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天價的欠款也比不上, 自己疼愛有加的人, 在背後突然捅刀。


    來這裏之前, 他站在薛氏大樓的樓頂天台上, 正準備一了百了。


    正當他萬念俱灰時,畫麵一轉, 來到了這家超市。


    沒有人是不懼怕死亡的, 那種幾百米的距離,一躍而下,是需要勇氣的, 縱使他沒有了求生的念頭。


    但是有些事情隻有去親身經曆了,才會知道什麽是恐懼。


    如今的薛帆,算是沒了在自殺的傾向,在天台上的那一瞬間, 他也想明白了,連死都不怕了,還有什麽不可麵對的。


    薛帆苦澀的笑了笑, “我現在一窮二白,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一手字。”


    這句話的潛意思就是,我可以用字來換食物嗎?


    寧初歎了口氣, 她也從係統那裏看完了麵前這人的經曆。


    真是夠倒黴的, 不過薛帆能夠想通,願意去麵對, 倒也是位人物。


    寧初走在前麵, 領著薛帆去了文具區。


    店鋪的文具區也不過是巴掌大的一塊, 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兩個貨架上,基本包攬了所有的文具。


    她當初備貨的時候,還特意留了一個架子出來,專門存放書籍的,書架子是五層的,長約兩米左右,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書,有情感類的,小說類的,當然還有金融類的,甚至有各行各業大佬們的自傳。


    薛帆的眼睛一下子就黏在了那一本本自傳上,他最先伸手拿的是左手邊,馬爸爸創建某寶的艱辛曆程。


    翻開書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就再也沒離開了。


    寧初也沒在管他,而是從貨架的最底層拿了一卷宣紙出來。


    去了收銀台處,這裏她新搭建了一個小小的廚房櫃台,做的最普通最方便的烏冬麵、關東煮、魚排一類的小吃。


    這個小廚房建好後,薛帆是第一位客人。


    寧初從冰櫃裏麵拿出了一包烏冬麵,抬頭看了一眼還在入迷看書的薛帆,三下五除二,把烏冬麵的包裝袋給拆開,丟到鍋裏麵煮著。


    約莫三分鍾後,鍋裏麵的烏冬麵也煮好了,她手上的料包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待攪拌開來後,一股濃香四溢飄散在整個小超市裏麵。


    薛帆拿著書的手頓了頓,怎麽也專心不下去了。


    他將書輕輕的放在了書架上,眉頭緊鎖。


    顯然是在思考問題。


    寧初把煮好的烏冬麵,盛到了一個透明的一次性飯盒裏麵,喊了聲,“過來吃吧!”


    薛帆摸了摸自己空癟癟的肚子,他已經連續幾頓沒吃了。


    開始時吃不下,後來是沒錢吃。


    他看到桌上擺著的一盒熱氣騰騰的烏冬麵,眼眶紅了紅,真摯道,“謝謝!”


    寧初點了點頭,示意他先坐下來吃飯。


    薛帆也不客氣了,當吃到第一口烏冬麵時,軟糯鮮香,傳遍他的味蕾。


    他滿足的喟歎了一口氣。


    隨即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好死不如耐活,既然決定好好活下去,飯自然是要吃的。


    幾分鍾後,滿滿的一大盒烏冬麵,被薛帆刮的一幹二淨,難得他一位大男人有些臉紅。


    主動的收拾起了桌子。


    客人有禮貌,寧初自然是樂得自在。


    等全部結束後,薛帆方才把寧初提前準備好的宣紙打開。


    平鋪在桌上,磨好了墨。


    磨墨的時候,薛帆的眉毛蹙了下,顯然是有些不滿意這墨的質地。


    接著他又試了下毛筆。


    眉毛蹙的更緊了。


    小超市裏麵的所有商品,都是以平價實惠為主。


    自然和薛帆以前當老板時,用的硯台和毛筆的質量沒得比較。


    畢竟一分價格一分貨。


    寧初看到薛帆的神色,多少能猜到一點,她坦然解釋道,“店鋪裏麵的商品都是最便宜的,薛先生您將就著用,若是確實用不了,您也可以選擇其他等價物交換。”


    話畢,仔細的觀察著薛帆的神色。


    薛帆神色一動,有著羞愧,是他著相了,都說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儉難。


    都什麽時候了,他還在注意這些。


    能活下去,混口飯吃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他歉意一笑,“店主,我沒有瞧不起的意思,這個已經很好了。” ,說著,他就卷起袖子,執筆起來,都說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哪怕薛帆這個人已經是四十歲的落魄不堪的大叔。


    他聚精會神起來,倒是一副很好看的畫麵。


    寧初起身,倒了兩杯清茶,放在一旁。


    半個小時後,薛帆的一幅字就寫好了。


    他選擇的是,孟子的【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指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這句話,是他現在最為真實的寫照。


    寫完後,薛帆才反應過來這並不是留給自己的,而是作為交換給超市老板的。


    若是掛在超市的牆體上,這副字明顯是不合適的。


    他呐呐道,“老板,要不我再寫一副?”


