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抱歉……”蜘蛛俠咬了一大口漢堡,含糊地說,“但以我的經濟水平,也隻能請你吃快餐了。”


    “理解,我看你渾身的裝備也不像有錢人。”佐伊同樣咬了一大口漢堡。


    兩人並排坐在帝國大廈的天台上,手裏都拿著漢堡,身邊還放了幾瓶可樂橙汁。佐伊把雙腿放在平台外晃悠,夜間的涼風吹拂她露在外麵的肌膚,藍色蠟染的裙擺在風中飛舞,散開的紅發也在飄蕩。


    “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蜘蛛俠有點好奇。


    “我習慣了。”佐伊隨意地說。


    如果你習慣了騎著夜琪和鷹頭馬身有翼獸,乘坐飛天掃帚以每小時幾十公裏的速度在天上亂竄打魁地奇,就不會把這點高度放在心上了。


    “紐約的夜景真漂亮,尤其是從高處往下看的時候。”她讚歎地說,溫潤的眼瞳裏倒映著滿城燈火,像是無數星星點綴在裏麵。


    彼得莫名臉紅了,他幹咳一聲,“這麽說,你不是個普通人類?”


    “難道你是個普通人類?”佐伊瞥了他一眼,眼神似笑非笑。


    “好吧,的確不算是普通人類。”彼得小聲說。


    目前他的單手力量能夠達到二十五噸,而這個數字還在持續性增長,他還擁有超凡的感知、超凡的敏捷,除了人類的外表和人類的內心,彼得的身體素質已經脫離人類範疇了。


    彼得麵罩掀開露出了下巴和嘴,他在吃東西的時候有意地側過身子,不讓佐伊看到自己的模樣,還壓低了嗓音。


    他不想告訴這個女孩自己的真實身份,他有很多敵人,綠魔隻是其中之一,如果身份暴露,佐伊很可能會遭受牽連,甚至因他而受到傷害,所以彼得寧願選擇隱瞞也不願意她告知真相。


    佐伊吸了一口橙汁,“看著你這麽窮還請我吃漢堡的份上,砸壞房子的事情一筆勾銷。”


    “我是很想得到你的原諒,可一個漢堡的補償是不是太輕了點?”蜘蛛俠遲疑地說。


    佐伊瞪了他一眼,語氣也有些凶巴巴,“怎麽?你想繼續賠我裝修房子的錢嗎?那我撤回前言,你打工賺賠償款吧,那樣的話或許你隻有想辦法把自己賣掉了。”


    蜘蛛俠不自在地扭了兩下身子,佐伊繼續說:“我差不多已經把我家的房子修好了,用不著你來賠,若實在過意不去,就當你欠我個人情吧。”


    蜘蛛俠點頭答應了。


    一男一女坐在夜空下的天台吹風,帝國大廈的高度可以使他們俯瞰到這座城市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車輛,眺望到遠處高樓的燈光。


    漆黑的天空布滿了星星,繁華的地麵充滿了燈火,能在這裏欣賞夜景實在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配上漢堡、薯條和可樂就更完美了。


    佐伊把炸得焦脆的薯條咬得嘎吱嘎吱響,吃東西的樣子像一隻小倉鼠,蜘蛛俠默默把自己的那份也獻了上去,然後重新戴上麵罩開始搗鼓一個黑色的信號接收器。他把接收器放在耳邊晃了晃,聽到的是嘈雜的忙音。


    “這玩意兒好像壞了……”蜘蛛俠嘟囔。


    佐伊瞧了瞧,說:“應該沒有壞,可能是信號接收有問題。”她話音剛落,接收器裏的忙音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太好了,恢複正常了。如果它壞了我就要去買一個新的,我不太會修這玩意兒。”蜘蛛俠驚喜地說。


    佐伊仔細聽著信號接收器裏傳出來的聲音。


    “……休斯頓街有老人中風暈倒,快派來一輛救護車。”


    “美洲大道發生持刀行凶案,請注意封鎖現場……”


    “堅尼路有司機肇事逃逸!快派警車包圍他!”


    “這是什麽?”佐伊戳了戳信號接收器,“裏麵的聲音該不會是……”


    “呃,我劫持了整個紐約警方的無線電通訊信號,如果某些地方發生警方無法解決的事件,我就可以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趕到那裏。”蜘蛛俠不安地看著她,“你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的,對吧?”


    “放心,我嘴很嚴實的。”佐伊向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但是你不覺得每天這樣很累嗎?”


