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第五迷蝶掩嘴笑了起來。
「這畫麵真是讓人憧憬啊！寒哥哥，你說我這個主意如何？」
「對了，你還沒見過你女兒，不知道她長什麽模樣吧！」
「我不介意告訴你，她現在過得很不好！從小被當做傻子，後來被太子退婚，不得不嫁給赫赫有名的暴戾王爺。對了，你女婿還是個斷袖！」
「寒哥哥，你說，玉緋煙會幸福嗎？」
第五迷蝶的聲音像一把尖銳的刀，在玉千寒心上炸出無數個血洞。
即便第五迷蝶沒有仔細說，玉千寒卻知道，如果這是真的，肯定是她對玉緋煙動了手腳。
他和小煙的孩子怎麽可能是傻子！
一想到被自己和第五煙兒那麽期盼的孩子，最後被這個魔鬼毀了，玉千寒瘋狂地沖向第五迷蝶。
「魔鬼，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對玉千寒的衝動，第五迷蝶不躲不閃，微笑著站著。
隻等玉千寒快到她跟前，一陣鐵鐐銬聲音響起，藏在他衣服裏，緊扣著他的腰和雙腳的鐵鏈狠狠地拽住了他。
此時，玉千寒的手離第五迷蝶的臉還有一寸。
可是就是這一寸，阻攔住了玉千寒，讓他無法為女兒報仇，無法發泄自己內心的憤怒。
「寒哥哥，你為什麽這麽生氣？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第五迷蝶笑著，她皮膚細膩光滑，看上去就像十六七歲的第五煙兒。
這張臉，足以迷惑眾生。
隻是玉千寒深知，在美麗的皮囊裏，包裹著一顆醜陋的心。
此時，玉千寒氣得渾身發抖。
可是精鐵打造的鐐銬，鎖住了他的身體，也鎖住了他的人生。
「我聽說，因為愛，所以恨，恨是有愛而生的。那麽，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其實是愛我的？你有多恨我，就有多愛我？」
第五迷蝶的話，聽的玉千寒噁心。
這種不要臉的說辭也隻有第五迷蝶才能想出來！
「你真是自作多情！」玉千寒冷笑。
他不再掙紮，反倒盤膝坐在地上。
在經過剛才的暴跳如雷後，玉千寒心裏的情緒已經得到了發泄，現在的他變得冷靜多了。
仔細想想，第五迷蝶話語裏的漏洞很多。
如果玉緋煙和她的夫婿感情真的很糟糕的話，他怎麽會帶她來無憂城。如果女婿是斷袖，玉緋煙又怎麽可能懷孕。
想到這兒，玉千寒更是放平靜了心情。
第五迷蝶要激怒他，想看著他抓狂，暴露，他偏不順她的意。
玉千寒能在這麽快的時間裏變得冷靜下來，是第五迷蝶沒有料到的。
之後，無論她如何刺激玉千寒，不管是拿玉緋煙，還是第五煙兒，他都像老僧入定一樣，閉著眼，對第五迷蝶不聞不問，權當她是在放屁。
最後，第五迷蝶徹底無趣了，隻好蹲在玉千寒麵前。
「寒哥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睜開眼，看我一眼好不好？」
同樣的容貌，同樣的嗓音，同樣的神情，第五迷蝶不知道，為什麽玉千寒不會上當。
哪怕是一次也好啊！
就在第五迷蝶快要放棄的時候，玉千寒猛地睜開眼，大手飛快地卡住了第五迷蝶的咽喉。
他速度極快，第五迷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她不掙不紮，隻是任由玉千寒掐著自己，一雙美目癡癡地看著玉千寒。
就在第五迷蝶快要窒息的時候，一根棍子重重地砸在玉千寒腦後。
玉千寒暈倒在地，第五迷蝶落入一黑衣男子懷裏。
「小蝶，你怎麽樣，你怎麽樣？」
那人緊張地給第五迷蝶檢查，在看到她纖細白嫩皮膚上青紫色的手印時，他惱怒不已，一掌打向玉千寒的頭頂。
「住手！」第五迷蝶緩過氣來，開口嗬斥道。
隨後，她揚起手，「啪」的一聲，抽在來人的臉上。
「誰讓你多管閑事？我讓你進來了嗎？」
「小蝶……」
「叫我族長！」第五迷蝶氣呼呼地把黑衣男子推開，自己撲向了玉千寒。
「寒哥哥，寒哥哥！」
見玉千寒額頭出血，第五迷蝶站起來，狠狠地把黑衣男踹了出去。
「我會龜息*，他剛才根本就傷不了我。黑奴，誰讓你多事？等出去後，你給我跪三天三夜，不許吃飯，不許喝水！」
「是。」黑奴啞聲，擦了擦嘴角的血，恭順地垂著雙臂低著頭。
第五迷蝶給玉千寒擦了頭上的血，又餵了藥。
等她抬起頭，太陽西斜。
當最後一抹陽光從玉千寒身上離開的時候，他的身體漸漸變得冰冷，最後從腳到頭，慢慢硬化，變成了黑色人形岩石。
「美好的時光總是這麽短暫——」第五迷蝶抱著黑色石像，擦了擦眼角的淚。
雖然石像粗糙的很，有一人高，但是外觀根本就看不出是玉千寒。
第五迷蝶伸手輕輕地撫摸著石像的臉，嘆了口氣。
「寒哥哥，你要是肯低頭認輸，何必夜夜受石化術之苦！」
就在第五迷蝶說完這話之後沒多久，仙境唯一宅院的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粉藍衣裙的女子。
在看到第五迷蝶後，那人微微一愣，隨後撇開臉，看著天上。
「小煙，我來看你了，你不高興嗎？」
第五迷蝶擦了眼角的淚，走了過去。
第五煙兒看到和自己容貌裝束一模一樣的第五迷蝶，神情冷淡。