    寧初接過他手上的宣紙,細細的看著,剛寫完的宣紙上,帶著一股墨香。


    老實說,薛帆的字很令人驚豔,是正宗的蠅頭小楷,風姿卓然,即使她一個外行,瞧著也頗為賞心悅目,她誇讚道,“好字!就這副吧!”


    見寧初沒有嫌棄的意思,薛帆下意思的鬆了口氣。


    正當他以為自己就這樣掛掉的時候,他整個人一晃,就出現了位麵超市裏麵。


    對於突然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他不僅沒有害怕,反而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因為,他知道,這會是他活下來的機會。


    一瓶的濃縮的蘋果汁並不能滿足一個三天未喝水的大男人。


    索拉將已是空瓶子的蘋果汁放到了桌子上,真摯的道了一聲謝。


    寧初看著那濃縮蘋果汁空瓶子,抽了抽眼角,還未說話的時候。


    索拉一雙眼睛又再次掃視起來,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被寧初放在最外側貨架上的爽膚水。


    爽膚水為了穿漂亮的衣服,特意讓寧初給它買了一身,透明的純白色包裝袋子。


    它正美滋滋的體驗著自己漂亮的衣服。


    冷不丁被一直黑黝黝、粗糙的大手給提了起來。


    在爽膚水和寧初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索拉霸氣的撕扯掉了爽膚水的包裝袋,擰開後,一仰頭,就往嘴巴裏麵灌著。


    這會,爽膚水終於反應過來了,它尖叫著,“寧寧,救命啊!有臭男人要非禮我啊!”


    “放下!”寧初捂著頭疼的腦門,看來來了一個中二時期的非洲青年。


    這是有多渴啊,見到液體就往嘴巴裏麵送,蘋果汁就算了,本來就可以喝的。


    但是爽膚水……是由眾多化學成分的組成的。


    乙醇,蒸餾水,酒精香精,以及保濕劑。


    這些東西喝下去,確定普通人的腸胃受的了嗎?


    索拉懵了,難道這個也是毒/藥嗎?


    他使勁的搖了搖手上的爽膚水,瓶口太小了,他倒了半天,也隻倒了一丟丟出來。


    而且明明是很香的水,喝下去卻是苦的不說,還有些澀嗓子,比他在草原上,喝小泥坑的髒水味道更要難喝。


    難道大都市的人,每天都喝這種包裝高檔,實際卻難喝的要死的水?


    真的是太可憐了。


    索拉無辜的把爽膚水瓶子舉了下來,寧初一個箭步,一把奪過索拉手上的爽膚水。


    拿到手上的爽膚水,鬆了一口氣。


    臭男人,黑男人,太可怕了。


    嚶嚶嚶的哭了起來,“寧寧,你差點就見不到貌美如花的爽膚水了。”


    那嚶嚶嚶的哭泣聲,讓寧初腦門疼,她直接將爽膚水給鎖到了櫃台的屜子裏麵。


    店鋪內瞬間安靜下來了。


    接著,她又從冰櫃裏麵,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了索拉,“喝這個吧!”


    索拉的皮膚雖然很黑,但是他有一雙黑白分明,幹淨到極致的眸子。


    那雙眸子裏麵不含任何雜質,如同剛出生的新生兒一樣,對著世界有著懵懂和無知。


    他緊緊的盯著寧初手上那一瓶白色透明的水,思考了三秒鍾後,“謝謝!”,果斷的接過那一瓶子礦泉水。


    這一次,他喝下去,終於是正常的水味道了。


    不僅如此,冰冰涼涼的礦泉水帶著一絲絲的甜味。


    一下子驅散了他內心深處的那一抹燥意。


    他滿足的喝了一大口,放在嘴巴裏麵存著,遲遲舍不得咽下去。


    原來這個世界上有如此美味的水啊!


