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七六臨走前給了滯留者新的選擇, 願意留下的人必須上交係統。


    按理是好事,這就意味著從此以後這個位麵不會再有執法者, 他們也能有個善終。然而長期以來係統的持有者總有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畢竟有係統在,就存在背水一戰的資格, 哪天到絕境也能先兌換個道具應付過去。


    這筆賬全部被記到了陳盞頭上。


    “我和係統解綁前曾聽說陳盞的係統是新指揮官, 單槍匹馬肯定鬥不過他。”


    “咽不下這口氣啊!就想狠狠讓這混蛋吃個虧!”


    大家起點一樣,憑什麽自己吃盡了苦頭,最後還要像個無名小卒選擇站隊,而對方卻能順風順水?


    “我有個主意。”說話的是曾經和陳盞上過一個靈異節目的女士:“集思廣益。我們把自己當做惡人穀,共同教出一個孩子,讓他去對付陳盞。”


    “有道理!”


    “可以試試看。”很快又有幾人附和。


    雖然成了普通人,好歹曾經是一些領域的佼佼者, 係統帶走了知識, 積攢下來的財富還在。


    他們很快挑出了一個高智商的孩子, 自小在底層摸爬滾打,心氣高野心大,關鍵是不擇手段。如今這孩子正好高考完, 有充沛的時間。在計劃裏,他們要用四年悉心教導,把自己擅長的傾囊相授。


    光陰似箭, 時光足以改變許多。


    陳盞在這期間順利接了些編劇的活兒, 日常閑暇之餘養養圓團, 過得還算安逸。


    這日他正在花園裏薅圓團, 冷不丁打了個噴嚏,被擼的崽迅速調動知識庫的儲備:“三種可能:花香過敏,春寒感冒,命犯小人。”


    陳盞無奈,已經強調過不止一次……封建迷信要不得。


    圓團:“有時候要相信直覺。”


    壞事沒等來,卻迎來了財神爺。


    午後接到一通來電,對方表示想要買他的老房子,陳盞沒就這件事討論,反而詢問道:“你怎麽有我的電話?”


    來電的人說明是在網上看到的信息。


    陳盞一尋思,他確實有意賣過房子,不過都是數年前的事情,電話號碼倒是一直沒換過。


    “房子後來被精裝過一番,”想起殷榮瀾把那間老屋裝修的富麗堂皇,他就免不了頭疼,實話實說道:“買下來不劃算。”


    真把裝修費加進去,錢都夠買一間新的單身公寓。


    “交通便利,環境好的便宜地段難找,!,”電話那頭的聲音並未因此有絲毫退縮,反而道:“而且是老房子,日後說不準會拆,我也不吃虧。”


    陳盞想了想,沒立刻給出答複。


    獨居老人容易出事沒人照顧,是以他和殷榮瀾每周會定時去看望一次老頭。除此之外,舊屋基本不住,還得抽時間打掃和交物業費,再留著是不大劃算。


    嚐試著報出一個價格,對方隻還價兩萬。


    故居有不少回憶,陳盞抿抿唇,一時難以下定決心:“我再想想。”


    通話結束後,閉著眼靠在躺椅上繼續享受涼風的吹拂。另一邊,有人卻站在陰暗的樓道內,露出滿意的笑容……魚上鉤了。


    腳步聲打斷年輕人的思緒,一位老人正提著收拾平整的紙盒上樓,他調整了一下表情,連忙伸手要去扶人上樓。


    想要打入敵人內部,最好的辦法就是從身邊人入手。


    老頭擺手拒絕了他的幫助。年輕人忽然道:“您就住在這棟樓?”


    老頭點頭。


    “太好了。”年輕人露出驚喜的表情:“我準備在這買房子,能不能帶我參觀一下戶型?”


    老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年輕人很會打交道,塑造出熱情爽朗的性格:“我姓江,江……”


    老頭打斷他:“小江啊。”


    江誦一愣:“您說。”


    老頭歎道:“年紀大了記憶力不好。”說著指了指腦袋:“節省空間,說個姓就好。”


    不知為何,江誦心中突兀跳出一個想法……炮灰不配擁有姓名。搖搖頭甩開奇怪的念頭,和老頭一前一後進了房門。


    江誦假意看戶型,接下來要做什麽卻是早就思索好的。根據已有的情報,老人和陳盞的關係不錯,打好交道後便可以順其自然接近陳盞。


    不知道幾位老師為什麽會如此顧忌陳盞,不出一年,他一定會將那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在江誦看來,最能折磨人的是以情謀事。倘若能插足陳盞和殷榮瀾的感情,才是最有趣的。


    和老頭交流時,他不露痕跡地打聽起陳盞每周來看望的日子。到了那一日,提前在小區門口候著,準備上演一場精心安排的邂逅。


    春日裏的風料峭,為了展示最好的形象,江誦穿得很單薄,然而好幾個小時過去,也沒等到陳盞。


    天色一點點暗下去,他隻當對方可能臨時有事,不得不把計劃推遲到下周。


    好不容易熬過去幾天,又是一無所獲。!江誦無奈,不得已再次等到老頭拾廢品時假裝偶遇。


    老頭:“你是?”


