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同誌不肯放棄,後果很嚴重。最直接的表現為,阿敏同誌開始家訪了。


    即便富和阿敏的討論接近僵持狀態,阿敏還是能每天開開心心和部落裏的勇士們、孩子們相互交談。


    就如同楚智預測的那樣,阿敏果然在家訪的過程中把他那點“小心思”也不小心的泄露了出來。部落裏的人沉默了,從心底來說他們是希望富同意的,隻要和太陽部落結盟,那麽他們以後就有了堅強的後盾。


    富一直沒有表態,部落的高層們也隻能靜觀其變……。但是問題來了,他們對貴的態度在改變,即便不是很明顯,可隨著蓮和阿敏呆在部落的時間加長,蓮不停的把太陽部落裏的東西展現給大家看,比如鹽、茴香、生薑、辣椒,甚至是她穿的衣服,女人們就開始不淡定了,一些小問題就成為了矛盾的開端。


    甚至有的女人還跑到屋子裏和貴當麵商量,讓貴為了部落的大局作出犧牲。貴沒有鬆口,她也不能鬆口,她沒有太大的理想她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他想和自己的丈夫還有孩子生活在一起。


    楚智不知道富究竟是怎麽打算的,不過色小盆友已經等不下去了。他在童子軍團裏發表了一篇以趕走日不落的人為中心的演講稿,聲音抑揚頓挫充分表達了他作為家屬的無奈和憤怒。得到了廣大童子軍的讚同和認可,加上色小盆友是他們隊長,他們一向習慣以色的意見為主。


    楚智同誌作為軍隊參謀長,給予了適當的參考意見。並且終結了會議的最終結果:打倒日不落,打倒資本主義,打倒嫁不出去的女人!


    “楚智,為什麽要叫日部落?”楚智不太滿意這個稱號。


    “我們家鄉日這個字是罵人的意思。”楚智的大腦深處閃動著現代詞語:□□的,小日本等等,還真是沒有一句好話呢。


    “那太陽也是罵人的意思嗎?”色小盆友是個好孩子,有問題了自然就要提出來。


    “……,不是。”楚智忙轉換話題:“人你找好了嗎?”


    “找好了,升和烈,還有格和步,雪和紅。”色很認真的把選定的人說了一遍,這些人都是他想了好久才確定的。


    楚智不得不說色小盆友真是很有慧根,他打算演一場舞台劇。以這件事為藍本,充分表達婦女同胞的不甘和無奈。不過這件事不能由他和色擔任,必須讓部落裏其他人家的孩子,最好是由幾個勇士的孩子擔任這個角色。這樣才能充分激起他們的同情心,畢竟自己的孩子在演他們更加能夠感同身受。


    部落的孩子都很聰明,學了幾天就有模有樣了。尤其是雪和紅兩個小盆友,為了爭奪貴在劇中的這個角色還差點打起來。看吧,連孩子都知道誰才是正義的一方。


    阿敏和蓮在部落裏呆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貴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楚智感歎啊,現在那些減肥的女人真是傷不起啊!用盡辦法還是減不下去的女人更加傷不起啊!


    阿敏過幾天就要離開了,他覺得已經勝券在握,部落裏的人大部分都是讚同他的。他想好了在離開前一天,就當著眾人的麵宣布把蓮嫁給富。阿敏相信當著眾人的麵,富是沒辦法拒絕的。如果他還想繼續當這個族長的話,富隻能認同這門親事,加上這段時間裏富一直沒有表態。蓮去找他的時候富也是有問必答,阿敏覺得富從根本上已經同意了,隻是因為貴而不好意思承認。


    楚智在知道阿敏離開的時間之後更是加緊練習,而他們的排練場所一直都在樹林了,一是為了不讓人發現,二是為了讓阿敏長老放鬆警惕。


    等到阿敏要離開的前一天晚上,部落裏舉行了歡送會。一個個篝火堆在部落裏,照的部落裏到處有亮光。


    大家烤了稚豬和全羊,把蓮帶來的作料都用了。勇士們的女人也穿著蓮送的麻衣,因為直接做了之後帶來了,所以有的女人穿起來稍微大了一些,不過有腰帶綁著也看不出來。獸皮和麻衣究竟不在一個檔次,女人們小聲的嘀咕著麻衣的柔軟和舒適。


    貴一個人默默的坐在角落,她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隻能紅著眼睛不停的看著和眾人在一起喝酒的富,她選擇共度一生的伴侶。


    楚智覺得阿敏的做法也不算錯,作為統治者自然是希望四海歸一。這種收買人心的行為隻是人類進化的一個過程,在現代看來都是小把戲,可在原始社會這已經是一大幾步了。就好像一群人中有的人懂得給領導送禮,所以當他高升的時候那些什麽都沒做的人隻能在地下罵人詛咒。


    這就是社會這就是現實,除非你能做出更高明的事,否認你也隻能順應潮流的步伐。不然你隻能被淹死,而且連塊浮木都找不到。


    表演是在歡送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開始的,楚智把小演員們一個個都裝扮好了,進場……


    因為小演員們都選用了各家的寶貝疙瘩,所以男人和女人們都看的格外認真。故事是這樣的,有兩個相愛的人結婚了,受到了眾人的祝福。可是結婚之後,另外一個部落有一個姐弟,姐姐看中了丈夫,弟弟看中了妻子。他們故意使計謀想要硬生生的拆散小夫妻兩個,小夫妻不甘願被命運的捉弄,奮起反抗最終沒有被拆散。