    索拉緊緊的抱著瓶子,明明是幹淨到極致的眼睛裏麵,卻含著一絲火熱。


    如同看美嬌娘一樣看著手中的礦泉水。


    三分鍾後,一瓶子五百毫升的礦泉水全部進了索拉的肚子裏麵。


    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個幹癟的細胞,在吸收了水分後,又再次的活了過來。


    寧初站在一旁,就淡淡的瞧著,中二時期黑皮膚青年,足有一米九的魁梧個子,懷裏揣著個和他巴掌大小的礦泉水瓶,滿臉的陶醉。


    如同抱著以為他心愛的女人一樣。


    ……


    即使在怎麽不舍。


    那礦泉水瓶子裏麵的最後一滴水,也被索拉給刮了出來。


    他砸吧了下嘴,滿足的眯了眯眼睛。


    解決了威脅生命的大事後,索拉方才歉意的看向寧初,“店主,之前確實抱歉,我實在太渴了。”


    寧初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這麽好喝的水,可以賣我一瓶嗎?”,索拉滿是期待的看著寧初。


    寧初並非小氣之人,何況,索拉還是位麵超市的客人。


    她直接打開冰櫃,又拿出了兩瓶冰涼的礦泉水放在櫃台上。


    “你可以帶走!”


    索拉眼睛一亮。


    寧初接著道,“但是需要等價物品交換!”,接著她伸出手,比了一個四字,意思是四塊錢,兩瓶礦泉水。


    索拉的臉色當即難看了起來,他是隨即被傳送到這個地方的,他最為珍貴的羚羊卻被放在了非洲大草原上。


    不然他還可以用一隻羚羊腿來換水。


    可是現在……


    瞧著索拉的臉色,寧初心中多少有點數了,她歎了口氣,又是一個窮鬼。


    她在心裏喊了一聲,“係統!不能來個富餘的客人嗎?”


    係統洋洋得意,“索拉可是最有錢的那個人。”


    寧初嗤了一聲,她還真沒看出來。


    算了!就當做善事了,不要錢了。


    索拉抬手從頭摸到尾,最後,在寧初意想不到的地方,把綁頭發的發帶給取了下來。


    其實說起來是發帶,不過是用茅草編的一條麻繩。


    於是乎,在寧初驚訝的目光下,索拉拽著麻繩,從上往下一縷,從裏麵調出了幾顆發光的小碎鑽出來。


    兩顆白色的,一顆藍色的,還有一顆粉色的鑽石。


    這是索拉用來娶媳婦的一部分聘禮。


    在他們部落,會用這種亮晶晶的石頭,來裝扮新娘的發飾。


    他目前一共找到了十顆,在位麵超市裏麵,卻花費了一大半下去。


    索拉有些肉疼,可真貴啊!


    不過轉念一想,這水可是救命水,和命比起來,亮晶晶的石頭可以在找罷了。


    他把碎鑽放到了櫃台上麵,推向了寧初,“店主!我身上隻有這個東西可以交換了,你若是不願意要,就等我下次,把羚羊腿帶給你一隻。”


    不知道怎麽大,寧初腦海裏麵突然有了一個畫麵,一米九的黑人魁梧大漢,背上背著一條血淋淋的羚羊腿。


    推給她,“店主,給你的羚羊腿……”


    寧初搖了搖頭,把腦海裏麵亂七八糟的想法丟掉,她低頭,看著櫃台上的四顆碎鑽。


    每顆估計有小拇指加蓋大小,她的嘴角抑製不住的抽了抽,她都不知道,店鋪裏麵的礦泉水,竟然會賣這麽貴。


    她收下了兩顆,已經算多的了,又把另外兩顆推給了索拉。


    索拉原本就黑色的臉,更黑了,陰沉的能滴水來。


    在他們部落,若是送人的東西給別人,又被推了回來。


    表示,他們送的東西,並不符合主人的意。


    索拉咬咬牙,又從麻繩裏麵倒出來了兩顆碎鑽,推向了寧初,“店主,這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說完,他抱著兩瓶水,轉瞬間就離開了位麵超市。


    留下寧初一個人,呆呆的看著玻璃櫃台上的六顆碎鑽。


    索拉後麵又給寧初了一顆血鑽和紫鑽,在燈光的照耀下,每一顆鑽石,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這六顆都是成色極好的鑽石,可以說,這裏麵的每一顆鑽石,都是能拿出去當做壓箱底拍賣的商品。


