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在楚家消失之後,所有楚家下人都對此禁言。作為當家主母的酈氏,從丈夫那裏得知一切之後,也是自責不已,流著淚說都是自己認人不清,差點害了女兒。楚正陽好說歹說,才哄住了嬌妻的眼淚,心中不由得歎楚清的高明,早已經預料到此幕,躲得遠遠的。


    為了補償心中的愧疚,酈氏想要再給楚清找個丫鬟,最後卻被楚清拒絕,說是身邊有著名柳一人便足夠。這讓小丫頭感恩戴德的越發盡職盡責起來。


    這些日子,楚清好像沉寂下來,不外出,也不去尋扈家麻煩,隻不過,隻有楚正陽知道,她這些日子都在研究扈家的商號,而她身邊的小廝也經常在扈家大宅附近活動,一旦有什麽消息便會及時傳遞回楚宅。


    可惜,令楚清失望的是,那一天之後,扈家也似乎安靜下來,不僅那紈絝的扈少安沒有露麵,就連安寧城眾人口中的賢惠女子,扈芙蓉都深居家中,好似,有著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正在悄悄的進行著。


    很快,楚清就知道,是什麽事讓整個安寧城都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望著那封燙金的帖子,楚清嘴角上浮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三皇子設宴邀請安寧城眾商賈?怎麽看怎麽覺得奇怪。


    雖然說商賈在安寧城算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社會構成,但是也不至於讓一個皇室子弟來出麵招呼,這其中是否有什麽外人不得而知的隱情?這次宴會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麽?


    相比楚清的好奇,楚正陽卻麵露憂愁。


    父親的歎息聲,讓楚清轉眸落到他的身上,清幽的眸底閃過一絲疑惑。她不明白,不就是去參加個宴會麽,有什麽好愁雲滿麵的。


    在楚清的認知裏,商業上的應酬是最正常不過的了。就是前世的她,在如此虛弱的身體情況下,都還會不時的參加一些推脫不掉的應酬,比如和某某官員喝喝茶,送送‘月餅’,又比如和那些企業家在一起相互結識攀交情。


    人脈,在商道上是一個基礎,你能在這條道上走多遠,走多久,就看這條脈搭得如何。


    而要搭人脈,各項應酬是必不可少的了。


    於是乎,她不解的問:“父親為何如此為難?”


    楚正陽抬起眼,眼神複雜的看向楚清,欲言又止,最終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這倒是讓楚清更加不解的輕蹙起了眉頭。


    最終,楚正陽才在女兒的目光下,解釋:“帖中說到攜女同行,也不知是何含義。”他已經打聽過,這一次被邀請去參加三皇子在皇家別苑的商賈都是要帶著子女同去的。


    楚清眼眸一轉,淡淡一笑:“父親以為如何?”


    楚正陽皺眉,不確定的道:“三皇子已經成年,身邊卻無侍妾。”


    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至少楚清一聽就明白了父親的擔憂:“您是擔心這一次宴會的目的是這三皇子借著宴請安寧城官員、商賈的名義為自己納妾?”三皇子並無娶妻,他的婚事也自有皇上做主,但是要找些門戶不高的侍妾還是可以的。


    楚正陽不可置否的點點頭,他愛女如命,隻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找一個疼愛她的丈夫,並不稀罕去攀附什麽權貴。


    楚清收回眸光,腦中回想起那身孱弱的白衣,那種如蓮花般潔淨的人,真的會是一個貪戀女色的人麽?不知為何,楚清不太相信這個猜測。


    “父親或許多慮了。”楚清淡淡的道。


    楚正陽恐也知曉無法推卻這番邀請,也隻能唏噓一聲後,自我安慰的道:“或許是吧。”說完,他又提醒楚清:“今晚的宴會,阿離不必刻意打扮。”


    楚清嫣然一笑,微微頜首。即便楚正陽不提醒,她也不會去爭這個風頭。不過,既然是邀請了全城的商賈,那麽扈家……思及此,楚清唇邊的笑容更加絢麗,如花兒綻放一般。有一個人或許,可以在這一次莫名其妙的宴會上先還點利息。


    皇家別苑內,亭台樓閣,小橋流水,美不勝收。花園中繁花似錦,生機盎然,蜿蜒的走廊和八角的亭子都在其中若隱若現。


    安寧城的這所南楚皇室離宮,少了些大氣莊嚴,多了些江南的柔美、秀麗。確實是一個休養的好地方,傳聞中不受寵的三皇子能夠得到皇上的許可,來此靜養,恐怕他在皇帝身邊的地位和民間的傳聞有些不符。


    當然,這些皇家隱秘,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窺視的。


    苑中,穿著宮裝的宮女、宦官們忙裏忙外的布置著今晚宴會的場地,在這離宮的園中園裏,三皇子隨手一畫,圈了百花園為宴會之地,剩下的也就是奴才們的事了。


    園林起伏之間,隱藏著一幢幢雕梁畫棟的壯麗宮殿。這裏是皇室的休息之地,誰能入住哪一個大殿也是有著明確劃分的。


    一陣輕咳從一處僻靜的宮殿中傳出,殿門外,兩個漠然肅立的守衛卻無半點動靜,好像早已經習慣似的。


    淡淡的藥香飄蕩在宮殿的空氣中,這種滋味,聞慣了的人,到無所謂,聞不慣的人就會覺得刺鼻了。


    殿中,層層疊疊的紗幔後,一道纖細的身影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遞到斜靠在軟榻上的趙晟皋麵前。


    隻著白色裏衣的他,此刻看起來更加的脆弱,剛才的輕咳讓他雙頰上也染上了兩抹不正常的紅暈。


    他抬手擋開那碗藥,端藥的銀姬微微蹙眉,最終卻垂下眼眸,沒有勸說。


    “事情都準備得如何?”趙晟皋虛的飄渺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都已備妥。被納入觀察對象的商賈,今夜都會來。”銀姬淡淡的回複。若是一般男子看到她妖嬈的身姿,和嫵媚的小臉,早已經按耐不住。可是趙晟皋卻對這一切好像都看不見似的。


    趙晟皋點點頭,側身躺下,長臂一揮,幽幽的吩咐:“退下吧。”


    銀姬抿了抿唇,執著的端著藥,輕聲道:“殿下若不服藥,如何完成大業?”


    這句話,讓趙晟皋睜開清澈的眸,冷冷的眷了銀姬一眼。端起她手中的藥碗,一飲而入。接著,便將盛藥的玉碗丟到地上,合上眼睛,淡淡的道:“隻此一次。”


    銀姬俯首退下,她心中明白,三皇子的意思是告訴她,違抗他意願的行為,隻有這一次。若再有下次,那就不是今天這般光景了。可是,隻要三皇子能按時吃藥,她即便是死,又有何謂?


    ------題外話------


    蕁爺:三皇子,可是有人猜測你這病……是假的啊!


    小三:(咳咳)天地良心,這可是從娘胎裏就帶出來的病,誰在說假的,讓他來試試。


    蕁爺:別激動別激動,當心岔氣了哇!


    小三:你看我這個病秧子都成這樣了,還出來撐場子,如果妹子們不收藏,實在是……(咳咳……咳咳咳咳……)


    蕁爺:喲~!小心您的肺……肺……肺……


    **此乃預發布,妞們看在小三辛辛苦苦上場的情況下,都收留一個唄。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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