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釗民看了眼蒙怡和言蒙, 也沒怎麽理她們, 他把蒲扇丟到舊沙發上, 自顧自開了風扇在那裏吹起來,問蘇箐:“中午菜買了麽?小怡過來, 多加兩個她喜歡吃的菜。”


    “早買了!還用你說!”


    蘇奶奶說完,就去廚房弄飯了,走之前問言蒙:“蒙蒙有沒有什麽喜歡吃的菜?蘇奶奶給你做!蘇奶奶做的菜還算可以。”


    言蒙不是很挑食, 她不想麻煩人,就說:“我媽媽喜歡吃的,我也喜歡吃, 都行!”


    蘇奶奶覺得言蒙好養, 笑眯眯地往廚房去了。


    蒙怡趕緊抓緊時間在李釗民麵前展示言蒙有多好,好勸服她師傅收言蒙當徒弟。


    不過還是先賄賂為上, 她把她提來的那盒老山參從口袋裏拿出來, 蘇奶奶把所有東西放在牆邊的櫃子上,蒙怡拿著這盒老山參去李釗民麵前,討好:“師傅, 我這盒老山參,是從一個認識的東北朋友那裏得來的。”


    她比了一個手指,“足足有一百五十年的老山參!您上次不是說想泡藥酒麽?我特意收來給您的!”


    李釗民不信,他嘟嚕:“哪來那麽多百年的?你不會被騙了吧?”


    “拿我看看。”他伸手過來。


    蒙怡遞給他。


    李釗民打開盒子, 仔細看了看裏麵放在絲絨上的一根老山參, 用手撚了撚老山參的須子, 看了看形狀, 又湊近鼻子聞了聞。


    李釗民又拿著反複看了看,下結論:“好像的確是上百年份的。”


    他點頭,“還不錯!”


    然後也不客氣,就自己寶貝地收了起來,跟蒙怡說:“你等下走的時候,接瓶以前的藥酒走,專治跌打損傷,你天天拍那些武打戲,難免磕磕碰碰的。”


    蒙怡高興地應了聲,“行~!”


    蒙怡把言蒙拉到身前,問李釗民:“那,師傅,你看看怎麽樣?”


    李釗民勉為其難地說:“讓她蹲個馬步我看看。”


    蒙怡把言蒙推到客廳中間,跟言蒙說:“看過媽媽蹲馬步吧?”


    言蒙點頭,蒙怡又說:“就像媽媽蹲馬步那樣做,你蹲一會兒看看。”


    言蒙覺得不就是蹲個馬步嘛,她看過她媽經常在家鍛煉蹲馬步或者倒立這些,覺得馬步容易得很。


    言蒙有樣學樣地蹲了個馬步。


    李釗民在那邊嚴肅地說:“屁股往下坐一點!手打直!”


    言蒙照做。


    李釗民又說:“再往下坐一點!”


    言蒙就繼續往下一點。


    李釗民滿意地說:“就這樣,蹲五分鍾看看。”


    言蒙初擺好姿勢,覺得還行,但過了半分鍾,她就覺得有點累!


    堅持到接近一分鍾,她覺得好累啊!


    再堅持到一分半鍾,就覺得雙腿要打顫了。


    等到兩分鍾,她趕快喊蒙怡:“媽媽!”


    語氣很有些慌。


    忒麽平時看蒙怡隨便蹲馬步,她還以為容易,自己一蹲才發現,蹲久了兩條腿都在發抖,很想瞬間坐地上休息。


    她本來就運動少,尤其是小時候蒙怡和她不方便出門,天天都在家裏,她就沒怎麽運動過。去讀書也是,體育課她是免跑的,最多跟著跑個一百米玩玩,一周一節體育課,基本不怎麽鍛煉。


    原來武術師傅收徒弟,不是用肉眼看資質,而是看蹲馬步的嗎?電視小說騙她!


    可惜了她的先天之氣啊!!!她在娘胎裏可是拚了老命在吸收了!