    “如果我有能力幫助更多的人,那麽我就應該這樣做。”蜘蛛俠說。


    佐伊眨了眨眼睛,覺得這句話不管是語氣口吻還是道理都非常耳熟。


    “我當然不會每發生一個案件都趕過去。如果警方有能力解決,那麽我就不會出手,有些事情我趕過去了也沒有辦法提供太大幫助,所以我會優先解決其他意外,”蜘蛛俠說,“比如扶老奶奶過馬路、把樹上的小貓咪抱下來、幫小男孩把斷掉的車子鏈重新裝上……諸如此類。”


    “你可真是一個好鄰居。”佐伊誇讚道。


    蜘蛛俠撓撓頭,剛想說什麽,卻聽見了信號接收器裏發出來的聲音。


    “……嫌疑人向第五大道逃過去了,那裏有堵車!”


    “我恐怕要走了,在那個人逃走之前,我要抓到他。有緣再見!”蜘蛛俠說完,從天台一躍而下,時機正好地向對麵的大樓發射了一根蛛絲,向遠處蕩去。


    “我可一點都不想和你再見,被麻煩附體的人。”佐伊說著,身體前傾,注視著大樓之間那個閃展騰挪的紅藍色身影,“果然是蜘蛛,移動方式真是特別。”


    她半個身體都懸在天台之外了,如果普通人從這裏向下麵看會產生一種令人恐慌的眩暈感,佐伊倒是適應良好,打魁地奇時空中旋轉三周半的高難度動作她都能做出來了,還怕這點小小的高度嗎?


    佐伊站起身舒展雙臂,荷葉一樣的裙擺隨風舞動,她縱身一躍,直接從高樓跳下。


    烈風在耳邊呼嘯,紅發在空中亂舞,她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


    “幻影顯形。”佐伊默念。


    隨著一道爆裂的聲響,她不斷下墜的身體在半空中消失不見。


    ……


    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娜塔莎一隻手上提著裝著黃鼠狼的金屬籠子,一隻手上托著裝有奶黃色倉鼠的玻璃滾球,她身後跟著的特工科爾森還抱著一個玻璃箱,箱子裏是一個不斷上躥下跳的小蜥蜴。他們一路走來接收到無數同僚詫異的眼神,好在神盾局紀律嚴格,倒沒有人過來詢問什麽。


    因為娜塔莎騰不出手,科爾森替她敲開了尼克·弗瑞辦公室的門。


    弗瑞轉過座椅,嚴肅的臉上看不出別的表情。


    “斯塔克的狀況穩定了嗎?”他瞧了瞧兩人手上提的小動物,“這就是你們製服的罪犯?”


    “他的狀況很好,正在恢複中,那女孩說頂多再經過一個星期的治療,他就能完全恢複。”娜塔莎把籠子和倉鼠滾球放在弗瑞的桌子上。


    小倉鼠更加驚恐地推著滾球在桌子跑來跑去,黃鼠狼一刻不停地咬著鐵絲,蜥蜴似乎已經認命了,它放棄掙紮,翻肚似的躺在玻璃箱裏。


    弗瑞無語地看著辦公桌上的萌物,不禁扶額。


    “……科爾森,你把這些罪犯幾個帶下去吧,嚴格關押。”他揮了揮手,“趁這段時間先讓研究人員檢查一下這些小動物的身體構造,看能不能找到魔法變形的原理。”


    “明白。”科爾森艱難地抱著籠子玻璃箱和倉鼠滾球,小心翼翼地走了。


    娜塔莎向弗瑞匯報了這段時間托尼和佐伊的狀況,還有她搜集到的相關情報,尤其著重匯報的是佐伊。


    “……我不得不說她偽裝得很成功,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娜塔莎低聲說,“佐伊·福克斯絕對有受過這方麵的專業訓練,她又不是演員,一個業餘人士是不可能把另一個人的神態語氣完全演繹出來的,但是她做到了。你知道嗎?這給我的感覺是她不是一朝一夕練就這樣的演技的,她經過了長時間的琢磨才能完全地模仿他人。”


    弗瑞的手指敲擊桌麵,“她還有別的異常嗎?”


