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防盜章喔, 你購買比例太少啦~~  畢竟妖精客棧裏的上至老板掌櫃, 下至雜役小廝雖然全是妖精,可是妖精客棧乃博物洲第一客棧,是每個來博物洲遊玩之人歇腳的地方,招待過不少金仙大妖,老板樹非更是八麵玲瓏, 四海八荒好友不少, 想要在客棧裏鬧事也得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能夠全身而退。


    想了一會,白鵝和灰珠以為漠塵是在擔心她們,心裏感慨一聲:公子還是如此良善。便紛紛湊到他跟前給他遞剛采摘下洗淨的新鮮桑葚吃, 回答道:“何須怕呢?他總不會吃了我們罷?公子您不必擔心我們,您好好保重身體, 每日能多吃些, 婢子們就安心了。”


    誰說不會吃?


    那個男人看他的眼神, 就像是想吃了他一樣!


    漠塵十分肯定。


    因為他那會在露台偷覷那兩人時,那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忽地回頭望了他一眼, 嘴角噙著殘酷的冷笑!就像是在對他說:“等著,我馬上來吃了你”似的, 所以他才會害怕地躲起來。


    “我還是不太放心。”漠塵說, “灰珠姐姐, 這些日子你和白鵝就少來我這裏些吧,有什麽事我會喚你們的, 你們能避開那個人些就避開吧。”


    這樣如果那個人真的要吃狐狸的話, , 也隻會吃他一個,白鵝和灰珠一定能夠平安無事的。


    漠塵越想越憂愁,連粥都吃不香了,隻吃了一碗便不肯再多用,可是他平日裏要吃三碗才會飽的。


    白鵝和灰珠見了,不明白公子瞧著心情怎麽又變低落了,問他說:“公子您胃口又不好了嗎?要不要去飲月舞台那看表演呀?”


    漠塵有些心動,可他隨後就想到如果他去看的話,住在他隔壁的那兩人也會去看,那還不如就躲在屋子看話本,便拒絕道:“算了,我這話本還沒看完呢,我在屋裏看會書吧。”


    “那婢子和白鵝就先退下了。”灰珠麻利地收拾了碗勺,給漠塵留下一小碟桑葚便和白鵝一道離開了。


    漠塵愁眉不展地歎氣,一手托著桑葚,另一隻手舉著話本子又重新回到露台,變回原型尋了個恰好被樹蔭投下一片陰影的小角落看書。


    他躺在自己的銀絲小軟塌上,一隻爪爪按著話本子,另一隻爪則是時不時勾起一串桑葚喂到自己嘴裏。


    那桑葚汁多肉甜,倒是十分開胃,漠塵不知不覺間就吃完了,伸出的右爪在盤子裏摸了半晌也沒摸到,扭頭一看才知道盤子已經空了,而他的右爪上的白毛也被桑葚汁給弄紫了。


    漠塵把前爪放到自己麵前,伸舌舔了舔,發現那汁還不會掉,急得尾巴在木板地上左搖右晃拍來拍去,一不小心竟將毛卡進了地板夾縫裏,再狠狠一抽,那處的尾巴毛就掉了。


    而漠塵發愁之際忽然覺得尾巴處傳來陣鑽心的疼,“嗷唧”地一聲叫了出來,趕忙將尾巴撥到眼前查看,這一看就發現自己尾巴竟然禿了一小塊!


    怎麽會禿呢?!


    漠塵不敢置信,這露台的地板平整光滑,怎麽會有夾毛的小縫呢?幸好他尾巴的軟毛多,左右撥來一些應該是可以掩飾處那小塊禿斑的。


    可是漠塵仔細梳理了一會那塊的毛後,卻發現這方法根本不抵用,他渾身雪白一絲雜毛也沒有,但白毛底下的皮卻是肉粉粉的,倘若有人有心看的話,一定是會發現的。


    就比如白鵝與灰珠,她們兩人照顧漠塵極為上心,這小塊禿斑決計是瞞不過她們的。而漠塵這輩子最愛惜的就是自己這一身軟白毛啦,還有這隻殘存的尾巴。要知道他很早之前沒有修為那會兒,可是全靠這一身皮毛禦寒過冬,等到開春時尋找伴侶交.配也得有一身光滑柔亮的皮毛,才有狐狸看得上你。


