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字日當午, 汗滴桌下土。 誰知文中酸,字字皆辛苦。


    “你這張臉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討厭,”佐伊揚了下眉毛, “這麽多年了也沒變得討人喜歡一點。”


    “我不是辣妹, 沒有必要討你喜歡,別人不覺得我討厭就夠了。”布魯斯慢悠悠地踱到佐伊身邊,輕笑著喝了一口香檳。


    “你可真是自我感覺良好。”佐伊說。


    “彼此彼此。”布魯斯說。


    身著紫色晚禮服的紅發美人款款而來,帶著小亮片的裙子搖曳,布魯斯吹了聲口哨, 立刻端著酒杯上前, 微笑道:“也許我可以請您喝一杯?”


    “當然。”娜塔莎將香檳一飲而盡, 口紅在高腳杯的杯沿印下一圈痕跡,她衝布魯斯嫵媚地眨眨眼, 說, “我要把我的老板借走一會兒了。”


    娜塔莎跨上佐伊的手臂, 走到宴會大廳不太引人注目的一角, 有個侍者拿著毛巾一路小跑過來,擦拭佐伊西服上的酒漬。


    “謝謝,我自己來。”佐伊剛想拿過毛巾, 娜塔莎卻已經接過了侍者的工作。


    “我現在的身份是你的助理。”娜塔莎身上有著淡淡的香水味,她如此耐心細心地幫男人整理衣服的樣子如此有魅力……可惜她是斯塔克的助理!


    以上是在場大多數男人的心理活動。


    “你表現得好,是個做特工的好苗子。”娜塔莎幫佐伊正了正領結, “但是, 我必須要提醒你, 不要和布魯斯·韋恩有太多的接觸。”


    最後一句話是嚴肅的警告,佐伊仔細琢磨了一會兒,覺得娜塔莎是怕她露出太多的破綻。又或者,布魯斯·韋恩雖然是個花花公子,卻不是個好糊弄的人。


    “我明白。”佐伊說,“你難道是想把我吸納進你們組織,成為裏麵光榮的一員嗎?這樣的話還是免了,我沒有做特工的誌向。”


    娜塔莎聽了佐伊的疑問,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臉頰,說:“乖,你想多了。”


    佐伊聳了下肩,壓低聲音說:“我現在這具殼子是個男人,裏子卻是個女人,你和我做出這麽親密的動作不覺得奇怪嗎?”


    “你真有趣。”娜塔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她踮起腳尖,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一個小時到了。”


    佐伊悚然一驚,低頭看自己手腕上戴的高級定製腕表,發現再差五分鍾,她喝下複方湯劑的時間就要滿一個小時了,如果不及時喝下魔藥,她的偽裝就會解除。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佐伊對娜塔莎點了下頭,轉身離去。


    佐伊11歲收到錄取通知書,進入霍格沃茲的格蘭芬多學院,她在校學習的四年裏拿過全校第一、違反過校規、闖過禁林、與斯萊特林鬥智鬥勇、跟小夥伴一起和黑魔王以及他的走狗們戰鬥。在退學移民到美國後她依然沒有放棄魔法,通過自學通過了幾項巫師資格考試,在福克斯中學上學的每一年暑假,她都會遊曆全球進行各式各樣的冒險。


    佐伊一直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她遇到過挫折,但從未失敗。


    但是現在,佐伊將麵臨她活了18年的人生中的最大的考驗。


    “尼瑪,男人尿尿為什麽需要用這種姿勢?”佐伊盯著自己的胯.下……不,應該是盯著托尼·斯塔克的胯.下。


    因為她現在用的是托尼的身體啊摔!


    複方湯劑是一種神奇的魔法藥劑,魔法就是能做到尋常科學做不到的事情。複方湯劑可以完全模擬另一個人的身體,甚至人身上的紋身都能夠完全模擬下來。所以佐伊在飲用含有托尼·斯塔克頭發的複方湯劑之後,她的胸口多了一個洞,小腹多了一塊肚腩,就連胯.下也多了那麽一坨肉。


    佐伊剛剛完成變形的時候,娜塔莎盯著她胸口的洞思考了很久,最後把一個偽裝成方舟反應爐模樣的燈泡給塞了進去,說:“要裝就要裝全套。”


    如果佐伊脫下衣服,別人就會發現“托尼·斯塔克”西裝下的胸口在閃閃發光。


    佐伊盯著男廁所裏的小便池陷入天人交戰,她記得男人撒尿的姿勢大概是,嗯……嗯??!