    李釗民擺手,朝她說:“起來吧。”


    言蒙趕緊站起來,站起來都覺得腿是軟的,跑到她媽邊上坐下,瞬間覺得好舒服!


    蒙怡揉了揉她頭發,試探問李釗民:“師傅,怎麽樣?”


    李釗民口氣不好:“怎麽比你資質差了那麽多?!”


    他說:“當初我就是看你資質好才收你的,你女兒資質怎麽比你差這麽多?”


    蒙怡解釋:“她從小沒怎麽鍛煉,師傅你也知道我身份,不太方便出去,我住的那小區,就一般的,出去就會被圍著,所以她小時候都沒怎麽鍛煉過,在學校也是讀書,高中讀書很忙,也缺少鍛煉。”那小區她住慣了,況且很多時候也不在家,就一直沒搬家。


    “你是不是要馬上出去拍戲了?孩子誰帶?”李釗民問。


    蒙怡腆著臉笑,“我就麻煩師傅了!等下我回去把她換洗衣物都拿來。”


    李釗民勉強地說:“行吧行吧,讓她住這裏,收不收徒弟,我要考查下,再說她不是考上京都大學了麽?一個多月也學不了什麽,你還不如讓她去學跆拳道那些,武術見效慢,她和你當初又不一樣,一個多月,連基礎都打不好!”


    這就很超出言蒙意外了,來之前她超自信,她可是有先天之氣的人!到底有沒有,她也不知道,就小說裏看的,結果到了這兒,她卻是個廢材,忒麽想象和現實差距好大!


    言蒙隻好自我安慰,自己是用腦型人才,其餘一切則是四肢發達。


    蒙怡隻能跟李釗民說了打算:“跆拳道這些,她這麽小,學了也是花把勢,沒什麽用,不如先學武術基礎打個底子,鍛煉身體,以後學的話更容易,她大學寒暑假我繼續把她帶您這兒來。”


    李釗民隻得答應了。


    蒙怡起身去廚房幫忙,讓言蒙自己在客廳玩,言蒙睜著一雙圓溜溜地眼睛看了看李釗民,李釗民也在打量她,李釗民看起來很嚴肅,言蒙也不怵他,還瞪了一眼他!


    李釗民也很凶地瞪了眼她,言蒙又瞪了回去。


    李釗民說:“小娃娃,膽子挺大。”


    言蒙一抬下巴,“那是!”


    李釗民嘴角有些翹起,憋住沒笑。


    雖然資質是差了點兒,但性格,他倒是喜歡!他最討厭哭哭啼啼嬌氣的小姑娘了,言蒙一看就很大方,膽子也挺大,不怯場!練武之人就該如此!那些畏畏縮縮小家子氣的,讓人瞧不起!


    因為有李釗民這種嚴肅的老古董在,言蒙連手機都沒敢摸出來玩,怕李釗民不喜歡。


    到處亂看地終於挨到吃午飯,上了桌,言蒙嚐了一口,倒是發現,這個蘇奶奶做的菜,好好吃啊!


    很多時候在大飯館裏吃飯,雖然很多菜精致又味道好,但總少了那麽點家的味道。


    但蘇奶奶做的這個,味道既好,又有家的味道,很下飯!


    至於家的味道,吃外賣吃多了,就知道什麽是家的味道了,她在她媽這裏幾天,有時候蒙怡忙,她們就點外賣吃,很容易發現外賣和家裏自己煮的,區別很大。


    言蒙總是聽說哪家哪家的媽媽奶奶做飯好吃,卻從來沒遇到過,這回倒給她遇到一回。


    吃過午飯,蒙怡就忙著回去收拾言蒙的東西過來,言蒙想跟著蒙怡回去,被蒙怡留在了這裏,蒙怡主要怕言蒙本來就不熱愛學武,來之前都沒敢告訴她要住這兒,就怕她不願意來,人既然來了,自然不能帶回去,萬一等下賴在家裏,她不出來了怎麽辦?


