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千人隱隱成包圍之勢。


    被包在其中的人,大多穿著金銀二色的鎧甲,而圍在外麵的人則是穿著黑色鎧甲。


    趙晟顥那張絕世輕狂的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緩緩收斂,眸染冰寒,鎖定趙晟熙,身周開始湧現出危險而冰寒的殺意:“你說什麽?”


    四個字,極輕極淺,卻讓人不寒而栗。


    音落,那些凶神惡煞的黑甲軍士,手中的武器也攥得更緊了些,相互交換的眼神中,帶著詫異和詢問。


    他們隻知道要聽從大皇子的吩咐,卻並不知道其中詳情。


    此刻,趙晟熙的話,震撼的不僅是趙晟顥,雙方的軍士都被這天雷劈了個裏焦外嫩。


    “顥,有些事並非你所想的那樣。”就在趙晟顥身旁的趙晟乾最能感受到趙晟顥的氣息變化,忙開口安撫。


    可是,此刻的趙晟顥卻根本聽不見趙晟乾說些什麽,渾身的殺氣如同實質一般,向趙晟熙席卷而去,那冰冷森寒的感覺,讓趙晟熙身下的馬匹都經不住向後退了兩步。


    趙晟熙雙眼眯起,看向趙晟顥的臉色更冷,隻是身上的戰意卻被明顯的激了出來,他手中的畫戟遙指著趙晟顥,冷嗤:“你果然如趙晟皋說的那般,一直隱藏著自己。怎麽,你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也想覬覦皇位麽?”


    “趙晟熙!”趙晟乾怒斥。一向溫潤平和的五官,第一次浮現一絲猙獰。


    冷漠的眼神飄了過來,趙晟熙隻是輕描淡寫的掃過趙晟乾之後,就譏笑著收回了眸光。似乎,他對趙晟乾這個太子十分的不屑。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趙晟顥身上的氣息纏繞在自己身周,眼中的情緒,被他壓了下來,恢複了無波無瀾。唯獨隻有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森寒徹骨。


    趙晟熙的眸光一凝,嗤笑:“你想知道?嗬嗬……你還真是悲哀啊。可是,你越是想知道,我就越不會告訴你。等你們和那老不死的在陰曹地府中相會後,你再好好問問他吧。”


    說到最後,趙晟熙激動得仰頭大笑起來。


    仿佛一切都已經勝券在握,而他也已經奪得大位一般。


    “你們要殺父皇!”趙晟乾厲聲質問。雖然他們早已經料到,用矯詔引他們出來,都城一定會有變故,可是親口聽到趙晟熙說出要弑父的話,卻還是讓趙晟乾難以相信。


    趙晟熙回應他的,隻有一個冷漠如冰的笑容。


    趙晟乾看向趙晟顥,快速的勸說:“顥,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會告訴你。但是,現在我們必須先趕緊解決這裏的事,然後回去救父皇。”


    原來……原來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是皇帝的私生子。


    一切一切,看起來無法解釋的現象,似乎在這一瞬間都得到了解釋。


    趙晟乾的話,在趙晟顥耳邊響起。可是,低垂著雙眼的他,卻在心中不知是悲是怒的咆哮著——


    我紈絝,卻能得到皇上的寵愛,那是因為他才是我真正的父親!


    我的父王,讓我富貴簡單的活著,不要卷入政治,那是因為我這個私生子的身份!


    趙晟皋要殺我,要折磨我,也是因為我這個尷尬的身份!


    皇伯父一次,兩次的試探我是否想要入朝,是否想要這個如畫江山,也是因為我是他的兒子,而不是侄子!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卻隻有我一個人被瞞在鼓裏。


    可是……


    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果?


    為什麽我所生活過的,自認為是真實的幾十年,都是一個謊言?


    我的母親又到底是誰,她如今何在?