    可是她沒有經驗小便池又那麽小,尿歪了怎麽辦?雖說可以用魔法清理掉汙漬,但是尿到褲腳了總會讓人心裏頭不舒服。


    佐伊心裏很後悔,非常非常後悔!她不該喝那麽多酒的!酒精對她的判斷能力影響不大,卻讓她無法擺脫生理需求的影響。


    廁所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佐伊警覺地扭過頭,發現布魯斯·韋恩晃悠晃悠地走了進來。


    佐伊:“……?!”


    “酒還沒擦掉啊?你可真倒黴。”布魯斯嘲笑地說。


    佐伊:“……擦掉了,我隻是來上個廁所。”


    “哦。”布魯斯走到男用小便池前,開始伸手解褲腰帶。


    佐伊大驚失色,她驚慌了幾秒,靈光一閃,轉頭進了廁所隔間,死死關上隔間的門。


    她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再有三分鍾左右,複方湯劑就會開始失效,她會變成女孩子的模樣,到時候再上廁所好了,等上完了廁所後喝複方湯劑重新變成托尼斯塔克的樣子,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佐伊坐在馬桶蓋上焦灼地等待複方湯劑失效,這時她聽見了外麵布魯斯的聲音,男人用一如既往的欠扁的語氣說:“你便秘了嗎,托尼?”


    ……你tm才便秘了!


    佐伊感覺到自己的五官開始融化了,她的頭發漸漸變長,發梢慢慢染上紅色。


    “你要是尿完了可以出去嗎?”她努力維持住男性低沉的嗓音怒氣衝衝地說。


    “沒問題。”站在外麵的布魯斯聳了下肩膀,走出男廁所。他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感覺托尼的聲音似乎變得有點……尖細?


    佐伊好不容易等到複方湯劑藥效過去,上完了廁。她從施展了空間延展咒的西服兜裏拿出一個保溫杯,又拿出了一隻透明的玻璃管,玻璃管裏裝著幾根深褐色的頭發。佐伊在複方湯劑中加入托尼的頭發,藥劑緩緩冒著泡,變成了咖啡色。她仰頭喝了一大口魔藥,托尼的複方湯劑裏有一股巧克力甜甜圈的味道,並不難喝。


    佐伊喘著粗氣將保溫杯收好,變形過程是痛苦的,她的指頭和嗓子好像在融化,滿頭紅色的長發一根一根縮回到頭皮裏,變成深褐色,對於女性來說過於寬大的西服外套也重新被撐了起來。


    她推開廁所隔間的門,看到洗手池上方的鏡子,對著裏麵托尼·斯塔克的臉露出了一個微笑。


    佐伊撫平西裝的褶皺,正打算離開,卻看見兩個侍者推開了廁所門,他們冷冷地盯著佐伊,一言不發地從衣服內兜裏抽出手.槍。


    佐伊:“……”


    佐伊鎮定地舉起雙手,心裏卻罵了一萬個媽賣批。


    她沒有忘記西服的第一個紐扣是攝像頭,剛剛上廁所的時候她把攝像頭給摘了下來,現在還沒來得及戴上,也就是說目前神盾局對這邊的事情毫不知情。這些綁匪是不會對他構成威脅的,但是佐伊現在扮演的是托尼·斯塔克,做戲要做全套,假裝自己是一個普通的武力值很弱的高富帥。


    這些劫匪有能力混進安保嚴格的宴會,佐伊不太清楚對方的來路,但料想他們的背景大概有些能耐,況且如果在這裏動手,劫匪們反抗的話會引起很大的動靜,甚至會威脅到別人的生命,佐伊索性將計就計,看看這些劫匪們到底想幹什麽。


    劫匪中的一個繞到佐伊的後麵,槍口頂住她的後腰,“敢求救就殺掉你。”


    佐伊假裝很驚慌地急忙點頭。


    另一個劫匪在前麵開道,他們兩個把佐伊帶上天台。


    夜風很涼,天台空曠而無任何遮攔物,這裏是一塊直升機的停機坪,某些高檔酒店會備有停機坪供那些權貴們使用。


    劫匪對著偽裝成腕表的微型對講機說:“人員已到位,快派直升機。”


    事到如今,佐伊不能再繼續裝下去了,如果她登上了直升機,明天的頭條新聞就會是“億萬富翁托尼·斯塔克在上廁所時被人劫持不知所蹤”……


    佐伊歎了口氣,魔杖壞掉了,雖然她不用魔杖就能使魔法,但是魔杖的存在讓她的力量變得更好控製。她一直避免使用自己的力量,因為她不想失控。


    佐伊麵無表情地扭頭看著站在身旁的劫匪,緊接著爆裂聲響起,劫匪猝不及防變成了一隻奶黃色的小倉鼠,而用槍口頂著她後腰的那個劫匪則變成了一隻黃鼠狼。


    “唉,用力過頭了,本來想變成兩隻白鼬的。”佐伊說著,彎腰抓起地上驚慌失措吱哇亂叫的倉鼠和黃鼠狼,憑空變出了一個倉鼠滾球一個鐵絲籠子,把劫匪二人組給關了進去。


    佐伊認真地思考到底是下去找娜塔莎,還是站在原地等劫匪們的直升機過來。


    正在這時,她頭頂上出現了異樣的能量波動,佐伊茫然地抬頭,一個隻有上半身的男人嗷嗷叫著從天上砸了下來,吧唧一聲滾落在地上鮮血四濺,她甚至能聽見這個人的骨頭劈裏啪啦碎掉的聲音。