    這要是放在以前,這隻尾巴禿了,漠塵還能變出另外幾條尾巴來做掩護,可是他其他的尾巴都在渡劫時斷掉了,隻剩下這根獨苗苗。


    因此哪怕到了今天,漠塵都覺得采夜上仙不喜歡自己一定是因為他剛遇到采夜上仙時,一身白毛皆被雷劫焚毀,粉.嫩的皮肉也被燒得焦黑,醜的不堪入目,所以采夜上仙才沒有對他動心。


    漠塵捧著尾巴,呆呆地望著那小塊禿斑,思考著要不要在這小塊禿斑的毛重新長出之前都保持人形算了,不然被別人看到了的話該多丟人啊,可是一直保持人形的話,也很累呀……


    但是沒等漠塵想出到底該怎麽做,他就聽到了一道嗤笑,男人的笑聲低沉輕柔,帶著淡淡的寵溺,聽著叫人身子發酥,但落到漠塵耳朵裏卻是平地一聲雷,驚得他差點跳了起來。


    漠塵把尾巴藏到身後,猛地轉頭朝聲源處望去,就見早上嚇到他的那男人正靠在天子二號房的扶欄處,嘴角微微勾著,眉梢高挑,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也不知在那看了多久。


    這個人沒有去飲月舞台看表演嗎?!


    漠塵盯著他眼睛都瞪大了,連掉在露台上的話本子都不拿了,一溜煙地跑進屋內馬上變回人形,模仿著采夜上仙平日裏的樣子擺出一副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而後推開房門,見隔壁沒有什麽動靜立刻跑到飲月堂去,假裝自己其實一直在大堂裏看表演,天字房那邊發生了什麽事他全都不曉得。


    而在屋內收拾行李的謝席聽到門外有動靜,一抬頭就見門扇外有道身影閃過,想起柳掌櫃和他們說起的天字一號房住著散仙漠塵公子的事,頓時了然剛剛路過這裏的應該就是漠塵。


    他轉身,看向還在露台欣賞風景的男人,便走到他身邊開口道:“將軍,屬下剛剛查探過了,這家客棧妖獸氣息太多,很難查出到底誰才是凶獸。”


    宇文猛嗤笑一聲,揉捏著手裏細軟的白色狐毛,勾唇道:“他倒是會尋地方躲。”


    也不知道是在說那溜走的小狐狸,還是在說他們追尋的那隻凶獸。


    而經宇文猛這麽一提,謝席才發現自家將軍手中捏著那一撮小狐毛,神色頓時變得複雜起來——這是……那隻小雪狐的毛吧?


    “……這毛?”


    “那隻狐狸的。”


    宇文猛承認的倒是很快,臉一點也不紅,絲毫沒有欺負了小狐狸的愧疚之心。


    謝席想起那隻小雪狐黑漉漉的眼睛和可憐嬌氣的模樣,不禁心想:要是小狐狸發現自己毛禿了小塊的話,應該會哭鼻子的吧?


    將軍怎麽就拔了人家的毛呢?


    “那隻小狐應該是漠塵公子豢養的小寵吧?”謝席開口,想勸自家將軍收斂一些自己的惡劣脾性,要是那小寵眼淚汪汪地到漠塵跟前告狀,到頭來還不時他這個副將去道歉?“將軍,我們現在得低調行事……”


    “漠塵不養狐狸。”宇文猛打斷謝席的話,緩緩合攏五指,將那小狐狸的軟毛攥在掌心,語氣甚是熟稔道,“他連自己都養不好,嗬,還想養別的?”


    謝席聽著宇文猛這番像是極為了解漠塵的話有些疑惑,畢竟據他所知,他家將軍和這位散仙並無任何交際,怎麽聽著將軍說話的樣子,倒像是已經認識這位漠塵公子許久了。而且如果那隻小狐不是漠塵公子豢養的話,又怎麽會出現在他房中呢?


    宇文猛見謝席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無語道:“我看你是軍營待多了,除了知道如何打仗殺雞以外什麽也不知道了。”


    謝席問他:“可是將軍,我們的職責不就是守衛天界,匡扶人間正義嗎?”說完這句,他又小聲念道了一聲,“起碼我不知道如何欺負小狐。”


    “那你就不想找個暖心的妻子嗎?你跟我多年,我可以向月老替你求根姻緣線。”宇文猛假裝自己沒聽到最後一句話,反問謝席。


    誰知謝席挺直胸膛,認真地說:“大業未成?何以成小家?”


    宇文猛:“……”


    “謝席。”


    “屬下在,將軍!”


    “你可真是我的得意將領。”宇文猛將那簇狐狸毛裝進衣領內的暗袋裏,走到謝席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們去飲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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