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夏語冰:【一共是三套設計,每套有兩個顏色, 麻煩莎莎姐加急做一下, 下個月七夕節前要寄過來, 地址已經發給你啦。】


    王莎莎秒回:【七夕?有貓膩哦!】


    【不是你想的那樣啦學姐,我哥七夕節生日, 這是給他的生日禮物。】


    看到夏語冰的解釋,王莎莎才不相信呢,壞笑著回複:【誒, 你跟一個沒有血緣的哥哥朝夕相對, 就不會擦出點什麽愛的火花?你拒絕鄭彥不會是因為你哥吧?不許隱瞞,從實招來!】


    【想什麽呢學姐!雖然他長得很帥、對我也很好, 還特別有安全感,但……他是我哥啊!】夏語冰越說越沒有底氣,一個奇怪的念頭閃過大腦:林見深除了脾氣傲嬌一點,哪裏都好, 自己有什麽理由不喜歡他?


    然而這個念頭隻是冒了個頭,就被她強行壓下。


    王莎莎回複:【德國骨科了解一下?[壞笑][壞笑][壞笑]】


    夏語冰:【我勸你正常一點.jpg】


    【好啦,不逗你了,不過你要真交男朋友了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哦!把你哥的尺碼發來吧,我聯係廠裏馬上做。】


    夏語冰已經事先替林見深量過了,不過當時騙他是做模特用,打算衣服成品出來再給他一個驚喜。


    過了一會兒, 王莎莎的微信又緊跟著顯示出來, 【話說, 你這幾款設計蠻好的哎!簡單複古又不顯得老氣,應該很受男孩子喜歡的,不考慮作為新品出售?】


    夏語冰想也不想地拒絕:【不了,這是給我哥的生日禮物。】


    頓了頓,又補上一句:【隻給他一個人。】


    【……】王莎莎幾乎是咆哮著回複:【還說你倆沒貓膩!!?】


    夏語冰發了一個隻可意會的表情包過去,就放下手機躺回床上,揉著酸痛的肩長舒一口氣。這兩天為了給林見深設計衣服,熬了兩晚才最終定稿。


    吱呀——


    半掩著的門開了,受傷的老貓瘸著一條後腿慢悠悠走了進來。


    “初夏?”夏語冰抱起它,將它放在書桌上,笑著說,“對了,今天還沒給你換藥呢。”


    老貓年紀大了,行動遲緩,隻耷拉著受傷的後腿躺在書桌上發呆,一動不動,貓眼透過窗戶望向蒼然的竹林和後山,似乎在懷念以前在山間恣意追逐捕雀的日子。


    如果不是毛茸茸的貓尾間或擺動一下,夏語冰幾乎要以為桌上躺著的隻是一隻玩偶假貓。


    “想回山裏去嗎?”夏語冰按照之前費朗的指導給貓換好藥,重新紮上新的繃帶固定好夾板,這才捏了捏貓耳朵說,“等你傷好了,想回去就回去吧。”


    貓耳抖了抖,初夏揚起貓尾巴在她手腕上不輕不重地抽了一下,喵喵嗚嗚的,明顯並不喜歡兩腳獸的親近。


    夏語冰反而抓住它的貓尾巴握在手裏擼了一把,對它的抗議視而不見,嘿嘿笑道:“不用謝我。”


    不知是不是錯覺,老貓翻了個白眼。


    掌心的貓尾巴尖有些奇怪,夏語冰垂下眼一看,驚奇地說:“初夏,你有兩條尾巴哎。”其實也不算是兩條尾巴,就是在尾巴尖上開了個小小的叉,不知道是先天畸形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老貓很不喜歡別人碰它,從書桌上躍下,又拖著一條傷腿出門去了。


    趁著這幾日天氣好,夏語冰按照外婆日記上的記載,將摘回來的一筐子豇豆用開水燙過,再一條條擱在院子裏臨時搭建的竹竿上晾曬,曝曬幾日晾幹水分後製成幹豆角,方便長期保存。


    到了太陽快下山,夏語冰和林見深一起將完全曬幹的豆角收回來,一小捆一小捆地紮好,放在幹燥陰涼處保存,冬天用來炒肉是個不錯的選擇。做完這一切,夏語冰才站起身抻了抻腰,回身就看到那受傷的老貓蹲在客廳的玻璃窗前發呆。


    夏語冰樂了,指著老貓問林見深:“哎哥,你說初夏整天除了吃睡,就是一動不動地坐在窗台前發呆,它到底是在想什麽呢?”