「小蝶，你這次來又想做什麽？」
第五煙兒掃了一眼不遠處一身黑衣，和玉千寒有七八分相似的黑奴，冷笑了起來。
「還想和替代品一起，玩兒秀恩愛的遊戲，讓我吃醋上當？」
第五煙兒的話，讓第五迷蝶臉色變了變，隨後狠狠地瞪了黑奴一眼。
都揣摩玉千寒這麽多年，卻隻能學到玉千寒的七成，還在上次被第五煙兒識破，真是朽木不可雕的蠢貨！
「小煙，上次是誤會！」第五迷蝶笑著說道。
「我喜歡寒哥哥，但是寒哥哥心裏隻有你。正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得不到寒哥哥，找個替代品玩玩也是可以的嘛！」
「你也知道，我最喜歡開玩笑了！小煙，你別生氣！」
經過這些年這麽多事兒，第五煙兒已經知道第五迷蝶是什麽樣的人。
相信她的話，除非這世上有鬼！
見第五煙兒不搭理自己，第五迷蝶有些生氣。
在玉千寒那兒碰壁也就算了，好歹是自己心上人，她忍得。
可是第五煙兒擺什麽譜，她還以為自己是丹族高高在上的聖女嗎？
第五迷蝶眼神閃爍著幽暗的光芒。
她最是見不得第五煙兒這種人！
不過是投胎好，托生在嫡係的肚子裏，所以出生便備受矚目。
反倒是她，明明和第五煙兒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可從小受到的待遇完全不同。
第五煙兒有父母寵愛，有三個哥哥疼愛，第五迷蝶卻從小就周旋複雜的家庭關係中，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麽，連累生母被主母責罰。
要不是她在煉藥上有天賦，被父親第五穀喜歡，她指不定和其他姐妹一樣，成為聯姻的工具，被隨便嫁到世家旁係給人當小老婆。
可即便第五迷蝶有天賦，和第五煙兒比起來，卻差了一大截。
第五迷蝶的光輝，被第五煙兒遮掩，所有人隻看得到丹族聖女的光芒，都讚美她，膜拜她。
這一點兒，才是第五迷蝶最最接受不了的。
有些人，不需要多努力，不需要用心討好他人，就有好的天賦，好的運道。
這是上天賜給的「命」，讓人眼紅妒忌！
她沒有先天的好命，但是，她有後天的頭腦。
正是利用自己靈活的頭腦和乖巧的外表，第五迷蝶順利成為第五煙兒的閨蜜，和她一起長大。
她充分利用第五煙兒的純善，讓對方對自己放鬆警惕，也讓老族長一家對自己毫無防備。
恐怕直到現在，左丹族那些傻瓜都不知道，從她六歲接近第五煙兒開始，第五穀已經在謀劃分裂丹族了。
為了達到這一目的，第五迷蝶在第五煙兒身邊「忍辱負重」了十年。
這十年，真是漫長！
不過，結果卻是讓人高興。
丹族分裂，第五迷蝶在第五穀死後，壓製了那一幫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成為了右丹族族長。
多好！
她可是丹族歷史上第一位女族長呢！
現在，在看第五煙兒，第五迷蝶眼裏有一絲憐憫。
蝴蝶再美，被折斷了翅膀，又能怎樣？
隻是，第五煙兒身上那股淡漠的高傲，真是刺眼的很！
想到方才，玉千寒差點兒殺了自己，第五迷蝶就把這股子仇恨發泄在了第五煙兒身上。
「小煙，我這次來，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一個？」
第五迷蝶笑眯眯地問道。
她和第五煙兒相貌一樣，站在一起，竟像雙生姊妹，分不出真假來。
可仔細看，就會發現第五煙兒眉眼冷清中帶著柔和，第五迷蝶的溫柔卻是裝出來的，她眼裏的狠勁兒，隻有眼睛尖銳的人才能察覺。
對第五迷蝶的一貫伎倆，第五煙兒直接忽視。
她再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女人了！
防火防盜防閨蜜，她就是太信任第五迷蝶，才會讓自己和玉千寒分離，和家人分開，陷入這樣的境地。
見第五煙兒不說話，隻是沉默地坐在石凳上，第五迷蝶並不覺得掃興，反倒興致勃勃坐在第五煙兒對麵。
「好消息是，你和寒哥哥的女兒玉緋煙已經懷孕了！」
第五迷蝶以為這消息會讓第五煙兒驚訝甚至高興，至少，她的表現會和玉千寒一樣。
可結果，第五煙兒表情冷淡，就好像第五迷蝶在說別人的事情似的。
這不對勁啊！
第五迷蝶心裏打起了小鼓。
不過，一計不成，她還有後招。
「哎呀呀，到底女兒沒在自己跟前長大，所以沒感情，這我也是能理解的。相信聽到我說的壞消息，你也不會放在心上……」
「這壞消息嘛，就是我會和黑奴假扮成你和寒哥哥，去見玉緋煙。」
「你看，我們現在的容貌不分彼此，對你的性情，我也能揣摩得十分。玉緋煙從來沒有見過你和寒哥哥，說不定這次去，我們會有大收穫呢！」
「你說，在玉緋煙摟著我流淚，喊我娘的時候，我給她的肚子來一刀如何？」
「這可是一屍兩命呢！」
第五迷蝶一邊說，一邊觀察第五煙兒的表情。
結果依然讓她很失望。
第五煙兒就像聾了一樣，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就連眼神，依舊冷淡，沒有丁點兒驚慌。
這不對啊！
這個時候，第五煙兒不是應該跪著求自己嗎？
她不是應該磕頭求饒，求自己放過她的女兒和玉緋煙肚子裏的孩子嗎？