    在愛情的麵前弟弟終於放棄了,他希望那個妻子能夠幸福快樂,可是姐姐卻不甘心。他瞞著弟弟向他們的父親告狀,說自己懷孕了,孩子是那個丈夫的。


    姐弟的部落是很強大的部落,而小夫妻的部落去卻很小。姐弟的父親命令丈夫娶自己的女兒拋棄妻子,丈夫不肯堅決要捍衛自己的婚姻。姐姐於是說願意放棄身份,和妻子一起嫁給丈夫。


    丈夫妥協了,他不希望因為自己而害了部落裏的人,所以隻能哭著答應了。可是他深愛的人是妻子,他根本就不喜歡那個蠻橫驕縱的姐姐。


    在姐姐和丈夫成親的當晚,妻子一個人默默來到懸崖邊,毅然的跳了下去。她無法捍衛自己的婚姻,可是她更不願意從此和眼淚作伴,她是深愛著丈夫的,所以為了部落她願意犧牲。


    等丈夫趕到的時候妻子已經跳下去了,丈夫在懸崖邊大聲痛哭起來。姐姐卻不滿丈夫為了其他女人悲傷,甚至口出粗言,丈夫深深的看了看追過來的族人和姐姐,大喊著:我不愛她,現在我的伴侶已經死了,我會陪著她。說著跳下了懸崖。


    整個故事的演出曆時一個半小時,在沒有任何娛樂設施的原始社會,男人們看的眼眶紅紅的,女人們看的就差嚎啕大哭了。


    那眼淚流下來之後匯合成了一種氣氛,一種讓阿敏感覺不妙的氣氛。他怎麽也沒想到孩子們能演出這樣的戲碼,他甚至感覺到那個叫色和楚智的小孩一直看他。


    至於蓮則完全沉醉於其中,她想象著自己是那個妻子,被別人硬生生的分開。自己的愛人沒有了,家庭沒有了,一想到這些眼淚順著眼眶一顆顆掉下來。同時她還不停的看向富,希望富過來安慰自己。


    富確實站起來了,而是走向了貴,把她擁入懷裏疼惜的擦著她的眼淚。蓮的眼淚收了回去,隻有憤怒和不滿。


    這些日子她做了很多很多,以前在部落的時候她就是被人伺候著的。可是來了湖泊部落,她把喜歡的衣服送給那些女人,還和她們說笑聊天,為什麽富看不到!那個貴有什麽好的,富的眼睛肯定是被貴蒙蔽了!


    楚智看火候差不多了,推了推色。色鄭重的點了點頭,帶著壯士一去不複返的壯誌走進了表演區。


    “阿敏長老,我阿爹是不會娶蓮的,就算蓮再好我阿爹喜歡的就隻有我阿娘一個人。而且就算你們部落很強大,我們湖泊部落也不怕。”色握著小拳頭高喊著,緊接著童誌軍的成團紛紛呐喊助威。表示打的小三,抵製小三,推翻小三製度!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出戲就是為了蓮和貴的事情呢。本來偏向蓮的人立馬心裏別扭了,自己可是正義的一方,現在怎麽就變成戲裏麵那些不分青紅皂白的族人了呢?


    再說了富和貴在一起這麽多年,對大家都很照顧,難道讓貴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嗎?如果換了自己的話……


    女人們剛才在看戲的時候,都是把自己帶入戲裏的角色的,而且毫無疑問選擇了站在戲裏麵妻子的一方。這麽一比較,蓮那就是邪惡和反麵的代表人物。


    原始社會的人思想是單純的,誰也不願意幫助姐姐那一方啊。即便是蓮也是如此,她此刻的臉色一會青一會兒白的,咬著要的嘎巴嘎巴的響。


    她才是富應該娶的女人,那個貴就是比她早出現而已,憑什麽說貴是好的。蓮越想越委屈,直接站起來想要揍貴,這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一個不滿意就會鬧的翻天覆地的,打人更是家常便飯,當然她還算有點智商,總是打比自己弱的人。


    本來還有少部分的人遲疑,可現在就不行了!反了,蓮這還不是他們部落的人呢,就敢打人了,那以後還了得!!


    阿敏的臉色也不好看,蓮是首領最小的女兒,首領的第三個老婆在首領四十歲才生了蓮。所以蓮的教育問題一向是放養政策,加上蓮長的漂亮,雖然驕縱了一些可依然有很多年輕人追求。這麽一來蓮的個性就壞了,動不動就發脾氣。


    以前他們覺得蓮還小,女孩子男生向。拿著棍子打人在男人們看來,其實就是小孩子玩家家酒。可現在不行了,這不是太陽部落,蓮的行為那就是對湖泊部落的挑釁。


    “好了,大家不少鬧了。”富在最後站了出來,難得勾住嘴角道:“我相信阿敏長老之前並不是這個意思,蓮還年輕以後會嫁給很好的男人,我們再次祝福她。楚智、色,過來!”


    那話絕對是威嚴啊,楚智頭皮一麻,糟了,他忘記最關鍵的問題了。富那是要找替死鬼呢!


    “富叔,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就是一個打醬油的。”楚智跑到貴的身後,立刻表明自己是清白。他是良民啊,太君!


    貴心裏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看著楚智小小的身體,今天是楚智和色保護了她。她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最終楚智和色分別被判刑了,兩個人端著碗跪在部落裏唯一的高台上,向全國人民懺悔。而其他參演的小盆友,因為是受到了楚智和色的鼓動,才會一時不慎誤入這個陷阱,富大叔給予警告處分。


    楚智那個冤枉啊,他對著月亮發誓,富大叔的心情很好,連眼底都帶著笑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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