    江誦笑容一僵:“您忘了,我是之前來看房的小江。”


    江誦幫著他把東西拉到廢品站,結算時發現老頭連零頭都能算得相當清楚,根本不像是記憶力不好的樣子。


    深吸一口氣,重新耐下性子打聽有關陳盞和殷榮瀾的情報,老頭:“小殷出身富貴家庭,當初和陳盞在一起,還遭到了家裏人的反對。”


    江誦驚訝:“不是說他上學還是靠人資助的?”


    這點在y市不是什麽秘密。


    老頭皺了皺眉,突然一拍手:“記反了,果然是年紀大了。”


    接連給出幾條錯誤信息,江誦不敢再從他手上下手,免得被坑死。決定執行第二套方案……目標是林凜。


    林凜上的自然不是一般的學校,好在江誦畢業於知名高校,又是留洋歸來,考完證後輕而易舉得到了實習教師的資格。


    林凜稱呼陳盞為老師,寒暑假有時候直接住在後者那裏,這一點在網上曾經引起過瘋狂討論。


    通過他接近陳盞同樣是條捷徑。


    小孩子的智商和能力有限,想要獲得他們的好感再容易不過。江誦製定的計劃簡單又方便實施……救人。


    提前將花盆擺在搖搖欲墜的位置,布置個巧妙的小機關,隻要拉一下手上的釣魚線,花盆就會掉落。而他提前幾秒衝出去,把人推開就算是完成。


    中間打了個時間差,江誦倒不至於擔心自身安危。衝出去時絲毫不帶考慮,預備在快要接觸到林凜的一刹那,再拉動手上的線。


    千鈞一發之際,突然聽到一聲‘敵襲’,這並不是林凜的聲音,更像是冰冷的金屬,毫無感情。


    還未等他深究,便被一股推力逼得退了回去,摔倒的刹那不小心拉動魚線,花盆就砸落在身邊的幾公分處。身體僵直,江誦陡然一驚,差一點點……他就要殞命在這裏。


    身後的動靜太大,林凜回過身。險些丟了條命使得江誦破口大罵:“你在做什麽?我是要救你!”


    說著手指顫抖地指向一旁摔得四分五裂的花盆。


    林凜一雙眸子陰沉地可怕,江誦反射性身體一抖,低低罵了句沒出息,竟然會被一個小孩子嚇到。


    然而再一想,又細思!極恐。方才那一瞬間,林凜明明是背對自己,那究竟是什麽力量把他推了回來?


    嚇出一身冷汗之際,林凜竟是已走到他的麵前,聲音冰冷道:“想用這種方法引起我的注意,愚蠢!”


    江誦有些心虛,大家族的小孩果然不簡單。


    林凜居高臨下望著癱坐在地上的人:“就這點拙劣的手段還想來勾引?”


    “嗬。”嘲笑聲散去,林凜雙手插在兜裏:“鄙人可是要征服星辰大海的。”


    那些被自己魅力折服的人,注定隻能空歡喜。


    “……”


    哪裏來的中二病?


    然而……


    公司聚會,企圖下藥酒後亂性,誰料殷榮瀾每次喝酒前都會雇兩個保鏢在身邊看著,並且由下屬監督,防止意外發生;下雨天故意淋了一身雨,想要趁機問對方借一把雨傘或是外套,可惜殷榮瀾隻是掃了他一眼,便淡淡道:“我以前也經常淋雨,不過結婚後我愛人每天都會在車裏放上一把傘。”


    等殷榮瀾走遠,總裁助理才遞過來一套幹淨的工裝:“別介意,老板人不壞,就是喜歡秀恩愛,我也經常被秀。”


    “……”


    周密的計劃逐一破滅,江誦在深夜裏痛苦地哀嚎出師未捷身先死。淋了雨晚上睡覺又沒關窗,導致第二天感冒不說,嘴角還有些不對稱。去醫院一查……中風了。


    這一切陳盞毫不知情,反而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糾結究竟要不要把老房子賣了。風和日麗的一天,終於下定決心,找到通話記錄回撥過去:“房子我可以賣,方便的話周末……”


    “賣你妹!”電話那頭傳來含糊不清的聲音:“我恨你一輩子!”


    語畢掛斷電話拉黑,動作一氣嗬成。


    陳盞挑了挑眉,十分不解,再打過去已經提示說不在服務區。


    周末去看望老頭,無意間提起這回事,感慨道:“聽著是不是很離奇?”


    老頭笑了笑,飽含深意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說話間拿起杯子以茶代酒:“碰一下。”


    陳盞依言和他碰杯。


    老頭:“這一杯,敬小江。”


    陳盞:“小江是誰?”


    “不重要。”老頭擺擺手:“你隻要知道這世界他來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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