第五迷蝶預想的情景並沒有出現，讓她非常失落。
她不甘心，繼續說道。
「你爹娘還有你的哥哥們躲了這麽多年，都不肯露麵。說不定在知道玉緋煙身份後，會出來和他相認。」
「正好，我可以藉此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
「從此以後，無憂城隻有一個丹族！哈哈哈！」
第五迷蝶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好童話中，她笑得肆無忌憚，甚至笑出了眼淚。
看著第五迷蝶的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第五煙兒冷笑了起來。
「假的就是假的！骨肉親情是整容術代替不了的！」
「即便小玉玉沒有在我身邊長大，但她是我和千寒的女兒，一定能辨別出誰才是她的親生母親！」
第五煙兒的自信，惹惱了第五迷蝶。
第五迷蝶猛地站起來，來到第五煙兒麵前捏著她的下巴。
「小煙，你知道我最近在研究什麽嗎？」
「丹族禁術裏有移魂*，能互換兩個人的靈魂。你說，如果我的靈魂，霸占了你的身體，會怎麽樣？」
「哼！即便你動用禁術，也改變不了人心不和的事實！」第五煙兒不怕和第五迷蝶硬碰硬。
她這麽說，更是讓第五迷蝶生氣。
這十幾年的囚禁，反倒把第五煙兒的心智磨練出來了。
想到這兒，第五迷蝶突然一笑，鬆開手，伸手撩起玉緋煙垂在胸前的長髮。
「哎，我就這麽一說！我能做什麽啊！」
第五迷蝶笑得妖嬈，即便她身著素雅的粉藍色衣裙，卻怎麽都遮掩不住她身上的媚氣。
「你不知道，我每天琢磨你，模仿你，其實我自己都厭倦了。」
第五迷蝶的嗓音裏，透漏出一股子失落來。
「等我真的學會了移魂*，我呀，就當著寒哥哥的麵兒，和其他男人歡好。讓他看看，他心愛的女人是什麽樣子！」
「小煙，你說這辦法如何？」
說了這麽多，第五迷蝶終於在第五煙兒連上看到了別的神情。
「你找到千寒了？他在哪兒？」
第五煙兒急切地抓住第五迷蝶的手，「你快說啊！」
「看來，寒哥哥才是你心頭最重要的人啊！」
第五迷蝶掙脫第五煙兒的手，眼神淡淡地掃過不遠處的石像。
寒哥哥，小煙……相見不相識，這就是我送給你們夫妻的禮物！
小煙，你不是說玉千寒是你的最愛嗎？
那麽，心愛的男人在你麵前石化，你卻認不出來，這哪裏是真愛呢？
至於玉千寒，你恐怕怎麽都猜不到，你日日目睹的畫像，就是第五煙兒的本尊吧！
想到這裏，第五迷蝶笑出聲來。
她就是喜歡和第五煙兒搶！
以前，在丹族的時候，第五煙兒有的，她也要有。
那時候第五煙兒好性子，得到好東西，都和第五迷蝶分享。
對此，第五迷蝶也毫不見外，專挑好的拿。
她總以為，第五煙兒會生氣，但每次對方都是笑眯眯地說，小蝶比我晚一個時辰，是妹妹，我該讓著你。
讓著讓著，天長地久，就成為了習慣。
第五迷蝶理所當然地認為，她該拿最好的。
所以，在看到玉千寒的時候，第五迷蝶也認為，第五煙兒既然說過要讓著她，在男人方麵也該如此。
可是沒想到，這一次第五煙兒不讓了。
第五迷蝶原本不想和第五煙兒搶男人的，隻是，玉千寒太好，好得讓她放不下。
她和第五煙兒相處久了，兩人性格相投，對男人的喜好，也是出奇的一致。
既然他們夫妻之間容不下第三者，她隻好狠下心，拆散他們。
當時，第五迷蝶以為，這世上沒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沒有她得不到的人！
為了得到玉千寒，她耗費了十七年時間，甚至學習丹族禁術，讓自己容顏永駐的同時，改頭換麵，整容成第二個第五煙兒。
可是，這一次她失誤了。
不過，第五迷蝶不甘心不死心。
這事兒還沒完呢！
瞧，玉千寒和第五煙兒那麽恩愛，日日相見，卻連對方都認不出來。
這不就充分說明，他們愛得還不夠嗎！
既然有縫隙，她就能查進去！
「我的確知道寒哥哥在哪兒，但是我不會告訴你！我要在你之前得到寒哥哥的心和他的人！等我有了寒哥哥的小寶寶，我們在一起來看你！」
見第五煙兒還要說話，第五迷蝶雙眉一擰，口中念了咒語。
「啪——」
一聲，第五煙兒憑空消失，地上多了一卷畫像。
第五迷蝶蹲下，將畫像拾起。
白紙上，藍色衣裙的第五煙兒栩栩如生，就像真的一樣。
這畫皮術，還真是個好東西呢！
沒想到丹族的禁術裏有那麽多稀奇古怪，又神秘莫測的東西！
想到這兒，第五迷蝶在心裏念道。
一定要快點兒學會移魂*，和第五煙兒互換身體。那樣，她就能徹底得到玉千寒了。
拿著畫像，第五迷蝶走到黑色的石頭麵前。
「寒哥哥，看到沒，這就是你的小煙！」
「你們口口聲聲說愛對方，卻連對方都不認識，真是很可笑呢！」
「所以，還是我最愛你！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能一眼認出你來！寒哥哥……」
第五迷蝶抱著石頭說了很久的話，可冰冷黝黑的石頭哪裏有人的思想和情感。
隻等第二天破曉，太陽從東方升起，陽光再一次落在石頭上，黑色的石頭漸漸消融，玉千寒慢慢出現在第五迷蝶眼前。
「你怎麽還沒走？」
