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防盜。<br/>辣雞盜文, 吃我玉石!


    “ 收拾一頓, 好生‘告誡’一番就可以了。”林溯吩咐著,又隨意地問了句, “林富此人可有消息?”


    “……還無。”漢子詭異地沉默了下,給出答案。說實話, 找個“已死”的人, 根本沒頭緒啊!


    “嘖。”林溯嘖了一聲, 似是不滿。漢子連忙補救般地來了一句:“不過,我們查到了那日出診給林富看病的大夫。您看……?”


    請示的話還未說完,林溯手中的動作一頓。不過還沒等她說什麽, 一個身段姣好的黑衣女人閃了進來。


    這是東方手底下為數不多又武功上乘的女性, 之前有次出任務時重傷, 被林溯醫治過, 之後得了東方的屬意便一直跟在林溯身邊。這次林溯隻身一人前往天山,東方派人來尋,她便是領頭人。得到山西城裏據點傳來的消息, 已經領人到了天山腳下的她連夜帶人往回趕。


    “紫瑩?”林溯抬眸看向來人。從林家回來後,她便給了紫瑩一個小任務, 讓她帶著林仙兒去置辦幾身衣裳, 首飾。畢竟那身洗的褪色看不出原貌的麻布衣裳看在林溯眼裏實在是有些紮疼。


    可現在紫瑩突然獨自一人出現,又直接出現在自己房中……紫瑩這姑娘向來有分寸, 此時的這般舉動給了林溯不好的預感。


    “可是出了什麽事?”


    “姑娘, 林姑娘被官府的捕快帶走了。有人告她弑父。”也就是因為是官府的人, 紫瑩才不好出手, 回來詢問林溯的意思。


    “啪哢”林溯我在手中的白玉藥瓶應聲而碎。她麵無表情地抬頭,隻說了一個字:“ 誰?”


    “一個姓劉的。”


    ——劉?!


    林溯眯起眼眸,回憶一下她在城門酒樓裏遇到林仙兒時,那調戲她的三人,好像就有一個姓劉的。


    林溯本想讓人把人截回來,可轉念一想,打消了這個念頭。江湖事江湖了,現在已經沾上了官府,那他們冒然出手反而不好。


    既然如此……


    林溯把手伸入袖中,借由寬大的袖袍從空間包裹裏掏出一件物什。


    是枚令牌。鐵色的令牌被林溯握在手中把玩,不大不小,其貌不揚。令牌的一麵印著一個“令”字。在林溯的把玩間,翻過另一麵,上麵的三個字頓時讓房裏除林溯外的一男一女瞪大了眼。


    ——“神侯府”?!


    這二人深知這三個字後麵所代表的重量,不由得深深看向林溯一眼。


    林大夫依舊一身白衣,氣質溫婉柔和,麵容清麗秀美。可看在二人眼裏卻是愈加地深不可測。


    神侯府可不是民間辦案組織而是直接聽命於皇帝的禦用安全機構,甚至跟六扇門都是平起平坐。其中的四大名捕,冷血、追命、鐵手、無情更是江湖裏的一流高手。


    ——隻是沒想到,林姑娘還有這層關係!


    二人震驚於林溯的關係網,後者倒是不甚在意。這枚令牌隻不過是她出了深山老林那會兒,在路邊見著了個渾身是血,重傷倒地的人。本著醫者原則(實際是為了試試自己的醫術)的林大夫,把人拖進了一處幹燥的山洞,為其縫了肩膀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並且成功止血後。林大夫給傷口上撒了層自己配的金瘡藥,又費勁地往那人嘴裏塞了一顆補氣血的藥丸。


    一翻折騰下來,已是深夜。林大夫靠著山壁迷迷糊糊的睡過去,等她第二日再醒來。她的“傷患”已經不見,徒留一地的血跡和一枚明顯是故意留下的令牌。


    可能是那人有重要任務在身,恢複了意識後就走了。哦,跟人一同消失的,還有林溯那瓶金瘡藥。


    醒來的林溯當時一陣後怕。這幸好是救了個白道人物,不然她這般毫不設防地睡著,估計怎麽死的也不知道。


    至於救命之恩沒有得到本人的道謝什麽的林大夫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隻拿起令牌隨手扔進空間包裹就繼續趕路了。


    時至今日,這令牌早已被林溯忘在腦後,直到今日涉及官府才想起來,沒想到還派上了用場。


    林溯本以為,雖然有了這神侯府的令牌,但不免還要開堂審訊一翻。但令林溯沒想到的是,這府尹王大人見到令牌,在辨明其令牌真偽後,直接把“原告”“被告”挪進了後院兒,私下審理。


    隨後這王大人便恭敬地把林溯請到後院兒,一副全憑她做主的架勢。


    林溯一臉懵逼,不明所以。神侯府的特權這麽大?