    要知道言蒙可是很會耍賴的,要真不走,就抱著家裏的沙發桌子死命不撒手,她又不能真動手去拉她。


    蒙怡回去的時候,言蒙跟在後麵喊:“媽媽,記得把我筆記本拿來啊!還有我的書,書架上以前買的,還沒看過,給我帶過來啊!還有......”


    她很措手不及,連回都不讓回去,她好多平時要用的都沒帶來。


    她正扒著門框朝往下走的蒙怡喊著,後麵李釗民給蒙怡打招呼:“電腦就別帶了,浪費電。”


    言蒙:“......................”她出電費不行嗎???


    言蒙喊:“媽媽,要帶!我出電費!”


    李釗民:“我說了不許帶就不許帶。”


    然後蒙怡揮揮手,仿佛後麵有什麽追一樣,就往樓下跑了。


    氣死她了!


    一看就知道蒙怡怕她師傅!


    蒙怡跑得不見影了,言蒙和李釗民他們隻能回屋。


    李釗民也不理她,自顧自睡午覺去了。


    蘇奶奶讓她先在沙發上睡午覺,主臥之外的另外一間臥室,沒有打掃,涼席這些都還要洗,外麵太陽大,洗完了曬幹晚上可以睡。


    這裏也沒什麽可以消遣的東西,言蒙隻能氣嘟嘟地在沙發上睡午覺。


    蘇箐洗完言蒙要睡的涼席,收拾了下,看言蒙在沙發上吹著風扇,用個薄被搭著肚子睡得很安穩,她把風扇調成自動轉頭,也自己去睡覺了。


    下午起來,李釗民要出去大樹蔭底下打長牌,他在家裏抓了一把核桃,看言蒙沒睡醒的樣子坐在沙發上無精打采的,李釗民指了指言蒙,喊她:“走!一起出去!”


    言蒙想著無聊,又要求他教她武功,隻能屁顛屁顛地跟著出去了。


    李釗民把手裏用小塑料口袋裝的那包核桃遞給言蒙,“拿著。”


    言蒙覺得莫名其妙的,她說:“我不吃,師傅你吃吧。”


    “誰說給你吃的?拿去打牌的!”


    言蒙:“...............................”核桃還能打牌......她隻好一頭霧水地接過,跟著下樓去。


    口袋裏也不過十多個核桃,言蒙唯一想到的用處,就是那種電影裏麵,武林高手拿著三個圓鋼球在手裏轉,大概這口袋核桃也是她師傅拿來放在手裏轉的,沒有圓鋼球就用核桃,看來這口袋純屬裝逼道具!她師傅還挺會玩的,出個門行頭都帶好了。


    到大樹蔭底下,不遠,下了樓,出了院子,幾步路就到了大樹蔭底下,雖然是七月的天,但大樹蔭底下卻不怎麽熱,偶爾有微風拂過,還帶著絲涼爽,老房子也挺好的,蘇奶奶家雖然沒有空調,但開個風扇,夏天也不覺得很難熬。


    她和李釗民一到大樹蔭底下,她還是很會看臉色,以及很狗腿子的,言蒙趕緊從口袋裏抓三個核桃出來,把三個核桃遞給李釗民,讓他拿好,人前了,可以開始轉核桃裝逼了。


    李釗民奇怪地看她一眼,問:“幹什麽?要吃啊,讓我給你敲?”


    言蒙:“....................”不裝逼你提著袋核桃出來幹嘛?分給這堆老爺爺吃啊?一人一個還不夠塞牙縫。


    李釗民帶著言蒙在邊上看了會兒別人打長牌,主要是沒位置,李釗民沒法打,隻能站著看會兒,有位置了他就上。


    這裏就兩桌,下午人少,邊上也沒什麽人看,一桌打長牌的,一桌下象棋的,都沒空位,隻能幹看。


    過了一會兒,終於有個人有事,就先走了,言蒙看他們打長牌,也不賭錢,就是花生之類的,誰輸了,誰給點花生,難道她師傅核桃是拿來打長牌當賭資的???


    這年頭打牌,都用幹果當賭資啊?好魔性哦!