    寧初摸了一把自己臉,有些不可置信,隨即她用食指和拇指碾起來一顆,鑽石,拿在手中實實在在的重量,讓寧初回過神來。


    “係統,看來客人並不都是窮鬼。”,這六顆碎鑽,別說兩瓶礦泉水了。


    哪怕是把整個超市買下來,都是搓搓有餘的。


    不怪寧初沒見過世麵,而是她以前做的都是跑龍套的小演員。


    也就隻在一線大牌明星身上,見過這種紫鑽和血鑽,藍鑽和粉鑽。


    哪怕是這些一線明顯,也是極為寶貝的。


    而今,她麵前的櫃台上,放了整整六顆珍貴鑽石。


    “寧寧啊!大氣點,以後這種東西多了去了呢!”,係統語重深長道。


    “……”,她這不是一直被窮鬼用戶給坑怕了嘛!


    再說,從位麵超市離開的索拉,突然憑空出現在非洲大草原上。


    嚇跑了一群的正在吃草的長頸鹿。


    他看了一眼,被自己藏在草垛裏麵的羚羊,氣喘籲籲的把羚羊從草垛裏麵拉了出來。


    羚羊剛死不久,血液還是熱的。


    也就是說,其實按照時間來換算,他離開的並沒有多久。


    索拉摸了摸腰間掛著的水袋,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抿了一口,那水剛好把幹裂的唇瓣給打濕了。


    他立馬把水袋子又放了回去。


    索拉舔了舔嘴角,原本幹裂的唇角被水滋潤過後,舒服了不少。


    他拍了拍腰間的水袋。


    這裏麵的水,足夠他堅持著走出大草原。


    索拉扛起了那足有兩百斤的大羚羊,一手拿著巴掌大小的野豬肉幹,邊走邊啃。


    他背上的這隻羚羊,足夠他回到部落裏麵娶到媳婦,繁衍崽崽。


    至於亮晶晶的石頭,則需要在跑一趟,去碰下運氣,看下還有沒有了!


    羚羊有了,媳婦還會遠嗎?


    有了媳婦了,崽崽自然就有了。


    他也就不用擔心被趕出部落了。


    索拉雄赳赳氣昂昂的扛著羚羊,大步向前,連天上的日頭都覺得小了幾分。


    一般見到拎個小桶來的,都是來撿點海貨的。


    蘇清揚每次餓狠了,就會去海灘上看看星星,偶爾運氣好,跟著漁民身後,還能撿點貝殼螃蟹,回來煮著吃。


    他平躺在床上,望著窗外,又摸了摸自己撐的溜圓的肚子,這一頓飯,又夠他堅持許久了。


    沒了睡意的蘇清揚,又來了靈感,他連忙把自己的歌本給拿了出來。


    把靈感全部記錄了下來。


    越寫越興奮,到了最後,蘇清揚直接把寫的歌詞給鋪上了曲。


    這一忙活就是到了淩晨。


    一宿沒睡蘇清揚,精神抖擻。


    來音樂之都追求夢想的人並不少。


    像蘇清揚這種人,每天都有。


    蘇清揚抹了一把臉,去昏暗潮濕的公共衛生間做了個簡單的洗漱,灌了一肚子的涼水,微微有了飽足感,背著半米多高的棕色吉他,匆匆的出了門。


    來音樂之都追求夢想的人並不少。


    像蘇清揚這種背水一戰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音樂之都的街頭很是文藝,複古的建築,行色匆匆的路人,在加上不少街頭賣藝的青年。


    使得整個街道都熱鬧起來。


    以往的蘇清揚,在看到這熱鬧的街頭時,他總會有種格格不入的疏離感。


    許是昨天半夜那場奇特的經曆,讓他整個人都自信起來。


    蘇清揚去的就是一家珈藍娛樂公司。


    這家珈藍娛樂公司下麵有影視,音樂,話劇,甚至有不少藝人,


    蘇清揚前後來了不少次,但是每次都是失望而歸。


    這次,他拿著昨天徹底未眠做出來的曲子,他相信,這次珈藍娛樂一定會收下他的。


    走到了珈藍公司樓下時,蘇清揚突然停下了步子,他站的筆直,對著門口的玻璃門,將頭發打理了一番。


    長舒一口氣,隨即,頭也不回的直奔三樓。


    珈藍娛樂的三樓,作為一個公共場地,專門為音樂之都的草根音樂人提供的創作地方。


    或者說,選拔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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