    紫瑩見林溯麵露疑惑,稍稍在她耳邊解釋了一句。神侯府直接聽命於皇帝,在辦案時有第一審理權。王大人雖在這山西城裏是個最大的官兒,可涉及神侯府,他還是不夠分量的。


    畢竟,在當官的眼裏,神侯府出來的崽子咳!……捕頭們,都是懷裏揣著聖諭手裏持著尚方寶劍掌管生殺大權的閻王。王大人自認得罪不起。誰知道人家會不會因為自己開堂審理後不高興,把他也給辦了?那可沒處說理去!


    雖然王大人沒聽說神侯府還有個女捕快,但牌子是真的,還是和神侯府最出名的四個煞神一個等級的玄鐵令。哪怕林溯看上去溫和如水般,王大人也不敢怠慢。


    “林姑娘,請。”王大人把林溯請到了後院兒,隨即事不關己一般往旁邊兒一站,把主權全部交給林溯。


    林溯納罕地瞅了王大人一眼,後者陪了個幹笑。然後帶著自己的師爺坐在了衙役們搬來的凳子上,把主位讓給林溯。


    王大人的態度很明顯。


    ——我就瞅瞅,絕不多話,更不插手。您隨意。


    “……”林溯沉默了下,看了看迷茫惶恐,不知所措的林仙兒,又瞥了一眼那個本胸有成竹卻被現在發生的一係列情況搞得莫名心虛的“原告”。


    “ 王大人,這是山西。您做主審理便好。仙兒與我有舊,我理應避嫌。”


    林溯表明這是私事,沒有朝廷的屬意。但雖是這麽說,林溯也透露了,林仙兒是她這邊的人,並且關係匪淺。


    能做到山西府尹的王大人,不可能沒有腦子。眼珠子一轉,便明白了林溯的意思。見林溯坐在主位,卻一言不發的態度後,他咳了兩聲清清嗓子,端起官架子,問被衙役圍住的二人。


    “ 你二人前來,所謂何事?”


    林仙兒沒說話,她看了眼王大人,又轉眸去望林溯。得到後者安撫的眼神後,便鬆了口氣。


    ——林姐姐會救她的!


    莫名地,林溯在林仙兒心中,已經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那劉姓公子卻沒發現林溯和林仙兒的眼神交流,雖然沒有開堂公開審理,不過這更和他心意。畢竟,他隻是來告林仙兒“弑父”的。


    “ 大人,草民劉德,裝告林氏林仙兒弑父!”劉德噗通一跪,看上去十分正義言辭地高聲道。


    “……”王大人聽了嘴角一抽,不著痕跡地瞥了眼林溯,見後者毫無所動後,咳了咳。


    “ 弑父罪名可不是小罪,你可有證據?”


    “當然!”劉德勝券在握地笑笑,“草民有人證!”


    “ 林夫人拿著我的兩身白裙去當鋪,想來換了不少銀子吧?”


    被點名的林氏渾身顫抖,仿佛眼前的溫婉清麗的白衣少女是世間再凶狠不過的惡鬼煞神。


    “ 林夫人這般緊張做什麽?不過兩身衣裳而已, ”林溯微笑,笑不達眼底,“ 林夫人四十有餘還未有所出,無子無女的,也怪令人心疼的。權當是我替仙兒送二位的養(棺)老(材)錢。”


    至於現在手裏這份死契的所需的錢,林溯提也未提。


    給錢?做夢!


    林大夫沒把這對夫妻扔給平一指試藥絕對是她大發慈悲!