新的一天，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最不想見的女人，玉千寒別提有多噁心了。
「寒哥哥，人家可是守了你一夜呢！」
第五迷蝶笑嘻嘻地說道。
見第五迷蝶拿著第五煙兒的畫像，玉千寒飛快地從她手裏搶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打開畫像。
在看到畫像毫無破損，玉千寒才鬆了口氣。
隻是，看向第五迷蝶的時候，玉千寒又像變臉超人似的，立刻換上了冷漠無情的冰塊臉。
「你走吧！下一次我一定會殺了你！」
玉千寒的話，嚇唬不了第五迷蝶。
他服用了軟功散，玄力盡失，又能把自己怎樣？
隻有讓他變成廢人，他就知道自己有多好，就會一直依賴自己，離不開她了。
就像柔弱的孩子離不開母親一樣！
總有他哭著求她的一天！
第五迷蝶離開仙境，身後跟著黑奴。
走出去後，她再次去了房間沐浴更衣，這一次，她沒有穿黑衣也沒有戴金色麵具，反倒是黑奴把金色麵具戴在臉上。
兩人一前一後出去，路上遇到右丹族弟子，所有人都向他們行禮，「族長好！聖女好！」
「起來吧——」
黑奴回了一聲，舉手投足，竟然和平時的第五迷蝶毫無差別。
等回到住處，關上門，黑奴在第五迷蝶麵前跪了下來。
之前，第五迷蝶說了讓黑奴不吃不喝跪三天三夜，他這是在領罰。
雖然在受罰中，黑奴還是能和第五迷蝶說話。
「小蝶，聞人桀的信你看了嗎？他這是什麽意思？」
「他？一個小屁孩，會了一點兒醫術，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第五迷蝶躺在床上，黑奴跪爬著過去，給她捶腿。
「聞家野心大，無非是想坐山觀虎鬥，想挑起我們和紫雲洞主的矛盾。」
「可是聞人桀不知道，我關注了玉緋煙這麽多年，她的事情，我知道太多。想牽著我的鼻子走，沒門！」
聽了第五迷蝶的分析，黑奴點了點頭。
「你真的要去找玉緋煙嗎？」
「夏侯擎天是無憂城第三位聖君，怕是不好糊弄！還是……別冒險了吧！」
黑奴擔心第五迷蝶的安慰，她卻坐起來，一腳把黑奴踹到一邊。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別以為你和寒哥哥有幾分相似，能在我麵前說幾句話，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奴不敢！」見第五迷蝶生氣，黑奴連連磕頭。
他的頭剛被擦破皮流血，就被第五迷蝶厲聲止住。
「黑奴！你是想毀了這張臉嗎？這可是我精心設計的！毀了寒哥哥的臉，你就算死一萬次也賠不起！」
「不不不，族長，奴不敢！」
黑奴不敢動，隻能直挺挺地跪著。
看到黑奴那張臉，第五迷蝶心裏冒火。
明明容貌已經非常相似了，可氣質相差太大，看起來就不那麽像了。
「好了好了！你別跪了！把臉上的傷養好，做完最後一次手術，你就和玉千寒一模一樣了。」第五迷蝶擺了擺手，一臉的疲倦。
「記住我的話，多揣摩玉千寒！你要是表現好，這次出去我會帶上你的！」
聽到這兒，黑奴原本幽暗的眼睛閃爍著晶瑩的亮光。
「是！奴知道了！」
「別說『奴』！寒哥哥是不會這麽自稱的，還有，你還是叫我小蝶吧！下去——」
等黑奴走後，第五迷蝶躺在床上，看著帳子頂上綴著的銀製小星星，眼珠一動不動的。
玉緋煙……
我們很快就會見麵了！
大周國，深夜。
玉緋煙猛地坐起來，額頭上全是汗珠。
「貓兒，怎麽了？」正眯眼休息的夏侯擎天睜開眼，緊張地看著玉緋煙。
「沒事，做了噩夢——」
玉緋煙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心裏有些不安。
「什麽噩夢？跟爺說，爺幫你祛除那些可惡的東西！」
雖然隻是個夢，但是這噩夢擾了心愛女人的好眠，夏侯擎天很是生氣。
如果真的造夢神，他一定把造夢神抓來，淩遲處死！
「我夢見第五煙兒和玉千寒血淋淋地站在我麵前，沒有頭……」想到夢裏的畫麵，玉緋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從來沒有夢見過這兩個人，這一次突然夢到他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夢是反的！」夏侯擎天親吻著玉緋煙額頭上的汗珠，大手輕輕地在她背後小心地安撫著。
「按照這個解釋，說明你爹娘平平安安，說不定我們很快就會見麵！」
「擎天，你是真的嗎？」
玉緋煙抬起頭，如黑曜石一般漂亮的眼睛，盯著夏侯擎天，有些朦朧，有些脆弱。
作為醫學工作者，她不相信解夢這樣的說辭。
可現在，她懷了孕，是母親，難免會忍不住胡思亂想，所以需要安慰。
「相信爺！爺會在你身邊，保護你和小崽子！」
夏侯擎天眼神暗了暗。
看來，這個噩夢還是嚇著貓兒了！
他要不要找神棍問一問？免得貓兒心緒不寧，無法安神？
「好！」玉緋煙乖乖地靠著夏侯擎天，「你要陪著我，一輩子都陪著我！」
難得玉緋煙這般示弱，這般乖巧，夏侯擎天笑了起來，低頭蹭著她的臉，「爺自然要守著你！守著小崽子！」
－－－－－－題外話－－－－－－