    無數的問題,在趙晟顥的腦海裏拚命的翻騰。他曾經設想過很多原因,卻唯獨沒有想過這個原因。


    不僅僅是老王爺對他視如己出,更是因為趙琮對他一直以來的關愛。


    讓他不願意去破壞這一切,不願去揭開真相。


    “原來,當初我那種感覺是真的。”趙晟顥垂眸低喃,帶著好似自嘲的輕笑。


    “顥……”趙晟乾心中有些緊張,他沒想到趙晟皋的心思那麽毒。居然讓趙晟熙在這個時候,用這件事來打擊趙晟顥。


    矯詔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也隻能保持著不捅破窗戶紙的微妙平衡。


    趙晟皋必然也知道,他們敢跟著出來,就是有著防備。


    所以,才會告訴趙晟熙這件事,讓他在關鍵時候說出來,擾亂趙晟顥的心智,讓他心神失防,打亂他們的部署。


    好歹毒啊!


    趙晟乾在心中暗恨。恨自己多次顧念兄弟情誼,而對趙晟皋的一再容忍。


    更恨自己沒有想到對方這一手,事先向趙晟顥交待一切,結果讓趙晟皋和趙晟熙鑽了空子,造成今日的局麵。


    趙晟熙凝視著趙晟顥的反應,嘴角勾起冷笑。


    一切,都如趙晟皋所計劃的那般。


    瞬間,他回想起昨夜趙晟皋與他密談是說的話——


    夜月深沉,天幕如墨。


    宮殿裏,內侍宮女早已經屏退,隻剩下趙晟皋和趙晟熙兩人,相對而站。


    趙晟熙冰塊般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難以置信的看著趙晟皋,心中不願相信他剛剛告知的一切。


    趙晟皋望著窗外月色,清澈的眸光裏一片平靜。虛無縹緲的聲音緩緩道:“趙晟顥和趙晟乾兩人中,唯有趙晟顥我始終看不透。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想方設法的試探與他,可是他總是像披了一層迷霧般,讓我看不清。”


    趙晟熙緊抿著唇,努力的消化掉趙晟皋的話,保持沉默。


    趙晟皋略微頓了一下,又才繼續開口:“明日之事,隻可成功不可失敗。這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不容得有任何發生任何的意外。所以,明日你可以尋到機會,將這件事說出來,擾亂趙晟顥的心智,影響他們的計劃。”


    趙晟皋的身影,漸漸在趙晟熙麵前散去,他又回到了林中,與趙晟顥和趙晟乾對峙的場麵。


    “趙晟顥,如果我是你,早就已經找個地方了卻殘生了。見不得光,就該躲在地洞裏一輩子,以免累人累己。你卻在都城橫行多年,還假意偽裝成紈絝,想要做什麽?嗯?”趙晟熙繼續用言語來打擊趙晟顥。


    趙晟顥越是沉默,就越是代表他此刻內心中的極不平靜。


    趙晟熙很想看看,趙晟顥接下來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同時,他心中更是不服。為什麽,趙晟顥一個私生子還能得到趙琮如此的疼愛,而他明明是他的第一個兒子,卻遭到冷落?


    “趙晟熙你閉嘴!”趙晟乾拔出劍,指向趙晟熙,劍尖的寒光掠過,帶著森然的殺氣。


    趙晟熙不屑的冷笑:“怎麽?就憑你也能殺得了我?”


    不是他自負,而是他天生神力,又多年在軍營中浸泡,在他眼裏,趙晟乾就是一個文弱書生,不堪一擊。


    “嗬嗬……”突然,一聲森冷的笑聲如吟般傳來。


    “他不行,不是還有我麽。”趙晟顥緩緩抬起頭,眸底一片平靜,玩世不恭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


    “顥!”趙晟乾激動的看向他。


    趙晟熙則是隱晦的皺了皺眉,心中暗暗警惕起來。趙晟皋說過,趙晟顥隱藏太深,連他都看不透,需要多加小心。


    雖然,趙晟熙不認為一個整天扮演紈絝的人,能夠敵得過自己,但卻也還是認真了幾分。


    趙晟顥看向趙晟熙,俊美的五官上一片冷漠:“無論你說的是真是假,但就憑你要弑父這一點,就絕不配再活下去。”


    他能夠隱藏那麽多年,心智又豈會不堅定?