    老貓耳朵動了動,顯然是聽到了她的話,回頭冷冷地喵了一聲。


    林見深一本正經地充當翻譯:“它說,在想怎麽毀滅世界。”


    夏語冰癱坐在藤椅上用手扇風,哈哈笑著說:“別逗我了,你還聽得懂貓語呢?”


    “貓的願望,不是統治世界就是毀滅世界。”見夏語冰狐疑地瞪大眼,林見深笑了聲,起身將風扇的風速調大一些,淡淡道,“不信算了。”


    涼風撲麵而來,夏語冰舒爽地喟歎一聲,暫且忘了林見深那荒謬的‘貓族毀滅世界陰謀論’。


    林見深推開門出去,戴好草帽,腰間掛著一隻小竹簍,提著柴刀,像是個英俊清冷的大俠般敲了敲玻璃窗:“我上山摘點野花椒,一會兒回來。”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我還沒去過山裏呢。”夏語冰急匆匆地找上山的雨靴。


    “野花椒長在荊棘叢裏,不好走,還有蛇。”


    一聽到有蛇,夏語冰有些退縮了。


    林見深朝她抬抬下頜:“菜園裏有個西瓜熟了,你待會摘回來,自己切著吃。”


    “好。”夏語冰點點頭,“太陽快下山了,你早點回來啊。”


    林見深走了後,夏語冰玩了會兒遊戲,覺得口渴了,就去菜園裏找到那隻成熟了的大西瓜,搬回廚房切了,一半留著現吃,一半舀出果肉做雪糕。


    西瓜瓤去籽,加細糖和淡奶油一起攪拌打發,醇厚綿軟的奶油與西瓜汁混合,是漂亮的粉紅色,再灑入一點切碎的果脯裝飾,一起倒入冰箱自帶的雪糕模具中。另取淡奶油稍稍打發,加一點抹茶粉調成清新的綠色,澆在西瓜雪糕的上層,凝成一層淺綠色,像是栩栩如生的瓜皮。


    雪糕放入下層冷凍,凍好後脫模,雪糕的西瓜紅和抹茶綠層次分明,清新可口,咬一口涼絲絲甜蜜蜜,能驅散一天的疲憊與炎熱。


    夏語冰咬著剛凍好的雪糕,將大米洗好放入鍋中蒸煮,就聽到外頭傳來了大力敲門的聲音。


    大概是林見深回來了。


    “來啦來啦!”夏語冰沒有多想,叼著雪糕匆忙走到玄關處,一把打開門說,“你沒帶鑰匙……”


    門口站著一老一少兩個男人,並不是林見深。


    老的那個膚色黝黑,滿腦油汗,挺著大腹便便的啤酒肚,胳膊下夾著一隻款式俗氣的公文包,正眯著眼地打量著夏語冰:“哎呀好多年沒見,外甥女都長得這麽漂亮了!”


    西瓜雪糕融化,順著竹片滴落在手心,黏糊糊的。夏語冰愣了一會兒,才輕輕開口:“表舅。”


    “哎哎,是我,你鵬飛表舅。”說著,吳鵬飛對身邊那位戴著金手表金鏈子的年輕暴發戶諂媚道,“王公子,給您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外甥女夏語冰,繼承了這棟小別墅的人。外甥女,這位是鎮長的兒子王威,認識一下?”


    “不必了。”王威摘下墨鏡,黏糊糊的視線來回在夏語冰身上巡視,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來,“夏美女,之前要你的聯係方式要了半天,你死活都不願意給,還好我們有緣,又見麵了。”


    吃了藥剛躺下不久,手機鈴聲響了,是鎮上的快遞服務站打來的,她從杭州寄來的東西已經到了,但因為東西太多,需要自己去鎮上取。


    掛了電話,林見深叩了叩門,給她送了一瓣西瓜過來,問她:“還燒麽?”


    “好多了。”夏語冰自己摸了摸額頭,什麽也感受不出來,懨懨地說,“頭還有點疼。”


    家裏沒有溫度計,林見深將西瓜放在床頭,用手背給她試了試溫度,擰眉說:“燒沒退,得去醫院。”


    他的手背是溫涼的,陌生的觸感,令人心頭一顫。


    其實林見深知道一些退燒的土方子,但夏語冰跟個瓷娃娃似的精致,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隻好作罷。


    而夏語冰一聽要去醫院,就條件反射地縮回被窩裏,弱聲抵抗:“能不能別去醫院啊,我最怕打針了。”


    “不行,必須去。”林見深說,“剛才聽你說要領快遞?不去打針就不給你取。”


    被威脅了。


    夏語冰隻好極不情願地爬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林見深催她:“把西瓜吃了,換好衣服,我去三叔家借車。”


    夏語冰以為林見深又是借來那輛破破舊舊的小電驢,然而收拾好東西下來一看,是輛銀白色的微型小貨車。


    林見深坐在駕駛座上按了按車喇叭,伸手給夏語冰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夏語冰爬上了副駕駛,係好安全帶,幹咳兩聲說:“哥,你還會開農用的小貨車啊!”