好基友旅遊回來，約我明天拚字。表示，大家的福利要來了！好基友時速四千，一定會把時速一千五的我虐成渣渣…
「這畫麵真是讓人憧憬啊！寒哥哥，你說我這個主意如何？」
「對了，你還沒見過你女兒，不知道她長什麽模樣吧！」
「我不介意告訴你，她現在過得很不好！從小被當做傻子，後來被太子退婚，不得不嫁給赫赫有名的暴戾王爺。對了，你女婿還是個斷袖！」
「寒哥哥，你說，玉緋煙會幸福嗎？」
第五迷蝶的聲音像一把尖銳的刀，在玉千寒心上炸出無數個血洞。
即便第五迷蝶沒有仔細說，玉千寒卻知道，如果這是真的，肯定是她對玉緋煙動了手腳。
他和小煙的孩子怎麽可能是傻子！
一想到被自己和第五煙兒那麽期盼的孩子，最後被這個魔鬼毀了，玉千寒瘋狂地沖向第五迷蝶。
「魔鬼，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對玉千寒的衝動，第五迷蝶不躲不閃，微笑著站著。
隻等玉千寒快到她跟前，一陣鐵鐐銬聲音響起，藏在他衣服裏，緊扣著他的腰和雙腳的鐵鏈狠狠地拽住了他。
此時，玉千寒的手離第五迷蝶的臉還有一寸。
可是就是這一寸，阻攔住了玉千寒，讓他無法為女兒報仇，無法發泄自己內心的憤怒。
「寒哥哥，你為什麽這麽生氣？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第五迷蝶笑著，她皮膚細膩光滑，看上去就像十六七歲的第五煙兒。
這張臉，足以迷惑眾生。
隻是玉千寒深知，在美麗的皮囊裏，包裹著一顆醜陋的心。
此時，玉千寒氣得渾身發抖。
可是精鐵打造的鐐銬，鎖住了他的身體，也鎖住了他的人生。
「我聽說，因為愛，所以恨，恨是有愛而生的。那麽，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其實是愛我的？你有多恨我，就有多愛我？」
第五迷蝶的話，聽的玉千寒噁心。
這種不要臉的說辭也隻有第五迷蝶才能想出來！
「你真是自作多情！」玉千寒冷笑。
他不再掙紮，反倒盤膝坐在地上。
在經過剛才的暴跳如雷後，玉千寒心裏的情緒已經得到了發泄，現在的他變得冷靜多了。
仔細想想，第五迷蝶話語裏的漏洞很多。
如果玉緋煙和她的夫婿感情真的很糟糕的話，他怎麽會帶她來無憂城。如果女婿是斷袖，玉緋煙又怎麽可能懷孕。
想到這兒，玉千寒更是放平靜了心情。
第五迷蝶要激怒他，想看著他抓狂，暴露，他偏不順她的意。
玉千寒能在這麽快的時間裏變得冷靜下來，是第五迷蝶沒有料到的。
之後，無論她如何刺激玉千寒，不管是拿玉緋煙，還是第五煙兒，他都像老僧入定一樣，閉著眼，對第五迷蝶不聞不問，權當她是在放屁。
最後，第五迷蝶徹底無趣了，隻好蹲在玉千寒麵前。
「寒哥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睜開眼，看我一眼好不好？」
同樣的容貌，同樣的嗓音，同樣的神情，第五迷蝶不知道，為什麽玉千寒不會上當。
哪怕是一次也好啊！
就在第五迷蝶快要放棄的時候，玉千寒猛地睜開眼，大手飛快地卡住了第五迷蝶的咽喉。
他速度極快，第五迷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她不掙不紮，隻是任由玉千寒掐著自己，一雙美目癡癡地看著玉千寒。
就在第五迷蝶快要窒息的時候，一根棍子重重地砸在玉千寒腦後。
玉千寒暈倒在地，第五迷蝶落入一黑衣男子懷裏。
「小蝶，你怎麽樣，你怎麽樣？」
那人緊張地給第五迷蝶檢查，在看到她纖細白嫩皮膚上青紫色的手印時，他惱怒不已，一掌打向玉千寒的頭頂。
「住手！」第五迷蝶緩過氣來，開口嗬斥道。
隨後，她揚起手，「啪」的一聲，抽在來人的臉上。
「誰讓你多管閑事？我讓你進來了嗎？」
「小蝶……」
「叫我族長！」第五迷蝶氣呼呼地把黑衣男子推開，自己撲向了玉千寒。
「寒哥哥，寒哥哥！」
見玉千寒額頭出血，第五迷蝶站起來，狠狠地把黑衣男踹了出去。
「我會龜息*，他剛才根本就傷不了我。黑奴，誰讓你多事？等出去後，你給我跪三天三夜，不許吃飯，不許喝水！」
「是。」黑奴啞聲，擦了擦嘴角的血，恭順地垂著雙臂低著頭。
第五迷蝶給玉千寒擦了頭上的血，又餵了藥。
等她抬起頭，太陽西斜。
當最後一抹陽光從玉千寒身上離開的時候，他的身體漸漸變得冰冷，最後從腳到頭，慢慢硬化，變成了黑色人形岩石。
「美好的時光總是這麽短暫——」第五迷蝶抱著黑色石像，擦了擦眼角的淚。
雖然石像粗糙的很，有一人高，但是外觀根本就看不出是玉千寒。
第五迷蝶伸手輕輕地撫摸著石像的臉，嘆了口氣。
「寒哥哥，你要是肯低頭認輸，何必夜夜受石化術之苦！」
就在第五迷蝶說完這話之後沒多久，仙境唯一宅院的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粉藍衣裙的女子。
在看到第五迷蝶後，那人微微一愣，隨後撇開臉，看著天上。
「小煙，我來看你了，你不高興嗎？」
第五迷蝶擦了眼角的淚，走了過去。
第五煙兒看到和自己容貌裝束一模一樣的第五迷蝶，神情冷淡。
「小蝶，你這次來又想做什麽？」
