哈,這是在變魔術嗎?”


    舟淡幹笑兩聲,卻又自己都不相信。


    就算賀綏拿出來的那張黃紙上麵提前浸泡了什麽藥水,可舟淡想象不出來到底什麽藥水能夠隻是包裹著就能把她給出去的那張錢給侵蝕得灰都不剩。


    賀綏看了舟淡一眼,無意解釋,“沒什麽,你以後小心點就是了,最近三天不要靠近河流湖泊大海這類的地方,三天後隨意。”


    那錢就當作是舟淡的“買命錢”了,國幣沾有國氣,舟淡又是沒有幹過傷天害理之事的國民,自然可受國氣庇護,並不在於錢的麵值大小,都能當作抵消。


    又因為舟淡今日這死劫畢竟應在了水上,三天裏最好不要再靠近相似水源。


    賀綏說完,見舟淡乖乖點頭表示聽到了,也不再耽誤時間,轉身就走。


    舟淡還想要報恩呢,一時著急伸手拽了賀綏一下,卻發現觸手柔潤沁涼,今天被灼熱空氣弄得有點燥的心都瞬間涼爽了起來。“哎呀大哥,你身上好涼!”


    舟淡說完就又是一陣囧,她明明不是要說這個的!


    賀綏忍不住笑了笑,“天生體質,你不用太介懷,今天能幫你也是一種緣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雖然救命恩人很胖,可笑起來別有一種風度,舟淡也不好多做挽留,捧著手機目送賀綏離開。


    看著救命恩人胖乎乎行走間卻頗有一種韻味的背影,舟淡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用手機對著恩人背影一連哢嚓了好幾張,想了想又低頭拍了一張湖的照片,先發朋友圈再發微博。


    雖然微博裏沒什麽人,可這好歹也是舟淡長這麽大以來遇見的最驚險刺激的一件事。


    哪怕被人吐槽無圖無真相,舟淡還是把這件事分享給了自己在諸多社交軟件上的朋友們,也當作是自己生活的日記。


    “今天走路玩手機,一腳踩空差點掉水……恩人雖然噸位大了些,可走路的姿勢身上的氣質都莫名帥了我一臉!以及呼籲大家,以後出門在外千萬別邊走邊玩手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這麽幸運的遇上恩人出手相救噠~”


    朋友圈裏的回複比較及時,大多都是先關心舟淡具體情況,確定舟淡沒事之後就是調侃。


    “天哎小山刮來帥氣的風?果然英雄救美這一招能夠流傳至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真的糊到你臉上了?怎麽不是心上?據鑽家研究表明,這種胖子都是績優股,淡妞兒可以考慮買入啊,鑒定完畢。”


    至於舟淡發在微、博上的就沒什麽反應了,也就一些點讚之交的朋友不知看沒看具體內容的點讚提示。


    且說賀綏離開之後,周凱悶了半晌終於能說話了,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賀綏簡單解釋了兩句,周凱頓時就更激動了,“老大你怎麽沒要美女的微、信扣扣啊!咱等會兒回去不也是有網的人了麽!我看那美女長得不錯啊一雙大長腿白滋滋的……”


    賀綏皺眉擱著褲子拍了褲兜裏的柳枝一巴掌,低聲喝道,“滿口yin言穢語成何體統!”


    還去專程盯著人家的腿看,簡直就是耍流氓!


    雖然新時代裏女性也能盡情展現自己的美,可他們身為男人,應當自行克己守禮,哪怕是欣賞也當是秉持君子之態,不可背後對人家做出這麽失禮的評價。


    這一巴掌可不是開玩笑的那種,而是帶著點訓斥教導點懲戒意味,拍完了周凱就發現自己居然說不出話來了,對於一個話嘮,對於一個正處於情緒激動鬥誌昂揚的話嘮,這種懲罰簡直過分!


    可惜這會兒就算是周凱想要認錯告饒都沒辦法,隻能憋了一肚子的話。


    而賀綏絕對不肯放過任何一個教導掰正身邊兩隻鬼道德秉性的機會,不顧路人古怪的注視,低聲說起君子之道來。


    雖然賀綏修的是不靠譜的自然道,可小時候他師傅嫌給小孩子開蒙太麻煩,懶得自己教賀綏認字,所以賀綏是被頑童師傅隨手扔去了一名山中隱士家念了幾年書的。


    那位隱士恰巧是個崇尚百家爭鳴時代各家思想學說的人物,於是賀綏也跟著學了許多,儒家法家甚至佛教等道派思想也學過不少。


    這也讓賀綏在之後的人生裏更能夠從容的去接受各種各樣詭異奇葩的丟錢方式,可以說對賀綏的人生影響巨大。


    ——若不是賀綏從百家思想中學會了包容,怕是早就已經氣得英年早逝了。


    此時賀綏出於對周凱居然用那般輕佻的言語去說一個路上遇見的女性,賀綏深感對方思想之低劣歪曲,所以認真開始旅行自己作為周凱修行領路人的職責。


    當然,順便也讓自家小鬼旁聽一番,賀綏認真說起教來卻是引經據典隨手拈來,一點都看不出他平時寡言少語的樣子,聽得周凱卻是頭大如盆,在柳枝裏化成黑魚直撞腦袋。


    不,不能回憶起高三時期被語文古言支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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