    想用這個私生子的消息,來打擊他,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點。


    誠然,他在一開始確實很難接受,心神大亂。可是,在靜下心後,他更加清楚,當前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哼,誰死誰活,可不是你來決定的。”趙晟熙一怒,手中的方天畫戟直接朝著趙晟顥刺去。


    同時,他大吼一聲:“殺——!”


    黑甲軍士,瞬間席卷而至,如黑龍般攪入了金銀色的陣營之中。


    趙晟乾高舉寶劍,厲聲下令:“弑父弑弟之人,人人得以誅之。殺!”


    “殺啊——!”


    金銀鎧甲的軍士,在趙晟乾一聲令下之後,與趙晟熙的黑甲軍事廝殺在一起。頓時,林間想起了兵器相擊,尖刃入骨的金戈之聲。


    方天畫戟尖銳的戟首刺向趙晟顥,帶起破空之聲,如電芒般掠過。


    此刻,趙晟熙雙眸染紅,渾身的戰意迸發,誓要斬趙晟顥於馬下。


    “顥!小心!”雖然趙晟乾知道趙晟顥深藏不露,但是卻見他連兵器都未拔出,當下還是將心提了起來。


    方天畫戟帶來的風,吹亂了趙晟顥落下的發絲,如芒般的尖銳,在他暗沉的瞳孔裏,如一點亮光。


    他的部下,沒有一個人為他擔心,在拚命殺敵時,隻是不屑的對趙晟熙嘲笑。


    似乎,在笑他的不自量力。


    “啊——!”趙晟熙長喝一聲,手中灌入更多的力量。


    砰——


    兵器入骨的聲音,來自身旁,趙晟熙手中的方天畫戟停滯不前,本該刺入趙晟顥心髒的畫戟,此刻卻貼著錦袍,被趙晟顥雙指牢牢夾住,無法動彈分毫。


    怎麽會!


    趙晟熙感覺自己手中的畫戟,好像刺入了鐵板般,無法拔出。他更震撼的卻是趙晟顥這徒手接住畫戟的本領,這絕不是一般的高手能夠做到的事,而他卻做得如此輕鬆寫意。


    這一擊,讓林中的一切,仿佛都靜止了下來。


    除了趙晟顥的人外,其餘的人,都呆若木雞般,張大著嘴看著他。


    “你……”趙晟熙雙瞳一縮,心中的震撼難以平複。


    “殺!”趙晟顥冷聲一喝,手中夾住畫戟的手腕一轉,那強大的力量,從畫戟頭部,迅速傳入尾部,旋轉著脫離了趙晟熙的手,被趙晟顥輕描淡寫的一拂,飛入了天上。


    畫戟在空中掉了個個,俯衝下來,槍尖直逼趙晟熙的位子。


    危險逼近,趙晟熙身下的馬匹不安的踏著蹄子,想要逃走,卻終究躲不過那從天而降的畫戟。


    噗——


    入肉之聲響起。


    方天畫戟竟然從馬匹頭頂刺入,貫穿馬頭,又插進了地麵。


    “啊!”趙晟熙驚叫一聲,從馬背上跌落,臉上滿是馬血,猩紅一片。


    “主子有令,殺無赦!”


