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防盜章喔, 你購買比例太少啦~~  於是漠塵馬上低下腦袋, 垂眉斂目乖巧地答應道:“是, 恩公。”


    誰知他話音一落,宇文猛又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 挑眉問道:“我怎麽感覺你回答得心不甘情不願的?”


    “沒有呀。”漠塵睜大眼睛道, 他覺得自己回答的語氣很乖順呀。


    “那你為什麽低著頭, 不敢看我的眼睛?”宇文猛眯起眼睛, 雖然還是微笑著,眼神卻十分危險, 仿佛漠塵隻要再說錯一句話就會被吃掉般, 篤定道, “你分明就是心虛了。”


    漠塵:“……”


    漠塵委屈,低著頭回答的話不是會更顯得恭敬誠懇些嗎?怎麽就成心虛了呢?


    可宇文猛才不管他心裏想什麽, 眉梢高挑, 非要他再說一次:“好了,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漠塵隻得好好地望著男人的雙目, 被捏著下巴細聲細氣重複道:“是,恩公。”


    “乖。”


    宇文猛這才滿意地放開他,搬了個小杌子到床沿邊坐下,又從身上不知哪處的兜裏掏出一把橢圓的紅果子放到漠塵麵前, 告訴漠塵:“愛吃這種果子嗎?”


    漠塵湊過去一看, 驚喜地發現這就是上次男人給他吃的那種果子。不過瞧著似乎又有些不同, 那些果子身上似乎被些銀白色和少數褐色的絨鱗, 而上次男人給他吃時果子是沒有這些鱗片的。


    他自昨晚睡去後到今日都沒吃過東西,雖說辟穀了不會餓,但是漠塵嘴饞,看到好吃的就想吃,眼下看見上次吃了一半就被殘忍扣走的紅果子,哪裏還忍得住,馬上就點著頭朗聲道:“愛吃。”


    宇文猛勾起唇角,笑道:“想吃麽?”


    漠塵亮著眼睛道:“想~”


    “給我喂一個。”宇文猛單手杵著下頜,靠坐在床沿邊上和漠塵麵對麵,“剩下的都給你吃。”


    漠塵聞言馬上數了下男人放到床沿上的果子——一共有八顆果子,喂男人吃掉一顆,那他自己還能吃七顆,真是賺呀。


    漠塵用爪子挨個撥弄著那些紅果子,然後選了一個最胖最大的果子,像白鵝和灰珠平日裏那樣,雙足站立,用前肢捧著那果子遞到宇文猛麵前,乖巧道:“恩公請用。”


    誰知男人卻搖搖頭說:“不能這樣吃。”


    那要怎麽吃呢?


    一定要喂到嘴邊嗎?


    漠塵想了想,又抬頭看了眼含笑望著自己的男人,邁開步子晃到男人身前,再次用爪子高舉紅果,恭敬地呈上果子:“恩公請享用。”


    男人這次也還是沒吃果子,而是“嗤”的一聲低笑起來,因為靠得很近,漠塵還感覺到男人溫熱的吐息大半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漠塵呆呆地放下果子,捧在肚皮前,不明白男人在笑什麽。


    而下一刻,男人就從他爪子裏摳走了那顆果子,不過也沒吃,而是拿著果子在袖子上輕輕搓了起來。


    漠塵仔細看著男人的動作,發現果子身上原本被著的絨鱗很快就被袖子上的布料給蹭掉了,露出底下豔紅的果皮來。


    等將整個果子搓幹淨後,男人又用手指捏著果身,一邊捏一邊對他說:“這種果子外麵有絨鱗,如果不搓掉的話果子是很澀的,所以這種果子一般隻有昆蟲和鳥才會吃,動物們不會搓鱗的就不愛吃。”


    漠塵這才明白:“難怪我沒吃過。”


    男人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將那果子遞到漠塵嘴邊說:“搓完之後再捏捏,果肉變軟後會更甜,來,吃吃看。”


    漠塵看著送到自己嘴邊紅果,那紅果又胖又圓,果香四溢,不過漠塵忍不住沒有吃,而是把果子往宇文猛的方向推了推,認真道:“這個果子最大,恩公你吃吧。”


    宇文猛聽了漠塵這話愣了下,他垂眸看了床上的小狐狸,小狐狸黑水銀似的眼睛睜得滾圓,瞧著水水潤潤的,一副嬌氣好欺負的模樣,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良善認真了。


    宇文猛笑了聲,硬是把果子塞到漠塵嘴裏:“你吃吧。”


    男人都這麽說了,漠塵就捧著果子大大地咬了一口,薄薄的果皮裂開,裏頭鮮甜多汁的果肉美味極了,漠塵三兩口就吃掉一顆,低頭去尋其他果子時卻發現宇文猛竟然都把剩下的果子搓幹淨了,挨個堆齊放在他的銀絲小軟塌旁邊。


    “好吃嗎?”男人問他。


    漠塵點頭如搗蒜道:“好吃!”