    “有。”娜塔莎麵無表情,“我在佐伊身上安裝布下的監控設備全都失靈了,她單方麵屏蔽了監控信號。她身體三米之內的監控設備全都是無效的,遠距離依舊有用。隻有我光明正大地在佐伊身上安裝監控設備並說明用途,她才會開放這單個設備的信號連接。我不明白她用了什麽手段屏蔽我們的監控,她身上沒有攜帶任何高科技設備——也許這就是魔法的力量?”


    “你覺得她危險嗎?”弗瑞問。


    娜塔莎說:“她的某些行為是正常現象,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況且是安裝監控這種侵犯隱私的行為。擁有超自然力量的人類本身就是驕傲的,他們當然更加不服管教。”


    “繼續你的任務吧,保護斯塔克,調查奧巴代。”弗瑞淡淡地說,“至於那個會魔法的女孩,隻要她不過界就行。”


    “保證完成任務。”娜塔莎微微一笑。


    ……


    佐伊直接幻影顯形到了斯塔克家的別墅門口,她進行了指紋驗證,隨後推門而入。


    托尼正癱在沙發上看nba球賽重播,他手邊放了一個超大號的爆米花桶,另一隻手拿著一支肥宅快樂水。


    “……我從不知道托尼·斯塔克竟然是一隻廢宅。”佐伊一邊吐槽,一邊也癱在了沙發上。


    托尼頭也不回,“我隻是找不到事情做,賈維斯建議我沒有完全恢複記憶之前不要碰那些研究,而我又不能出門亂逛,除了看電視還能幹什麽?”他舉起爆米花桶,“要來一點嗎?奶油的。”


    佐伊不客氣地抓了一把塞進嘴裏,“我去樓上熬藥,大概需要兩個小時,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擾我,除非你想你的房子被炸掉。撐不住就先睡覺,熬好了我再叫你起來喝。”


    “我不指望你把藥給熬成糖水,我隻希望它不要那麽臭!”托尼目光希翼。


    “越臭說明藥效越好,對你的記憶恢複越有利。”佐伊無情地拒絕,接著頭也不回地上樓熬藥了。


    賈維斯派來了掃地機器人清理地上的爆米花碎屑,托尼完全沉浸在球賽裏不可自拔,時不時就拍沙發歡呼大喊。


    他緊盯著電視屏幕嘀咕:“姚明退役後中國就沒有拿得出手的nba球員了嗎?”


    客廳裏忽然響起了手機鈴聲,托尼愣了一下,發現佐伊的手機忘在沙發上了。


    來電顯示上的備注是“姑媽”,他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在佐伊熬魔藥的關鍵時刻去打擾她,所以就沒去碰電話。


    然而打電話的人非常有毅力,一個電話沒有打通之後又打了好幾遍。


    托尼沒法專心看球賽了,他不耐煩地忍了一會兒,最終認命地拿起佐伊的手機,“喂?”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傳來了一個溫和可親的聲音,“你好,手機還沒回到她手裏嗎?”


    托尼一頭霧水,“等等,你說什麽?”


    電話那頭的人聽了托尼的話也糊塗了,“我沒打錯電話吧?我侄女呢?”


    “你侄女是指佐伊?”托尼語氣遲疑,“她現在有點忙,過兩個小時我讓她給你回電話可以嗎?”


    姑媽:“???”


    ——這人怕不是患有失憶症?而且回電話還要拖兩次的嗎?


    電話那頭的姑媽:“……我侄女現在在你那?你和她是……”


    “我是她朋友。”托尼頓了頓,說,“她現在是在……”


    “你一個半小時之前還說你是她的上司!”姑媽震驚地打斷了托尼的話。


    托尼:“???”


    他怔了好一會兒才根據電話中的隻言片語推測出現在的狀況,勉強反應過來後急忙幫佐伊圓謊,“我們又是朋友又是上下級的關係。”


    姑媽心中已經被種下懷疑的種子,“那佐伊現在在哪兒?”


    托尼陷入沉默。


    這是一個非常難回答的問題,托尼雖然失憶,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懂人情世故。如果他回答佐伊在房間裏……十有八九會讓人想歪。


    “臨時加班,我和她有點工作上的事要商量,她現在正在外麵忙,我看您一直打電話,怕有人找她有什麽急事,所以才接了。”托尼選擇了一個穩妥又模棱兩可的回答。


    姑媽看樣子放下了一些顧慮,她溫和地說:“不知你怎麽稱呼?”


    托尼:“……”


    這又是一個非常難回答的問題,他十分清楚這種情況下應該避免告訴別人真名。


    於是托尼露出了微笑,答道:“您可以叫我賈維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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