    阿福高喊一句,頓時,逍遙王府的衛隊們,似乎換了個人一般,戰鬥力翻了幾番,一個個變得勇猛非常。


    原本勝券在握形式,似乎瞬間就被翻轉過來。


    突然,正在這個時候,林中出現許多冷箭,紛紛射向在林中對抗的人。


    一時間,大家措不防及之下,不少人都中箭倒地。


    其中,有黑甲軍士,亦有金銀軍士。


    哀嚎之聲,頓時響徹天地。


    趙晟顥寬大的袖袍一拂,卷入向他射來的利箭,反擲回去,林間草叢中,頓時傳來幾聲絕命的喊叫。


    趙晟乾也用手中的寶劍揮舞著,阻擋冷箭,在他身前身後,都有人護衛著。


    唯有趙晟熙,他之前剛被趙晟顥打落馬下,才爬起來,又失去了武器,便遭遇了冷箭,躲避之際,手臂上還是中了一箭。


    趙晟顥看向趙晟乾,兩人心中都清楚,趙晟皋暗中安排的最後一招,終於出現了。


    這一招,甚至連趙晟熙這個盟友都不知道。


    趙晟乾對趙晟熙大喊:“趙晟熙,你先走明白了嗎!這些放冷箭的人,才是真正的圍剿之人,他們的目的是要將我們三人全部殺死在這裏,你此刻還不醒悟,等待何時?”


    趙晟熙被趙晟乾吼得一震,心中也立即反應過來。再次避開射來的冷箭,她對天怒吼著:“趙晟皋——!”


    建寧都城外深山林中,趙晟顥陷入了殺局之中,而在建寧都城內,楚清安坐在刺盟總部,卻突然一愣,想到了一個問題。


    黃昏落日,萬家燈火。


    一道道黑影從空中掠過,分別向幾處地方而去。


    冰肌樓,九溟商號產業。


    永福堂,九溟商號產業。


    ……


    南方會館,九溟商號產業。


    這些黑影,奔向之地,居然都是九溟商號的產業。


    冰肌樓外


    嗖嗖嗖——


    幾道破空之聲響起,黑衣人出現在已經關門打烊的冰肌樓外。


    沒有片刻耽誤,這幾人的身影再次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冰肌樓的後院子中。這裏,是冰肌樓老板玉姬的住所,一般來說,不讓外人進入。


    黑衣人落在院中,對著燭火通明的房間衝去,一腳踢開房門,可是裏麵卻無半點反應。


    房間裏,隻有燭台在燃燒著,卻空無一人。


    “搜。”領頭之人,沙啞的吩咐一聲。


    幾道黑影分散四處,去搜尋玉姬。


    半柱香後,幾道黑影無功而返,對著自己的領頭,緩緩搖頭。


    領頭之人,眸底泛起嗜血的殺意,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吩咐:“撤。”


    瞬間,幾道闖入的黑衣人,消失在冰肌樓的後院之中。


    與此同時,同樣的情況,出現在九溟商號在建寧都城的其他地方。這些地方,都是九溟商號主要管事居住之地,可是,毫無例外的,這些黑衣人都撲了個空。


    別說人了,就連他們去了哪,他們都不知道。


    好似,有人先一步洞察到他們的想法,提前把人轉移了般。


    分散各處的黑衣人,在無功而返後,聚集在一起,就算沒有臉上的黑布擋著,臉色都陰沉可怕。


    任務失敗,象征著什麽。他們比誰都更清楚。


    就在黑衣人們,為自己的性命擔憂時,刺盟都城總部的地下大廳中,或坐或站的擠滿了人。


    這些笑顏展開,相互攀談寒暄,如老友見麵的人,正是黑衣人苦尋不著的九溟商號眾管事們。


    在打烊前,他們就受到了楚清的通知,紛紛離開店鋪,來到了刺盟的總部。


    雖然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對於楚清的信任和崇拜,他們毫不猶豫的跟著接他們的人來到了此地。


    到達此地後,他們並未見到楚清,便聚在一起隨意交談。


    突然,從大廳首位的側門,走出一道清雅脫俗的人影,眾人眼前一亮,紛紛止住了話頭,看向她,自覺的站了起來,排成幾行,恭敬以待。


    “東家。”


    楚清剛剛一坐下,廳中便響起了稱呼聲。


    無論如今的楚清是什麽身份,在這些人的眼中,她就隻是九溟商號的東家,他們的東家。


    “各位都坐吧。”楚清嫣然一笑,雙手虛抬了一下。


    眾人也不客氣,聽從楚清的話,各自找了個位子坐下。


    待眾人坐好之後,楚清才噙著微笑,緩緩的道:“這個時辰,再把眾位叫到此處,想必大家心中都有些疑惑。”