第五煙兒掃了一眼不遠處一身黑衣，和玉千寒有七八分相似的黑奴，冷笑了起來。
「還想和替代品一起，玩兒秀恩愛的遊戲，讓我吃醋上當？」
第五煙兒的話，讓第五迷蝶臉色變了變，隨後狠狠地瞪了黑奴一眼。
都揣摩玉千寒這麽多年，卻隻能學到玉千寒的七成，還在上次被第五煙兒識破，真是朽木不可雕的蠢貨！
「小煙，上次是誤會！」第五迷蝶笑著說道。
「我喜歡寒哥哥，但是寒哥哥心裏隻有你。正所謂君子不奪人所好，我得不到寒哥哥，找個替代品玩玩也是可以的嘛！」
「你也知道，我最喜歡開玩笑了！小煙，你別生氣！」
經過這些年這麽多事兒，第五煙兒已經知道第五迷蝶是什麽樣的人。
相信她的話，除非這世上有鬼！
見第五煙兒不搭理自己，第五迷蝶有些生氣。
在玉千寒那兒碰壁也就算了，好歹是自己心上人，她忍得。
可是第五煙兒擺什麽譜，她還以為自己是丹族高高在上的聖女嗎？
第五迷蝶眼神閃爍著幽暗的光芒。
她最是見不得第五煙兒這種人！
不過是投胎好，托生在嫡係的肚子裏，所以出生便備受矚目。
反倒是她，明明和第五煙兒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可從小受到的待遇完全不同。
第五煙兒有父母寵愛，有三個哥哥疼愛，第五迷蝶卻從小就周旋複雜的家庭關係中，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麽，連累生母被主母責罰。
要不是她在煉藥上有天賦，被父親第五穀喜歡，她指不定和其他姐妹一樣，成為聯姻的工具，被隨便嫁到世家旁係給人當小老婆。
可即便第五迷蝶有天賦，和第五煙兒比起來，卻差了一大截。
第五迷蝶的光輝，被第五煙兒遮掩，所有人隻看得到丹族聖女的光芒，都讚美她，膜拜她。
這一點兒，才是第五迷蝶最最接受不了的。
有些人，不需要多努力，不需要用心討好他人，就有好的天賦，好的運道。
這是上天賜給的「命」，讓人眼紅妒忌！
她沒有先天的好命，但是，她有後天的頭腦。
正是利用自己靈活的頭腦和乖巧的外表，第五迷蝶順利成為第五煙兒的閨蜜，和她一起長大。
她充分利用第五煙兒的純善，讓對方對自己放鬆警惕，也讓老族長一家對自己毫無防備。
恐怕直到現在，左丹族那些傻瓜都不知道，從她六歲接近第五煙兒開始，第五穀已經在謀劃分裂丹族了。
為了達到這一目的，第五迷蝶在第五煙兒身邊「忍辱負重」了十年。
這十年，真是漫長！
不過，結果卻是讓人高興。
丹族分裂，第五迷蝶在第五穀死後，壓製了那一幫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成為了右丹族族長。
多好！
她可是丹族歷史上第一位女族長呢！
現在，在看第五煙兒，第五迷蝶眼裏有一絲憐憫。
蝴蝶再美，被折斷了翅膀，又能怎樣？
隻是，第五煙兒身上那股淡漠的高傲，真是刺眼的很！
想到方才，玉千寒差點兒殺了自己，第五迷蝶就把這股子仇恨發泄在了第五煙兒身上。
「小煙，我這次來，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一個？」
第五迷蝶笑眯眯地問道。
她和第五煙兒相貌一樣，站在一起，竟像雙生姊妹，分不出真假來。
可仔細看，就會發現第五煙兒眉眼冷清中帶著柔和，第五迷蝶的溫柔卻是裝出來的，她眼裏的狠勁兒，隻有眼睛尖銳的人才能察覺。
對第五迷蝶的一貫伎倆，第五煙兒直接忽視。
她再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女人了！
防火防盜防閨蜜，她就是太信任第五迷蝶，才會讓自己和玉千寒分離，和家人分開，陷入這樣的境地。
見第五煙兒不說話，隻是沉默地坐在石凳上，第五迷蝶並不覺得掃興，反倒興致勃勃坐在第五煙兒對麵。
「好消息是，你和寒哥哥的女兒玉緋煙已經懷孕了！」
第五迷蝶以為這消息會讓第五煙兒驚訝甚至高興，至少，她的表現會和玉千寒一樣。
可結果，第五煙兒表情冷淡，就好像第五迷蝶在說別人的事情似的。
這不對勁啊！
第五迷蝶心裏打起了小鼓。
不過，一計不成，她還有後招。
「哎呀呀，到底女兒沒在自己跟前長大，所以沒感情，這我也是能理解的。相信聽到我說的壞消息，你也不會放在心上……」
「這壞消息嘛，就是我會和黑奴假扮成你和寒哥哥，去見玉緋煙。」
「你看，我們現在的容貌不分彼此，對你的性情，我也能揣摩得十分。玉緋煙從來沒有見過你和寒哥哥，說不定這次去，我們會有大收穫呢！」
「你說，在玉緋煙摟著我流淚，喊我娘的時候，我給她的肚子來一刀如何？」
「這可是一屍兩命呢！」
第五迷蝶一邊說，一邊觀察第五煙兒的表情。
結果依然讓她很失望。
第五煙兒就像聾了一樣，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就連眼神，依舊冷淡，沒有丁點兒驚慌。
這不對啊！
這個時候，第五煙兒不是應該跪著求自己嗎？
她不是應該磕頭求饒，求自己放過她的女兒和玉緋煙肚子裏的孩子嗎？
第五迷蝶預想的情景並沒有出現，讓她非常失落。
她不甘心，繼續說道。
