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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麵的動蕩不安, 不過是賊匪趁著知府公子大婚來搶劫嫁妝……


    裴照棠命手下人拖住亂匪, 速度回去調動衙門官兵,前來料理此事。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 動亂便平複了,迎親隊伍若無其事般,該吹鑼的吹鑼該打鼓的打鼓, 很快就抵達裴府。


    媒婆擦了擦額汗,慶幸道:“還好還好,沒耽誤了吉時。”她指揮轎夫停轎,吩咐兩個陪嫁丫鬟,“快快,扶新娘子出轎。”


    婚禮儀式過後, 順利進了洞房。


    在大紅婚床坐下,裴家的婆子丫鬟都退出去後,雲珠便開始擔心,新姑爺今夜會不會來。


    雲翠則問藍音對洞房花燭夜是否感到緊張。


    藍音老實答:“緊張。”擔心他不答應自己提出的那些合約規定。


    不過, 迎親途中與他有過一段接觸,雖然短暫,但她卻莫名生了一點信心。


    他應該……是個好說話的人吧?


    藍音猜對了, 他是個非常好說話的人, 而且好像有點兒過頭了……


    裴照棠走近的時候, 主仆三人還未知情。偏他走路沒什麽聲音, 是以屋內人沒有察覺, 待覺察到了,三人受了一驚,藍音想要把蓋頭重新披上已經來不及。


    如此幹脆不披了,就這麽直愣愣,大喇喇地闖入他的視野中。


    眼睜睜地看著身材頎長筆直挺拔的紅衣男子一步步走來,藍音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前世——


    她見過他一麵,在她嫁給秦柏的第五年。那時她隨府中姐妹一塊兒去寺廟為重病的定國公祈福,沿途中看見一高瘦美男身戴枷鎖,被官兵押送前往荒地流放。馬車軲轆著碾過黃土路,車簾布被風吹得翻起,擦肩而過時,不經意對上他的視線。


    就是眼前這雙淺棕色的眼睛。


    那時他身穿灰色長袍,褲腳上印滿了黃泥。他發髻歪斜,幾綹發絲散落在臉頰頸側,明明是狼狽之狀,他卻從容不迫。


    腳下步伐輕鬆閑適,仿佛這條路不是通向消亡,不過是旅途一場。


    肩上微微一沉,她霎時從思緒中脫離,回過神來時,發現雲珠雲翠兩個丫頭已經退下,寬敞溫暖布置得喜慶的婚房中隻有他們兩人。而他,竟不知何時起就來到她跟前,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


    那隻修長白皙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另一隻伸向她的頭頂,慢條斯理地拿下重金打造珠寶鑲嵌的頭冠。


    聽他低緩的聲音從頭上響起,“今日這一遭,想必你也累了吧。頭上戴的金冠,重量應該不輕?我幫你取下來。”


    藍音對他此時的言行,感到驚愕,禁不住仰頭看他。


    恰好他亦低下頭來,垂眸與她對視。


    臉龐瘦削,瓊鼻高挺,薄唇紅而潤澤。如煙黛色的雙眉形似劍,為他平添英氣。劍眉之下,俊眸狹長纖秀,淺棕色的眼瞳中盛著柔和笑意。額前劉海微微傾斜,隱約遮住他另一邊的眉,使他看起來,俊美溫柔,又有幾分幽深疏離。


    一句話就這麽脫口而出:“你……真的不喜女色,外界傳聞你是斷袖,都是真的嗎?”


    他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溫柔的俊眸凝視著她,“嗯,你可以放心。”


    藍音一訝,他說放心,莫非知道她之所以嫁給他是早有計劃?不管他知是不知,今晚圓房是不可能的,協議書也是要簽的。


    她輕咳一聲,從衣襟中掏出一份方形折紙,慢慢攤開來,“我有一事,想與你商談。”


    “為了更好地相處,需約法三章,定下條規,以便你我共同遵守。”她繼續說,“這是我先前草擬的合約規定,請過目。若無異議,再重擬一份正式合約。”


    說這話的時候,她內心的底氣不是很足。先前的自信在見到他本人時,便消失無蹤了。


    聯想前世他的下場,他應當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她擔心他會拒絕。


    不料,他是真的很好說話。


    “我答應你,三年後便與你和離。”他閱覽完紙上的內容,提筆再補充兩條規定。


    藍音探頭一看新條規,懵了。“這是……”


    和離就贈送良田三百畝,商鋪十五間,白銀二百兩,黃金一百二十兩???


    他不但好說話,還這麽好心嗎?


    他誠懇道:“婚姻和離,原本就有損女方的聲譽。你既是與我逢場作戲,總不能最後還虧了你自己。所以這些,請務必收下。”


    藍音心下一樂,忍不住笑了,從善如流地接受,“裴公子人帥心善。多謝多謝。”


    “那麽現在,”他忽然靠近,卸下她發髻中最後一支金簪,瞬間,三千青絲散落下來。看她秀美的小臉上閃過慌亂,他聲音輕柔,“可以配合我演一出戲嗎?”