    眾人紛紛點頭,卻也沒有人出聲,都在耐心的聽著楚清接下來的話。


    楚清略微沉吟之後,才神色凝重的再次開口:“諸位跟隨我這麽久,有些事,我也不會瞞著大家。如今,皇上病重,建寧都城如同彌漫著一片陰雲般。各個皇子之間,似乎都要趁著這機會,攪風攪雨,爭奪那至高無上的位子。這些,本與我們無關,與九溟商號無關。可惜,你們的東家嫁給了當今逍遙王,不得不深陷泥沼之中……”


    楚清說的話,雖然凝重,可是語氣卻十分的輕快,還帶著些玩笑之意。當場,就讓不少管事沉重的臉色,露出了笑顏。


    “按說,這皇子奪嫡,與我們家王爺也並無多大關係。可是,卻有人不願看他繼續逍遙,所以弄得你們東家我,也隻能暫時避入這裏,以免落入敵人之手,讓王爺投鼠忌器。之前,我忙完公務,突然靈機一動,想到敵人找不到我,或許會以諸位性命要挾我現身,為了不淪落為被動,也隻好暫時委屈大家來此一聚了。”


    楚清說完,眾人臉上才恍然大悟。


    心中那不安也淡了許多,臉上的凝重之色,更是少了幾分。


    玉姬站起來,嬌笑著:“原來如此,那咱們就在此陪東家聚聚好了。”


    眾人紛紛附和,並未對楚清的謹慎表現出任何異議。


    這也是楚清培養他們時,為他們灌輸的理念之一。在九溟商號中,出現決定性決策的時候,隻需要一道聲音足矣。


    這時,刺盟有名負責人,悄然來到楚清身邊,低下頭,恭敬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後便退下。


    這一幕,都吸引了九溟商號諸人的注意,大廳中又漸漸安靜下來。


    楚清環視一周,笑容未變,語氣輕鬆的道:“沒什麽,隻是幾隻老鼠空手而歸罷了。”


    她說得輕鬆,卻讓九溟商號的管事心中一怔。心中暗道:好險,若是再晚一步,說不定自己就要變成對方砧板上任憑宰割的肉了。


    “幼荷,醒蓉。你們二人安排諸位管事下去休息。”楚清吩咐了一句,又對酒酒道:“你跟我來。”


    說完,便微笑著離開了大廳。眾人知道她還有要事處理,也並未開口相攔。


    酒酒跟著楚清繞到大廳後的房間裏,等待她的吩咐。


    進入房間,楚清立即吩咐:“你調一些人馬潛入皇宮之中,暗中守在公主和皇子身邊,不要讓人傷害到他們。”


    酒酒眼珠一轉,問道:“王妃是擔心三皇子對宮中的皇子和公主們下手?”


    楚清抿唇皺眉:“不可不防。若是等王爺他們返回,卻因為這些人質陷入被動,局麵可就難講了。”


    酒酒明了,轉身快速離去。


    楚清望著燭火上跳躍的火焰,心中歎了口氣:這般著急,看來勝負就在今晚了。


    建寧都城外,趙晟顥和趙晟乾的忍耐,終於逼出了趙晟皋的殺招。雙方陷入膠著戰鬥之中,趙晟熙也在明白自己也是趙晟皋算計對象之一後,毅然決然的帶領黑甲軍士,與其他兩方人馬合力戰鬥起來。


    可是,趙晟皋為了不出現意外,在外圍埋伏人馬的總數遠超這進入林中的一千人,何況之前幾輪冷箭下來,也消耗了不少三人的人馬。


    趙晟顥冷靜對敵,他展露出來的絕世武功,不知道震驚了多少人。可惜,混戰之中,容不得人多想,稍有分心,便會身首分離。


    眼看時間已經差不多,趙晟乾向趙晟顥微微點頭後,後者吹響一聲口哨,早已埋伏在附近等待命令的浮屠衛,如天兵般出現。


    頓時,戰局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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