「你爹娘還有你的哥哥們躲了這麽多年，都不肯露麵。說不定在知道玉緋煙身份後，會出來和他相認。」
「正好，我可以藉此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
「從此以後，無憂城隻有一個丹族！哈哈哈！」
第五迷蝶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好童話中，她笑得肆無忌憚，甚至笑出了眼淚。
看著第五迷蝶的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第五煙兒冷笑了起來。
「假的就是假的！骨肉親情是整容術代替不了的！」
「即便小玉玉沒有在我身邊長大，但她是我和千寒的女兒，一定能辨別出誰才是她的親生母親！」
第五煙兒的自信，惹惱了第五迷蝶。
第五迷蝶猛地站起來，來到第五煙兒麵前捏著她的下巴。
「小煙，你知道我最近在研究什麽嗎？」
「丹族禁術裏有移魂*，能互換兩個人的靈魂。你說，如果我的靈魂，霸占了你的身體，會怎麽樣？」
「哼！即便你動用禁術，也改變不了人心不和的事實！」第五煙兒不怕和第五迷蝶硬碰硬。
她這麽說，更是讓第五迷蝶生氣。
這十幾年的囚禁，反倒把第五煙兒的心智磨練出來了。
想到這兒，第五迷蝶突然一笑，鬆開手，伸手撩起玉緋煙垂在胸前的長髮。
「哎，我就這麽一說！我能做什麽啊！」
第五迷蝶笑得妖嬈，即便她身著素雅的粉藍色衣裙，卻怎麽都遮掩不住她身上的媚氣。
「你不知道，我每天琢磨你，模仿你，其實我自己都厭倦了。」
第五迷蝶的嗓音裏，透漏出一股子失落來。
「等我真的學會了移魂*，我呀，就當著寒哥哥的麵兒，和其他男人歡好。讓他看看，他心愛的女人是什麽樣子！」
「小煙，你說這辦法如何？」
說了這麽多，第五迷蝶終於在第五煙兒連上看到了別的神情。
「你找到千寒了？他在哪兒？」
第五煙兒急切地抓住第五迷蝶的手，「你快說啊！」
「看來，寒哥哥才是你心頭最重要的人啊！」
第五迷蝶掙脫第五煙兒的手，眼神淡淡地掃過不遠處的石像。
寒哥哥，小煙……相見不相識，這就是我送給你們夫妻的禮物！
小煙，你不是說玉千寒是你的最愛嗎？
那麽，心愛的男人在你麵前石化，你卻認不出來，這哪裏是真愛呢？
至於玉千寒，你恐怕怎麽都猜不到，你日日目睹的畫像，就是第五煙兒的本尊吧！
想到這裏，第五迷蝶笑出聲來。
她就是喜歡和第五煙兒搶！
以前，在丹族的時候，第五煙兒有的，她也要有。
那時候第五煙兒好性子，得到好東西，都和第五迷蝶分享。
對此，第五迷蝶也毫不見外，專挑好的拿。
她總以為，第五煙兒會生氣，但每次對方都是笑眯眯地說，小蝶比我晚一個時辰，是妹妹，我該讓著你。
讓著讓著，天長地久，就成為了習慣。
第五迷蝶理所當然地認為，她該拿最好的。
所以，在看到玉千寒的時候，第五迷蝶也認為，第五煙兒既然說過要讓著她，在男人方麵也該如此。
可是沒想到，這一次第五煙兒不讓了。
第五迷蝶原本不想和第五煙兒搶男人的，隻是，玉千寒太好，好得讓她放不下。
她和第五煙兒相處久了，兩人性格相投，對男人的喜好，也是出奇的一致。
既然他們夫妻之間容不下第三者，她隻好狠下心，拆散他們。
當時，第五迷蝶以為，這世上沒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沒有她得不到的人！
為了得到玉千寒，她耗費了十七年時間，甚至學習丹族禁術，讓自己容顏永駐的同時，改頭換麵，整容成第二個第五煙兒。
可是，這一次她失誤了。
不過，第五迷蝶不甘心不死心。
這事兒還沒完呢！
瞧，玉千寒和第五煙兒那麽恩愛，日日相見，卻連對方都認不出來。
這不就充分說明，他們愛得還不夠嗎！
既然有縫隙，她就能查進去！
「我的確知道寒哥哥在哪兒，但是我不會告訴你！我要在你之前得到寒哥哥的心和他的人！等我有了寒哥哥的小寶寶，我們在一起來看你！」
見第五煙兒還要說話，第五迷蝶雙眉一擰，口中念了咒語。
「啪——」
一聲，第五煙兒憑空消失，地上多了一卷畫像。
第五迷蝶蹲下，將畫像拾起。
白紙上，藍色衣裙的第五煙兒栩栩如生，就像真的一樣。
這畫皮術，還真是個好東西呢！
沒想到丹族的禁術裏有那麽多稀奇古怪，又神秘莫測的東西！
想到這兒，第五迷蝶在心裏念道。
一定要快點兒學會移魂*，和第五煙兒互換身體。那樣，她就能徹底得到玉千寒了。
拿著畫像，第五迷蝶走到黑色的石頭麵前。
「寒哥哥，看到沒，這就是你的小煙！」
「你們口口聲聲說愛對方，卻連對方都不認識，真是很可笑呢！」
「所以，還是我最愛你！不管你變成什麽樣，我都能一眼認出你來！寒哥哥……」
第五迷蝶抱著石頭說了很久的話，可冰冷黝黑的石頭哪裏有人的思想和情感。
隻等第二天破曉，太陽從東方升起，陽光再一次落在石頭上，黑色的石頭漸漸消融，玉千寒慢慢出現在第五迷蝶眼前。
「你怎麽還沒走？」
新的一天，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自己最不想見的女人，玉千寒別提有多噁心了。
「寒哥哥，人家可是守了你一夜呢！」
第五迷蝶笑嘻嘻地說道。