    男人背後背著雙刀,帶著詭異的紅頭罩穿著惡俗的大紅緊身衣。


    他隻有上半身,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之後居然還活著。


    男人發出叫.春般的聲音,扭動著碩果僅存的上半身呻.吟道:“yooooooooo!爽!”


    佐伊高級定製的西裝褲和皮鞋上被濺到了血,她目瞪口呆地看著躺在血泊中的男人,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強烈衝擊。


    “瞧我看到了誰?”男人詐屍一樣忽然撐起身,用甜膩膩的語氣說,“一隻迷路的托尼小甜甜!”


    叮的一聲輕響,烤箱的燈亮了起來。


    蘿拉走進廚房端出剛做好的曲奇餅幹時,佐伊煩惱地對她說:“這烤箱真的該換了,這兩天我烤麵包時對它念了不下十次恢複如初。我猜是電路板出了問題,電線可能也老化了。”


    “電路板?電線?”蘿拉茫然地重複,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夢如初醒地說,“是的,我記得這是什麽東西,麻瓜研究課上有說過。”


    佐伊對她抱以懷疑的目光。


    這是麵包房換老板後重新開業的第二天,蘿拉搞出了不少亂子。她不是忘了電子秤怎麽用就是忘記新買的蜂蜜放到哪了。


    “我在法國在魔法學校上學時,那裏的秤是自動報數的!”蘿拉惱火地說,“我為什麽要記得蜂蜜在哪裏放呢?我完全可以用飛來咒把它召喚過來。你注意到那幾個麻雞看我用電子秤時的表情了嗎?好像我是個從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弱智!”


    “但我們經營的是麻瓜……麻雞麵包房。”佐伊無奈地說,“我們製作的麵包品種太少了,我要預習大學的課程,再有一個月就要開學了,根本沒時間來這裏工作。再加上我還有自己的魔藥生意要照顧,能來上班的時間非常有限,你最好招聘一個新的麵包師。”


    蘿拉泄氣地說:“好吧。”


    佐伊的媽媽是一個甜品師,她就曾經在這家麵包房當過學徒,但她是一個沒有魔法的普通人,並不知道麵包店的秘密。如果不是因為媽媽和這家麵包店頗有淵源,佐伊是不會接受蘿拉的招聘來做麵包甜品的,畢竟她真的很忙。


    佐伊的烘焙技藝是媽媽教的,而她媽媽的手藝又來自於蘿拉的父親——這間店鋪的前任老板兼麵包師。佐伊很熱愛烘培,她喜歡麵包店甜甜的奶油和砂糖、小麥粉混合的氣息。


    天漸漸黑了,麵包店到了打烊的時候。蘿拉一邊清點今天的收益,一邊和佐伊聊天。


    “你好像很擅長魔藥?”蘿拉說,“這可真了不起,現在出色的魔藥製作人越來越少了。”


    “是啊,大型魔法醫院都是采用作坊製作的,有很多工人一起加工作業,畢竟魔藥市場一直很緊俏,供不應求。”佐伊說,“比較複雜的魔藥是無法批量製作的,我經營的就是這種類型藥劑——購買者向我下訂單,然後我再依據需求製作。”


    “了不起!”蘿拉讚歎道,“你多大了?”


    “十八。”佐伊說。


    “聽說你當初從霍格沃茨退學了,我能問問這是為什麽嗎?要知道你是如此的有天分。”蘿拉說。


    佐伊把頭發梳到耳後,說:“我爸爸媽媽因為空難過世了,姑媽一心想把我從英國接到美國,和她一起生活,然後我就退學了。”


    “我很抱歉。你媽媽是一個好人……”蘿拉惋惜而柔和地說,“我小時候見過她好幾次,我還記得她做的橘子派的味道——她總愛往餡料裏加薄荷,對嗎?”