    李釗民占了那個空出來的位置,開始和大家摸起牌來。


    他第一把打到一半,看言蒙蹲在他邊上無聊,就隨口問:“要不然學學打長牌?現在沒多少人會這個了。”


    言蒙點點頭,行吧,閑著也是閑著。


    他們打長牌和下象棋,都坐的很矮的小木凳,又或者比較平的石頭上墊張報紙就這麽坐著了,桌子也很矮,是那種拿點東西墊下麵,上麵搭塊木板,就是桌子了,桌子矮得連言蒙蹲著,都能看到桌麵。


    一起打牌的幾個問李釗民:“李老,這是你孫女啊?”


    “不是,我徒弟的孩子,在我這住幾天。”


    李釗民說著把手上剩餘的牌交給言蒙,讓她坐著,他蹲在一邊來教她打。


    李釗民牌技很不好,雖然給言蒙說了規則,言蒙初初也不懂,李釗民說出什麽就出什麽,李釗民教她打兩把,兩把全輸了,他們帶來的核桃輸出去好幾個,口袋裏沒幾個了,再輸幾把就沒賭資了!


    言蒙想起上午來的時候,李釗民在下象棋,不會是把核桃輸光了?所以隻能下象棋吧?


    言蒙玩了兩把,也搞懂了規則,李釗民覺得言蒙運氣背,打兩把輸兩把,他虎著臉說:“讓開,讓我來!和你打,盡輸光了!”


    言蒙不讓,說:“這把我來打,你別說話!”


    她一認真,還有幾分氣勢,李釗民想著她剛剛來,怕她認生,多輸一把就輸一把吧,等下他再贏回來!


    然而言蒙很凶猛,對手手裏有啥牌,基本能通過記憶,使用排除法來排除,很快,她就打贏了這一把!


    李釗民看她贏了,覺得這小娃兒還有兩把刷子哦,莫不是以前就學過?打得有模有樣的。


    李釗民也暫時不提他要讓言蒙下去他來打的事,他自己的牌技,雖然嘴巴上不承認,心裏還是知道自己牌技很差的。


    言蒙看李釗民不提,她就接著打第二把,她要把輸出去的核桃贏回來!


    在場的老頭基本都不認識言蒙,他們不喜歡看電視,也不會上網,每天的生活就是打打長牌,下下象棋,回家佐著花生米喝兩口小酒,日子就這麽悠閑地過著。


    就連蒙怡這種大明星來他們這裏,也就是偶爾在電視上瞟過兩眼,知道是個大明星,但他們又不追星,管她是不是明星呢。


    言蒙這種小有名氣的,他們就更不知道了!


    雖然聽說隔壁省出了個6歲的高考狀元,但誰又知道是坐在他們前麵這個門牙缺一顆的小姑娘呢。


    就更不知道言蒙三年前上過《中國有神童》記憶了幾千張牌的事了。


    於是,一把又一把,言蒙很快就把他們帶的花生瓜子全贏光了!


    李釗民看言蒙一直贏,隻要是自己人贏,他就高興!他就蹲在旁邊看,贏牌就賊高興,主要是他以前天天輸!帶點花生核桃出來,一會兒就輸光了,隻能去下象棋。


    現在看到自己“徒弟”(打牌的徒弟)贏牌,自然是他這個師傅教得好!言蒙贏一把,他就在旁邊賊高興,還吆喝著叫對麵幾個老家夥把輸掉的瓜子花生交出來。這感覺,別提多爽了!簡直一解多年的鬱悶!


    然後牌桌上的老大爺們,輸走了一批有一批!


    但很快又有其他街坊鄰居的老大爺們加入進來,李釗民提來的那個小塑料口袋,很快就裝滿了花生瓜子核桃,隨著言蒙一把又一把地贏,李釗民看裝不下了,他就邊吃贏來的瓜子花生邊看言蒙打牌,贏得他看得都爽!


    偶爾輸一把,那也是摸的牌實在差,實在沒有辦法。


    於是,一下午過去,街坊鄰居就傳說,李老家來了個小丫頭,打牌賊厲害!少和她打牌,一打一個輸!不想輸就別和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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