見第五迷蝶拿著第五煙兒的畫像，玉千寒飛快地從她手裏搶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打開畫像。
在看到畫像毫無破損，玉千寒才鬆了口氣。
隻是，看向第五迷蝶的時候，玉千寒又像變臉超人似的，立刻換上了冷漠無情的冰塊臉。
「你走吧！下一次我一定會殺了你！」
玉千寒的話，嚇唬不了第五迷蝶。
他服用了軟功散，玄力盡失，又能把自己怎樣？
隻有讓他變成廢人，他就知道自己有多好，就會一直依賴自己，離不開她了。
就像柔弱的孩子離不開母親一樣！
總有他哭著求她的一天！
第五迷蝶離開仙境，身後跟著黑奴。
走出去後，她再次去了房間沐浴更衣，這一次，她沒有穿黑衣也沒有戴金色麵具，反倒是黑奴把金色麵具戴在臉上。
兩人一前一後出去，路上遇到右丹族弟子，所有人都向他們行禮，「族長好！聖女好！」
「起來吧——」
黑奴回了一聲，舉手投足，竟然和平時的第五迷蝶毫無差別。
等回到住處，關上門，黑奴在第五迷蝶麵前跪了下來。
之前，第五迷蝶說了讓黑奴不吃不喝跪三天三夜，他這是在領罰。
雖然在受罰中，黑奴還是能和第五迷蝶說話。
「小蝶，聞人桀的信你看了嗎？他這是什麽意思？」
「他？一個小屁孩，會了一點兒醫術，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第五迷蝶躺在床上，黑奴跪爬著過去，給她捶腿。
「聞家野心大，無非是想坐山觀虎鬥，想挑起我們和紫雲洞主的矛盾。」
「可是聞人桀不知道，我關注了玉緋煙這麽多年，她的事情，我知道太多。想牽著我的鼻子走，沒門！」
聽了第五迷蝶的分析，黑奴點了點頭。
「你真的要去找玉緋煙嗎？」
「夏侯擎天是無憂城第三位聖君，怕是不好糊弄！還是……別冒險了吧！」
黑奴擔心第五迷蝶的安慰，她卻坐起來，一腳把黑奴踹到一邊。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別以為你和寒哥哥有幾分相似，能在我麵前說幾句話，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奴不敢！」見第五迷蝶生氣，黑奴連連磕頭。
他的頭剛被擦破皮流血，就被第五迷蝶厲聲止住。
「黑奴！你是想毀了這張臉嗎？這可是我精心設計的！毀了寒哥哥的臉，你就算死一萬次也賠不起！」
「不不不，族長，奴不敢！」
黑奴不敢動，隻能直挺挺地跪著。
看到黑奴那張臉，第五迷蝶心裏冒火。
明明容貌已經非常相似了，可氣質相差太大，看起來就不那麽像了。
「好了好了！你別跪了！把臉上的傷養好，做完最後一次手術，你就和玉千寒一模一樣了。」第五迷蝶擺了擺手，一臉的疲倦。
「記住我的話，多揣摩玉千寒！你要是表現好，這次出去我會帶上你的！」
聽到這兒，黑奴原本幽暗的眼睛閃爍著晶瑩的亮光。
「是！奴知道了！」
「別說『奴』！寒哥哥是不會這麽自稱的，還有，你還是叫我小蝶吧！下去——」
等黑奴走後，第五迷蝶躺在床上，看著帳子頂上綴著的銀製小星星，眼珠一動不動的。
玉緋煙……
我們很快就會見麵了！
大周國，深夜。
玉緋煙猛地坐起來，額頭上全是汗珠。
「貓兒，怎麽了？」正眯眼休息的夏侯擎天睜開眼，緊張地看著玉緋煙。
「沒事，做了噩夢——」
玉緋煙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心裏有些不安。
「什麽噩夢？跟爺說，爺幫你祛除那些可惡的東西！」
雖然隻是個夢，但是這噩夢擾了心愛女人的好眠，夏侯擎天很是生氣。
如果真的造夢神，他一定把造夢神抓來，淩遲處死！
「我夢見第五煙兒和玉千寒血淋淋地站在我麵前，沒有頭……」想到夢裏的畫麵，玉緋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從來沒有夢見過這兩個人，這一次突然夢到他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夢是反的！」夏侯擎天親吻著玉緋煙額頭上的汗珠，大手輕輕地在她背後小心地安撫著。
「按照這個解釋，說明你爹娘平平安安，說不定我們很快就會見麵！」
「擎天，你是真的嗎？」
玉緋煙抬起頭，如黑曜石一般漂亮的眼睛，盯著夏侯擎天，有些朦朧，有些脆弱。
作為醫學工作者，她不相信解夢這樣的說辭。
可現在，她懷了孕，是母親，難免會忍不住胡思亂想，所以需要安慰。
「相信爺！爺會在你身邊，保護你和小崽子！」
夏侯擎天眼神暗了暗。
看來，這個噩夢還是嚇著貓兒了！
他要不要找神棍問一問？免得貓兒心緒不寧，無法安神？
「好！」玉緋煙乖乖地靠著夏侯擎天，「你要陪著我，一輩子都陪著我！」
難得玉緋煙這般示弱，這般乖巧，夏侯擎天笑了起來，低頭蹭著她的臉，「爺自然要守著你！守著小崽子！」
－－－－－－題外話－－－－－－
好基友旅遊回來，約我明天拚字。表示，大家的福利要來了！好基友時速四千，一定會把時速一千五的我虐成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