    不過雖然林溯沒有追究,但並不代表林家夫婦會好過。


    趙進竹籃打水一場空,等她走了,以這人的德行,必定會來林家鬧騰。說不定劉德也會來。兩人的遷怒也是有他們受的。


    惡人自有惡人磨,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至於趙進,劉德,趙聰三人……她會好好的吩咐下去,讓這邊的人時不時“關照”一下他們。


    而趙進和劉德也翻了臉。


    “不就是個女人,我們的年的兄弟情分,你也不顧?”劉德驚怒。


    “你懂什麽!”趙進抓著劉德的領子,咆哮道,“ 我是要娶她過門的!八抬大轎娶她為妻!”


    劉德怔住。“ 趙兄,你……”


    “我知道我不是個東西,”趙進自嘲一笑,“ 她就是我幼時便放在心裏頭的人。那日我在酒館裏認出了她。暗中查了她的近況,得知她過的並不好。”


    “她那個父親!”趙進咬牙,“ 她那個父親從就小苛待她,明明自己沒什麽大病,卻要裝的起不來床,天天要仙兒出去賺錢。自己坐享其成!所以,我才想了這麽一初,幫她擺脫她的父親。誰知道那林家的人如此喪心病狂,竟然真的弄出一條人命!”


    “ 可是……趙兄,你如此做,就算成功迎娶她,她也會恨你一生的。”


    “ 嗬,那有什麽要緊?”趙進冷冷一笑,麵帶自嘲,“ 我對她好就行了。”


    說著,趙進突然麵色一改,懊悔地蹲下身來,麵色悲切。似是要哭出來。


    “我知道我是個渾人,不懂什麽情愛,隻會強取豪奪。”


    “ 可等我懂了這些時,也已經晚了。”他的聲音竟然哽咽了,“劉兄,我是真心想取她為妻的。”


    不然,他又為什麽去找林家夫婦提親,又親自去挑嫁衣?


    “……”


    混蛋也會愛人,可他們往往都采取最自私的方式,強取豪奪,不顧對方感受。隻會把喜歡的人越推越遠。


    可這樣的方式,真的叫愛嗎?或許,他們最愛的還是自己。


    而這些已經和林仙兒沒什麽幹係了。她已經跳出這個冰冷無情的地方。


    ……


    出了林家,林溯把死契交到林仙兒手上便出城趕路了。


    她在山西耽擱了足有三日。紫瑩等人時不時地欲言又止她也不是沒見到。遂自己獨自上路,把林仙兒交給紫瑩他們,讓她隨他們一路過來,也安全些。畢竟自己一人趕路這個強度,林仙兒這個身子羸弱的普通姑娘鐵定適應不了,說不定還會耽擱她的行程。


    這回林溯也沒在路上練習暗器了,她專心趕路,馬不停蹄地趕到與東方約好的江南一處小鎮。


    到了江南,林溯沒與東方過多寒暄,二話不說地取出火蛇的毒液配藥。


    以火蛇毒液為藥引,林溯又加了幾味興溫的藥材稍稍中合了下火蛇毒液裏霸道的火毒。最後,調製成一桶藥浴。


    藥浴已成,東方褪去大紅色的外衫僅著一層單薄的裏衣坐在木桶之中。


    起初還好,隻覺得木桶中的藥湯熱騰騰地令人舒適,經脈放鬆。


    可一刻鍾之後,原本溫和的藥湯終於發揮出了藥勁兒。從皮膚中浸透進入體內的藥力,瘋狂湧入全身各處。東方隻覺得渾身被千百根針同時刺入一般。疼痛難忍不說,內裏與之藥力相衝的內力更是翻騰不停。


    ——不過。


    東方隻是眉頭緊鎖,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也緊緊地閉著。


    這點痛處,於他來說,倒也不算難忍。


    林大夫也知道這滋味兒不太好受,遂主動開口轉移了注意力。


    她一心二用,時刻關注東方的狀況,另一邊又用她柔和溫潤帶著些許甜糯的聲音對他慢慢道出自己在山西城內所遇到的人和事。


    柔柔軟軟的嗓音仿佛三月的春風,給人輕鬆舒適之感。仿佛身上的疼痛也真的減少了幾分。


    東方靜靜地聽著。最後,林溯講完,他才睜眼,狹長的桃花眼與她對視。


    他沒說什麽人心難測的感慨,也沒譏諷幾人的愚蠢。是的,在東方巨巨眼裏,無論是劉德趙進還是林氏夫婦,都是愚蠢至極的存在。


    隻有那個不知所蹤的林富,讓他稍稍來了興趣。


    “那你回來之前,可找到那個林富了?”