    林見深‘嗯’了一聲,給她遞來一壺保溫杯裝著的涼茶,說:“喝點,潤桑降火。”


    小貨車平穩地駛上山道,夏語冰喝了兩口涼茶,一股甘甜清香的涼意順著嗓子滑下,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這種茶和她平時喝過的涼茶味道很不一樣,有一股奇異的花果香,不由地舔了舔唇問:“這涼茶是你做的嗎?好好喝。”


    “山裏的野果和草藥熬的,加了蜂蜜水。”那野漿果和草葉生長在峭壁的背光處,很難采摘,不過這對林見深來說是小菜一碟。


    車子穿過深林古木,陽光和綠葉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溫暖明麗的畫卷。夏語冰呼吸燥熱地躺在座椅上,和林見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哥,你什麽時候考的駕照?我大二考的c1,不過還沒有單獨開車上路的經驗。這種車型應該考c3或者c4吧?”


    林見深淡定轉動方向盤,拋出了一個細思極恐的問題:“駕照是什麽?”


    “……”


    車子駛入翡翠鎮的田間公路,房舍漸漸多了起來,林見深的側顏浸潤在夏日的陽光裏,精致而又不失英俊。


    夏語冰眨眨眼,又眨眨眼,好久才鼓足勇氣問:“哥,你不會……無證駕駛吧?”


    詭異的沉默。


    夏語冰僵硬地挺直了背脊,默默攥緊了安全帶。


    鄉下的衛生院有些簡陋,座椅是老舊的掉了漆的木質長椅,坐著很不舒服,周圍充斥著老人的咳嗽和小孩的哭嚎,夏語冰白皙漂亮,裸露在外的指尖和足踝透著淡淡的粉,坐在一群黝黑質樸的鄉民之間,有種格格不入的精致和嬌貴。


    不多時,林見深拿著掛號單出來,帶她去看醫生。


    “38°3,扁桃體發炎,先掛幾瓶水吧。”醫生阿姨龍飛鳳舞地開了藥方,交給林見深,“哥哥是吧?還蠻帥的嘛。送她去隔壁找個位置坐著,然後將單子交給藥理室的醫生取藥。”


    隔壁是打針吊水的地方,大多是抵抗力弱的小孩子,電視裏放著幼稚的卡通片,夏語冰嫌吵,在最裏頭的角落找了個清淨的地方坐著。林見深給她取了藥過來,一跨進門,一旁嗑瓜子聊天的小護士立刻看直了眼,幾個小姑娘一直瞄著林見深,時不時捂嘴偷笑。


    也難怪,林見深那樣的容貌放在娛樂圈都是個禍害,更不用說這窮鄉僻壤的鄉下,更是驚為天人。


    給夏語冰紮針的護士臉紅紅的,調好點滴速度,別有深意地試探林見深:“帥哥,帶女朋友來看病啊?”


    夏語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有種自己的寶貝被覬覦的不爽。


    好在林見深高冷得很,沒有回應護士,衝好退燒衝劑遞到夏語冰手裏:“喝了。”


    護士見狀有點小失望,默默走開了,大概是見他們舉止親昵,真將他們當成了一對。


    林見深拿了本半舊的雜誌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悠閑自得地翻開起來。他氣質冷冽,不苟言笑,往那裏一坐,簡直是人形冰棍,能止小兒啼哭。


    不過別看他一副冷言冷語的樣子,做起事來還是很可靠的。夏語冰亂七八糟地想:林見深冷一點也好,免得招惹爛桃花。


    等第一瓶水吊完已經是中午了,林見深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合上雜誌,問她:“中午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夏語冰已經退了燒,但麵色依舊有些蒼白,更顯得一雙眼睛黑得深邃,沒什麽精神地說:“想吃麻辣燙,擼串串,還有火鍋……”嘴巴裏苦的很,就想吃點酸辣的東西開胃。


    林見深直接忽視她作死的請求,“街上有家餛飩不錯。”


    所以最終還是買了一碗蝦仁餛飩過來,配上一杯冰冰涼涼的綠豆湯,夏語冰用沒有打針的右手艱難地舀著皮薄餡多的餛飩,問道:“哥,你吃了麽?”


    “吃過了,快遞也給你領好,都放在車上。”林見深擦了擦鼻尖的汗水,坐在吊扇下翻開雜誌,問:“你到底寄了些什麽東西過來?別人問我是不是在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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