    這哪裏是叫他服侍恩公呀,分明就是恩公在服侍他。


    漠塵覺得恩公對自己好極了,他想和恩公說說話,就尋了個話頭問道:“那恩公,這種果子叫什麽名啊?”


    宇文猛說:“胡頹子。”


    “胡頹子?聽著好生奇怪。”漠塵喃喃著念了一遍這種果子的名字。


    宇文猛又告訴他:“它也有另外的名字,其中一個叫做‘半含春’,因為它在春天過完一半的時候才會開始結果,所以得了這名。而它的根、葉、果實均可入藥,用它果實製成的糕點酸酸甜甜,雀兒吃了就會酥倒,故而又被叫做‘雀兒酥’。”


    漠塵聽著宇文猛長長地說了這麽一段話,看向男人的目光整個都不一樣了,一半是崇拜,一半是敬佩。漠塵成為散仙後大半時間都待在客棧裏,身邊陪著的都是狐狸小奴們,她們有自己的事要做,懂的也不是很多,不管什麽事都哄著他的,沒人會和他說這些,所以漠塵平日都隻能看看話本子,撲撲小蝶玩,這樣的日子無憂無慮,卻好像也沒別的什麽滋味。他偶些時候寂寞了去別的洲上玩,最多也就是吃吃好吃的,再聽說書人講上一段故事就覺得了不得了。


    這幾日他都和男人待在一塊養傷,連屋子都不能出,卻一點也不覺得煩悶,而男人連一個普通的果子都能說出這麽多名頭,讓漠塵頓時覺得他是天下最了不起的人,忍不住讚歎道:“恩公,您真厲害。”


    “不過是因為活得久,去的地方多,懂的自然也就多了。”宇文猛勾唇,問他,“想不想嚐嚐‘雀兒酥’是什麽味道的?”


    漠塵連連點頭:“想!”


    男人伸手過來撓撓他的下巴,道:“過幾日給你做。”


    漠塵驚喜道:“恩公您要親自為我做點心嗎?”


    男人挑眉望著他:“不然你以為你吃的桃花酥是誰給你做的?”


    漠塵聞言更是感動得不行,宇文猛看著他笑了下,說:“所以你得聽話,等傷好以後日夜服侍我。”


    “嗯嗯,漠塵一定會的。”漠塵這次答應得更加誠懇了。


    不過他回答完之後忽然又想到了別的事——當年他想要報答雲采夜的救命之恩,也是想要日夜跟在雲采夜身邊服侍他的,隻不過那時的雲采夜告訴他,他為散仙,上不了九重天,無法跟在他的身邊,所以不要他報恩。


    如今千年過去了,他仍是一名散仙,還是無法登上九重天,而男人似乎是個金仙呀,等到男人回到九重天上之後,那他還要怎麽服侍他呀?


    “可是恩公,您是金仙不是嗎?等您回到九重天之後,漠塵沒法再服侍您了。”漠塵心有疑惑,也問了出來。


    宇文猛或許是掩藏過自己的修為的,所以漠塵一開始見到他時以為他不過是個修為極高隻待渡劫的修士,但宇文猛在後山救他的時候,周身滿是戾氣,也不再壓製自己的修為,漠塵才發現他原來是個真神仙,所以他也才會在那樣緊急的關頭拉住宇文猛,因為仙是不能殺人的。


    男人被他問得微怔,沉默著沒有說話,須臾後才道:“我暫時還不會回去的。”


    漠塵又說:“可您遲早有一天會回去的呀。”


    宇文猛一邊說著,一邊又揪了揪小狐狸肚熱乎乎皮前的粉粉小小的nei.頭,目光緩緩往下移,挑眉道:“可你是公狐狸,不是嗎?”


    漠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麽,也不敢相信男人現在在盯著他哪裏看,頓時羞赧得整張臉都燒起來來了。


    而宇文猛瞧著小狐狸瞪圓了眼睛的模樣,笑了兩聲才鬆開手,勾唇看著漠塵活像個被紈絝調戲了的良家婦女驚慌失措地躲進被窩,用錦被嚴嚴實實地裹住自己的身體,似乎再被他逗弄兩下就要紅著眼睛委屈地喊“非禮”,再伸手過去時也不給摸了。


    宇文猛逗夠了他,怕一會把人弄哭也不再對漠塵做其他事了,轉身離開了床畔。


    不過漠塵以為宇文猛又要去看那話本子,縮在錦被裏躊躇了好久,才細弱蚊呐地“唧唧”兩聲,等到宇文猛回頭來看他時,漠塵伸出一隻爪子指指桌上的話本,示意宇文猛把那話本還給他。


    結果男人根本沒拿那話本,而是直接走到他身邊捏了下他的爪尖,笑著問他:“怎麽?你想和我一塊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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