    藍音立刻反應過來,視線轉向紅木格子窗,依稀見到兩條人影悄悄經過,雖是極力彎著腰走,奈何那人個子高,露出一頂頭顱,黑糊糊的暗影投映在窗前的雲母屏上。


    藍音了然,原來是有人在窗外竊聽。這麽做的原由,大家心知肚明。


    想來那是經過北院的授意的。


    “可以嗎?”裴照棠望著她,再度問道。


    藍音有點難為情地點了點頭。


    幾乎在她應下之時,身子突然騰空,猝不及防被他橫抱起來,藍音驚呼出聲,而後趕忙掩住嘴巴,露出一雙黑黝黝水靈靈的眼睛緊張地瞧著他。


    不知道他打算怎麽做,要她如何“配合”……


    當他將她放在床上,耐心地解開她衣領下的金絲如意盤扣時,藍音耳根發熱。


    他手指細長靈活,很快就解開了,呈現一小片雪白的肌膚,他移開視線,對上她的眼睛,低聲說:“冒犯了。”


    他驀然傾身下來,微涼的唇舌覆蓋在玉頸下纖瘦精致的鎖骨。


    藍音呼吸一窒,差點叫出聲。


    這時,燭火一滅,室內陷入昏暗。


    外麵的人見此,忍不住一動,將耳朵緊貼門縫,努力爭取聽到更多動靜。


    而屋內,氣氛旖旎曖昧,床幔低垂,狹小的空間裏灼熱沉悶。


    這場戲,還真難演。


    兩人稍微喘息,藍音聽到胸口心髒跳動劇烈,氣息全然亂了,隻有他,心跳如常,平穩得不能再平穩。


    黑暗中他眼眸燦若繁星,藍音看著,漸漸失神。


    直到唇瓣被封住,她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他吻技著實生澀,試探著深入,動作笨拙得很。


    而她如一汪春水,輕易被他撩撥。


    他很機敏,短時間內便尋到她的敏|感點,軟舌輕戳,身|下的她顫了一下,抑製不住地哼出聲來。即便她刻意壓抑遮掩,卻還是傳入他的耳朵。


    明知是逢場作戲,身體卻還是動了情。藍音臉頰發熱,暗自懊惱,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幸有黑暗遮掩,他不會看到她此時的情態。


    當他再次吻下時,略微施力,於是她的反應比剛才大了些。


    藍音惱了,支撐著要起來,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不想他忽然出手,扣住她的手腕,懸置於頂,偏頭吻落。


    他可真是一個好學之人,他認真專注地學習著,很快便掌握了技巧。


    聽到她難忍壓抑的聲音,他附耳,說:“不要忍著,叫出來。勞煩了。”


    藍音氣笑了,敢情他這般折騰,是為了發出聲音?


    這好辦。她有了想法,看清他身體的輪廓,她伸臂勾住他的脖頸。


    “裴公子,不好意思了。不如讓你來出聲吧。”


    藍音一邊回憶著前世某位姨娘曾教授她的房中調|教術,一邊試探著指點裴照棠身體敏|感部位。


    果不其然,他呼吸開始紊亂,喘息略急。


    不知觸碰到他哪裏,他身軀一震,不慎踢到床板,聲響在靜謐的室內格外的大。


    蹲在門外的人臉上終於顯露喜色,難掩興奮地急忙回北院複命。


    裴照棠靜靜地等待了一會兒,確定外麵的人走了,才從藍音身上起來,下床去尋一支火折子,在床畔矮幾前點了一盞小油燈。


    燈火如豆,光芒微弱,堪堪照亮床前這一方小天地。


    裴照棠嗓音沾染上的喑啞還未褪去,聲音包含歉意,“剛才……對不起。”


    藍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你還是先想想明早怎麽交差吧。”說完,將床墊下那張元帕丟給他。


    裴照棠默默接過,唇角微揚,“這個,我早有準備。”


    藍音不再搭腔,拉起被褥便躺下了。今日忙了一整天,身體已經疲憊不堪。


    他吻得熱烈,又十分凶狠,不如以前的溫柔斯文。


    藍音能感覺到他炙熱的真心,濃烈的愛意。


    他說,他愛她,愛到發瘋,愛到非她不娶,愛到可以為她拒絕所有的女人。


    藍音想,此時此刻,他對她的情是真的,說的每一句無假。可是,後來他的無情冷酷是真的,始亂終棄也是真的。


    如果沒有前世的記憶,如果她如今隻是一個十六的小姑娘,那她會跟所有單純的女孩子一樣,沉溺在他描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好愛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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