    林大夫搖頭,而後又點點頭。沒找到,但又算是找到了。


    見林溯這般,東方輕笑一聲,意料之中。“可是死了?”


    林溯納罕地看了東方一眼,仿佛再說“你怎麽知道?”。


    “確實死了。”


    林富死了,而且就死在了本就屬於他的棺材裏。


    林溯不知道林仙兒的父親的長相如何,卻因為那賣身契上的落款而下意識地認為林富沒死。林溯一直以為,林富是拿了銀子躲起來。所以她在那日半夜去挖墳驗屍時就進入了誤區。


    其實,林溯那日所驗的屍體就是林富。這也是林仙兒所描繪出自己父親的樣子,紫瑩又拿來林富得畫像時林溯才恍然明白的。


    但是她想不通林富是怎麽爬進自己的棺材找死的,而原本被三人聯手釘進棺材裏的乞丐又去了哪兒。


    直到林仙兒主動找上林溯,她才明悟。


    林仙兒在林溯去世的當天夜裏為父親守靈,夜間守靈時聽到了棺材裏的異樣。


    ——裏麵有人在拍打棺材!


    林仙兒當時先是大驚失色,而後又聽到裏麵好似傳來呼喊的聲音,她才反應過來,可能是父親未死。


    捫心自問,林仙兒本是想無視的,可心裏經過一番天人交戰後,她還是用工具撬來了釘子,把人放了出來。棺材裏不是林富,林仙兒鬆了口氣,可整顆心卻也沉了下去。


    棺材被活埋而死的確實是林富,沒人知道那乞丐是怎麽做到的。但林富確確實實,真真正正的死掉了。


    本就是已“死”的人,死掉了也是理所應當。


    沒有再過多說什麽,林溯緊緊盯著東方的身上,白玉般地手掌貼在他的胸前,獨屬於萬花的深厚內力從掌心湧出,以內力引導藥力,逼迫蟄伏在東方體內的冰蠶現身。


    ——找到了!


    林溯眼眸閃過一道精光,一掌輸送內力,令一手也沒閑著。在冰蠶被迫按著林溯的心意被逼到東方的胸口時,林溯右手指尖早已準備好的薄如蟬翼的刀片劃開衣服,在東方露出的白皙的胸口上飛快一劃,小指甲大小的冰藍色小蟲瞬間跳出。林溯眼眸一凜,翻手掏出一個玉瓶把小蟲收進去。


    這一係列的舉動不過在眨眼之間,東方隻覺得林溯的手速比之前往天山前快了不少。


    胸口傳來些癢意,東方垂眸,見林大夫正在傷口處塗抹清涼的藥膏。


    白玉般地指尖微涼,觸碰肌膚時所發出的癢意還帶著些莫名的酥麻。這異樣的感覺奪取了東方身上絕大部分的注意力。就連藥力所帶來的痛楚都可以忽略不計。


    不自覺的,東方滾動了下喉嚨。


    “ 小傷而已,你大可不必……”聲音不同以往的清亮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暗啞。


    “小傷?”林溯打斷東方的話,抬眸與那雙瀲灩的桃花眼對視,她的一雙墨眸黑白分明,清澈明亮,沒有一絲旖旎曖昧。有的,隻是身為醫者的清冷理智。


    “這樣的小傷,”林溯點了點東方胸口上淺淺的一道紅印,“ 若不現在處理好,足夠東方副教主你失血過多而死。”


    東方胸口上的傷口看上去並不深,薄如蟬翼的刀片隻在上麵留下一道紅線一般細小的傷口。可是林溯卻知道自己用了幾分力道,所致的傷口有多深。


    傷口確實沒有到致命或重傷的底部,但是林溯剛剛割開了東方胸口處的兩處血管。若是平時,不用管它,按住任其愈合便好。可是現在情況不同。


    東方所泡的藥浴,藥勁很猛,屬性至陽。他現在全身的血液都在跟著藥力飛速流動,就像是高速公路上一輛輛飛速行駛的汽車。林溯在他胸口破了個口子,如同開了一條新的道路。快速流轉的血液在循環中會分出一股血液湧去傷口處,破損的血管根本不會愈合,反而隨著一次次的血液循環湧出鮮血,直到東方體內的血液不再能支撐循環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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