    “對!”佐伊勾起唇角,微微笑了起來。


    ……


    哈利·奧斯本坐在車內,透過玻璃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


    白天夜晚的紐約都是繁華而熱鬧的,生活在這座城市的人們總是很忙碌。但是,每一個城市都有地上和地下兩個部分,地上的部分高樓萬丈,地下的部分肮髒汙濁。有些人天生就活在陽光裏,有些人卻隻能像老鼠一樣躲在下水道裏尋覓殘渣過活。


    “就是她嗎?”年輕的奧斯本集團董事長低聲問。


    他穿著西裝,係著深藍條紋的領帶,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說話時的聲音輕緩而平靜。


    “是的。”外表美麗幹練的秘書回答道。


    “在這等著我。”哈利·奧斯本推開車門,吩咐道。


    店門上的鈴鐺叮鈴一響,蘿拉頭也沒抬,“抱歉,我們打烊了。”


    “不會浪費你們很多時間。”來人徑直走到櫃台前。


    佐伊敏感地看著這位客人,他一身筆挺的西裝,不像是來買麵包的,倒像是要趕去參加某個宴會。


    “我來找個人,”哈利·奧斯本把目光轉向了紅頭發的女孩子,他清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佐伊·福克斯小姐。”


    “我想我們並不認識。”佐伊下意識地皺眉。


    “我們認識。或者說,我和你認識。”哈利的微笑得體且自然,“我的名字叫做哈利·奧斯本,我想你應該知道我。”


    “哈利?”她輕聲道。


    佐伊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他的名字,接著她發現這位年輕的奧斯本先生也有一雙好看的綠眼睛。


    和佐伊相交多年的好友哈利·波特不同,這位“哈利”顯然更加成熟,更有城府,同時手中也握有更大的權力。


    蘿拉一頭霧水,“等等,你們認識?”


    哈利微微一笑,“福克斯小姐的父親曾在奧斯本集團任職,我和她小時候在宴會上見過一次麵。”


    見麵?佐伊翻閱幼時的記憶,的確在模糊不清的記憶之海中找到了這樣一段往事。


    她的父親是一位科學家,曾在奧斯本集團任職,研究方向是基因工程,每天都在搞研究做講座,生活非常忙碌。但後來佐伊的父親從奧斯本集團辭職,並帶著妻女移居英國。


    “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奧斯本先生。”佐伊問。


    “我希望能和你單獨聊聊。”哈利說。


    “蘿拉……”佐伊歉意地看著自己的老板。


    蘿拉善解人意地說:“去吧,我自己收拾。”


    哈利禮貌地對蘿拉點了下頭,然後主動地拉開店門,十分紳士地請佐伊先出去。


    佐伊見到麵包店門前一輛純黑色的商務車,車門一側印了奧斯本集團的標誌。


    哈利說:“我們坐上去談?”


    佐伊一向對人的情緒十分敏感,她下意識地對哈利的態度感到不喜,他說話時用是疑問的語氣,但神態舉止間透露全都是不容置疑。


    “當然。”佐伊笑得很假。


    奧斯本是在整個美國都排行前幾的公司,哈利身為這家公司的董事長,身價足有上千億,佐伊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親自來這一間小小的麵包房找她。


    這輛豪車的座位十分舒適,穿著職業套裝的女秘書戴著白手套坐在駕駛座上,佐伊和哈利則坐在寬敞的後座。


    “我說話一向開門見山。”哈利說,“我是為了你的父親韋斯特·福克斯而來。”


    “他已經過世了。”佐伊臉色一沉。


    “是的,我知道。”哈利輕聲說,他的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佐伊,“他在離開奧斯本集團時帶走了一些比較重要的研究資料,屬於奧斯本集團的資料,我需要這些資料。”


    “我父親不會私自拿走不屬於他的東西!”佐伊心中隱隱浮現怒火。


    “是的,我知道。”哈利又說,“這是屬於他的研究,所以成果也該是他的。但是他曾經和奧斯本集團簽過合約,我們撥發資金供他進行研究,他的研究成果則屬於奧斯本集團。後來他去英國進行學術交流,在那裏定居了好幾年,沒想到卻遇上了空難。”


    “我對他的研究並不了解。”佐伊說。


    “先不要忙著拒絕我的請求,福克斯小姐。”哈利語氣堪稱溫和,“我需要你回想一下,仔細地回想一下……你父親的遺物裏有沒有什麽比較重要的檔案袋或者芯片。”


    “抱歉,我不記得。”佐伊冷硬地說。


    “是嗎……”哈利輕聲說,他的綠眼睛盯了佐伊幾秒,然後移開了視線。


    “如果你想起了什麽,或者有任何重要的發現,請一定要聯係我。”哈利遞給佐伊一張名片。


    “我會的。”佐伊看也沒看就把名片塞進了兜裏。


    哈利微微一笑:“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佐伊徑直推開車門:“謝謝,不需要。”


    哈利·奧斯本注視著佐伊的背影,當看到那一抹暗紅色的頭發消失在街道拐角,他才收回了目光。


    “走吧。”哈利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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